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我的生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也許,就在那場秋雨細碎的綿灑間,那顆孤獨的雨滴相遇梧桐的一刻。
以為是注定了命運,任憑風的擺布,最后落在哪里,就在哪里消失;自始至終,發不出聲音,留不住模樣。
可是,生命卻相遇了那棵梧桐,從此,連生命本身都忽視的存在感,被多愁善感的她真實地感知著。
“梧桐知秋,便知秋雨。”那天的你,望著窗外被雨籠罩的梧桐,癡癡地,好像囈語呢喃,“桐葉和雨滴的交會,竟是這般地浪漫和凄美。
“初識滴落的碰撞,纏綿葉間的留戀,接著,無奈風的作弄,葉子也不堪重負;依依念念,唏噓作別;他順著葉脈,劃過一道痕跡,最后默默墜入凡塵,化作她腳下的泥土。
“但至少,交會的頓響,代言了他的聲音;訣別的淚痕,繪出了他的模樣……”
看著你的側臉,我渴望時間能網開一面,讓你我周圍的光陰暫緩些流走。
可是,我有什么資本發出這樣的渴求!命運對我做了什么?如果我不配得到幸福,那就給我從始至終的黑暗,為什么要先給我幸福的假相,然后再無情地把它奪走?
我知道我的力量扼不住宿命,我的聲討也只是徒勞,但是我要一直掙扎和抵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改變命運,而是為了多爭取些時間,讓我可以保全一個完整的人格來愛你!
——夏思雨
當生命被剝取得只剩下呼吸,對愛的渴望反而變得更加熾烈。
——林思桐
小雨,原諒我的殘忍吧,你無從釋懷的悲傷,只能被我封印在永恒的過去。我親歷過你的悲傷,也就和你一樣的無從釋懷了;可是,我畢竟還活著,生命的本能總在不停地尋覓情感的出口。
所以我無法控制夢到你的睡眠,纏繞著你我的厄運在潛意識里無情地重演,折磨著被睡意朦朧的醒覺,當最可怕的片段在夢里定格,我沉魘著狂叫,直到徹底清醒,我為重回現實而片刻僥幸后,便是如同墜入深淵一樣地空虛。我盯著周遭深藍的夜色,久久不敢再次睡去,我詛咒噩夢的侵襲,卻又害怕再也夢不到你。
我所懼怕的夢,也成了我最貪婪的期待。夢到你,才能見到你,即使在夢中要和你再度經歷屈辱和磨難,至少,我們又能在一起。
感謝你曾把我當作唯一,生命里和你交融的歲月,你成就了一個更精彩的我;可是,我卻像個行刑者,親手把你推進宿命的陷火;你給了我像大海一樣的無限美好,而對你的懺悔卻像被污染的河流,不停注入記憶深處的汪洋。
也許,這就是宿命的安排,要讓痛苦來介入你我的溫存,現實與夢境的落差總比回憶真實些。就算這瘋狂的手段注定被這浮夸的凡世所不容,我只要你在我的懺悔中復活que要把我的悲傷——源于你的悲傷的悲傷,棄入我的來我強迫自己忘記我倆的溫存,
想你,在我被自責勒住咽喉,窒息到動彈不得的深夜里,我渴望你的存在,不要等我醒了就走,在我的心里永生吧!
所以,我強迫自己忘記我倆的溫存,讓對你的愧殘忍的總比虛幻的夢境真實些。就算這滿篇的悲傷注定被這浮夸的凡世所不容,我只要你在我的文字里復活;我要把我的悲傷——源于你的悲傷的悲傷,棄入我的文字,讓它帶著懺悔溢出我的心,我得以在心里放些我倆的溫存,從此我便能在歲月的揶揄和宿命的詬責中,得到救贖和幸免。
你的無辜和單純,讓世上一切丑惡都無地自容,你的存在就是對愛和生命的致意。
——林思桐
我很幸運,卑微的生命可以和你相遇。在我化成塵埃之前,有你讓我相信:我曾經來過,存在過,和你相愛過。
——夏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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