德克薩西南部與弗爾卓，西洛爾接壤的一個軍校兼軍事研究所，用于培養(yǎng)所謂的戰(zhàn)場上的“勇士”。西邊的德克薩人正秘密籌劃著一場戰(zhàn)爭，他們的王企圖復(fù)辟當(dāng)年的屬于德克薩的榮光，這次他不僅要奪回原屬于他的領(lǐng)土，還要搶占整個東方。可事情很快就敗露了，東方以克斯頓為首建立了一個聯(lián)盟，德克薩人按照德克薩原先的版圖也同樣建立了一個聯(lián)盟，雙方對峙著，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切斯特華爾特，莉馬來，巴爾斯丘吉一同在軍校里接受訓(xùn)練，他們?nèi)齻�是要好的關(guān)系。切斯特與莉早在中學(xué)時就是好友了，說是好友，但在其他人眼里，其實(shí)跟侶伴無異。處于熱戀之中的人總難以發(fā)現(xiàn)這點(diǎn)，也大概因?yàn)閷W(xué)校的規(guī)矩，他們總是意識不到之間的關(guān)系是多親密。

        “你瞧，麗莉兒，”他懷里似乎窩著一只生靈，他雙手放低下來，“是一只鳥，長著藍(lán)色羽毛的鳥，它看上去像是受傷了，你能代我照看它嗎？”

        她似乎沒太大興致，眼神陰郁。

        “你怎么了？”他問。

        “沒什么。”

        接著說：“只是我老是在實(shí)驗(yàn)里弄不好，那些注射實(shí)驗(yàn)，”她瞄了一眼小鳥，心里嘆了口氣。“我不知怎么，看見動物掙扎的慘狀，就無地自容，感到不安，思緒飄蕩。”

        “那你就代我照看它，好嗎？用來治療你的疾病。”

        “我總是把劑量弄少，有時又太多就連針筒也總是選錯大小”

        “今早，還挨了教授的罵。”

        “他罵你什么了？”

        “沒什么。”

        “他罵你什么了？”

        “豬玀。還有一些訓(xùn)話，僅此而已。”

        “豬玀？！他根本就不了解一個人，竟然就說得出這樣的口。你知道的吧？你在中學(xué)的時候一直表現(xiàn)得很優(yōu)異，我都看在眼里的，我絕不允許有這樣一個蠢蛋能肆意妄為地罵你豬玀！”

        她眼神游離。

        “切斯特，我想分部了，我想去學(xué)做護(hù)士，或者醫(yī)生。”

        “醫(yī)生？為什么？”

        “我想同你一起上前線，哪怕只在你的后方也成。”

        切斯特一時驚詫，半張著口不知說些什么好。

        “在這什么也做不成，”她說，“我想跟著你，跟著你有存在的感覺。”

        切斯特的眼睛總是那么真誠，那雙淺綠色的瞳孔總在莉面前化作洶涌澎湃的綠葉大海，充分地進(jìn)行光合作用，為世界提供所有的給氧，顯得雄岸，偉透。

        “我不能勸阻你，麗莉兒，說實(shí)話，我也挺想和你在一起的。”

        這人顯出歡喜態(tài)，切斯特也腦里一熱，竟吻了她的嘴。

        兩人抱在一起，他撫摸著她的后背，莉雙手摟著他的后頸

        他睜開眼，感到一股類似電流的感覺正大舉侵入他的內(nèi)臟，沒寸肌膚都在感受著刺激，他的瞳孔由綠色變?yōu)榻瘘S的顏色，他的后耳已然通紅，再來是指尖而眼前這個女人，正在閉眼享受青春。

        “不好意思，”他溫柔地推開麗莉兒，擦了擦嘴，咳嗽著說：“你知道的吧？”笑著道，“這在校內(nèi)是不被允許的。”

        莉害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

        走廊另一邊走來一個人，他留著絡(luò)腮胡，身材高大，穿著軍裝，沉穩(wěn)，冷靜，嚴(yán)肅。他是巴爾斯。大切斯特十二歲的人。

        他同巴爾斯打招呼，巴爾斯笑笑回應(yīng)，仿佛見證了剛才的一切。

        “那個，巴爾斯先生，請問，能求您點(diǎn)事嗎？”

        “如果閣下需要，我理當(dāng)答應(yīng)。”

        “謝謝，好極了。”他笑著回應(yīng)。

        “是這樣，先生”莉看看切斯特，看看巴爾斯，道，“我想，轉(zhuǎn)到醫(yī)療部接受培訓(xùn)。我想同他一起到前線去。”

        巴爾斯微微仰頭，打量著眼前這人，態(tài)度肅穆，從他眼里看不出什么。

        “可以，”他說：“但就算你到了戰(zhàn)場，也不一定是他所在的前線。你知道”

        “沒關(guān)系，我會的！”她說，“我一定會的！這點(diǎn)我深信不疑！”

        巴爾斯深吸一口氣，舒氣后看向切斯特，問道：“你懷里的是一只鳥？”

        “嗯。”他答道，“是一只藍(lán)色羽毛的鳥，在野外訓(xùn)練時發(fā)現(xiàn)的。”

        “它受傷了？”

        “看樣子是的。”

        “把它給我吧。”

        “你愿意照看它？”

        他沒有回答，切斯特把鳥給它，小鳥嘰嘰喳喳嚷起來。

        巴爾斯又看向莉，歪頭問：“上戰(zhàn)場的人都得做個血檢，你知道為什么吧？”

        血檢？可我不能血檢。

        “當(dāng)然，先生，但是”

        她看著切斯特，似乎在問，我該怎么辦。

        可是不做的話，又不能跟隨他上前線去了。

        “我知道了。”

        “嗯。跟我來吧。”

        莉遲疑著，切斯特微笑著對她說：“去吧麗莉兒，一會兒就回來了，一點(diǎn)也不疼的。我們操場上見。”

        “我愛你切斯特。”

        “我也愛你。”

        她回頭看他，在其注視下跟巴爾斯走了。

        他快步邁向那位教授的辦公室，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抵到墻上，給了他警告。事后切斯特被告狀說是動手打了人。

        房間里站有四個人，告狀的人看見他們進(jìn)來后就氣沖沖地離開了。古道爾站在窗口，“我倒是覺得你做得挺好。”他說，“切斯特君，你做得不錯。而且依你成績表現(xiàn)來看，我并不在乎他所說的是否屬實(shí)，你是個優(yōu)秀的人，當(dāng)然做優(yōu)秀的事。”

        也再沒有巴爾斯求情的必要了。

        兩人走到操場，正好是下午。整個社會是情緒高漲的，但軍校內(nèi)，卻充斥著一種詭異的壓抑。他們這樣若無其事走在操場上，是很不合乎情理的。于是他們找個樹蔭下的位置，坐在石階上。

        莉抱怨說：“我老是忍受著他們的嘴臉。在這里，如果你知識或者技術(shù)低人一等，就總會被居高臨下的人壓著脖子，抬不起頭來，他們瞧不起我們，我們也瞧不起他們。”

        “而且，我才不要作為研發(fā)什么武器的人。說實(shí)話，我并不看好這場站爭，”切斯特向她比了一個“噓”。“我說真的，我討厭戰(zhàn)爭，可我不討厭你。”

        “有時想到這些可真叫人難受。”她聳聳肩，“我想和你，在一個平靜的地方，過平靜的日子。我甚至能夠想到那么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午后，你坐在搖椅上看報(bào)，我教著咱們的孩子識字，就在我家那張老木桌上，上面還有我們刻的字呢。”說著，她笑了起來。

        這笑如沐春風(fēng)，如夢如幻，似有一種巨大的魔力，足以讓太陽與黑夜和諧共存，群星與太陽一同璀璨。光明，黑暗，都一并成為調(diào)色板上的顏色，兩者不為空間掙個你死我活。樹葉嘩嘩作響，風(fēng)也輕乎乎的，有棉花糖的姿色，遠(yuǎn)處打靶場傳來一聲槍響。

        “麗莉兒，”

        “怎么了？”她觀望著天。

        “咱們刻點(diǎn)什么吧？”

        “為什么？”

        “不為什么，我們刻點(diǎn)什么在這樹上吧。”

        “刻什么呢？”

        “我喜歡天，更喜歡有你陪同輕風(fēng)舞蹈的藍(lán)天。”

        她聽不太懂，可是臉紅潤起來。

        “如果世界能夠和平就好了。”她說。

        “就刻這個吧，”他說著掏出小刀，“刻一個愛心，希望，世界和平，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附和：“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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