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說，好讓你徹底死心。”姜檸說。
  “你說你喜歡了我三年，但是他喜歡了我十年。
  你說自認為給不了我好的，從不敢過分接近，他是直接沒敢接近，但是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卻做了很多。
  他會打跑欺負我的混蛋，會偷偷的寫情書，做我喜歡吃的零食，會在我家困難的時候拿出所有的積蓄。”
  “姜檸，這些我也能做到。”厲宗成忍不住打斷：“只要你給我機會。”
  “你做不到。你也說了，要給你機會。但是我的男朋友做這些的時候，從未想過我會回應他，他沒想過要回報。”
  “姜檸......”
  "你不要再說。我只問你，如果我現在讓你離開這家公司，如果我讓你退學放棄大學畢業證書，你能做到嗎？"
  厲宗成皺眉：“那是不明智的，姜檸，用這個去證明愛是愚蠢的行為，你也不是這么無腦的人。”
  “那我是怎樣的人？你很了解我嗎？哦，對了，姜檸是個沒感情的怪物，你們男生在背后是這么議論我的。”
  厲宗成臉一僵。
  那是室友們在背后為他打抱不平的話，說姜檸沒有心，是個不懂感情的怪物。
  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
  姜檸無所謂的扯扯嘴角：“一份權衡利弊的感情，我不需要，我就需要一個什么都能為我豁出去的男朋友。
  放棄學業，事業，你做不到。
  但是我的男朋友可以做到，他為我打人，迫不得已才退了學，為我可以放棄一切。”
  包括生命。
  “厲宗成，當一個人曾經歷生死，很多東西就不再那么重要，學歷，工作，金錢，你看中的，我覺得是最膚淺的。
  別再和他比，我要的，你給不起。”
  姜檸轉身。
  厲宗成覺得姜檸說的話很奇怪，像經歷過生死似的。
  她年紀輕輕的，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感悟，一定又是看了什么雞湯被洗腦了。
  “姜檸！我知道了，你是被他感動了，但是感動不是愛，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你們之間處處不合，在一起本就是錯誤！”
  媽的！自以為是的家伙！
  回頭，惡狠狠的警告：“厲宗成！保持你的距離，別做那灘甩不掉的狗屎！”
  厲宗成：“......”
  他是，狗屎？
  “嗨，宗成，那是誰？好漂亮，改天介紹給我啊！”
  公司的一個男同事走過來。
  厲宗成心中厭惡，嘴里卻說：“一個校友，有機會再說吧。”
  林樾掛了電話。
  習慣性的想抽根煙。
  伸手一掏，口袋空空，才想起已經答應姜檸以后不抽煙了。
  姜檸沒有要求過他什么，只有這點，她很明確的表達不喜。
  戒煙很難受的。
  所以，林樾很暴躁。
  說不出那種感覺，說火氣不是火氣，說心慌不是心慌。
  無所適從，很煩，很煩，很煩。
  這天晚上，他依舊跟姜檸說著令她臉紅的話。
  睡覺的時候，好像不那么煩了。
  他抱著大抱枕，對自己說：“我是獨一無二，無人可比的。嗯，誰也比不上我。”
  第二天，店里來了一個意外之客。
  派出所那個討厭的女警察。
  準確的說，只是個實習期的小民警。
  “林樾，我查過了，八年前，你上初三，差點將凌華中學的兩個初二男生打死，當時你死活不說出為什么打人，  那兩家人咬死讓你付出代價，后來不知什么原因，也不追究了。
  那時候，見你們達成協議，派出所也沒追究，這幾天，我查訪了當時的受害人......”
  舒卉自以為很技巧的停頓了下。
  林樾：“你是用什么身份在我店里和我談話？”
  “當然是警察的身份。”
  “那對不起，出警需要兩人，你條件不符，我不配合。”
  舒卉改口：“那我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聊天。”
  “來我店里就要點菜，不點請不要占用座位。”
  舒卉生氣：“林樾，你不要太囂張了，你當時打人是為了姜檸吧！因為那幾人......”
  "閉嘴！"林樾厲吼。
  “滾！滾出去！”
  擦桌子的宋姍嚇的一哆嗦。
  那一聲太嚇人了，林樾的表情也很嚇人。
  他對警察沒有任何敬畏，讓舒卉心驚的同時也很不爽。
  “馮凱是你傷的吧？因為他惦記姜檸，所以你不允許，林樾，你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在初中的時候就跟蹤過姜檸很多次，凌華中學的好幾個學生都可以證明，姜檸知道嗎？如果知道不會覺得你是個變態嗎？”
  舒卉故意刺激林樾，想要通過激怒他而觀察他的反應。
  但是林樾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恐怖，卻沒有暴躁，只有深不見底的深沉，另人毛骨悚然的深沉。
  他邪肆打量舒卉：“你跟馮士強有一腿，還是跟馮凱有一腿？還是收了他家的錢要把罪名按在老子頭上？”
  舒卉氣的怒目圓睜：“你敢污蔑警察！”
  林樾看著她的胸牌冷笑：“舒卉，是你先污蔑一個合法公民的，我會去警局討要說法。”
  “好！林樾，我會找出證據的！”舒卉拿起帽子氣沖沖出了店。
  林樾的眼神一直尾隨著她。
  透著不可捉摸的危險。
  看一眼，就仿佛掉入陰森無盡的深淵。
  這一刻，昨天那種狂躁再次涌上來。
  達到頂峰。
  他知道那是什么。
  是不安，是對未來的不確定。
  是怕感動不是愛情。
  姜檸知道了。
  或許不知道具體，但她知道他退學是因為她。
  是怎么知道的，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是如何知道的？
  他做的所有事情，是源于愛。
  誠如她所說，沒有想過什么回報。
  她好，她快樂，他也會發自內心的快樂，他享受這種快樂的過程，沒有奢望過結果。
  可是現在姜檸給了他回報。
  他卻又在這疑神疑鬼。
  害怕她只是因為感動才與他在一起。
  她對他好，那么好，彌補性的好。
  什么都由著他。
  可他真的不需要彌補，不需要她的償還。
  又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出這種想法。
  所以他很暴躁，暴躁的要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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