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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1.重返大清(76)三合一


重返大清(76)

        奸|夫淫|婦?!

        這是說誰呢?誰敢在這里吵嚷?

        不知道是不是九爺因為生氣的原因喊的時候太高聲叫聲音聽起來有些破音,    總之就是有些失真,反正林雨桐沒在第一時間聽出來這人是誰。

        倒是九福晉,    自家的男人,    那是變成鬼也是認得的。

        剛才還跟皇后交流感情,滿臉的自憐自哀,    這會子已經(jīng)柳眉倒豎,蹭一下就站起來,    呵呵冷笑兩聲,    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懟外面,    “喲!找來了?奸|夫淫|婦?就找奸|夫了你能怎么著?”

        九爺在外面看著窗外的影子,看著那一聲吼驚散了一對野鴛鴦,    看著那女人站起來果然是福晉的身形。心里這還沒反應過來了,她倒是敢直接搭聲了。

        他娘的!女人就是不能對她太好,真當爺們好脾氣是不是?找了奸夫了你不跑?這會子還敢在這里叫囂。真當有倆糟錢離了自己就行了?這女人真是不教訓不行了。

        他擼起袖子,    整個人都快蹦起來了,    指著房間尤其是那小白臉在窗上的影子,“你出來!給爺出來!今兒不打劈了你爺就跟你的姓!

        孬蛋!

        “有本事你進來!本鸥x氣的臉漲紅,他娘的這是什么男人。老婆出個門,    雖然是不對,    但你就能想這我出來偷人了。過了半輩子,早些年跟著這男人那也是操心操的透透的,可如今呢?落到什么好了?竟然覺得自己是那種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女人也一樣!可殺不可辱!

        啊呸!

        什么可殺?!可殺個屁!殺一個試試。別說殺了,    動一根手指試試?還打劈了自己。

        “你倒是進來,    打劈一個我瞧瞧!本鸥x惡狠狠的,    還對著窗戶,伸手開始寬衣解帶,夸張的將衣服隨手往地上一撇,更是整個人都貼在林雨桐身上,然后對著窗戶豎了一根中指,挑釁意味十分明顯。

        九爺瞧著在里面跟抽風了一樣的女人,不是第一時間跑進去,而是用一雙眼睛盯著跟他進來的這群人,盯的這群人一個個的背過身去,不敢再看窗上映出來的那個窈窕的女人的身影。

        林雨桐坐在那里整個人都有幾分傻,你說著都叫什么事。

        雖說這世上的奇葩夫妻多,但像是眼前這一對這么奇葩的,真不多。

        再說老九吧,天下什么樣的男人都能懷疑自家老婆偷人,就這些宗室這些爺們真沒必要懷疑。因為女人要為背叛付出的代價太大。真當皇家的臉面是那么好打的?

        所以啊,別說宮里的女人偷人呢,就是王府的那些小妾偷個人試試?

        有腦子的人真干不出這樣的蠢事。

        而他自己的福晉,跟了他半輩子,他老婆到底會不會犯那樣的蠢他不知道?

        而且,到了這份上了,怎么還不醒悟?

        這‘奸夫’有幾個腦袋,這個時候還不跑?以前?葱侣,說這個那個的,又大半夜的躲到陽臺上了,甚至是翻出來掛在高層外面的空調外機上。所以啊,哪怕是販夫走卒,遇到這樣的事也都是避著人的。倫理不容不是!哪怕是面對武大郎,他西門慶還不是費心用了一個‘偷’字。

        他九爺是誰,跟武大郎有可比性沒?那這奸夫不管是誰,只有躲的份,哪里還會這么安坐著。但凡稍微冷靜一點,也都瞧出端倪了。

        再說了,你這時候不進來,在外面叫嚷啥呢?怕別人不知道?這也就是鄭甲他們把客棧都控制住了,要不然這會子功夫早就傳到外面去了。

        九爺不想進去嗎?太他媽想進去揭開奸夫的廬山真面目了。這孫子也太淡定了。

        可這進去了,看見那面一幕,這輩子估計都吃不下飯了,嫌棄惡心。

        再說了,他是真怕一時控制不住自己,一棒子上去再把那賊婆娘打出個好歹來。

        瞧著那窗戶上被放大的影子,一根豎著的手指如此明顯,就算這些圍觀的都背過身了,他臉上也羞臊的很。誰家女人敢這么對待男人了?

        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眼圈都紅了。

        左瞅瞅右瞅瞅,終于在小院門邊現(xiàn)了一根頂門的木棍子,胳膊粗細,一人高低,拿在手里剛剛好。

        老狗子一看這架勢,就趕緊攔了,拿著玩意,這是要出人命啊。他一把抱住自家這位爺,一邊勸道:“這官府問案還不興屈打成招呢,爺要是冤枉了福晉,后悔可來不及了!边@邊勸這個,那邊揚聲對著屋里,“福晉,您出來出來,有什么誤會當面跟爺說清楚。您倒是瞅瞅,爺這段時間都瘦了十多斤了,是吃不下睡不著,眼圈都是青的!

        “那是他活該!”九福晉頓時從林雨桐肩膀上起來,面對著窗戶,手指指著外頭,身上只穿著肚兜手里仰著內衫掄起來一晃一晃的,叫整個人的影子看上起像是八爪魚一樣有些張牙舞爪。瘦了怎么了?全把心思用在懷疑自家老婆了,瘦死都是活該!“叫我出去!不去!他有種就進來!看誰叫誰好看?”

        她心里也打怵,就怕那二百五氣急了真動手,那自己冤不冤啊。

        皇后出來事又不能傳出去,誰知道他帶過來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話,是打還是鬧,你進來說不行嗎?你個孬種啊!站在外面不動是個什么意思?她的聲音越的大,“放他進來,就不信他還能吃了我……”

        “吃了你?”九爺一腳踹開老狗子,“再好的肉掉糞坑里了,那也吃不得了!

        林雨桐臉一黑,誰糞坑了?老九你進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九福晉瞧著皇后的臉色,一時覺得解氣一時又替這二百五懸心,說話怎么就那么難聽呢你說。馬上呵斥道:“你最好給我閉嘴。要怎么的,咱們三對面把話說清楚!

        還三對面?

        把爺跟著奸夫擺在一起,你是幾個意思?

        他大踏步的往房間里去,一腳將門踹開,掄起棍子就把外間砸了個稀巴爛,邊砸還邊嚷,“董鄂氏,這半輩子爺是怎么對你的?你就是這么對爺?shù)摹8医o爺戴綠帽子了……”

        九福晉這回是真的不敢出去了,不光是不敢出去,還得護在皇后前面,真把皇后傷了,這回的事就惹大了。

        一邊替他著急,一邊又忍不住被他的話刺激的升起,還說什么這輩子怎么對自己的?

        怎么對自己的?

        九福晉想起后院那些鶯鶯燕燕,脫口就道:“胤禟你個王八蛋!就興你給我?guī)ЬG帽子,就不興我給你帶綠帽子了?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那這半輩子我不都是這么受過來的?你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你長心了我就沒長心?這會子知道難受了,難受你也得受著。王八好當氣難咽。我這半輩子的王八都當了,你試試著當王八的滋味也不好受!

        九爺一通砸,這會子是砸的氣喘吁吁,幾乎都以為子幻聽了。聽聽那混賬娘們說的都是什么?自己給她當綠帽子了?他娘的這世道真把女人寵的不像話了。要是皇阿瑪在的時候,他老人家容得下女人是這個樣子不?

        就是老四……這應該也不是他的初衷……吧?

        那這是誰的錯?

        “都是皇后……”九爺拄著兇器棍子喘氣,“都是皇后把你寵的;屎筮@是自己恃寵而驕不算,還攛掇的你們這些娘們一個個的翻了天了;厝ノ揖驼宜纳├碚撊,實在不行,我就上折子,我要參四嫂一本,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這樣的行為妥當不妥當……”

        剛準備要露面的林雨桐手都搭在內室的門簾上了,一聽這話,就似笑非笑的收回了手。

        管不住老婆,遷怒到自己身上了。

        就是欠收拾啊。

        九福晉能被這玩意給氣死,找死也不是這么找的。

        剛才還能說是不知者不罪,現(xiàn)在又怎么說?人家不在,你也不能這么說,何況就那么好死不死的,人家在啊。

        九福晉覺得自己在皇后身上刷到的那點好感,都要浪費在這蠢貨身上了。

        她再也不顧的其他,蹭一下掀開簾子,正好看見這沒出息的舉著棍子愣愣的在內室的門口。

        九福晉上身只穿著肚兜,上身就是襯裙,這會子光著膀子裸著脊背,兩胳膊抱胸,似笑非笑的瞧著這男人,然后伸手指著自己的腦門,“打啊!你倒是打。〗駜耗悴淮,你就不是爺們!”

        九爺使了吃奶的勁,瞪著九福晉,又瞅了瞅屋里那個背對著門口的清雋的背影,心里是又酸又澀,棍子舉起來他使足了勁似得看著這樣的老婆狠狠的砸下去

        ‘哐當’一聲,緊靠在門口的三角幾上的花盆都砸了下來,碎片掉了一地。

        九福晉心里的氣一下子就泄了,氣成這德行了,到底是沒打到自己身上。

        她抬眼看過去,剛要說話,卻見這男人猛地背過身去,“……真要是過不成……你就走吧;厝ノ揖驼f你得了怪病,再過兩個月,你就病逝吧。從此……天高路遠,你愛上哪就上哪去……不過你的嫁妝,你賺的那些銀子,你名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你休想帶走一分一文,那都是咱閨女的……”說著,仿佛渾身都沒了力氣似得,靠著墻根直往下遛。

        九福晉馬上伸手將人扶住了,“你別……”

        “別怎樣?”九爺?shù)芍鸥x的眼睛有些狠厲,“要走就趕緊滾,別叫爺后悔。也別想給里面的小白臉求情,放你走爺已經(jīng)夠窩囊了,還想再放你們雙宿雙棲?美的你!這小子,爺不扒了她的皮,爺都……”說著,就咬牙瞪眼的轉過身,手指向那個一直背對著門口的背影。

        可是話說了一半,就沒法說了。因為這個人轉過身來了……轉過來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個人的臉吧……怎么瞧著都覺得眼熟。

        不會吧!應該不能吧!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老四腦子有病吧。這位怎么能叫輕易出京呢?有沒有規(guī)矩了?

        但隨即,臉上所有的猙獰都像是冰面出現(xiàn)了裂痕,一寸一寸的龜裂開來,這位要是四郎……那……

        他不由的摸了摸腦袋,頭上的層光瓦亮的,沒綠。

        簡直喜大普頓啊!

        經(jīng)歷了種種煎熬之后,心里壓著的五行山在這一刻就卸去了。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輕松。

        “四……四……四郎啊……”這一聲一叫出來,那臉上的表情猶如是冰雪遇上了暖陽,一瞬間就破冰了,流水潺潺春暖花開。

        老狗子在門外守著,剛要探頭進去瞧瞧的,結果就聽見自家爺堪稱溫柔的叫了這么一聲。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幾乎要以為對方是什么妖人,剛才還喊打喊殺的,這會子跟迷了心智的時候,用這樣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叫了這么一句。

        不是被迷了,就是又抽了。

        但他又不敢進去啊。剛才透過窗戶可瞧見影子了,福晉的樣子現(xiàn)在估計是不好見人的。

        可不是不好見人嗎?

        九爺嫌棄的抓了扔下地上的衣服扔到九福晉身上,“一大把年紀了,那樣好看?”

        九福晉被衣服兜頭蓋了一臉,真是嗶了狗了。不能給半點好臉是吧。剛才還那德行,這會子就覺得自己就是一把霉的腌菜,沒人稀罕了是吧。

        “你給我等著!本鸥x一邊穿衣服,一邊恨恨的道。

        等著就等著!

        你能飛啊。

        九爺這會子利落的往林雨桐身前一跪,“四嫂,您可是主子娘娘,怎么也出來了?跟四哥吵架了?”

        這話就帶著幾分試探了。

        林雨桐哼笑兩聲,“你四哥跟你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呢?

        是說不會叫媳婦生氣以至于連離家出走的事都干出來了還是說老四不是那種對媳婦不開明的人?

        九爺這會子理智回籠了,腦子轉的也快了。一瞬間就咂摸出里面的味道了。

        要么說是皇后呢。這說話的水平,也是沒誰了。

        他呵呵的賠笑,“臣弟怎么敢跟四哥比!彼f話輕柔,聲音也壓的很低,非常理智的想著自己不愿意叫人知道自己在杭州。

        “九弟謙虛了!彼瘉G在一邊的木棍子瞅了幾眼,“有些事上,你四哥真是不如你!

        這是說自己拿著棍子吆五喝六壯膽的德行吧。

        這話說的可真扎心。

        想想剛才自己不經(jīng)大腦好似說了不少不合適的話,趕緊陪小心,“您跟我計較什么呢是吧!但又吩咐,臣弟是萬死不辭。千萬別計較了,也別跟四哥說了……”

        不跟你四哥說,你四哥就不知道了。

        罪名都是現(xiàn)成了,私自出京!

        既要你辦事,又不領你的情,你四哥辦事可比你狠多了。

        這么想著,她嘴角微微翹起,也不說這些私事,這回是真有事情要用老九呢。

        “起來跟我過來!绷钟晖┢鹕沓饷孀撸愤^九福晉的時候還是道:“準備點吃的吧。我沒吃,老九估計也餓著呢!

        九福晉馬上應了。知道這是有要事要談,沒再跟九爺糾纏。

        九爺從這邊出去,外面除了老狗子已經(jīng)不見跟過來的人來。他心里一松,就是說剛才那德行并沒有傳出去。還好!還好!現(xiàn)在想想都臊的慌。

        老狗子朝‘四郎’的臉上一瞅,噗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原來這就是四郎啊。

        自家爺?shù)降资亲鞯纳赌跄兀?

        九爺嫌棄老狗子的變現(xiàn)丟人,路過他的時候輕輕的踹了這老東西一腳,使眼色給他,然后朝后面指了指。

        老狗子就明白,這是叫自己在福晉面前說話的時候注意些,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得掂量掂量。

        他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九爺這才心滿意足挺胸抬頭的跟在‘四郎’身后往書房去了。

        叔嫂落座之后,林雨桐才道:“你在江南認識的人不少?”

        這話怎么回答呢?怎么說都叫人心驚膽顫啊。

        “那個……”九爺在凳子上擰來扭去,“那個……都是些生意上往來的人……”以前在江南的舊黨,反貪都折進去了,即便有留下來的,也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小吏。他們算是曾經(jīng)的門人的門人的門人……的門人的,誰知道倒了幾次手的人手,說是自己的人那真是有些勉強。你說皇后這么問了,該怎么說啊?

        有過黑歷史的人傷不起的,心思纖細又敏感,稍微畫風不對心里不由的就戒備起來。

        林雨桐擺擺手,“誰問你那個?就是問你,你這次這么快的得到消息,怕是有人通風報信吧?”

        這個啊!

        九爺連連點頭,根本就瞞不住吧。

        “是個叫周通的!彼痰奶貏e干脆,“這人說在飾鋪子見過我們家那位!

        周通?

        這就是那個跟店里的掌柜說話的周掌柜吧。

        “此人在杭州該是地頭蛇吧!绷钟晖┻@么問了一句。

        “那是!”九爺?shù)拿济诛w揚起來,沒名沒姓的自己能搭理?

        林雨桐心里就有數(shù)了,直接接了一句,“那正好!”

        九爺?shù)拿嫔凰查g嚴肅起來,“可是要用這個人?”說完不等林雨桐說話,他直接就大包票,“此人可信!有什么事可放心的用!

        當然可信。連你老婆偷人的事他都不避嫌的敢直接跟你說,對你的中心度這個是可以叫人放心的。

        一瞧林雨桐的表情,九爺就有點尷尬,不自在的又笑了笑,趕緊轉移的話題的問道:“四嫂,到底什么事連您都出來了?”

        到了這份上了,林雨桐沒必要瞞著,將白蓮教的事情,詳細的都說了一邊。

        王甲進來送了九福晉叫人準備的飯,叔嫂兩人對著一桌簡單的吃了,說了兩個多時辰,九爺才算是明白了一點。

        “如今瞧著枝葉不繁茂,但根卻深的很!本艩斉踔巢瑁櫭嫉,“這樣的邪|教,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毕胍话讯继幚淼母筛蓛魞裟鞘切菹。哪怕今日清除干凈了,明日那別有用心的人也會打著這么一個旗號再次行事。這也就是這么多年來歷經(jīng)數(shù)朝白蓮教都不曾消亡的原因。

        林雨桐心里點頭,到底是先帝的老阿哥的,這琢磨事情還是不一樣。

        本來這次出門四爺是想叫弘晝或是弘旺跟著的。但弘晝在江南這一帶是露過面的,尤其是漕幫,那些可是無處不在。中間間隔的時間太短,沒敢叫他冒風險行事。至于弘旺嘛,萱寶那邊的親事定了,弘旺估計是不能放心的離開京城的。再說了,這孩子辦事少了弘晝身上的那股子邪勁,這樣的事不是憑著一腔熱忱就能辦的。

        除了這兩個,那么些小輩,四爺愣是再挑不出陪林雨桐出門的人。夜里躺下的時候還說,要是有弘暉和弘昀在,哪怕是那時的弘時和弘昭他們,任何一個在,都不用林雨桐親自出門的。這些事他們要是辦不妥當,就真該回爐再造了。說完了,傷感了一場,又輪著抱幾個小的,說你們快點長大吧,長大了阿瑪額娘也不至于沒人可用了。

        果不其然,最后能有的還是老阿哥。

        甭管怎么說吧,這些老哥幾個,拉出誰來都能獨當一面。老九來了,林雨桐肩膀上的擔子都覺得輕了。

        她是輕松了,可九爺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

        要是自己不來,那皇后辦好了辦壞了,都沒事。老四不會責怪皇后,只怕連皇后出門辦事的事都不會叫人知道。可自己撞進來了就不一樣了。這事辦成了,功勞大半是皇后的。自己要是走運,趕上老四心情好,能換個將功折罪就不錯了?蛇@要是出了錯,呵呵!等著瞧吧,錯處好意思往皇后一老娘們身上推嗎?還得是自己受著吧。弄不好就是一個兩罪并罰。

        唉!

        回到自家老婆那邊,忍不住又嘆了一聲,到底是莽撞了,怎么就鬼迷心竅的信了,還一根筋的就這么給追出來了。

        就自家老婆這樣的,本身就不是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美人,還偌大的一把年紀了。誰是瞎了眼了,才勾搭她?回報小,而身份帶來的風險又大,這根本就不劃算嗎?騙她的人還不如騙她的錢來的劃算呢。

        如今想起來分析的那是頭頭是道,那時候腦子怎么跟被豬油蒙住了似得。

        進了屋子,已經(jīng)收拾妥當了。砸壞的都被處理了,新的又已經(jīng)到位擺好了。到了里間,床帳子已經(jīng)放下了,想來福晉已經(jīng)睡了。

        到了跟前了,他倒是有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怎么說也是自己的不對吧。

        嚷嚷出去,哪怕是消息走漏一點點,她都沒法做人了。

        于是哼哧哼哧的,腳下還真跟灌了鉛似得重的很。挪到跟前,將簾子掀開,就看見光潔的脊背背對著床口躺著。這樣的天沒蓋被子,只怕是聽見自己回來的才躺下的。意思擺明了,不想搭理自己。

        你說這事鬧的,好吧,好像是自己不對。

        他踢了腳上的鞋,挨著人家躺下了,腳勾了被子拉上來給兩人都蓋上了。

        九福晉心里冷哼,胳膊一抬,腳一瞪,被子全蓋在另一個人身上了,她自己還晾著呢。

        九爺心說,這是跟自己杠上了!以前她是掀了自己的被子不叫蓋,她自己不管啥時候都要蓋的好好的。反正是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她自己。現(xiàn)在呢,怎么反過來了?

        想說你不蓋就不蓋吧,冷的又不是我。

        結果拉著被子給自己蓋好,踢了一床被子到人家的腳邊,不想跟爺蓋一床,自己蓋去。

        可不想那邊人家蹭一下坐起來了,“喲!這是干嘛呢?沒打死我,想凍死我好給人騰地方啊。”

        她倒是來勁了。

        這就是明顯的找茬了,九爺起身,手對著那倒霉婆娘指了指,想大聲呵斥吧,想想皇后在書房那邊,離的就這兩步遠,稍有動靜那邊就聽見了。于是他壓下脾氣,盡量好聲好氣的道:“咱們得講道理!爺是有不對的地方,但……但爺那不是在乎你呢嗎?是不是?”

        一聲在乎,叫九福晉身上的低氣壓有了明顯回升的跡象。

        九爺心說,老八的經(jīng)驗果然是有可取之處的。這說點鬼也不信的話,再精明的女人都能糊弄住。于是可算是摸到脈門了,嘴上越來勁,“你說,爺要是一聽你跟人跑了,也無動于衷,這算男人嗎?你是誰啊,你是爺?shù)母x啊。陪了半輩子了,我這心里受的住嗎?我這心里難受啊,一想到這回去連個吵架的人都沒有,這心里就跟缺了一塊似得。難受的慌。真的!一想以后沒你了,爺?shù)拿加X得不完整了。你說這奇怪不奇怪!以前十弟妹病重,瞧老十那樣,我還覺得他忒沒出息,如今卻覺得,那是沒擱到自己身上……”

        本來是安撫福晉的話,說著說著,也深沉了起來。是想哄福晉來著,但這真真假假的,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了。

        九福晉認真的看了這人一眼,往下一躺被子一蓋,直接說了兩字:“睡覺!”

        九爺?shù)皖^一瞧,得!這是又好了,沒跟自己分被窩睡覺了。這一茬算是過去了吧,

        扭過身伸手戳了戳人家的脊背,‘啪’的一聲,爪子被拍回來了。

        九爺看了看被打紅的手背,這是氣來沒消吧。

        他沒話找話,“這幾天你別出院子了,多大的事都別離了這個院子。還有件事我得你說一聲,接下來我再干什么,那可都不是我自愿的,我跟四嫂有事要辦。這是正事。你可別瞎胡鬧。你放心,我不跟人家這個那個就是了,也這么大年紀了,弘晸小子那院子里有個丫頭都有動靜了,也是做祖父的人了,再鬧就有些為老不尊了。你不要擔心……”

        我吃飽了撐的,擔心這個!皇后親自安排的,你敢亂來一個試試。

        躺在那里沒言語,倒是一閉眼就睡著了,這是自打出門以后睡的最踏實的一覺了。

        九爺?shù)雀浇耍胍咕推鹆恕G那牡挠只貋碇芗业膭e院。

        周通等在院子里,有些忐忑,不過瞧著九爺?shù)哪樕p松,他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只怕自己這次是報了個假警吧。

        噗通一聲跪下,“九爺,小的……”

        “起來吧。”九爺擺擺手,“不是你的錯。本來爺也沒信,福晉好好的在家里呢。之所以瞞著你,自是有瞞著你做戲的道理。至于爺辦的什么事情,你不要打聽。之前沒告訴你,是事關機密,F(xiàn)在告訴你,不是事情不要緊,而是現(xiàn)還有用的到你的地方,這么說你明白吧!

        周通驚詫了一瞬,半點都沒有被隱瞞而產(chǎn)生的不滿。事實上連九爺都是瞧瞧來的杭州,那這事就一定是天大的事,不告訴他才是正常的。

        可就算是如今告訴自己,更詳細的自己也不敢聽。只道:“需要小的辦的請爺吩咐就是!

        九爺招手叫周通過去,耳語了一番。

        周通有些吃驚,扭臉看過去,“您確定?”

        九爺點頭,“去吧!按爺說的辦!

        周通盡管什么都不明白,但還是應下來。不光是應下來了,還開始忙開了。一時到處搜羅杭州做京菜做的好的廚子往別院送,后來又開始找裁縫,接去院子里量體裁衣。

        當然了,這些事叫人看著,是十分低調的。有人問起,他還只說是生意上的伙伴。

        但隨著進出院子的人越來越多,別院里的秘密也越來越不是秘密了。

        誰都知道,那里住著一位京城來的貴人。

        周通這日跟往常一樣出門,結果就被莫家的管家請到了邊上的茶樓里了。

        雅間里,周通見了了知府莫文龍。這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事,這兩天打探消息的大小官員多了,他是裝傻充愣什么都沒往外說。沒否認有貴人,但也沒說這位貴人到底是誰?蛇@莫文龍卻是九爺叮囑過的人,他面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卻思量著,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

        見了禮,莫文龍就叫周通坐了。說起來兩人都是熟人,別看一個是官,一個是商,這官要做的安穩(wěn),這些地方上的士紳巨賈就不能不打交道。當然了,經(jīng)商的也一樣,跟父母官都處不好關系,那這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雖然一尊一卑,但卻熟稔。

        “周掌柜,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莫文龍開門見山,都是聰明人,繞彎子沒什么意思,“本官找你為的是什么,想來你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周通苦笑,“莫大人,您這還是為難小的呢。要是能說,小的早就說了。比起京城里的貴人,咱們私下打交道的時候更多,能白得一份大家的人情……這事要是能干,我怎么會不干呢?實在是有難處……”

        “這個本官自然是知道的!蹦凝埿Φ溃骸熬拖袷侵苷乒裾f的,咱們私下打交道的時候多了……這官場上瞬息萬變,只要本官在杭州,自是會照顧這些老朋友多些……”

        周通久久沒有言語,連著喝了兩杯茶之后,才笑道:“莫大人說這些話就是見外了……小的就是個粗人,做的又是卑賤的營生,能見過幾個貴人?認識的貴人也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您就別再為難了!闭f著,就直接起身,快步離開雅間。

        莫文龍還能聽到外面周通結賬的聲音。

        莫家的管家冷笑一聲,“這位周通還真當他是個人物了。老爺親自開口了,竟是一個字都不吐……”

        莫文龍卻笑的高深莫測,心說這周通可比你聰明多了。人家不是說了嗎?認識的貴人也都是生意場上的人。

        在生意場上,又能稱得上貴人的,除了那位九爺,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人家面上拒絕了,但是該說的還是暗示到了。至于能不能聽懂,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周通這個人情得記著。

        那管家一聽,馬上應了一聲是。跟著卻道:“倒是是做生意的人,奸詐的很!

        周通給自家這個老管家貼上了一個小人的標簽。人家不說,你說他不識時務,人家說了,你又說人家奸詐。橫豎都是你的道理。

        這次的事一了,該打他回老家去了。隨著官位的升遷,這樣的下人已經(jīng)不適合留在身邊了。

        心里琢磨著這事,面上卻不顯,只道:“準備禮物,咱們去拜訪拜訪這位貴人!

        九爺拿著帖子就笑,“這位還真是謹慎,愣是觀望了這么許久。”張廷玉這樣挑親家也是會挑,確實有些門道。

        周通心里一松,事情總算辦成了。

        九爺將帖子往邊上一撇,“求見……那就見吧……”

        而老狗子卻接到九爺?shù)难凵瘢那牡娜ソo客棧那邊真正的貴人傳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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