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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護國攝政王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冽,甚是銳利。“你以為本王真的看不出你的野心嗎?
  你以為,本王真的看不出來是有人用心的嗎?“
  黃得莊一愣,他的臉上露出了迷茫和恐懼,連忙跪下。“殿下,奴才愚鈍,不知何事讓殿下不悅,還請殿下明示。“
  “你不必再裝了!“護國攝政王冷笑一聲,勃然大怒,“本王早就看出,你的出現(xiàn)并非偶然,是有人故意把你送到本王面前的。“
  黃得莊心中一驚,他從未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引起這樣的懷疑,“殿下,奴才對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鑒,絕無二心。“
  “忠心?“護國攝政王冷哼一聲,她緩緩走向一名禁軍,伸手抽出他腰間的佩劍,劍光一閃,指向黃得莊,“你的忠心,本王已經(jīng)看得夠多了。
  戲,做多了,太假!“
  黃得莊感覺到劍尖的寒意,他的心沉到了谷底,“殿下,奴才......“
  但護國攝政王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劍尖輕輕一劃,黃得莊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來人,將人送去宗人府,毒啞他的嗓子,砍斷他的四肢,將他放到本王喜歡的花瓶里,以后放在書房里。
  從今以后,你將成為本王書房里的藏品,滿足你陪著本王的愿望。“
  黃得莊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自己的結(jié)局會是這樣,嚇得驚慌失措,“殿下!奴才真的沒有故意害您啊殿下!殿下饒命!“
  護國攝政王隨手丟了劍,面上風輕云淡,似乎下了這樣殘忍旨意的人不是她,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去。
  黃得莊的臉上帶著那道血痕,心中卻是一片茫然和恐懼,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錯了。
  元應(yīng)嗣入黎王府過了些日子,便站穩(wěn)了腳跟。
  王府里的下人們都不知道這元側(cè)妃做了什么事,怎么就讓王爺回心轉(zhuǎn)意了,待她變得極好。
  “就算是鎮(zhèn)北將軍府教養(yǎng)出來的,到底還是那窮鄉(xiāng)僻壤里的貨色!指不定私下里就什么樣兒呢!”
  “王爺多好那起子低聲下氣的!你說如何?嘿嘿……”
  “莫言語這般多!怎得說這側(cè)妃要是沒些個手段!怎么攏得住王爺?仔細你們的皮!”
  ……
  府里欺負過元應(yīng)嗣的下人們這時都趕緊縮了起來,生怕元應(yīng)嗣找他們麻煩。
  下人們自己做過什么心里都有數(shù),當時是看元應(yīng)嗣沒了鎮(zhèn)北將軍府這般有力的娘家,又沒有幾抬嫁妝,無權(quán)無勢,自覺得她好欺負,因而沒有顧忌后果,一個比一個狠,都給了元應(yīng)嗣不少好看。
  就這些事,是個正常人都得報復。
  令人意外的是,元應(yīng)嗣跟沒事人兒似的,和煦又溫婉,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只偶爾在院子里繡繡花,或者去另一個側(cè)妃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元應(yīng)嗣本在燕都頗有賢名,為此嚴氏本打算給她早早說個婆家的,只是元應(yīng)嗣一直以在膝下孝順為由拖著,最終才攀上了黎王的高枝。
  元應(yīng)嗣在燕都貴族圈里,自然是不夠看的。
  但是如果有元振和嚴氏的疼愛,那就不同了。
  之前上門去鎮(zhèn)北將軍府向嚴氏求親的人家不少,都奔著嚴氏的錢財和元振的兵權(quán)去的。
  元應(yīng)嗣生以為是自己賢名在外,因而有這么多媒人上門。
  如今入了黎王府,腦子就清醒多了。
  杜鵑扶著元應(yīng)嗣在花園里轉(zhuǎn)悠著,黎王府的花園不大,勝在種的花兒不少。
  只是寒冷的冬天,花兒盡數(shù)都謝了。
  下人們掃干凈了小徑上的雪,賞一賞幾株臘梅倒是可以的。
  但是黎王就不怎么愛這只有紅色的花兒,整個花園里也不過就四五棵罷了。
  “小姐,這花兒真好看,又紅又艷,跟爆竹似的!”
  杜鵑討趣說著,扶著元應(yīng)嗣慢慢踱著步,繞著幾棵紅梅走著。
  姜氏帶著元應(yīng)嗣的嫁妝和聘禮,在天寒地凍的十二月里想要趕回北疆,豈料途中遇到了劫匪,錢財盡數(shù)都被搶走了,半個銅板都沒剩。
  而姜氏本人,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了。
  “這紅梅,看著倒喜慶。”
  元應(yīng)嗣新婚,看著紅色便心下滿意的。
  一道尖銳的聲音卻劃破干燥冰寒的空氣,尖利地扎入元應(yīng)嗣耳中:“這不是我們元側(cè)妃嗎?幾日里把持著府里的爺們兒,今日倒空了閑兒了出來賞花兒了?又沒有爺們兒在看,你風花雪月做給誰看!”
  “哦?這不是茱萸妹妹嗎?不好好待在院子里養(yǎng)胎,雪天路滑的怎么出來了?仔細肚子里王爺?shù)墓侨庋H。”
  元應(yīng)嗣只是一笑,手下用力便將手中的梅花枝拗斷。
  那鮮紅如血的梅花枝被反彈回去,震落了一地花瓣。
  侍妾茱萸手搭在自己高聳的肚皮上,一雙眼睛瞪著元應(yīng)嗣,生要瞪得元應(yīng)嗣怕來。
  可是元應(yīng)嗣只是巧笑著看著她,也不理會她的挑釁,倏然轉(zhuǎn)身便要走了。
  “我于你說話呢!你甩臉子給誰看!”
  茱萸心里一急,腳下追了幾步踩上了元應(yīng)嗣的裙擺。

  元應(yīng)嗣沒想到她會動手,裙擺被一踩腳下便失了平衡,整個人往后倒去,正好壓在了侍妾茱萸高高的腹部上。
  “小姐!”
  “姨娘!”
  下人們大驚,連忙沖過去扶人,后又各自叫起了府醫(yī)。
  “吳叔,你要當祖父了,可歡心?”
  元清正見吳祥貴那張黢黑透著質(zhì)樸忠正的臉,腦海里都是在北疆時吳祥貴和元振的舊事。
  曾幾何時,她也很喜歡這個跟在父親身邊的忠心下屬,一直拿他當一個和藹爽朗的伯伯看待。
  誰又知道,這般一個人,也會犯下大錯,將整個元家推向懸崖峭壁,成為鎮(zhèn)北將軍府覆滅的關(guān)鍵人物。
  元清正也是沒想到,吳祥貴一個兵營里的大老粗,會將吳東藏得如此之好。
  如果不是陳以絕帶人細細盤問了,調(diào)查了數(shù)月,還真不知道吳祥貴有個這般大的兒子。
  “爹?爹你如何在這里啊!你不見了許多日,兒報了官府也無人尋!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爹你做了什么讓人家尋仇了!”
  吳祥貴的兒子吳東,從小便被拐子拐走了,尋了多年。
  吳東說的這話吳祥貴自然不信,他這個兒子,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更是無利不起早,怎么會去報官尋他。
  只是這是他的兒子,他和亡妻唯一的孩子,他自是舍不得責備的。
  當年吳祥貴的妻子也為此對自己丟失的兒子日思夜想,因而最后郁郁而終。
  吳祥貴膝下只有這一個兒子,在他腿上的胎記被認出來以后,吳祥貴就把這個兒子捧在心尖上,一句話都怕說重了。
  元清正調(diào)查深入后,才了解到吳祥貴認回兒子是個意外。
  吳祥貴當時送信回京,在賭坊門口看到了沒錢還要硬闖賭坊的吳東,見他被幾個打手打得渾身是傷好不狼狽,便出手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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