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齊聚密謀
護國長公主多年龜縮在長公主府里,閉門不出,宴會也不怎么參加,連皇家年年舉辦的年宴都不一定出席,居然在元老太君的壽宴上送禮了,讓眾人覺得很奇怪。
元應仙卻很興奮,她的及笄禮,有護國長公主送禮,豈不是說明護國長公主有什么注意到了忠義伯府了嗎?
巧的就是自己還剛好及笄禮,若是送禮的侍從回去說上一句,被無兒無女的護國長公主注意到自己也是極好的!
“賤人,你就得意吧!總有你跌下來的時候!蹦俏⒉豢陕動忠а狼旋X的聲音,除了最近的杜鵑就只有耳力極好的元清正聽見了。
元應菁臉被傷了,此時戴著一塊面紗坐在座位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佝僂著背生怕別人打量她。
本來她是忠義伯府風光無限的嫡長女,如今毀了容,她早就心如死灰,單純靠一股不想被庶女比下去的氣支撐著她。
當初元文拓婚宴上的事給她留下了陰影,本來元應菁連此次壽宴都不想出席的,可是元洪德傳了話來,就算是要死,都得死在壽宴之上,不能不出席讓燕京的人說家里的女兒沒點教養,親祖母的壽宴都不出席,她才帶了面紗來。
元應琪是傷了腿之后,還起不來,不然刁氏都得讓她來參加,這壽宴上那么多達官貴人的家眷,若是哪個貴夫人看上了自家女兒,就不用愁著說親的事了。
周家一向跟忠義伯府是沒有往來的,所以周婉婉是沒有來的,在座的人其實都沒幾個人認識送禮而來的人。
南京墨穿著云峰色打底,混雷雨垂色繡魁星點斗紋的錦袍,頭戴玉冠,顯得他整個人十分清俊挺拔。
“忠義伯府元老太君過壽,護國長公主得知,因而遣草民送了薄禮來,還望元老太君不嫌棄。”南京墨手里捧了一個用紅布遮住的托盤,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卻把元老太君高興壞了,趕忙起身謝禮。
“老身區區壽宴,怎么受得起長公主這般客氣,折煞老身了!請使君替老身感謝長公主!”元老太君囁嚅著干癟的雙頰,客套話還能說出來都十分勉強了。
護國長公主送的是一只拳頭大的壽桃,整個壽桃其實是一塊上好的芙蓉粉玉雕成的,葉子是碧玉,整個壽桃渾然天成,底座是純金的,刻了密密麻麻的阿含經。
元老太君極是歡喜,命劉嬤嬤收下了壽禮,還偷偷給南京墨塞錢袋,他卻沒有收。
刁氏連忙站起來引著南京墨到一旁的上座入席,南京墨客套推了幾回就入座了。
元清正覺得奇怪,南京墨的性子,送了東西這時候應該馬不停蹄離開了,怎么還有心情留下來吃席?
只是來不及給時間元清正細想,已經到了全家人向元老太君祝壽的環節,華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要起身過去了。
如今在燕京的,只有大房、二房和四房。
大房只剩下嫡子元文拓,還有他新婚的妻子齊氏,嫡女元應菁,庶女元應仙。
二房是嫡出的元文奉,嫡女元應琪,還有一對雙胞胎的庶女。
四房只有一個嫡女元清正。
正宴,只有正室可以出席,所以妾室姨娘們自然沒有機會過來磕頭。
大房的元洪德和四房的元振夫婦站在了最前頭第一排,華氏其后是元文拓兩夫妻,刁氏則帶著元文奉,往下第三排就是元應菁和元清正,第四排才是元應仙和二房的兩個庶女。
元清正站起走過去的時候,不少夫人的眼光都黏在她身上了,也有不少小姐投來嫉妒的目光。
如今的元清正根本不用脂粉打扮,十三歲的年紀早就有了以后風華絕代的趨勢。
也許是之前忠義伯府沒好好將養,營養不良導致才一米五的小個子,背脊卻挺直得很。
元清正步履從容,禮儀極好,穩步上前,一雙瀲滟的琥珀色桃花眼目不斜視,長而彎的睫毛輕輕一扇,撩撥了在場不少少年郎的心。
而她不過是個少女,卻穿了一襲隆重的帝釋青裙子,孔雀藍混銀線挑針繡了纏枝西番蓮紋做邊口,胸前和裙擺卻是幾朵開得極盛的赭色山茶花,最外面是一層碧落色的如意紋輕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穩重端莊,清雅妍麗,一頭秀發只不過編了幾條發辮。
當時的駙馬是西疆的守疆將軍,俊朗無匹,手握重兵。
護國大長公主可不慣著王氏,直接用相克的食物將那庶女藥死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個妾室,區區一個庶女,大長公主賜死都可以,不過礙于王家當時已勢大,才不好拒絕。
在先帝的包庇下,大長公主毫發無傷把自己摘了出來,才與王家交惡。
先帝死后,護國大長公主便于宗室龜縮起來,不與王氏爭鋒罷了,實則是厭極了王氏的。
衛厭箴的腦子,轉得也不慢。
他立即便聽出來了,如果自己不接收這個王迎,那么王家就可能直接對衛家削了兵權之后,以防后患將他的路堵死。
西疆和北疆不能同時失去守疆將軍,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可以信任的有用之才。
最好的辦法就是拉攏衛氏,用丁憂罷職威脅,將衛厭箴的婚事搶到王迎手里。
這般一來,與元家的婚約,就會受阻。
衛氏和元氏都是皇室的眼中釘,無論如何兩家都不能全身而退。
接收了王迎,就更要將元清正弄死,把他自己拉攏到王家去,讓王迎成為正室。
而放棄衛氏的話,就憑著丁憂這件事,直接擼了衛岫山和他的軍職便是了。
元清正不過十三歲,完全可以許給王氏獨子,配給余氏兩個嫡子,甚至于給元家好處,直接入主中宮,給傀儡皇帝。
從衛老夫人斷氣那一刻開始,就是衛氏最大的弱點。
他們之間的婚約,已經岌岌可危了。
元清正松開衛厭箴的手,門外梔子已經提醒:“姑娘,夫人來話準備進宮了。”
“走罷!”
元清正是去見過嚴氏的。
在她十歲那年,因為元應菁欺負她,差點把最后留在身邊的玉竹打死。
元清正當時拿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月錢,在元老太君帶全家出去上香的時候,偷偷脫離隊伍跑了出去。
京城里鬧翻了天都好,元清正更焦心元振的膝蓋。
這十年來,元振都是硬挺過去的,就算華氏一直給他用藥治著,也沒好全。
不說那陰雨連綿的清明,就算是平常濕氣重一點的地方,都會鉆心地疼。
元清正摁著陳以絕去找更好的藥,陳以絕腦海里閃過了一個火紅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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