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月光來撬墻角
要說盛銘不喜歡甜食,別管戈奇信不信,蔣紹敘是第一個不信的。
當年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面前,就沒有信不信這說法。
盛銘有多少件白襯衫被他撕碎,臉上就掛了多少彩,他們就打了多少回。
這后來還成了蔣紹敘心中的一個執念。
跟盛銘的婚禮上,看著戈奇坐在隱秘的角落里偷偷抹淚,蔣紹敘心中涌起的竟然不是沒能得到戈奇的遺憾,而是盛銘徹底失去戈奇的打擊報復感。
既然他得不到,盛銘也別想得到。
那天晚上,他心中一直都是這么想的,結果從頭到尾都沒在盛銘臉上發現一丁點的痛苦,反倒他的表情持續扭曲。
“可是盛銘你曾經不是很喜歡我的信息素嗎?”戈奇急了,他當然聽出來汪凱話里有話,正因如此,他便想要破釜沉舟奮力一搏。
“汪凱說的好像沒什么錯。”盛銘輕描淡寫道:“他只是在替我陳述一個事實。”
可惡!渣男!你那個時候可不是這么說,不是這么做的啊!
蔣紹敘伸出爪子狠狠刨了一下沙發表面,儼然是當成了盛銘的臉。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嗎?”戈奇一掉眼淚,他身上原本就濃郁的柑橘甜味變得更加厚重,真不知道挑這種易散期的日子來是不是故意的,可這不明擺著勾引人嘛。
不多時,整個屋子都充斥著戈奇的信息素。
饒是暫時與他們不同物種的蔣紹敘都覺得狗鼻子受到了不禮貌的沖擊。
“跟我同齡的omega早已結婚生子,不用再受易散期該死的折磨,可我到了這個年紀卻還要忍著痛苦注射抑制劑,小心翼翼地活著,像是走在平衡木上,隨時擔心著搖搖欲墜失去重心,還要顧忌著外人的覬覦。”
戈奇撐著雙手悲哀地看著面前不動如山的男人:“從我剛認識你,再到后來你結婚五年,我等了你足足十年!你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時間跨度嗎?它能改變一個人畢生的志愿,卻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思念,改變不了我想要陪伴在你身邊的決念。”
大受震撼的蔣紹敘徹底僵硬在沙發上。
戈奇的青睞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屬于盛銘的,不是盛銘在他面前奪走,而是盛銘從來沒要過。
他有什么資格對盛銘揮起拳頭?根本沒有愛情博弈,他連追求戈奇的入場券都沒領到。
怪不得戈奇看向他的目光總是充滿畏懼,因為戈奇從沒對他動心過,只有不限期數的無感。
【你為什么不開直播?這是很好的素材。】
“我想給我曾經的純愛留最后一絲體面。”
現在,蔣紹敘心中只剩綿綿無盡的惆悵。
在他看來,現在的戈奇對盛銘的執念已經遠遠大于年少的熱愛。
正如那時候蔣紹敘所想,他得不得,盛銘也別想得到。
戈奇也是一樣,從沒擁有過,一定要擁有過。
已經過去了這么久,盛銘早就變了,難道還是戈奇曾經喜歡的樣子嗎?
戈奇的口味就真沒隨著時間的推移產生變化?依然喜歡盛銘這一款?
人人都崇拜強者固然沒錯,但世上不只有盛銘這一個alpha,每個omega也不都喜歡盛銘這一款alpha,挑選合適自己的伴侶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不是為誰苦守孤寂幾百年。
到頭來,只會感動了自己,白白失去了最寶貴的韶華。
想得正入神的蔣紹敘忽然毛豎了起來,視線一凝,果不其然,盛銘的目光正穩穩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盛銘話音不重,卻讓人聽起來覺得深冷:“讓我可憐你嗎?再如你所愿施舍給你一個靠近我的機會?”
蔣紹敘不禁可憐戈奇,喜歡的是這么一個冷血的渣男。要是喜歡他,他絕不讓對方受這委屈。
“浪費這些年都是我自愿的,我一點不覺得可惜,可能你認為我在騙你,但我句句屬實。”戈奇情動深處淚痕留長:“如果最后是你,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汪凱在一邊看不下去美人落淚,同時也知道自己的好友說一不二,想法難以撼動,不禁好心勸阻道:“戈奇,你這樣條件的omega什么alpha找不到?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雖說這棵樹是金枝玉葉的,但他能提供庇蔭的地方只容得下一個人,再多一個就不行了。”
“可是他已經死了啊!!”戈奇不顧形象猛然大喝。
這等出格的表現把蔣紹敘都嚇了一跳。
后知后覺發現這幾個人把話題移到了他的身上。
好家伙,拿他擱這兒當擋箭牌?真當他咽了氣沒法子了是吧?
汪凱,真有你的,盛銘,你真夠壞的。
“他已經死在沙特圖奇了,在他臨危受命出軍前一周,你們就已經斷絕了所有情分,星際律法上你們早已沒有任何關系,即便他活著回來,你們雙方都無法再干預對方生活。”
“可是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心里還有他?你讓我怎么信?明知道他此次一去危險至極,卻還要跟他大吵一架,直到你們辦理離婚手續也處于冷戰雙方不發一言。臨行前,你主動找過他嗎?你擁抱過他嗎?你祝福過他嗎?別的士兵都有愛人目送,你知道作為將領的他,身形寂寥地站在擁擠的人群中間顯得有多么格格不入嗎?”
“直到他死后,你是否去找過他的遺體?你從沒為這件事費過心神,日落東升照常不變,你的生活就還在繼續不變,有因為他的死而出現任何改變嗎?現在你告訴我你的心里有他,說出來恐怕任何人都不會信吧。”
原本蔣紹敘并沒有深想,他一直覺得自己和盛銘之間連相敬如賓都做不到,又講什么同心同德?
不被關心,不被在乎,不被思念,不被牽掛,這些他原本早已經習慣了。
可戈奇震聲有力的這一番話聽下來卻字字往死里戳他的心。
居然讓他少有地感覺到了那么一絲酸澀和可悲。
“你都知道我這么惡劣了,那你為什么還要選擇我?結婚五年我都還能對他這樣,你跟我在一起之后難道我就會區別對待你?你自認有什么特殊?”
盛銘居然沒有否認。
這讓戈奇意外,卻又在蔣紹敘的意料之內。
蔣紹敘耷拉著耳朵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
但他面前上演的扎心大戲還未結束,刀子雨也并沒有放過他,成片成片地飛濺在他脆弱的皮肉上。
“我跟他不一樣,我會改變你的想法。你只是不愛他才會這么對他。歸咎到底,他是個alpha,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戈奇堅信自己可以擁有盛銘真正的愛。
盛銘笑了,唇角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被蔣紹敘無意間捕捉到了。
“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我心里的那個人一定就是蔣紹敘?”
是的,他從沒說過。
汪凱也沒有指名道姓。
這些都是戈奇和蔣紹敘自己的代入。
原來自己連擋箭牌都不算。
蔣紹敘在那刺眼的嘲諷里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戈奇迷失在無限的絕望和墜落虛空里。
盛銘短短的這一句話,徹底打碎了戈奇所有幻想。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切切實實沒有機會了。
那些年的苦等,換來的只不過是今天自己的痛摔。
戈奇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沒想到當年炙手可熱的omega為愛所困,最終愛而不得,陷入了難以獲救的怪圈。
蔣紹敘喉嚨悶悶哼了一聲,看著盛銘面無表情的臉,不禁心道。
果然是渣男。
要不是因為戈奇,他早就把剛才發生的一幕直播出去,讓那些觀眾好好看清盛銘的真面目。
沒過多久,汪凱也告別離開。
偌大的別墅就只剩下了一個人,一條狗。
“看什么?還不去洗澡?”
悄無聲息出現在蔣紹敘身后的盛銘用腳尖輕輕點了點他的屁股。
蔣紹敘一個激靈,四腳并用,健步如飛躥到地板上警惕地瞪著一臉壞笑的盛銘。
我傳統美德!
蔣紹敘沖盛銘發出低吼,目光如炬。做好攻擊動作,蓄勢待發,目標是盛銘致命的脖頸。
“怎么今天這么不乖?小心我一刀劃破你的肚子,做頓烤全狗。”盛銘饒有趣味地抱著胳膊,并沒有使用alpha恐怖的壓制。
他是人,這是狗。
何必跟一只不懂事的狗斤斤計較。
蔣紹敘咬的牙咯嘣咯嘣響,全身的黃毛都像尖刺般炸了起來。
我吃檸檬!
“今天不洗澡就別上我床睡,睡你那臭烘烘的狗窩吧。”
盛銘哼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蔣紹敘站在原地愣了兩秒,什么!?
我焯。
他跟盛銘結婚五年都沒同床共枕過,這條傻狗憑什么?
他竟然是連條狗都不如嗎?
蔣紹敘的心被扎得嘩啦啦流血。
“嗚嗚…”
喉嚨里發出不甘心的低嗚聲,四條強勁有力的爪子踩著樓梯三兩下就蹦到了盛銘的身后,又偷偷摸摸跟著盛銘走進了浴室。
盛銘并未在意他,幾個來回間,昂貴的衣服一件件被丟進衣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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