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嘴強王者杜晴晴,  壩上一下子空了很多，小白果她們聚在一起聽課，來壩上玩的女孩們也越來越多了。
　　
　　劉若然下工,  也是直奔河里洗澡。
　　
　　主要是知青院離村口太遠,  挑水不方便,  要走很遠很遠,  夏天每天要洗澡用水又多,  為了少挑兩擔水,  三個知青每天下午都會來河里洗澡,  回去后換身衣服就完事了。
　　
　　不光是他們,  隊上很多男人都是在河里洗澡。
　　
　　在河里洗澡的大姑娘就很少見了。
　　
　　劉若然來到壩上，看著河里只有稀稀拉拉幾個男孩子，還覺得很不習慣,  轉(zhuǎn)念一想，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先游了兩圈,  才去找小白果。
　　
　　杜晴晴正在教學中,  突然發(fā)現(xiàn)劉若然在靠近，她馬上就閉嘴了，“劉知青來了，多謝你昨天的提醒�！�
　　
　　劉若然說：“太客氣了,  只是一句話的事。”
　　
　　她腦瓜子也轉(zhuǎn)得快，很快就明白了,  她昨天下等剛提醒小霸王，說隊上的男孩們想欺負她家小客人,  今天壩上的男孩們就被清空了,  要說沒有聯(lián)系誰信呢？反正她不信！
　　
　　劉若然悄聲問小白果：“那群男孩們?nèi)ツ牧�？�?br />　　
　　小白果很平靜地回了句：“你是說那群小東西？大概是自卑了,  知道自己沒臉見人了,  所以走了吧�！�
　　
　　劉若然震驚得小嘴張成了O形。
　　
　　那群熊孩子在小霸王眼里只配叫小東西？！
　　
　　這是個誤會，小白果說的小東西是指他們的東西小，是在打擊人。劉若然還是太單純了，她以為小霸王實力太強橫，看不起那些熊孩子，所以管他們叫小東西。
　　
　　當然了，小白果喊的小東西是指某樣東西，但思想還是很單純的，這個稱呼也只是為了打擊人而已，并沒有太深奧的理解。
　　
　　小霸王的迷妹立刻星星眼。
　　
　　她盯著小霸王的臉看了又看，小霸王圓嘟嘟的小肥臉是真的可愛，就是有一點不好，看多了想捏。
　　
　　劉若然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看了看四周，才附在小白果耳邊輕聲說：“我覺得你可以提前登基了。”
　　
　　不用等長大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霸王了。
　　
　　“？？？”
　　
　　小白果一臉問號，什么情況？
　　
　　瞅見她臉上的疑惑，劉若然做賊心虛地假咳了兩聲，雖然他們在背后老是喊她小霸王，可當面還是不喊為妙，就怕惹小霸王生氣了，以后就吃不到魚了，她必須哄著小霸王。
　　
　　“我的意思是你很厲害。”
　　
　　小白果盯著她直看，“你騙我�！�
　　
　　劉若然：“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厲害。你看，我一個大人還要找你學游泳，你縣城來的朋友也是你教的游泳，你是上林大隊游泳最厲害的小孩了�！�
　　
　　小白果這回信了，這是實話。
　　
　　她點點頭，又糾正劉若然話里的漏洞：“你只說了一句，我不單是最厲害的小孩，我是最厲害的人，隊上的大人都沒有我厲害。還是最厲害的魚，只能我吃魚，魚不能吃我�！�
　　
　　小白果自夸了一通，一時間自信心爆棚。
　　
　　不論是做人還是當魚，在水里她就是最最最厲害的！
　　
　　夸人一定要夸完整，夸一半是不對的。
　　
　　……
　　
　　在壩上被嘲笑了一通，那些男孩們跑回了自己家里，有些人手里有點私房錢，就拿上私房錢出門了。
　　
　　沒有私房錢的，只能去雞窩里掏雞蛋了。
　　
　　像他們這種大孩子，整天無所事事泡在河里玩的，多半是家里最受寵的孩子，掏兩個雞蛋也不怕挨揍。
　　
　　很快，他們就各自出門了。
　　
　　杜晴晴說話是很難聽，但有一點是對的，有問題就早點看大夫，趁著他們還沒成年，還能搶救一下。
　　
　　等以后成年了，沒有發(fā)展空間了，就完蛋了。
　　
　　總不能被以后的老婆瞧不起吧？
　　
　　一個個男孩們懷揣著同樣的心思，跟做賊一樣不敢抬頭看人，遇到認識的人喊他們一聲，他們一張臉就爆紅了。
　　
　　這就是心虛�。�
　　
　　別人多看他們一眼，就有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這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路上遇到玩得好的兄弟，更尷尬的這好兄弟也是在河里被嘲諷的一員。
　　
　　所以，絕不能讓好兄弟知道自己是去看大夫的！
　　
　　否則就是承認自己又短又小了！
　　
　　于是，兩人對視一眼就移開了眼，還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兄弟，你要去哪？”
　　
　　“我去地里找我爹娘有點事。你要去哪？”
　　
　　“我……我妹妹被門檻絆倒，摔破頭了，我去趟衛(wèi)生所�！�
　　
　　說完，還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沒錯，就是這么回事，就算去衛(wèi)生所也不是自己有問題，他是個好哥哥，幫妹妹找大夫。
　　
　　就是有點對不起三歲的妹妹。
　　
　　妹妹，是哥哥對不起你，明天哥哥帶你去掏鳥蛋！
　　
　　你一定要原諒哥哥��！
　　
　　另一個就在心里開始罵爹，他當然知道好兄弟想去干嘛的，只能罵自己傻，連個去衛(wèi)生所的借口都找不到，還被好兄弟搶了先�，F(xiàn)在想到借口了，可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又拉不下臉改口。
　　
　　他只能盯著好兄弟某處。
　　
　　一副你別裝了，我都知道的表情。
　　
　　借口妹妹摔跤的好兄弟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我妹妹還在家里哭，我放心不下她，我先去衛(wèi)生所了，你慢走�。　�
　　
　　然后，他就飛奔走了。
　　
　　同樣的場景不止發(fā)生一次兩次，畢竟去衛(wèi)生所的路就那么三條，其中兩條是從地里繞過去的，不遇到其他人才稀奇。
　　
　　機智一點的，還能找個借口。
　　
　　反應慢的，只能繞道去地里，等沒人了再假裝路過衛(wèi)生所。
　　
　　……
　　
　　衛(wèi)生所里，白術也挺懵的。
　　
　　有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氣喘吁吁地跑進衛(wèi)生所，一副后面有追兵的樣子，進后第一件事就把門閂上，再靠在門上喘氣。
　　
　　白術認定是小孩們打打鬧鬧，不是正經(jīng)事。
　　
　　他神色淡淡，立刻收回了目光。
　　
　　“衛(wèi)生所是看病的地方，不是給小孩玩的。如果不是來看病的，你就去別處玩，別來這里搗亂。”
　　
　　白術一開口，那個男孩就緊張起來了。
　　
　　“白大夫……”
　　
　　“嗯？還有事？”
　　
　　“我……”他的臉馬上爆紅，卻有點說不出口。
　　
　　“你怎么？”
　　
　　“我是來看病的�！�
　　
　　白術再次打量他，“身體出問題了？哪里不舒服？”
　　
　　那男孩立刻捂住臉，都快尷尬死了，他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短小是件很丟人的事，他拉不下臉�。�！
　　
　　白術也不催他，之前看他風風火火往里面跑，就不像個病人，還害羞捂臉，估計是男孩子長大了的煩惱。
　　
　　不等那男孩開口，門外又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剛到門口，就見衛(wèi)生所大門緊閉，他在外面敲了幾下門，“白大夫在不在？我是來看病的。”
　　
　　敲門的同時，還防備地看向后方。
　　
　　完犢子了，另一條小道又有人來了，是跟他在河里一起玩的兄弟，不知道是不是來衛(wèi)生所的，他不想被那個兄弟看到。
　　
　　“白大夫，快開一下門��！”
　　
　　“我很急啊，我等不了了。”
　　
　　衛(wèi)生所里的男孩還靠在門后，聽到外面的聲音，他就緊張渾身冒汗，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屋子里瞄了幾下，他發(fā)現(xiàn)衛(wèi)生所有兩間屋子。
　　
　　他抬手指那道小門，張著嘴無聲地問：“我能躲一下嗎？”
　　
　　白術點點頭。
　　
　　這時候他沒有多想，只以為小男孩剛長大，有點羞于見人，不想讓認識的人碰到，他表示可以理解。
　　
　　得到許可，那男孩飛快躲了進去。
　　
　　白術見他躲好了，才開門放外面的人進來，之后就是熟悉的畫面了，來的也是個小男孩，第一反應是把門閂好。
　　
　　不過，這個小男孩膽子要大一點。
　　
　　“白大夫，我身體出問題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哪里出了問題？”
　　
　　“你能幫我保密嗎？不要告訴別人，也別告訴我家大人�！�
　　
　　白術見他滿臉通紅，可憐極了，但還是冷酷地拒絕了：“你還沒長大成人，沒辦法對自己的健康負責任。你的身體如果出了問題，我肯定要告訴你家大人，不會替你隱瞞。”
　　
　　那這男孩快急哭了。
　　
　　“你就幫幫我嘛，幫我保密一下，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白術搖頭拒絕：“不可以，健康問題必須通知你家大人。”
　　
　　這男孩哭喪著一張臉，他還在糾結(jié)家里大人發(fā)現(xiàn)之后會怎樣，會不會鬧得整個上林大隊都知道他短小。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就想一頭扎進河里不上岸了。
　　
　　實在是沒臉見人�。�
　　
　　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和敲門聲，門內(nèi)的男孩身子瞬間緊繃。
　　
　　門外傳來的聲音很年紀，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他說是來看病的，聽到他的聲音，門內(nèi)的男孩突然就急了。
　　
　　他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和上一個一樣，他發(fā)現(xiàn)了一道小門，想進去躲一躲。
　　
　　白術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一個兩個都不敢見人，外面還有一個在等著，也許后面還會有一個兩個三四個正在路上，所以他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門內(nèi)的男孩快急哭了，他指指那道小聲，用氣聲說：“白大夫，讓我進去躲躲吧，求你了，你幫幫我！”
　　
　　白術瞄了眼那道緊閉的小門，小門里面已經(jīng)躲了一個人了，他一點都不尷尬，尷尬的是他們。
　　
　　不過，他們兩個估計是同樣的情況，也不怕見面了。
　　
　　外面的人還在敲門，他邊敲邊喊：“白大夫，我有很急的問題找你幫忙，能開一下門嗎？我真的很急！”
　　
　　他每敲一聲，門內(nèi)的男孩就緊張一分。
　　
　　連眼圈都開始泛紅了。
　　
　　白術點點頭，躲就躲吧。
　　
　　得到許可，這男孩飛快地跑向小門，中間那道小門也有閂，不過門閂在他們這邊，可以直接進去。
　　
　　他推了下，沒推動。
　　
　　另一間屋子里的男孩急得滿頭汗，怎么回事啊？
　　
　　再用力推了兩下，里面的男孩就頂不住了，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第二個男孩也意識到小門后面有人。
　　
　　他腦瓜子一轉(zhuǎn)，差不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敲門的時候，大概就跟現(xiàn)在敲門的人一樣，衛(wèi)生所里有人，并且閂了門，所以自己也是等了一分鐘才等到白大夫開門。
　　
　　所以，小屋里肯定有人��！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走開，讓我進去躲一下。”
　　
　　“快點，要不然我們一起被抓�！�
　　
　　小門內(nèi)的人：“……”
　　
　　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讓開了，他不想被很多人發(fā)現(xiàn)。
　　
　　第二個男孩終于擠了進去。
　　
　　兩個人抱著膝蓋蹲在門后面，一起大眼瞪小眼，他們雖然都在河里玩，但不是同一個陣營的兄弟，平時關系也不好，現(xiàn)在外面有人他們不敢說話，只能眼神交流，順便用手指兩下。
　　
　　明明有同樣的問題，可他們兩人還在互相傷害。
　　
　　你是來看鳥的？你很小�。�
　　
　　你才�。∧憔褪切〔艁砜创蠓�！
　　
　　你不小跑來衛(wèi)生所干嘛？
　　
　　你小！
　　
　　你�。∧闳�家都��！
　　
　　……
　　
　　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陣，眼里都騰起了怒火，隨時準備擼起袖子干一架，可惜外面有人，他們不敢出聲。
　　
　　倆人只能下戰(zhàn)書了，現(xiàn)在不能打，出去了再打也是一樣的！
　　
　　不就是打一架嗎？誰怕誰？！
　　
　　……
　　
　　另一間屋里的白術面無表情，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三次，他說什么了？一個個沖進衛(wèi)生所就閂門，表情和表現(xiàn)都一樣一樣的。
　　
　　事情證明，三次還遠遠不夠。
　　
　　因為后面還有第四個第五個，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在路上。
　　
　　很快，小門后面躲了一個又一個人，還越來越多了。
　　
　　剛開始白術還在觀望，還以為這些小孩是在惡作劇，閑得沒事干，跑到他這里來找事，事實證明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有病。
　　
　　直到第十個人進了衛(wèi)生所，白術就不想陪他們玩了。
　　
　　外面又有人在敲門，第十個男孩也緊張得冒汗了。
　　
　　白術指指里面的小門，對第十個男孩說：“你是第十個，里面已經(jīng)有九個了，你要進去跟他們見一面嗎？”
　　
　　第十個男孩：“……”
　　
　　啊這……他來得那么晚了？
　　
　　啊呸，說錯了，他該問有那么多跟他一樣短小的人？
　　
　　第十個男孩還愣在那里，白術就拉開他，打開了衛(wèi)生所的大門，第十一個男孩進來了，他只踏進來一只腳，就瞅見了第十個男孩，臉上露面了幾分尷尬，“你也是來看病的�！�
　　
　　第十個男孩點點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指著里面的小門說：“那里面還躲了九個人。”
　　
　　第十一個男孩：“……”
　　
　　尷尬了！！
　　
　　白術瞥了他們一眼，“叫里面的人出來，你們應該遇到同樣的問題了，我一次幫你們看完，免得一個個排隊天都黑了�！�
　　
　　兩個男孩只能訕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又一起跑去敲門，自己丟了臉，肯定要拉著別人一起丟臉！
　　
　　尷尬的事情發(fā)生在一個人身上叫尷尬，同時發(fā)生在很多人身上，看著別人一起尷尬，自己就沒那么尷尬了。
　　
　　“開門，白大夫叫你們出來看病�！�
　　
　　“快點啊，別磨嘰。等會白大夫要回家。”
　　
　　“開門！”
　　
　　他們兩個在外面敲門，門后的九個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大型尷尬現(xiàn)場，但總要出去面對。
　　
　　聽到白術要回家了，他們也只能開門了。
　　
　　就在他們猶豫的一會兒，衛(wèi)生所里又來了第十二個男孩，白術在心里直呼好家伙，都快把壩上那群皮猴子一網(wǎng)打盡了��！
　　
　　所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門內(nèi)的九個男孩走了出去，另一間屋子里有三個。
　　
　　白術問：“你們出什么事了？”
　　
　　十二個人站在白術面前，你推一下我，我推一下你，誰都開不了這個口，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認自己小。
　　
　　沒一個人說話，白術眉頭一挑，“有病要盡早看，別耽誤了病情。今天不想說，你們明天來也行�！�
　　
　　話音未落，外面又來了第十三個和第十四個。
　　
　　兩個新來剛進門，就看到一大群人在衛(wèi)生所，他們面面相覷，突然就有種想要撒腿就跑的沖動。
　　
　　正準備撤離，那十二個能放他們走？
　　
　　立刻把他們逮了進去，自己開不了口，就讓兩個新來的說，他們來了很久了，兩個新來的不知道情況。
　　
　　指著他們說。
　　
　　“白大夫，快幫他們看看，晚了就沒救了�！�
　　
　　“他們來得太晚了，不能再耽擱了，趕緊幫他們看看�！�
　　
　　“……”
　　
　　其他人立刻會意，不管之前是不是一個陣營的兄弟，現(xiàn)在都要把兩個新來的推出去，死道友不死貧道。
　　
　　說的人多了，一口一句來晚了，再不看就沒得治了，半是威脅半是恐嚇，兩個新來的怕得不要不要的。
　　
　　倆人面露驚恐，差點就哭出來了。
　　
　　“白大夫，快幫我看看吧，我兄弟太小了，我是不是溜鳥溜多了，所以它長不大了？我過幾年就要娶媳婦了，我兄弟要是長不大，我以后就抬不起見我媳婦了�！�
　　
　　“我也想長大一點，我不想被戴綠帽子。”
　　
　　“白大夫……幫我治一下吧！我不想以后給別人養(yǎng)孩子�！�
　　
　　兩個新來的說著說著就哭了，還哭得很凄慘。
　　
　　杜晴晴那個魔鬼，她的一句一字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就怕自己的兄弟太小了，以后抬不起頭做人。
　　
　　他們哭得太凄慘了，早來的人里也有膽小的，馬上就跟著一起哭了，綠帽子太可怕了，他們不想戴帽子。
　　
　　幾個人在衛(wèi)生所里哭成一團。
　　
　　另幾個沒哭的人也哭喪著一張臉，也害怕得不行。
　　
　　白術：“……”
　　
　　他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個個明明急得想哭，還不好意思說，結(jié)果是被人嘲笑短小了？！
　　
　　雖然嚇唬人不太對，白術還是肯定地點下頭。
　　
　　“別在外面光著屁股。這是個很脆弱的部位，有時候磕了碰了或是被螃蟹夾了，都會影響以后。你們不管是在河里玩，還是別處玩，一定要穿上褲衩，能起到保護作用。”
　　
　　至于小的問題，一群小孩嚇得不行，又有點好笑。估計是他們在壩上玩水，和隊上的女孩們吵架，所以被嘲笑了。
　　
　　直到現(xiàn)在，白術還不知道跟自家小孩有關系。
　　
　　見一群男孩們都眼巴巴望著他，白術又說：“你們年紀還小，還沒長大成人，肯定還有發(fā)展空間，這個問題是急不來的。以后是大是小，也是注定了的，這個沒法治。”
　　
　　總之，長大以后才知道。
　　
　　現(xiàn)在先別急，別出去溜鳥，保護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他們還不安心。
　　
　　“白大夫，真的不能治了嗎？”
　　
　　“你們現(xiàn)在還小，不用著急，急也沒用�！�
　　
　　“可是……”
　　
　　“別在這里可是了，你們都回家吧。把心放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有些問題是急不來的�！�
　　
　　“……”
　　
　　沒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們就算再不情愿，白術也不想開口了，一群小屁孩人還沒長大，就在急這種問題了。
　　
　　“白大夫，我?guī)уX了。少是少了點，以后我可以采藥還債，寫欠條也可以，你就幫我看看吧！”
　　
　　“我也帶錢了。”
　　
　　“我還帶了雞蛋……”
　　
　　“行了，你們都回家吧。沒事少折騰一點，保護好自己，長大以后再說吧。你們的錢和雞蛋都拿回去吧！”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白術想回家了，不想跟他們多說了。
　　
　　本來就沒什么問題，他們就是被人嘲笑，所以不自信了，說白了，只要他們自己老實一點，以后不光著屁股亂跑，誰知道他們是大是��？穿上褲子，誰還能看到里面是什么樣了？
　　
　　重點是他們要安分。
　　
　　把人趕了出去，白術鎖上衛(wèi)生所的大門。
　　
　　一回頭見他們還耷拉著腦袋，他再次提醒他們。
　　
　　“以后別光著屁股在外面玩了，不雅觀是一點，水里還有螃蟹和小蟲子，被誰蜇一下你們都得受罪。以后老老實實地穿上褲子，就算小，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也沒人看到�！�
　　
　　然而，他們并沒有受到安慰。
　　
　　但也覺得白術說的有道理，那個地方太脆弱了，被碰一下都痛得要命，水里的螃蟹和蟲子又多，還有水魚，被誰搞一下都得完蛋，以后還是要保護好自己，別光著屁股了。
　　
　　對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只要他們穿上褲子，誰知道他們是大是��？別人嘲笑他們的時候，他們也能理直氣壯地罵回去。
　　
　　雖然有點掩耳盜鈴的嫌疑，也不至于丟臉丟到外面去。
　　
　　他們一群人放慢了腳步，等白術走遠了，不管是哪個陣營的，都聚在一起商量，以后一定要穿褲子！
　　
　　縣城來的小惡魔還在上林大隊，她一天不走，他們就躲她一天，她說話太氣人了，他們聽著就想哭，還是躲著她吧！
　　
　　商量完惡魔杜晴晴的事，就輪到個人恩怨了。
　　
　　一號男孩和二號男孩打起來了。
　　
　　他們打起來了，同陣營的兄弟總不能干看著吧？
　　
　　很快，又發(fā)展成打群架了，還驚動了村里的大人，一個個都被自家爸媽揪著耳朵拎回來，今天倒了血霉，身心雙雙受創(chuàng)。
　　
　　難受，想哭！
　　
　　……
　　
　　小白果和兩個姐姐回了家，依然乖著一張臉。
　　
　　小紫蘇和杜晴晴也表現(xiàn)很乖，不會主動承認自己干過壞事。
　　
　　三人深藏功與名。
　　
　　等白術回到家，小白果還湊上去，“外公今天回來晚了�！�
　　
　　“今天看病的人有點多�！卑仔g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想著她們喜歡去壩上玩，他又說：“以后在壩上放心玩，如果有誰光屁股，你就回來告訴外公，外公去數(shù)落他�！�
　　
　　小紫蘇和杜晴晴對視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難道是那群男孩去看病了？他們真的相信了？！
　　
　　倆人正在眼神交流。
　　
　　小白果突然情緒低落。
　　
　　今天這一架吵得，小白果也是輸家。
　　
　　男孩們相信自己小，她相信自己矮，都產(chǎn)生了新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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