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高門庶子(12)二合一
庶子高門(12)
今兒的天有些陰沉,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到了吉時(shí),以恒親王妃和端親王妃打頭的女眷,就開始往正殿趕。甘氏緊跟在恒親王妃身后,而跟她并排走的,是端親王府的齊側(cè)妃。
甘氏瞟了齊氏一眼,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肚子上,眼神帶著戒備。
齊氏的眼睛往甘氏的肚子上一瞄,不屑的恥笑了一聲。懷個(gè)孩子罷了,跟揣著一個(gè)金蛋似得。
這一聲笑,叫端親王妃就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齊氏,眼里帶著警告。隨即就看了恒親王妃一眼,低聲道:“弟妹,那就是個(gè)上不得臺面的,實(shí)在是失禮了!
恒親王妃心里嘆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只微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句話也不說。
端親王妃似乎也沒有碰了釘子的自覺,自己這妯娌也是可憐人,這些年,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她也不奇怪了。
到了大殿,大家依次跪坐了。甘氏跪在恒親王妃的后側(cè)方,垂著頭,輕輕的拉了恒親王妃的袖子,低聲道:“湘兒,我需要你的幫助!
恒親王妃的身子猛的就僵了一下。
湘兒——很多年都沒人再這么叫她了。
那時(shí)候她們兩人都是小姑娘,脾性相投,關(guān)系莫逆。恨不能好成一個(gè)人。后來,兩人慢慢長大了,自己成了恒親王妃,而她嫁給了威遠(yuǎn)伯。
誰能料到有一天,她們會成為同一個(gè)男人的嫡妻和妾室,這樣的關(guān)系,真是說不出的諷刺。
當(dāng)初她進(jìn)府的時(shí)候,別人都只說跟故去的人相似,但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自己知道,她就是甘泉;苫乙舱J(rèn)得,她就是甘泉。
十五年了,兩人一個(gè)府里住著,卻從來沒說過一句話。沒等來她的解釋,自己也沒膽子問明真相。兩人就如同陌生人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這還是這么些年一來,她第一次對自己開口。
“嗯?”到底忍不住,回了一聲。
甘氏眼里的淚意一閃而過:“……今兒回去之后,你務(wù)必去看看我……”
這是什么意思?
看你?你怎么不去看我?
恒親王妃心里閃過一絲嘲諷,想要問她,但這外面,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她只得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和不屑,微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一誦經(jīng),就是大半天時(shí)間,每個(gè)人都跪在自己的位子上。大殿里的都是宗室女眷,外面都是大臣的家眷。
山里已經(jīng)很涼了,大殿里好歹還能擋著風(fēng),再加上點(diǎn)燃的香燭,并沒有多少涼意。倒是大殿外,山里的風(fēng)吹的人從里到外,透心的涼。
云氏低聲對身邊的老太太道:“您稍微的活動活動腿……”這么僵著保持一個(gè)動作,別說老人家了,就是她自己,也有些撐不住了。明兒說什么也得在里面穿上暖和些的大毛衣裳。
勛貴官宦人家,就害怕遇上這樣的大事。光是一套禮儀下來,折騰的人能去了半條命。
老太太不耐煩的對云氏搖頭,今兒時(shí)間估計(jì)差不多了。她這兩天心里存著事,其實(shí)就這么靜靜的聽著誦經(jīng)聲,她心里倒比往常安穩(wěn)些。
又過了不到一刻鐘,果然,鳴金之聲響起,今兒就到這兒了。可即便再累,現(xiàn)在也不能馬山就站起來,得等著大殿里的貴人們先起身。
而就在此時(shí),異變突起,大殿里傳來喧嘩之聲和尖叫之聲。
外面的人頓時(shí)就站了起來,不由的都起身往里面擠,想看個(gè)究竟。
“怎么了這是?”云氏趕緊扶起老太太,踮著腳尖探著身子往里面看。
老太太見不得云氏這般上不得臺面的樣子,要看就好好的看,這是做什么。在外面她也不好斥責(zé),只甩開她的攙扶,往前面走了兩步。
此時(shí),就聽大殿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見紅了……見紅了……甘側(cè)妃小產(chǎn)了!”
頓時(shí),人群中就炸開了鍋。誰不知道孩子對恒親王意味著什么。怎么就偏偏又小產(chǎn)了?這事誰敢沾染?一時(shí),都紛紛往后退,就怕洗不清嫌疑。
“都不要離開,這不是小事,請了王爺來,查問清楚了,再放人。”里面說話的,是一個(gè)蒼老的女聲。
老太太心里一跳,這是文慧長公主的聲音。她現(xiàn)在心里是真怕,怕這事跟自己那孽障閨女有關(guān)。
文慧長公主說完,就起身朝甘氏走去。甘氏素白的裙子早被血染紅了,可一只手卻死死的拽著齊氏,嘴里兀自念叨:“齊氏害我……齊氏害我……不能放她走……”
齊氏自己都蒙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叫踩到甘氏的裙子上了,叫她一下子給摔出去,頓時(shí)就見了紅。
文慧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姐姐,是兩位王爺?shù)挠H姑媽。身份尊貴,輩分又高,看甘氏和齊氏的樣子,她馬上就皺了眉頭?伤纳矸荩睦飼鸶粋(gè)側(cè)室說話。轉(zhuǎn)眼就看向在一邊臉色已經(jīng)白了的恒親王妃,“湘君,叫甘氏放開齊氏,拉拉扯扯的像個(gè)什么樣子。已經(jīng)打人去請?zhí)t(yī),你們王爺也快來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嘈雜了起來。恒親王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怎么了?泉兒……怎么了?”話音一落,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大殿,等看到甘氏的樣子,恒親王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泉兒……這是怎么了?”說著,就對著一邊的恒親王妃斥道:“你怎么照看她的?要你能做什么?”
李湘君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而甘氏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夠了!”文慧長公主呵斥道:“怎么跟你媳婦說話呢?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恒親王立馬收聲:“太醫(yī),叫太醫(yī)……”說著,就要抱甘氏起來,“咱們回去……這里涼……”
甘氏一下子推開恒親王:“不!我不走!是齊氏害我……”
“休要胡說!”恒親王呵斥了一句。心里卻有些不解。這話說一遍,叫大家心里有譜就行了,再說就過了。甘氏今兒是怎么了?怎么這么沒成算了。
“王爺今兒不為我做主,我就不走!”甘氏一副傷心又嬌蠻,偏有忍著肚子疼的樣子看著恒親王。
恒親王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瞇了瞇,臉上卻帶上了幾分無奈:“好好好!你想我怎么給你做主……”嘴上這么說,但卻固執(zhí)的上前攬住甘氏的腰,狠狠的掐住,“不要再胡鬧了……”
甘氏腰上一疼,臉不由的白了兩分,但還是固執(zhí)的看著恒親王:“王爺為了兄弟情分能忍,我卻忍不得。別人我不能怎樣,難道連齊氏也叫她逍遙……”
“不要說了!”恒親王語氣悲憤,但手上的力道卻更大了。
甘氏轉(zhuǎn)臉看著躲在端親王妃身后的齊氏,突的就大笑起來,看著齊氏的眼睛個(gè)淬了毒一般:“齊氏……齊家……真好……”說著,她的頭一轉(zhuǎn),看向人群后的楚夫人:“楚夫人,聽說你們家跟齊家結(jié)了親,這齊家的姑娘,您可得小心了……”一副我拿齊側(cè)妃沒辦法,就不叫齊家好過的樣子。話沒說完,就感覺腰上和大腿上猛的一疼,恒親王隱晦而又如毒蛇一樣的眼神盯得她直冒冷汗,但那又如何。她看著楚夫人身邊的人都微微讓開了,才道:“聽說,齊家姑娘,林家的外孫女,是您給您的二兒子定下的媳婦?”她將‘二’字咬的極重,就怕楚夫人和周圍的人聽不懂這里面的意思和意味。
楚夫人一愣,這話怎么說的?明明是老四的親事,怎么就成了老二的了。自己的老二已經(jīng)……想到這里,她心里一疼的同時(shí),就有些明白了這甘側(cè)妃的意思,這是不能拿齊側(cè)妃如何,就誠心糟踐齊家的女兒。
她張嘴想要反駁,今兒這事是兩個(gè)王府之間的事,自家府上犯不上摻和。躲著都來不及呢,誰傻了會往上撞?她心里有些埋怨自家老爺,當(dāng)初就不敢答應(yīng)跟齊家的婚事,看看,如今折子了吧!
見楚夫人要說話,甘氏就白著臉,猶如惡鬼一樣冷森森的道:“聽說楚夫人可是十分喜歡齊家的姑娘,還專門在慈安寺跟親家會面了。楚夫人可要擦亮眼睛……”
慈安寺跟親家會面?這不是說自己跟林芳華,而是指兒子跟那小賤人。
楚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這是威脅!這就是威脅!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她一準(zhǔn)會將自家那傻兒子跟齊家姑娘的事嚷出來的。
而在外面聽到這些的老太太卻動心了。這看似糟踐人,但對朵兒卻是一個(gè)機(jī)會。凡是做這樣親事的,都是一肩挑兩房,或者是過繼子嗣。不管是哪一種,對朵兒來說都是一個(gè)不錯(cuò)的選擇。她心里主意一定,就往里面走了兩步,出言道:“側(cè)妃說的是,老身那外孫女是許配給謹(jǐn)國公二公子了!
楚夫人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老老小小都是不要臉面的。但最終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妃連這事都知道……”娶進(jìn)來也好,放在家里名正言順,總比偷偷摸摸的好。如此一來,確實(shí)是連后患都沒有了。
甘氏看見前婆婆,心道:你果然湊上來了。她看著老太太,又看看楚夫人:“如今,我也來做個(gè)媒,將老太太的嫡出孫女許配給楚夫人家的四公子,如何?”
眾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氣。這位甘氏真是被恒親王慣壞了,哪里有這么辦事的?人家伯府的嫡女給國公府的病秧子庶子,這不是糟踐人是什么?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之前拿四公子配的可是齊家的女兒,這齊家喪父的孤女,能跟林家的嫡女比嗎?把人家好好的姑娘給坑了!
早些年還都相傳,這位長的跟那位早逝的伯夫人相像,可能就是同一個(gè)人。這種猜測,暗地里從來沒有斷過。但如今,看著這位這么安排林家的嫡女,眾人就不由的搖頭,這絕對不是同一個(gè)人,沒這樣的親娘。
就連楚夫人也這么想,這也太狠了。但這個(gè)人選,她很滿意。她本來就選的是林家的嫡女做庶子媳婦的。為的就是面上好看的,叫人也看看她對待庶子是不是真心。如今應(yīng)下,也正好!于是毫不猶豫的道:“林家的二姑娘自是極好的。我心里也愛的什么似得,只怕我們家孩子高攀不上。”
老太太不解甘氏的意思,但是親娘給安排的,就算是委屈,那二丫頭也得受著。她忙道:“不委屈!不委屈!”
恒親王嘴角動動,甘氏一把拉住恒親王的手:“回去吧……要我再看見齊氏,這事就不能這么了了,我還有很多話想當(dāng)著眾人說呢……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就說出來了……”
這當(dāng)眾說的話,肯定不是恒親王樂意叫人知道的話。
“好!咱們回去!焙阌H王冷笑,這是連自己也威脅上了。他心里恨得牙癢癢,但還是一臉的心疼和無奈,看了楚夫人和老太太一眼:“你們兩家的親事,本王……”剛想說不參與,就覺得胳膊被掐疼了,他話語一轉(zhuǎn),“本王等著喝你們兩家的喜酒……”
看著恒親王抱著甘氏離開的背影,恒親王妃李湘君頓時(shí)覺得胸口憋的難受。以前她以為這是恩愛,可她剛才明明看到王爺?shù)氖衷诟嗜难鲜窃趺聪滤朗謹(jǐn)Q的。她覺得她現(xiàn)了了不得的事。
猛地,想起之前,甘泉叫自己今兒結(jié)束了之后去見她的事,于是,再不停留,疾步的往回趕。
到了小筑門口,她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鬼使神差的,她多繞了幾步,沿著后山的小路,往小筑的背后而去。
這里沒有院墻,站在這里,就能聽見屋里的動靜。只是,除了恒親王府的主子,外人根本就靠近不了罷了。得虧自己這個(gè)王妃的架子還在,遠(yuǎn)遠(yuǎn)的隱在暗處的侍衛(wèi)并沒有阻攔。這屋子的后面,緊挨著溪水,也是沒人能靠近的一個(gè)原因。
她一副不小心的樣子一腳踩進(jìn)水里,然后打了丫頭去拿衣服鞋襪,她就坐在溪水邊的石墩上。她也不明白她究竟想聽到什么,但就是有種一探究竟的心理。
正琢磨的出神,猛地就聽見一聲‘賤人’。她頓時(shí)就嚇了一跳,這是王爺?shù)穆曇。她這是罵誰?
一時(shí)間,她覺得身上的血都凝固了起來。
恒親王抱著甘氏一進(jìn)屋子,將將甘氏往地上一扔,抬腳就往肚子上踩:“賤人!你個(gè)賤人!”嘴里罵著,就將掛在墻上的鞭子拿了下來,狠狠的抽在甘氏的身上,“我叫你自作主張,我叫你陽奉陰違,竟然敢當(dāng)眾威脅本王了!你真是長膽子了!
甘氏抱著肚子,卻將臉揚(yáng)了起來,“打。〕樕洗颍∧阋遣桓遥褪掌鹉隳翘祝
恒親王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是!你這張好臉還有用呢!我怎么會舍得打?你不是心疼你的崽子嗎?”說著,他就又一腳狠狠的踩在甘氏的肚子上。
甘氏的臉一白,嘴角也滲出一絲血來,但就是沒有吭一聲。
“骨頭真硬!”恒親王俯下身,“其實(shí),你的女兒嫁給金成安的哪個(gè)兒子,對本王來說,這根本就不重要。本王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的這份自作主張!你這性子還真是野,十多年了,本王以為馴服了,卻不想還是這么桀驁。之前,好言好語你不聽,如今,本王用鞭子。如若再不聽,那就只能用匕說話了。本王不喜歡不能掌控的東西,你最好給我記住!
說著,就扔下鞭子,直起身,用腳尖挑起甘氏的下巴:“你以為婚事當(dāng)眾說了,就算是說定了?定了又怎樣?本王一樣能把人給換回來。我看,就叫謹(jǐn)國公府三喜臨門吧。不給你一點(diǎn)教訓(xùn),你就不知道誰才是主宰!”
甘氏忍著疼痛,推開恒親王的腳,厭惡的皺眉道:“既然王爺想魚死網(wǎng)破,那便魚死網(wǎng)破吧。我是奈何不了王爺,但是玉石俱焚,我還是辦得到的。王爺要試試嗎?”
恒親王還要說話,就聽見外面親隨稟報(bào):“王爺,王妃來了。”
“她怎么來了?”恒親王眉頭一皺,身上的戾氣收了起來,一把將甘氏抱起來放在榻上,然后用帕子將她嘴角的血擦干凈了,才拉著毯子,給甘氏蓋上,“記住,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王爺知道我的用處就好。”甘氏深吸一口氣,“凡事別把我逼急了,要不然……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我這樣的女人,咬王爺一口,不僅會入肉三分,那牙上還帶著毒呢。”
恒親王認(rèn)真的看了甘氏一眼:“很好!希望你的骨頭一如既往的硬!”說著,揚(yáng)聲道:“叫王妃進(jìn)來吧!
李湘君進(jìn)了里面,就道:“我就來問問,這太醫(yī)怎么還沒到?”
恒親王臉上露出幾分歉意來:“剛才在大殿里一時(shí)著急,錯(cuò)怪了王妃,對不住了。”然后一臉心疼的看著甘氏,“怕是太醫(yī)被什么人給擋在路上不叫過來了。本王已經(jīng)打人去請了虛道長了。他的醫(yī)術(shù),還是信得過的!
李湘君看了一眼床上的甘泉,心里難受的厲害。她終于知道她之前為什么說需要幫助了。要不是自己過來,王爺還不定將她打成什么樣子呢。
今兒這一頓打,是她早就預(yù)料到的,所以才向自己求助。
林家的二姑娘,是甘泉的親生女兒。別人都說林家姑娘給甘泉給坑了,可她知道,甘泉這么做,只怕也有苦衷。這大概是她給女兒最好的安排了。
恒親王見這位王妃不說話,就起身道:“本王去看看道長來了沒有,你們姐妹倆先說話吧!
看著恒親王出去了,李湘君三兩步的到了床前,一把掀開毯子,只見衣服上縱橫交錯(cuò)的鞭痕,渾身都是血。她一下子就捂住了嘴:“這……這……”
甘氏就笑了一下:“給我蓋上,別叫他知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李湘君失神的坐在甘氏的身邊:“我糊涂了……這些年我白活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甘氏自嘲的笑笑,就不再說話。
李湘君嘴角動了動,到底什么也沒問,這里面的貓膩她心里大概有底了。只看著甘氏道:“今兒,你怎么回事?你生的那個(gè)丫頭……”
“要不然,王爺會叫這孩子嫁給那位二少爺。”甘氏的聲音慢慢的低下來,“那庶子的身子再不好,也是個(gè)活人。總比死人強(qiáng)吧。沒得選!”
李湘君先是愕然,繼而才了然的問道:“你就不怕楚夫人不答應(yīng)?”
楚夫人知道她兒子跟齊朵兒的事,不會不答應(yīng)。但若是沒有這個(gè)把柄,自己只能想辦法將人給調(diào)換了,她拉著李湘君的手:“……不是還有你嗎?我想,你總能幫忙將人會換過來,生米煮成熟飯了,到時(shí)候想改也改不過來了……”
李湘君聽了這話,一瞬間的臉色就奇怪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今兒要不是我撞破了真相,我心里其實(shí)是恨你的!你要真還像是以前那么信任我,像我求助救你的女兒,也許我不會深想里面的根由,不想你為什么不求王爺。我會想你又想玩什么花樣。我會面上答應(yīng)幫忙,可暗地里什么都不去做。我會看著你的女兒嫁給一個(gè)死人。你都害得我守活寡,我為什么要去救你的女兒……母債女償才對……”
甘氏臉上的所有神情就僵住了:“我以為……我以為你早就該知道王爺?shù)那闆r……”說到這里,她就再也沒有說話的*了。她突然明白了一個(gè)道理,那就是誰也不能依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要是自己沒有屬于自己的力量,那么,別說保護(hù)想保護(hù)的人,就是自己,也可能因?yàn)橐粋(gè)小小的失誤而丟了性命。
若不是楚夫人知道了金守仁和齊朵兒的事,自己也沒能耐當(dāng)眾逼迫的一個(gè)國公夫人改口答應(yīng)婚事?砂档乩镄惺拢ㄒ荒軒兔Φ木褪抢钕婢,可她心里的這個(gè)姐妹,在不知道真相的時(shí)候,早已經(jīng)不是姐妹,而是仇人了。
這一個(gè)小小的失誤,可能真就害了那孩子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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