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打是親罵是愛
第183章打是親罵是愛
經(jīng)過近兩周的漫長等待,《偽裝者》入組時間終于定了。
樂言的第一場戲?qū)⒃谥芰臄z,于是他周五請假飛往濱城提前做準備。
請假的過程很順利,之前已經(jīng)和鄧雪峰打過招呼,樂言只是去辦公室說了下請假的具體日期,鄧雪峰就放人了。
但畢夏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上次和樂言吃過飯后,她回去向公司確認了信息。
樂言確實和葛曼進了一個劇組。
也就是說他在一個學期內(nèi)入了兩個組.
二班還有一個謝振元也短暫的進組拍了一部戲,反觀整個一班,這半年沒有一個人有影視作品產(chǎn)出。
畢夏的班級榮譽感在這個時候完完全全的激發(fā)出來了。
我們班可是在開學時被寄予厚望的明星班啊!
等過幾個月謝振元和樂言的作品播出了,明星班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女同學一:
女同學二:
“可是——”
鄧雪峰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指著辦公室大門的方向:
決戰(zhàn)紫禁之巔2.0!!
在畢夏對樂言下戰(zhàn)書的同一時間,樂言和倪震已經(jīng)落地濱城了。
“為什么不行?二班也有人請假啊。”
但在演戲這方面.姐絕對不服你!
“樂言實力強啊,他雖然缺了一個半月課,但回來演技又扎實了不少,不耽誤課,鄧老師肯定給他批假。”
“出去吧,好好準備年級大戲,精力別放在其他地方。”
畢夏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開口:
“鄧老師,我覺得無論是學生還是演員都需要接觸大量角色才能快速進步,雖然在學校也能學習,但是出去——”
體能,我確實輸了你。
出了辦公室,她氣沖沖的向二班教室走。
畢夏咬緊牙關(guān),追問道:
“你的演技還不過關(guān)。”
鄧雪峰平靜的喝了一口水:
“好的.”畢夏弓著身子退出去。
鄧雪峰放下水杯,冷漠的說:
“為什么!為什么樂言總是能請假成功,我不行?!”
樂言!
“樂言!年級大戲上,我好好見識見識你是什么‘檔次’!”
“鄧老師,有兩個質(zhì)量很好的劇組找我,團隊整體評估下來覺得很合適,只是檔期我可能需要請兩到三個月的假,您看這個情況?”
畢夏仰天長嘯:
我都做好被鄧雪峰‘逐出師門’的準備了,為什么劇本劈叉了?!
畢夏站在二班門口往里面看:
“樂言呢?”
一看‘年級女神’來了,二班不少男生迎出去:
“樂言請假了,今天沒來。”
“是,但這次時間短,只請了一周。”
鄧雪峰對她擺擺手:
元旦前,鄧雪峰把年級大戲的角色分配信息發(fā)了下去。
畢夏聽到這些話更氣了,她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惡狠狠的向一班走:
女同學三撩了一下頭發(fā),扭著屁股從畢夏身邊走過:
“什么檔次,想和樂言一個待遇?人家樂言和鄧雪峰是什么關(guān)系?”
“他這次又請假成功了是不是?”畢夏叉著腰問。
畢夏拿到了里面最重要的女性角色。
你這個騙子!!
樂言短時間內(nèi)再次請假成功,在二班也是很轟動的事,于是同學們問了他不少情況。
你我再來一戰(zhàn)吧!
畢夏被‘好心’男同學圍住的現(xiàn)象,引起了二班很多女同學的不滿。
我宣布你再也不是我大哥了!
于是,周五下午她鼓起勇氣再次去找了鄧雪峰:
“不行。”
“他這次的劇組好啊,跟彭一偉和葛曼合作能學到多少東西?鄧老師那么疼他,肯定會放人。”
這可不行!
“出去!”
一出飛機場,他們倆就默契的相視一笑。
一月份的濱城確實比十二月更冷了。
彭一偉說樂言的戲份基本不怎么穿上衣,這導演不會變態(tài)到讓他在冷風中露肉吧?
“下面什么安排?”樂言把嘴藏到羽絨服領(lǐng)子里。
“先去酒店放行李,之后去片場,導演讓你盡快熟悉劇組環(huán)境。”
這電影在濱城開拍一陣子了,樂言是最后一個入組的演員,由于明天就要正式拍攝,彭一偉想讓樂言趕緊進入狀態(tài)。
一想到要見葛曼,樂言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蘑菇屋》那次見面,葛曼給他留下的印象是溫文爾雅、端莊得體,但是明天她可能就要拿鞭子抽他了.怎么想怎么覺得奇怪。
葛曼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知道他們之間的人物關(guān)系了吧?
就這樣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入住劇組提前準備的酒店,之后又驅(qū)車一個多小時趕到《偽裝者》劇組。
片場布置成了一個民國時期別墅的樣子,樂言和彭一偉見面時,現(xiàn)場正在拍攝葛曼和一個保姆樣子女人的對手戲。
監(jiān)視器里。
身穿修身旗袍的葛曼雙腿交疊,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支煙:
“最近小漠出去過嗎?”
‘小漠’是樂言劇中人物的名字。
下人站在一旁,緊張的揪住衣服下擺:
“沒有,小漠少爺每天都在家里待著。”
葛曼吐出一個煙圈:
“那有外人和他接觸過嗎?”
下人想了幾秒,猶猶豫豫的說:
“主動接觸的沒有,但家里經(jīng)常來客人,我們也有看不仔細的地方.”
葛曼側(cè)頭嚴厲的說:
“盯好他。”
“好的小姐!”
“咔!”對講機里出現(xiàn)彭一偉的聲音,“不錯不錯,換個情緒再來一條。”
葛曼皺著眉頭把煙放下:
“還換情緒?這都是第五種情緒了!”
“那伱休息下,過來我這里,樂言到了。”
樂言正和彭一偉聊濱城的惡劣天氣,葛曼在助理的陪同下進入監(jiān)播室。
一見面她就主動給了樂言一個擁抱:
“樂言!又見面了。”
樂言感激的回抱她:
“謝謝葛老師!”
沒有葛曼,就沒有這次機會!
“客氣什么呀,應該的。”
“不不不,肯定要謝的。”
兩人正客套間,彭一偉陰陽怪氣的說:
“你們這個狀態(tài)不行呀,怎么這么客氣?這樣子明天先拍感情戲了啊。”
為了讓演員快速進入角色,很多導演會在開拍第一天給男女演員安排吻戲或者感情戲,先把曖昧氛圍營造出來。
樂言和葛曼在劇中有感情線的,怎么能這么生疏?
葛曼用力推了下彭一偉:
“我還沒說你呢,之前問你樂言演什么角色,你說是和我接頭的黃包車夫,到了那場戲我才發(fā)現(xiàn)被騙了,之后你又說是司機你這人越老越不正經(jīng)了。”
彭一偉笑著指樂言:
“這角色不比黃包車夫和司機好?我和鮑濱提前驗過貨了,你賺翻了!”
樂言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尷尬的對他笑了下。
葛曼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以長輩的語氣對樂言說:
“今天剛到嗎?怎么不在酒店休息?”
樂言也用后輩的語氣回:
“來片場感受下氣氛,您不用管我,我自己看著就行。”
彭一偉打了個哈欠,對旁邊的人說:
“把明天的戲調(diào)一下,先拍他倆的床戲。”
樂言尷尬了看了看導演,又看了看葛曼。
葛曼又捶了一下彭一偉:
“過分了啊,樂言還是孩子呢,讓他適應兩天。”
彭一偉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葛曼這一拳,笑呵呵的說:
“樂言這趟來就是軍訓的,沒有一場戲簡單,明天不拍床戲就拍你們倆的行刑戲,你選一個吧。”
說一千道一萬沒有吊用,彭一偉決定用一天時間把兩人的人物關(guān)系建立好。
葛曼猶豫的看向樂言,樂言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都可以,拍什么都行。”
他這次來濱城已經(jīng)做好脫一層皮的準備了。
來吧隨便你們怎么折騰。
葛曼想了想,抬頭對樂言說:
“那咱們先簡單拍個床戲吧,給你些緩沖時間。”
樂言雖然嘴上說的怎么都行。
但心中一萬個草泥馬經(jīng)過,什么時候床戲前面可以跟‘簡單’這個形容詞了?
當晚8點,樂言拿到了明天的拍攝劇本。
和之前拿到的那份很類似,又是一個沒有頭沒有尾的片段,但人物背景介紹略詳細了一些。
樂言扮演的角色小漠是偽政府司令官的侍從,因外貌出眾被司令的女兒,葛曼飾演的大小姐顧芳蝶看中招入麾下,兩人對外是主仆關(guān)系,實則小漠是顧芳蝶的男寵。
在濱城搭建的這個別墅景是顧芳蝶自己的家,小漠被她安排住在這里。
而明天要拍攝的第一場戲果然是場床戲。
樂言來之前已經(jīng)報備過了,李亦然知道他要拍的內(nèi)容大概是什么。
大家都是搞藝術(shù)的,為藝術(shù)獻身這種事情互相都能理解,不會較真。
所以樂言擔心的不是后院起火,他是有些磨不開面子和葛曼拍這種劇情
你打我,我能忍。
但你讓我親你臣妾做不到啊!
他和葛曼明顯是大前輩和后輩的關(guān)系,葛曼又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恩公,這讓樂言怎么下手和下嘴?
而且無論是學校還是系統(tǒng),都沒人教過他床戲要怎么拍.
第一場戲就上這么高的難度,他有點頂不住了。
正在他焦頭爛額的在網(wǎng)上翻找‘床戲’素材找靈感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敲響。
倪震起身去開門,看到來人他愣住了,有些疑惑的問:
“你找誰?”
眼熟,但不認識。
樂言在屋里聽到一個賊耳熟的聲音:
“樂言在里面嗎?”
不等倪震反應,樂言跳起來,一個大跨步躥向門口。
我的天老爺!
“您怎么來了?!”
鄧雪峰把圍巾摘下來,和倪震錯身走入房間。
倪震想攔,被樂言制止住:
“這是鄧老師!”
那么大的腕兒不認識了?
你還給我講過他的八卦呢!
倪震趕緊把門關(guān)上,抱歉的對鄧雪峰說:
“抱不好意思,沒認出來。”
鄧雪峰現(xiàn)在怎么這么邋遢了?
這還是中老年偶像,叔圈的天菜嗎?
亂糟糟的頭發(fā),破舊羽絨服,還沒刮胡子,都快趕上外面的流浪漢了
他這些年經(jīng)歷了什么啊?
這么滄桑了呢
鄧雪峰沒有和樂言寒暄,坐到沙發(fā)后直奔主題:
“劇本拿到了吧?”
樂言坐到他的身邊把劇本遞過去。
趁著鄧雪峰看劇本的功夫,他對倪震說:
“點些外賣,暖和的。”
鄧雪峰進來時還帶著寒氣,顯然剛從外面進來。
樂言甚至懷疑他剛下飛機。
今天可是周五下午鄧雪峰還有表演課要上的。
“您喝酒嗎?”樂言試探性的問。
他只和鄧雪峰吃過一碗拉面,對他的秉性一點都不了解。
這個時間在濱城能點的可能只有小燒烤了。
給您配點酒?
鄧雪峰對他擺擺手:
“我晚上和別人吃,咱們說正事吧。”
樂言馬上想明白了:
“您來見彭導的?”
樂言的房間號碼只有劇組知道。
鄧雪峰直接敲門,說明他認識劇組里的人。
再結(jié)合鄧雪峰曾經(jīng)說過和彭一偉合作過幾次,那一會兒大概率是和彭一偉吃飯。
鄧雪峰接過倪震遞來的熱水喝了一口,繞開自己為什么來濱城的問題,邊看劇本邊問樂言:
“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有什么問題嗎?”
樂言的臉馬上垮了,像看到親人一樣委屈的說:
“明天第一場戲是床戲.這怎么拍啊?”
鄧雪峰抬眉看了他一眼,語氣復雜的問:
“你沒有經(jīng)驗?”
你要說你不知道什么是床戲,那我真的沒辦法了。
你先去了解下,咱們再聊。
我能教你的東西不包含這些
但網(wǎng)上很發(fā)達,你一準能學會。
樂言尷尬的搖頭:
“不是,是我不好意思和葛老師”
鄧雪峰把劇本放到茶幾上,語氣嚴肅下來:
“情欲也是情緒的一種,你可以和葛曼交流其他情緒,為什么不敢和她交流情欲?如果連這都做不到,你應該從解放天性開始重新回爐。”
樂言低下頭不敢吱聲。
鄧雪峰靠到身后的沙發(fā)上,更加嚴厲的說:
“導演喊‘開始’后,演員要忽略現(xiàn)場的機器、燈光和工作人員,甚至忘記自己是誰,只記住劇中的人物。你是小漠,顧芳蝶是你的金主,如果你那個時候還在想葛曼是誰,葛曼怎樣,那我建議你現(xiàn)在趕緊離開這個劇組,別在這丟人了。”
樂言的頭低的更深了。
那是一種發(fā)自靈魂的對鄧雪峰的恐懼。
鄧雪峰抖了兩下劇本:
“床戲跟你之后要拍的行刑和虐待戲碼比起來,像幼兒園一樣簡單,這場戲的人物內(nèi)心邏輯多簡單啊?沒有一點難度,就是一條毫無波瀾的大直線,樂言,你有些讓我失望了。”
鄧雪峰的話,像釘子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捶入樂言的心里。
床戲的人物內(nèi)心邏輯確實很簡單.
葛曼也是照顧了樂言的情況,給他找了個最簡單的開局。
樂言醍醐灌頂般拍了拍臉。
你再糾結(jié)什么啊樂言?!
鄧雪峰教育了樂言20多分鐘,他圍繞的點已不在是明天那場戲該怎么演,而在于演員是什么。
“演員是在舞臺上塑造活生生人物形象的人,演員是一個職業(yè),演員的意義是塑造形象給老百姓看,豐富他們的精神世界。想吃演員這碗飯,你的關(guān)注點應該在人物如何演繹得更好上,而不是你自己的各種問題。”
半小時內(nèi),樂言的房門第二次被敲響。
倪震再次起身去開門,這次站在門口的是彭一偉。
他沒有進屋,扯著嗓子在門口喊:
“結(jié)束了嗎?你們天天見,我都多少年沒見你了?你勻給我們點時間不行嗎?”
鄧雪峰站起來系圍巾,同時小聲對樂言說: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明天別讓我在片場教你怎么演床戲,我丟不起那人!”
樂言的腦袋從褲襠里猛地抬起,驟然瞪大眼睛問:
“您明天要去片場?!”
天吶!
我的老師要現(xiàn)場看我演床戲?
我還活不活了?!
剛做好的那點心理建設(shè)又要崩塌了!
鄧雪峰沒有理他,出去和彭一偉離開了。
電梯間。
彭一偉笑著問:
“一來就訓他?樂言臉都白了。”
鄧雪峰雙手背后語氣平淡的說:
“我的學生,我想訓就訓,你有意見?”
彭一偉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哪敢啊?快走吧,鮑濱和曼曼到好久了,就等你了!也只有你能讓我們仨等著。”
這個鄧雪峰譜兒太大了。
讓一桌子大導演,大影后等著,落地死活要先來見樂言。
彭一偉可算是見識到什么是打是親罵是愛了.
他對樂言是真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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