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家里的事
“二姐。”
呃……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又改口道:“姐。”
鄭瑾瑜露出一抹笑意,“你都長這么高了,我險些沒認(rèn)出來。”
這三年正是男孩子暴長的三年,原本和她差不多高,現(xiàn)在比她還高個頭。
但這三年鄭瑾瑜自己也長高了呀。
除了長高了,還黑了不少,年輕輕的臉上的皮膚看著糙得很,多了幾分硬朗。
鄭宏行羞澀的抓抓頭,不如小時候會說話,只看著她憨傻的笑。
這是鄭瑾瑜回鄭家,唯一一個從未對她產(chǎn)生過敵意的人。
記得那時鄭宏琦和鄭宏旭這兩個傻帽正對她各種找麻煩,還是小少年的鄭宏行數(shù)次站出來幫她解圍。
他是庶子,親娘是鄭夫人的丫鬟,能大膽的站出來幫鄭瑾瑜說話,真是很了不起了。
她記仇,也記恩,對她好的人她也從來不吝嗇善意。
此刻鄭瑾瑜眼中沒有旁人,把鄭宏行帶到一邊說話,噓寒問暖的,問他這三年的生活。
被拋下的謝裴煜滿臉都是怨念。
崔永年打開折扇輕扇了幾下,“表妹怎么跟小表弟這么熟?”
謝裴煜不吭聲。
崔永年又說:“我以為他們都不認(rèn)識呢。”
謝裴煜這才開口,“他去北軍之前瑾瑜就回來了,他們應(yīng)該相處了數(shù)日。”
“啊?相處數(shù)日就這么熟了?你看表妹對他好關(guān)心的樣子,這小子,怎么做到的?”
謝裴煜大概能猜到為什么。
那時的瑾瑜剛回來,是在鄭家最不受待見的時候。
有人真誠的向她投來好意,她便記在了心里。
鄭宏行原本有些靦腆,這年齡的男孩兒大多這樣子。
不過在鄭瑾瑜的引導(dǎo)下,他也逐漸打開了話匣子。
“原本是想去北軍投靠四哥來著,沒想到?jīng)]多久四哥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北軍,我可是遭大罪了。”
“那你怎么不和他一起走?”
“我倒是想啊,可我小兵蛋子,誰聽我的?”說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什么來,忙從懷里掏。
鄭瑾瑜看著他摸來摸去的掏半天,配合他那張被北風(fēng)吹得粗糙的臉,有那找伸腿瞪眼丸的味兒了。
“你掏什么呢?”
他納悶兒,“哪兒去了呢?你等我一下啊,我再找找。”
說罷他轉(zhuǎn)身解開衣服找。
鄭瑾瑜哭笑不得,“到底什么東西呀,找不著就算了。”
“那可不行,那是我給姐姐帶的禮物。姐姐當(dāng)年送我扇子,我都沒回送姐姐禮物呢。”
說著又自言自語道:“怎么不見了呢?”
“那你想想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了。”
“不可能,我記得……哎呀。”
“怎么了?”這一驚一乍的。
鄭宏行掏出一個破兜,“兜壞了,怕是漏了。”
鄭瑾瑜看到他掏出的那個兜,歪歪扭扭的針腳線,這怕不是他自己縫的?
“你怎么還穿破衣服?”
“啊?破嗎?不好好的嗎?”
看得出這孩子在外邊三年確實(shí)受了苦。
“你看看衣角有沒有。”
她觀察到他這個兜是個內(nèi)兜,要真有東西從這里掉了,必定是掉在衣服里邊,不會落到外邊去。
他站起身來摸索一番,捏到一個硬東西,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來。
“還真是,掉這里了。”
鄭瑾瑜笑道:“找著了就好。”
干脆把那個洞撕大些,手伸進(jìn)去將東西拿出來,鄭瑾瑜這才看到,是一枚狼牙。
“姐,給,送你的。”
鄭瑾瑜一臉錯愕。
她記得之前從北方回來的鄭宏秋也送了她一枚狼牙賠罪,怎么鄭宏行也送狼牙?
這有什么講究嗎?
“干嘛送我這個?”
鄭宏行說:“這是我自己殺的,北方的狼哎,你看我厲害不?”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鄭瑾瑜配合他,興奮的道:“哇,你殺了狼嗎?很難殺的吧?你好厲害。”
鄭宏行一臉滿足,隨后又謙虛的道:“一般般啦,也不是很難殺。”
遠(yuǎn)處的謝裴煜嗤之以鼻,“不過殺頭狼,也值得炫耀。”
崔永年淡笑道:“你就是嫉妒。”
謝裴煜飛了個眼刀子給他。
他閉了嘴,笑容也收了。
謝裴煜又問他:“那人找著了沒有?”
“這才幾天?哪有這么快?”
“盧慎都到裕城了,你這邊自然得快些。”
鄭宏行和鄭瑾瑜聊北方草原的事,和她說怎么殺的狼。
還以為多厲害,不管他怎么吹噓,都掩蓋不了他其實(shí)殺的是一頭受傷落單的孤狼的事實(shí)。
“你別看他是受傷落單的,但這種孤狼最是兇猛,它會為了活命拼死搏斗。我那天不是專程去殺狼的,我是拉肚子掉了隊(duì),我也落單,手里還沒有趁手的工具,它想吃我活命,我赤手空拳把它打死了,你說厲害不?”
鄭瑾瑜憋著笑意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厲害了,我若是拉肚子,那走路腿都是軟的,你還能殺狼,真的好厲害了。”
“是吧,他們還說我撿漏。”
兩人閑聊了半天,被隔壁哐哐的敲鑼聲驚動。
這鑼聲熟悉,這不跟上回隔壁熱熱鬧鬧的過節(jié),鄭冀氣不過,敲的鑼聲一樣嘛。
鄭瑾瑜猜測應(yīng)該是鄭冀過生辰,這邊熱熱鬧鬧,隔壁冷冷清清,某人受不了這冷遇,也學(xué)鄭冀敲鑼,不讓他好過。
鄭宏行不知道這些事,還好奇的問:“出什么事了嗎?誰在敲鑼?”
話音剛落,就聽到鄭冀的怒罵聲。
“你家死人了嗎?你敲鑼。”
對面不甘示弱,“你家死人了我才敲鑼。”
眾人目瞪口呆。
這兩人早就放飛自我了,不然以他們的身份,不能這么罵人的。
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的鄭宏行最是震驚,“爹和母親怎么這么說話?”
鄭瑾瑜淡淡道:“你沒聽說他們吵架分家的事嗎?”
“聽說了呀,我一回來娘就給我說了。”
想來羅姨娘挑挑揀揀的說,沒解釋清楚。
“他們怎么就鬧到這個地步?”
“你娘怎么和你說的?”鄭瑾瑜問。
鄭宏行道:“我娘說祖母去世在大姐……方錦繡出嫁的頭一天,但母親為了她能順利出嫁就把這事兒瞞了下來,只告訴爹祖母是睡著了。他們就為了這事兒吵得不可開交,爹也因此恨上了方錦繡,把她從鄭家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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