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寒門貴子(93)二更
寒門貴子(93)
四爺看了那個大匣子一眼,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這次真是太兇險了。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冷光,揚聲道:“何茂!”
何茂站在帳篷外面,聽到喊聲,馬上就掀簾子走了進來,“四爺,請您吩咐。”
四爺指了指那大匣子:“這是夫人叫人送給你的禮物。”
何茂愣了愣:“夫人怎么想起給屬下送禮物了?這不年不節(jié),不做生日的。”
“看看就知道了。”四爺抬抬下巴,示意他打開。
何茂捧在手里,輕輕的打開,面色頓時變了一變,“這是……這是……趙漢山?”他雖然沒有看見過趙漢山的人,但是卻見過趙漢山的畫像。青田先生畫的,惟妙惟肖。這張臉,他做夢都不會忘了的。
四爺點點頭:“應(yīng)該錯不了。”他和林雨桐都沒見過,何茂說是,那就一定是了。本來想叫劉叔權(quán)辨認(rèn)的,不過想到這玩意不是一般人心里能承受的,他還是把嘴里的話咽下去了。有些人看了殺人,大半年都會做噩夢。
何茂一下子就對著四爺跪下了:“四爺,屬下大仇得報……屬下……”
四爺擺擺手:“我這里也恰好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何茂立馬站起來:“四爺請說。”
四爺將兵符扔給何茂:“提早一步潛入西北,能勸降則勸降,實在不降的……”
何茂點頭:“四爺放心。”
“要是趙王在西北,能抓到活的,自然是好。要是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能想出炸毀京城的人,半點不將無辜者的性命看在眼里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何茂鄭重的應(yīng)了一聲,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等何茂出去了,四爺?shù)氖植怕乃砷_。京城這次太兇險,想起來都叫人覺得后怕。
他現(xiàn)在只想戰(zhàn)決,盡快的返回京城。
晚上,黑七醒過來,才詳細(xì)的將京城里的事情,再細(xì)致的說了一遍給四爺聽。
“夫人親自去見了趙漢山?”四爺瞇著眼睛問道。
黑七點頭:“也不知道怎么說的,趙漢山堅定的認(rèn)為夫人不是夫人,是趙王派去的殺手。”
四爺心里哼了一聲,她的信里可沒有寫這些,不過是避重就輕,一語帶過罷了。
四爺收斂心里的惱意,又詳細(xì)的問了問細(xì)節(jié),越問臉越黑。直到半夜,兩人才說完,四爺給林雨桐回了一封信,然后交給黑七:“順便再告訴夫人一聲,她被禁足了。爺沒回去以前,她就在府里老實的待著。”
黑七面露難色,這些話他哪里敢說?但看著四爺隱忍的黑臉,他只得低頭應(yīng)了下來。
“去吧!再休息一晚,明兒就回京城吧。你只要看顧好夫人,就是大功一件。其他的事情,都不是最緊要的。”四爺又鄭重的叮囑了一句,才放黑七離開。
等黑七離開,吳春來正要服侍四爺休息,四爺擺擺手,“叫幾位先生過來一趟,有要事相商。”
劉叔權(quán)和李季善都年紀(jì)不算輕了,連日行軍本就累得夠嗆,如今一歇下來渾身都疼。半夜三更被叫起來,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了?
“師弟可知道?”李季善裹了裹身上的披風(fēng),頂著風(fēng)問了一句。
劉叔權(quán)呵呵一笑:“師兄啊,京城來人了。聽說是黑統(tǒng)領(lǐng)。”
“京城出事了?”李季善愕然的看向劉叔權(quán)。
劉叔權(quán)搖搖頭:“京城出事了,這是肯定的,可這不光是京城出事了,這是……”
“什么?”見劉叔權(quán)又賣起了關(guān)子,李季善不免又追問了一句。
“這是夫人……”劉叔權(quán)話說了一半,就住了口。
李季善眸光一閃:“師弟,你可是把四爺琢磨的夠透徹的。”
劉叔權(quán)點了點李季善:“師兄,你這話可是可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這是不害死我心有不甘啊。”
哪個上位者愿意自己被琢磨透的?
要不然就不會有‘天威難測’的話了。
方長青從后面追上來,插話道:“兩位先生,快走吧。咱們好歹前半夜還睡覺了。四爺只怕到現(xiàn)在還沒合眼呢。”
缺少睡眠的人,脾氣一般都不怎么好?不麻溜點,等著吃瓜落呢?
兩人這才不再磨牙,腳下也都快了兩分。
四爺?shù)膸づ窭铮还勺訚饬业牟柘悖磥硎强恐鴿獠杼嵘衲亍?
“都坐吧。”四爺就歪在矮榻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他看著一次坐下的三人,沉聲道:“之前的計劃有變。方案還得調(diào)整。”
李季善就皺眉:“四爺,這朝令夕改……”可不怎么好。也不是四爺?shù)囊回炞黠L(fēng)。
四爺擺擺手:“不是我要朝令夕改,而是情況確實有變。”他看著李季善和劉叔權(quán),“趙漢山死了。”
“死了?”方長青愕然,“怎么死的?被下屬殺了?”這還沒打西北呢,漢王就死了。這話怎么說的?
劉叔權(quán)愣了一下,就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都不是。應(yīng)該是死在了京城。”
李季善就抬眼看劉叔權(quán),一副不解的樣子:“愿聞其詳。”
劉叔權(quán)抬手:“黑統(tǒng)領(lǐng)來了,何茂卻走了。四爺又說趙漢山死了,那這只能是趙漢山跑去了京城,被夫人給現(xiàn)了,然后就順理成章了。”他的語氣一頓,看向四爺,“屬下明白了,趙漢山之所以去京城,是因為趙王。難不成趙王去了西北。”
全中!
四爺就笑著點點頭,“所以,西北之策,還得再改改。”
劉叔權(quán)看了一眼四爺,低聲道:“如此,西北之后,只怕要盡塊的建國了。要不然,四爺現(xiàn)在是鎮(zhèn)國公的爵位,怎么處置趙王?凡是都得講個名正言順。”
四爺擺擺手:“這事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先說眼前的事。”
這一番討論,一直持續(xù)到天光大亮。
“那就這樣吧。今兒就打人給李方送信,叫李方配合何茂……”四爺下了結(jié)論,這事就這么定了。
幾位先生相繼走出四爺?shù)膸づ瘢忌炝松鞈醒?
見方長青已經(jīng)離開了,李季善才扭頭看向劉叔權(quán),“師弟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能耐?”
“師兄何處此言啊?”劉叔權(quán)扭頭,問道。
李季善呵呵一笑:“你多能耐啊,什么都不用四爺說,你就猜到了。這世上,能看明白這事的,除了你,就沒別人了?”
“想必師兄也一早就猜出來了。”劉叔權(quán)拱拱手,“可誰叫咱們嘴快呢,對不住!對不住啊!下次一定收斂,好歹給師兄一個機會。”
李季善擺擺手:“欺負(fù)嘴笨的人沒夠了你?師弟啊,言多必失,這個道理,你該懂的。你說,你能的,比四爺都能耐了,誰心里能自在高興?翻翻史書,太聰明而又特別能賣弄聰明的人,都死的最快。你還是悠著點好。”
劉叔權(quán)一愣,然后詫異的看向李季善:“師兄這不是挺會說話嗎?那依著師兄,我該如何?”
李季善冷哼一聲:“四爺說他想了半晚上的事,你就必須說是……”
“想了一晚上。”劉叔權(quán)搶話,“怎么都要顯得比上位笨上一些,是吧?”
李季善打量了一眼劉叔權(quán):“你這不是心里挺明白的嗎?”
劉叔權(quán)擺擺手:“師兄啊,考科舉,你不如我。但為人處世,我不如你。”他的話音一頓,扭頭問道:“對于四爺?shù)陌才牛阍趺纯矗俊?
李季善左右看了看:“何茂昨兒出,四爺沒說叫李方協(xié)助。這事真的得討論半晚上才能決定?怎么看,都不必要啊。”
劉叔權(quán)點點頭:“這就是所謂的天威了。兩方協(xié)助,卻只讓李方知道,不叫何茂知道。這事什么意思?”
“這是協(xié)助……和防備?”李季善瞇眼道。
劉叔權(quán)點頭又搖頭:“話不能這么說,這是相互制衡。用李方防著何茂擅權(quán)……”說到這里,就指了指李季善和他自己,“就如同咱們兩人。你是你,我是我。假如有一天,我變成了你一樣的人,那時候,我這腦袋才真的不保了。”
說完,他就拱手,快步的離開了。
李季善的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說,像是他這般看的明白的人還真不多。他心道:這位四爺可一點都不像是個放牛娃嘛。帝王手段運用之嫻熟,簡直叫人心里直犯冷!
等吃了晌午飯,大軍才再次開拔。
而黑七拿著四爺?shù)幕匦牛颐Φ姆祷亓司┏恰?
等林雨桐拿到信的時候,又過去了三天。
“你快回去歇著吧。放你三天假,好好的歇歇。”林雨桐心里一松,就快打了黑七。
黑七愣了半天才低聲道:“夫人,四爺說給您禁足了。不許您出府一步。”說完,就跟狼攆了一樣,馬上跑了出去。
林雨桐撇嘴,“禁足?”別說,這個詞還真新鮮。可有些年頭沒聽到了。
她急著拆開信,那字跡里的怒氣撲面而來。看了一大堆責(zé)罵的話,后面才提了一句正事。
“火藥?”林雨桐拍了拍額頭,“這么要緊的事,怎么就沒想起來呢?”這玩意只要利用得當(dāng),可以說是朝廷在百姓心里的地位直接就能淪落到用腳踩了。
還真的好好的謀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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