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撲朔迷離
“你們這王家和周家,當皇室宗親都死絕了?皇帝還沒咽氣兒,你們就敢在養(yǎng)心殿里大鬧?”護國長公主一步一步,緩慢走了進來。
這入了秋,天氣早就涼下來了,護國長公主的披風都已經(jīng)用了厚實的。
在場的人渾身一僵,幾乎沒人敢在這個當口上,去反駁護國長公主,連太后都不敢。
護國長公主是先后所出,先帝留了圣旨給她,可以攝政,只是護國長公主當時流產(chǎn)損了身子,沒有精力才作罷。
皇帝的生母卑賤,養(yǎng)在如今的太后名下,直到成年出宮建府,后來奪嫡之時,掛在了先后的長春宮,也是先后擋了對皇帝的毒殺。
就算是皇帝,在護國長公主面前,都不敢擺架子,不然平白被世人罵上一頓忘恩負義。
“護國……你怎么來了?”姜太后面色有些難看,聲音都沒有先前的中氣十足了。
護國長公主帶著禁軍,直接在養(yǎng)心殿動了刀劍,冷冰冰的刀刃拉出來的一瞬間,后宮里的婦人腿肚子都打顫。
“太后娘娘,你既然已經(jīng)坐上了這個慈寧宮的高位,就不要再對朝政指手畫腳。
王家到底是外戚,若是當年,以先帝的意思,為何要將陛下放到你膝下來養(yǎng),可是不明白嗎?”護國長公主抱著懷里的貍奴,一下又一下?lián)崦饣拿l(fā)。
小貍奴在護國長公主懷里舒適地哼叫著,小爪子一張露出了鋒利的爪子,看起來人畜無害,卻又并非沒有攻擊性。
“護國……這到底是儲位之爭!皇后心腸歹毒!殘害皇嗣,那可是你的皇侄!”姜太后心里有些慌了,她是真的拿不準護國長公主的心思。
若說護國長公主想要奪權,她也不過是個女兒身,皇位與她無緣。
若說護國長公主只想偏安一隅,偏偏她又插手了儲位之爭,想要分一杯羹。
“護國長公主,既然你在,那么本宮就不用留在此處了,相信護國長公主你會護好陛下,讓事情公正處理。”皇后并非是相信護國長公主,而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
三皇子被禁足,若是沒有圣旨就擅自離府,那就是抗旨不尊,直接會被打入天牢。
皇帝沒醒,皇后被太后和姜貴妃扣上了這個謀害皇嗣的罪名,那么她身為疑犯,就沒有辦法派人去找證據(jù)證明自己。
只有交給護國長公主這個宗室宗親。
“來人,請皇后娘娘回宮,同時將太后娘娘和姜貴妃一同送回她們的殿宇。
去將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都找來,一同會診。
陛下還未清醒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宮,也不許人打探養(yǎng)心殿的消息。
如果有人,哪怕是有一丁點刺探陛下病情的念頭,即刻斬殺,不必來回本宮了。”護國長公主抱著那小貍奴轉(zhuǎn)身就走,姜太后一行人還待說,卻被渾身甲胄的禁軍們團團圍住。
姜太后和貴妃面面相覷,誰人都不知道護國長公主會參與進來,只能咬牙忍了下來。
若按兵不動,那就都按兵不動,看看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姜貴妃扯著姜太后的衣角,壓低了聲音道:“太后娘娘……這可如何是好?
怎得護國長公主會入宮……”
“慌什么?慌有什么用!”太后一把揮開姜貴妃的手,心里也是恨得牙癢癢。
皇帝在她膝下養(yǎng)過,終究不是生母,還掛在皇后名下。
她這個太后,就是坐得不穩(wěn)當,才一直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去將大皇子推上龍椅。
護國長公主一直都深居簡出,從來沒參與過朝政,所以她手上有禁軍的事,就都被太后和姜貴妃等人忽略了。
但是蟄伏并不代表沒有實力。
護國長公主迅速通知了朝臣,又請來了德高望重的莊太傅坐鎮(zhèn),讓周氏和王氏避嫌,暫時讓朝臣們處理國事。
皇帝這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共同會診,脈案分為幾份,全部都得讓護國長公主過目才能留存。
為了保持軍心不亂,皇帝病重的事,壓在了皇宮中,連燕京都少有人得知,不過是耳報神靈通的那幾家,收到了些風聲。
“依你們所見,陛下的癥候是如何?”護國長公主坐在正殿之上,那居高臨下的眼神,看得太醫(yī)們心里一陣發(fā)慌。
“陛下這是怒火攻心,腦中瘀血,才猝然倒下。
臣等已經(jīng)盡力了,熬了藥喂下去,還得要時日,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能見效。”太醫(yī)們沒直說的是,就算醒過來了,能不能恢復如初還不知道呢!
只是這話當然不能現(xiàn)在說,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不然一旦說開了,只會說太醫(yī)們無能。
太醫(yī)的命不值錢,救不活主子,多半就是陪葬的命!
“你們盡管用好的藥,分量用足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不可一日無主!
若是救回來了陛下,本宮重重有賞!”護國長公主說罷,就揮手讓人下去了,人多事多,著實也讓她疲乏。
只是人剛一離開,殿中暗處便走出來一個墨綠色的身影,正是翩翩公子南京墨。
“長公主殿下綢繆已久,如今正是好時機嗎不是?”南京墨低沉的聲音傳來,卻并沒有讓護國長公主展顏。
護國長公主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嘴角是不屑而又陰冷的笑意。“你還是太年輕了,失之急切了。”
南京墨也不言語,只待護國長公主自己說明了緣由來聽。
護國長公主看著自己腿上正揪著自己腰帶上的玉佩在玩的貍奴,手指輕輕梳理著它的皮毛,不時故意去逆著毛流激怒它,惹得小貍奴爪子一下一下打在護國長公主的腰帶上。
護國長公主玩弄著那只小貍奴,聲音卻是漫不經(jīng)心。“大皇子腿廢了,手里的人沒廢。
三皇子被禁足,不是死了。
就算他們二人死了,不還是有五皇子,十皇子和十一皇子?
你以為,便能左右儲君?”
南京墨略一思忖,拱手秉道:“若此時不乘勢而為,依長公主殿下您的意思,可是要助陛下度過一劫,賣這個人情?”
南京墨其實心里想的卻是,不如一貼毒藥把昏迷不醒的皇帝毒死了,一了百了。
今后拿一份圣旨,說誰是下一任皇帝,誰就是下一任皇帝。
護國長公主似乎看透了南京墨內(nèi)心所想,只是淡笑著看著他,年輕人,做事總是毛燥些。
宮中現(xiàn)在只有護國長公主把持,皇帝出了什么事,都得她負責,怎么能讓皇帝死了呢?
要奪權,還得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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