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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7.重歸來路(25)三合一


重歸來路(25)

        王夫人拿著信,    那真是哭的不能自已:“我的兒!你當(dāng)我不知道這個道理。當(dāng)年你珠大哥哥,逼著叫他念書,    何嘗不是因?yàn)檫@個緣故。只是寶玉……老太太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打生下來老太太就抱去了。還小的時(shí)候縱著些也就罷了,大些個該進(jìn)學(xué)了,    我原說抱回來吧,    可每每提起這事,老太太必是要提起珠兒的。話里話外,    是我的緣由,是我逼孩子太過,才好好的斷送了珠兒的性命。恨不能說我也要這么害了寶玉。老太太這么說了,可不正中了我的心病,    如何還敢再提這事。想著,孩子弱,    倒是也不急。誰知道一年兩年三年的這么慣下去,越是慣的不像個樣子了。別看老爺總是訓(xùn)斥他,但這又何嘗不是看重他?你到家里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可曾聽見老爺訓(xùn)斥過環(huán)兒?老爺對寶玉,又何嘗不是愛之深責(zé)之切。可偏偏的,如今人大了,    性子也養(yǎng)左了的。之前,    我還想著打他去跟珩哥兒親近親近,    自家的兄弟,    說不得多接觸接觸,    就能多長進(jìn)一些,也就知道讀書的好處了。可一開口,老太太是必?cái)r著的。可憐你大姐姐在宮里,不知道怎么艱難呢,還要操心家里的事。”說著,就擦了一把眼淚:“他不愿意去上學(xué),如何是好?實(shí)在不行,就是一年幾十兩的銀子,請個老先生來家里上課,也是使得的。”

        這倒也是個法子。

        林雨桐就道:“找那世外高人,不要那等汲汲營營之輩,只怕寶兄弟愿意看中人家兩分,許是就愿意跟著學(xué)了。”

        王夫人就拍林雨桐的手:“你是最知道的。別人只當(dāng)他頑劣,偏你知道他的好處。生在這樣的人家,要是上面有兄長護(hù)持,他就是如今這么散漫下去,其實(shí)也是無礙的。”

        可見王夫人為了寶玉的事,也不知道想過多少回了。

        說著話,王夫人又外面的丫頭:“寶玉呢?”

        外面回說:“跟老爺去園子里頭去了,剛才傳下話來,說是叫寶玉作詩呢。”

        王夫人的心又跟著提起來了,林雨桐就趁機(jī)告辭,這算是把這一個差事給交了。

        回家來之后,卻見余梁已經(jīng)在家等著了。

        見他一臉焦急,林雨桐就趕緊問:“怎么了?”

        余梁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你瞧瞧,這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么?”

        遞過去的是一個護(hù)身符。這是林雨桐給余梁和邵華的,后來也給怡哥兒掛了一個。可如今這護(hù)身符,上面原本是鮮紅的朱砂的,但現(xiàn)在這朱砂卻已經(jīng)成了黑色。泛著叫人不舒服的黑光。

        林雨桐一把把這護(hù)身符給攥住了:“這是誰的?”

        “你嫂子的。”余梁低聲道:“從昨兒開始,你嫂子便惡心頭暈,我們還倒是她又有了。便想著今兒請大夫來瞧瞧。卻不想今兒一早起來,她便吐了一口黑水,人也暈過去了。請了大夫,卻全看不出來病癥。還是怡哥兒抓著他娘的脖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抓著裝著這個荷包了,孩子跟被扎了一樣放聲就哭。我這唬了一跳,結(jié)果拿出來一瞧,護(hù)身符都成了這個樣子了。再看給怡哥兒的,竟是紅色的也變成了褐色的……”說著,他也把他的摘下來:“你瞧瞧,是不是顏色也不對了。”

        好厲害的道行!

        她不敢耽擱,叫幼娘在家看著蘊(yùn)哥兒,然后叫管家看好門戶,不管是誰都不接待。這才跟著余梁回了余家。

        邵華躺在榻上,臉上黑氣縈繞,人事不知。

        林雨桐將四爺給驅(qū)穢符化成水,直接給邵華灌下去,半晌,她吐出一口黑血,人才悠悠的轉(zhuǎn)醒。

        “嫂子。”林雨桐撫著她的脊背,給她茶漱口:“可好些了?”

        邵華一把拉住林雨桐:“……妹妹……我夢見……我夢見……我們逃難出來,在半路上,就被人給殺了……那些人餓的狠了,把我們都給吃了……吃了……”說著,又干嘔起來。林雨桐給她塞了酸梅:“還夢見什么了?”

        “夢見……夢見要不是你……臨危不亂……馭馬就走……我們都得死在半路上……”邵華的眼里滿是驚恐:“太真了……真的我都不知道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我如今的日子過的跟偷來的一樣……妹妹……我……”

        “就夢見這個了?”林雨桐心里松了一下,要是沒有自己來,這一家三口當(dāng)年,只怕就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吧。她低聲安撫:“沒事了!就是夢魘了,做了個噩夢而已,很快就好了。”

        邵華搖頭:“……不一樣的,真真是不一樣的……我覺得那就是真的……”

        林雨桐拍了拍她,然后吩咐丫頭:“去熬安神湯來,吃一劑就好了。”

        余梁又坐過去安撫:“你只管睡著,真沒事。萬事有我呢。那么難咱們都掙命活下來了,等閑能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至于被一個夢嚇著嗎?你安心睡,這幾天我都不出門,就在家陪你。”

        邵華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湯藥好了,人又被叫醒,也沒特別清醒,喂了一碗安神藥,這才真就睡踏實(shí)了。

        瞧著她面色紅潤了,呼吸也平穩(wěn)了,余梁就松了一口氣,朝外指了指。意思是去外面說話。

        林雨桐跟他到外間,問道:“哥哥在外面可得罪了人?”

        余梁搖頭:“咱們在京城無根無基的,我平白得罪人做什么?就連孫紹祖那樣的人,我都應(yīng)付著呢,能得罪什么人?”

        那就是沒有了。

        余梁這么說,林雨桐是真信。他是靠著走四方托兩家的生意起家的,最在乎的就是和氣生財(cái)。就是再瞧不上的人,也會笑臉相迎。最拿手的就是不管什么人,都能給奉承舒服了。

        別小看這個本事,余家的人脈就是這么一步一步搭建起來的。

        既然不能從這個角度找人,那么林雨桐就想到了一個人——馬道婆。

        能有這個能為的,除了馬道婆應(yīng)該還有別人。但在具體不知道是誰的時(shí)候,從馬道婆身上找線索,反而是最容易的。

        林雨桐又給余梁留了幾個符箓,“你跟孩子都帶上,最近也別出門了。這事交給我辦。”

        余梁并不認(rèn)為自家妹子有這本事,想著還是得勞煩妹夫去請那位老神仙。

        林雨桐也不解釋,就利索的往出走,也不要誰送。

        到家的時(shí)候孩子醒了,正不愿意吃奶娘的奶在那里哼哼呢。接觸了不潔的東西,林雨桐沒第一時(shí)間碰孩子,而是沐浴更衣了,才去瞧的。

        四爺回來的時(shí)候聽了這事就皺眉,又親自去了余家一趟,知道這事暫時(shí)無礙,也就罷了。

        回來還跟桐桐商量著第二天叫人查查這個馬道婆呢,看看她最近都出入了哪些人家。

        結(jié)果不等第二天,當(dāng)天晚上,得有子時(shí)前后吧,林雨桐心里突然就不自在起來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一會子是一個小姑娘在屋子里繡花,屋里冷的跟冰窖似的,手上都能長了凍瘡。一會子是小姑娘趴在門縫上好奇的瞧著外面,一晃眼,又是這個小姑娘一個人蹲在地上寫字。小小年紀(jì),就跟在牢籠里一般,向著外面,卻又怎么也不能去外面。

        再一晃神,就又成了帶著楊哥兒的林雨桐,抱著醬菜壇子,滿大街的走。一會兒又像是看到了弘暉,小小的人兒神魂晃晃悠悠的,像是一口氣就能吹滅一樣。她一著急,叫了一聲‘弘暉’,‘哇’的一口,一口血就直接噴了出來。

        四爺蹭一下坐起來,點(diǎn)了燈看她,趕緊拿帕子給她擦。

        見她面色蒼白,神情恍惚,嘴里還念叨著弘暉,他馬上伸出手,拍她:“穩(wěn)下心神!不要緊,沒事!這是有人要探查咱們到底是誰。”

        是啊!林雨桐的腦子漸漸的清明起來,卻又不由的笑了。

        自己從哪里來,自己很清楚。可是日子過的,自己都忘了自己從哪里來了。根子最深的牽絆,反而是弘暉。

        不管誰想探查自己從哪里來,都是徒勞無功的。

        四爺抱著她搖晃:“沒事!沒事了!”他的語氣輕柔,眼里卻冷了:“猜出來是誰了嗎?”

        林雨桐點(diǎn)頭:“不是那一僧一道,便是警幻。”

        她越覺得,這警幻不像是仙,倒像是妖了。那種以吞噬悲苦情愁加以修煉的妖。

        如今,很多事情不一樣了,尤其是在迎春的命運(yùn)更改了,孫紹祖娶妻之后,他們只怕越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才用這樣的手段查探。

        也不知道那一僧一道有沒有再去林家,或者是聞家。

        想明白了這一點(diǎn),她也不由的冷笑:“天道都不怕,能怕一個她?”

        當(dāng)然了,這是兩口子的猜想。心里有所提防了,她休想輕易再算計(jì)到。

        想抓住她的尾,還是得一點(diǎn)一點(diǎn)來。

        這個馬道婆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林雨桐覺得,自己中招,多少跟那個被污染的符箓有關(guān)。

        四爺?shù)诙煲膊蝗ッα耍@事現(xiàn)在是頭等大事。

        叫人去查馬道婆,這個很好查。馬道婆去的人家不少,多是官宦人家。但是其中有一家,便是孫紹祖家。其他人家跟林雨桐這邊也沒關(guān)系。便是賈家的趙姨娘,自己又沒得罪她,反而對她很是客氣,她沒道理怨恨到自己這里來。

        而能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又能知道邵華的生辰八字,還跟自家有瓜葛,且處的不好的人,除了這個余梅,也沒別人了。

        原身和余梁都是生在邊城的,生辰八字余鑒就有。邵華跟余梁是打小定的親事,這婚事是余家的祖母定的,因此上,庚帖是早交換了的。余鑒對余梁的婚事沒有二話,這就證明,他是知道有這么一個親事的。

        余鑒知道,白氏就知道。白氏知道,那么白氏的孩子只要留心,當(dāng)然就知道。

        像是這樣做法,沒有生辰八字是不成的。

        從這一點(diǎn)上說,懷疑余梅,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兩人第二天帶著孩子去了余家,把這個猜測跟余梁一說,余梁真是氣的直咬牙。余鑒這個爹當(dāng)?shù)目烧媸呛谩?

        如今且顧不上恨余鑒,關(guān)鍵是得拿住這馬道婆才成。

        結(jié)果找到馬道婆住的地方,只見蒲團(tuán)跟前一攤血,人卻不見了。

        林雨桐恍然,必是昨兒救了邵華破了她的道行,這婆子跑了。真要找個深山老林貓起來,上哪找去?

        不見人了,干脆直接支會了府尹衙門。

        在馬道婆的屋子,現(xiàn)了許多稻草人布娃娃,上面或是扎著針,或是釘著釘子。

        厭勝之術(shù)!

        這玩意最是犯忌諱。這里面牽扯的人家就多了。其中就有邵華的。

        官府找馬道婆,但林雨桐不能就這么罷休了。

        這其中有余梅的手筆在呢。

        不用費(fèi)心的去找什么證據(jù),只要找了孫紹祖,這事就明白了。

        孫紹祖還當(dāng)是好事呢,心說,這大舅子跟連襟總算是想起他來了,卻沒想到進(jìn)了門就被遞了這么一個娃娃。

        他唬了一跳:“這是……”

        “內(nèi)子的生辰八字,除了我們自己知道以外,也就是邊城那邊知道了。”余梁看著孫紹祖:“咱們之間是姻親,不親近不是對你有不滿,實(shí)則是跟那邊親近不起來。可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孫兄只為這事就對咱們心存不滿么?”

        這可真是太冤枉了!

        沒有的事!

        他說著冤枉,又喊了小廝:“去叫夫人過來……過來一趟……”

        這個罪名可不小。自己是想巴結(jié)人家,不是想得罪人家。怎么也沒想到,怎么娶回來這么一個蠢貨。

        可小廝去了,不大工夫又回來了,去沒有把余梅帶來。只是眼珠子轉(zhuǎn)著,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夫人說……身子有些不舒坦……這里又不是余家,當(dāng)日可說了不叫她登門的,她不會厚著臉皮來的……”

        林雨桐在內(nèi)室,直接冷哼一聲:“她不來?不來也沒關(guān)系!我去。”

        孫紹祖只聽到一聲冷冽之極的聲音,他要起身,卻被余梁給攔了:“妹夫安坐著,她們姐妹的事,叫她們自己吵去吧。”

        林雨桐要去也不是沒緣由的,她不信余梅只對付了邵華。她得過去瞧瞧,這個女人還藏了什么東西。

        四爺隔著簾子叮囑了一聲:“多帶幾個人,別逞強(qiáng)。”

        林雨桐應(yīng)了一聲,帶著人直接奔著孫家而去了。

        一個在巷子頭,一個在巷子尾,穿過巷子,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孫家這邊的宅子原本是給了賴家的,后來賴家倒了,孫家又搬了過來,依舊這么住著。

        三進(jìn)的大宅子倒也有幾分氣派。門子看著烏泱泱而來的人,又有老爺跟前的小廝帶路,也不敢攔著,直接就放了人進(jìn)去。

        進(jìn)了內(nèi)院,就聽到余梅的叫罵聲。她手里拎著鞭子,正在鞭打一個看不出年紀(jì)的女子。那女子露出來的肌膚極其細(xì)嫩,身上的鞭痕累累。

        余梅冷哼:“長了一副騷模樣,勾搭的老爺離不得你。靠著一身好皮肉勾搭老娘的男人是不是?”說著,又是一鞭子下去,“老娘非得毀了你這一身的皮肉,提腳賣到私寮子去,早晚變成一堆臭肉!”

        那女人被她打的可憐,瑟縮著身子不敢動,人都跟木了一樣一心求死。

        而余梅,上身是一件大紅的紗衣,里面是一件翠綠的肚兜,肚兜上繡著赤|裸交纏在一起的妖精打架圖案。下身就是一條鵝黃的燈籠紗褲,赤腳半拖著一雙繡花鞋。

        小廝護(hù)院們在二門口探頭探腦的往里瞧,她也不管。胸脯子露出兩個半|裸的圓球來,也毫不在乎。大有誰愛看誰看的架勢。

        見林雨桐進(jìn)來了,她手里的鞭子也沒放下,拿著鞭子手插著腰,“喲!瞧瞧這是誰?狀元娘子貴腳踏賤地,怎生就來了我們這破落戶家呢?”緊跟著,她就跳著腳:“可憐我也是爹疼娘寵養(yǎng)大的小|姐,倒是被你們作踐的嫁了這個骯臟的畜生。新婚洞房都敢拉了媳婦在婚床上弄那事……啊呸!還說我是邊城來的野人,這屋里的有一個算一個,連我這個野人都不如。都是yin|蟲,是畜生!”說著,越的張狂起來了,干脆連外面的紗衣也脫下來,朝二門那些小廝護(hù)院招手:“不是要看嗎?老娘叫你們看!看了還不過癮,老娘在屋里的炕上等著你們,誰不來誰孫子!她姓孫的敢摸丫頭婆子,老娘就敢偷小廝護(hù)院……”

        反倒是那些圍觀看熱鬧占便宜的,一哄而散,都被嚇的不輕。

        林雨桐看的出來,這余梅說的竟是真的。真真就是這么想的。

        她哼笑兩聲:“這主意不錯,我覺得挺好。”

        余梅收起臉上的放|蕩,看林雨桐,然后冷哼一聲:“你這么說……我倒是有些意外。我以為你要罵我不知廉恥。”

        林雨桐走過去:“你知道不知道廉恥,跟我也不相干。我就是來問你一句話,找了馬道婆想干什么?”

        余梅冷哼一聲:“這么快就知道了。”她倒是光棍,“我嫁了個這樣的王八蛋,當(dāng)然得想辦法把日子過好了。馬道婆說能幫我偷運(yùn)道,說我瞧著誰過的好,就偷誰的運(yùn)道給我。只要生辰八字和二十兩銀子罷了……我一想,這也不費(fèi)事,不就是偷運(yùn)氣嗎?我先是想偷你的運(yùn)氣來著,后來想了想,不行!別管是人還是妖魔鬼怪神佛,其實(shí)都怕惡人。你這人太惡,運(yùn)氣怕是偷不來的,就只有她了。不過我覺得那道婆就是個騙子,作法一點(diǎn)用也沒有,那畜生回來竟然連我買來的廚娘都拉回來睡了,偷了屁的運(yùn)道。”

        “你也把我的生辰八字給她了?”林雨桐問道。

        “給了。”余梅說的毫不臉紅:“我跟她說,誰的運(yùn)道好偷就偷誰的。你好好的站在這里,當(dāng)然就是沒偷成你的唄。”

        林雨桐笑了一下,抬腳踹過去,腳尖一挑,就將她手里的鞭子挑了起來,再伸手接過來,抬手就給抽過去。

        不是不要臉嗎?肚兜給直接抽下來,順手也把紗褲褻褲給卷下來,她一聲聲尖叫著喊疼。林雨桐就道:“不過一句話,那孫紹祖就能休了你……你信不信我也能把你賣到私寮子去。”

        “我信我信!我再不敢了。”余梅看她帶笑的臉,越是帶著笑,她越是害怕:“我真沒想要人的命,就是偷點(diǎn)運(yùn)氣。”

        這個蠢女人,還是留著往死了作去吧。

        臨走的時(shí)候,她看了一眼被余梅鞭打的女人,扭臉看余梅:“這個人我要了……”

        不等余梅話,就有人拿了這女人的身契給林雨桐送來。然后給林雨桐直接送到家了。

        林雨桐暫時(shí)沒去管她,只去了余家,把事給說了。

        顯然,余梅這傻子,被人給忽悠了。要不然,她一個新嫁娘,對京城又不熟悉,怎么就跟馬道婆牽扯上了。不用問,馬道婆必然是主動找去的。

        四爺給了余家三個玉牌,玉牌上刻著符箓:“有這東西,什么也傷不了你們。”

        余梁稍微安心,就跟四爺商量:“邊城那邊,不給點(diǎn)教訓(xùn),就不知道厲害。”

        四爺點(diǎn)頭:“這事我辦,你只當(dāng)什么也不知道。”

        兩口子回家,卻知道這事不能急。如今找不到馬道婆,想來那一僧一道遲早會上門。且不急,慢慢等著就是了。

        四爺洗了看孩子去了,琉璃才道:“那個女人醒了,要見奶奶。”

        是說從孫家?guī)Щ貋淼呐恕?

        這女人細(xì)看得有三十多了吧,但卻長的比一般人家好了很多。她跪下給林雨桐磕頭,“奶奶的大恩大德,我不敢忘。但還求奶奶把我送回孫家去吧。”

        林雨桐就看她:“我瞧你一心求死,這才帶你回來,看能不能救你一命,怎的你反而要回去?”

        這女人壓抑著,肩膀聳動,但卻沒哭出來:“我是寡婦,娘倆相依為命。我閨女十三了,也能幫襯我了。孩子喜歡話花啊朵的,往常采些花走街串巷的賣。奶奶家,我是知道的。我家孩子回去總說,府里的奶奶姑娘是慈悲人,總是買她的花兒。前不久,我家閨女出門賣花,去不見了蹤影。有人說在孫家見過,我上門討要,他們說確實(shí)是在她家。不過已經(jīng)賣身為奴了,要見閨女也容易,賣身便是了。他們手里有我閨女的手帕,我一瞧,再不會出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孫家的門風(fēng)又是那般的,我急著見閨女,被他們拉著給摁了手印了。可是賣了身了,卻不見我那閨女。偏那老爺是個好色的,我這般的年紀(jì)也不管不顧只往床上拉……今兒要不是奶奶,我便死了。可我就是死了,我也得查查,我閨女去哪了?死了一回了,我便知道了,死是無用的。”她的臉上露出幾分狠厲來:“告官,找官老爺就能討回公道了?不是的!公道還得自己來討。就是我那閨女沒了……被他們害了……官老爺也不會要了孫紹祖的命,橫豎是花銀子就能了結(jié)的事,再說,我并不能證明這些事跟人家相干……既然如此,我不求活,只求仇人不得好活不得好死……奶奶的大恩,來世必報(bào)……”

        林雨桐嘴角動了動,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反駁的話。

        她說的都是對的。沒錯,就是真死了,也要不了孫紹祖的命。

        那就去吧!

        “你若沒報(bào)仇便死了,我跟你保證,孫紹祖一定不得好死。”林雨桐這么說。

        這女人就磕頭離開了。

        從始至終,林雨桐都沒問她姓什么叫什么。

        想想,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這事暫時(shí)就這樣了。但真只這樣就算了嗎?

        馬道婆跑了,一僧一道神出鬼沒的。四爺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笑話!

        四爺是什么人啊!

        借著正隆帝看望太上皇的時(shí)候,氣氛正好,大家一塊說說閑話嘛。四爺一邊跟太上皇下棋,一邊就跟冥思苦想的太上皇和觀棋愛語的正隆帝說外面的事呢。

        最近京城里什么事最火熱啊!

        了解市井民情嘛。

        四爺就說了,最熱鬧的就數(shù)牽扯到數(shù)不清的后宅陰司的厭勝之術(shù)了。而這事,又是四爺報(bào)的官。

        正隆帝還能看到奏報(bào),大致知道個情況。但是太上皇就真不知道了。

        四爺就給說啊,從大舅子現(xiàn)‘老神仙給的符箓’變了顏色說起。一直到只摸了摸符箓的自家老婆夜里就噩夢連連以至于吐血,引起了他的重視,兩口子怎么怎么排查,怎么怎么確定了使壞的人。

        這里面又牽扯到余家的事,余家父親的不慈,余家繼母的名不正言不順,余家妹妹的放浪和惡毒。

        捎帶了夸了張道長,卻又損了孫紹祖。

        “內(nèi)子是知道這馬道婆的名聲的,原本這個婆子在后宅女眷中也是極有名聲的。榮國府里,那位賈妃娘娘的胞弟,就認(rèn)了那婆子做干娘的。”連賈家的糊涂一并給捎帶進(jìn)去了。“內(nèi)子提了這么一個人,又恰好之前她接觸過內(nèi)子那‘繼母’所出的妹妹,兩下里一對,心里就有數(shù)了。不想找到地方,那婆子偏偏不在,蒲團(tuán)上倒是有血跡。怕是被法術(shù)所反噬,潛逃了……”

        正隆帝就皺起眉頭,這樣的人放在外面才更危險(xiǎn)。

        他就問:“聽說牽扯的人家還不少?”

        “可不是!”四爺就如數(shù)家珍的算起來。

        比方說誰家的夫人常年臥病,沒生下子嗣,偏房卻做大,一屋子的子女全是庶出的。什么誰家的嫡子嫡女接連夭折,結(jié)果在馬道婆那里現(xiàn)了這些人的生辰八字。什么誰家的小妾好端端的無故瘋魔了。

        越聽越覺得這樣的妖婆危害甚大。

        說著,四爺話語一轉(zhuǎn):“這婆子的危害,那是危害的一家一姓,就怕這背后還藏著見不得人的人或是勾當(dāng),這就更得小心了。”

        從古至今,這所謂的邪|教和淫祀最是不能放松的,當(dāng)權(quán)者太明白這其中的危害了。

        四爺也不說別的,就只說他能接觸到的,又是帶著那么一副請教的語氣:“……不說別的,只說榮國府里那帶玉的哥兒,試著想想,那么一個雀兒蛋大小的東西,是怎么含在嘴里的?也是我年輕,見識淺薄,我家的小子出生的時(shí)候我是在的,孩子生下來也不小,可要是真有那么一東西堵在嘴里,想想都后怕的很。偏上面還有字,這便是一奇。”

        太上皇就道:“不過是后宅婦人的爭寵手段罷了。你倒是認(rèn)真起來了。”

        四爺也笑:“我原本也是那么想的。可后來才知道,那薛家的姑娘,竟是得了一僧一道的點(diǎn)化……”又把金鎖的事說了,“這金鎖上的話既然和寶玉上的話是一對,那時(shí)候我就想,這寶玉難道跟著一僧一道有什么瓜葛?”

        “哪里來的一僧一道?”正隆帝也被勾起了興致,不免問了起來。

        四爺就笑:“原是不知道的,如今這兩年,倒是才現(xiàn),這一僧一道端是忙碌。這邊要顧著府里的寶玉,那邊就得去金陵,又是點(diǎn)化人家薛家的姑娘,又是賜了那樣的吉祥話,又是給人家姑娘開了海外仙方。這也還罷了,還有那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女公子,原也是被批了命的,只說是要么送那孩子出家,要么就得一輩子不見外姓人……又有說,那薛家薛蟠娶的那個甄家旁支的女子之父,也跟著這一僧一道出家了……”

        “這什么道士什么和尚,怎么就圍著賈家轉(zhuǎn)呢?”正隆帝合上扇子,問了這么一句。

        對!就是這句話。

        只圍了一家轉(zhuǎn),這是什么道士什么和尚?

        這是明顯的帶著某種目的的。不圖謀你什么,人家干什么非得圍著你轉(zhuǎn)。

        四爺順勢就苦笑:“要是掐著時(shí)間算,那個時(shí)候,賈家好不容易考出來一個舉人賈珠,卻英年早逝了。緊跟著,賈家的運(yùn)道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如今,眼看是要走到了盡頭了。

        這話叫這父子倆心里一凜,這賈家要是因此而被人奪了運(yùn)道……要是這手段用在皇家,又當(dāng)如何?

        話題到這里就打住了。四爺也不往深的說了,這父子倆也不往深的問了。

        但四爺知道,話到這里就剛剛合適。這顆種子已經(jīng)種下去了,很快,就能生根芽開花結(jié)果。

        回去就跟桐桐說:“天子口含天憲,可冊立神佛。那警幻管她是正仙還是什么,天子金口玉言出口,就直接給廢了。”

        爺是那么好招惹的?

        林雨桐拍了拍四爺?shù)募贡常耗鷧柡Γ∧鎱柡Γ∵@辦法您都想到了。

        不過都這么多年了,您這上眼藥的本事,是一點(diǎn)也沒落下。

        以前是給兄弟上眼藥,如今您能耐了,連這種道行高深,很可能已經(jīng)位列仙班的人物上起眼藥了。她一定會記您一萬年的。

        真就是按照四爺猜想的走的。

        沒過兩天,正隆帝召見了張道長,也就是那位老神仙。

        四爺跟這位老神仙的關(guān)系,親密著呢。老神仙接了活,比如誰家要什么符箓之類的,他自己水平不行,那沒關(guān)系,他可以求助四爺啊。四爺也給畫,但是不是免費(fèi)的。就相當(dāng)于,老神仙其實(shí)是給四爺上供著的。兩人偷摸的,私底下眉來眼去的,沒少來往。

        出了這事,四爺好像跟這位還有信件來往的。

        這老神仙把四爺當(dāng)成是有道行的高人,更堅(jiān)信四爺背后有一尊真真正正的老神仙,所以,對四爺?shù)脑挘苌儆胁粦?yīng)承的。

        林雨桐懷疑四爺跟那位張道長是對好口供的。

        然后張道長進(jìn)宮,面對皇上的疑問,他就一副愁容不展的樣子,嘆了一聲:“不敢欺瞞圣上,小道是老國公的替身,當(dāng)日為何老國公要舍一替身呢?其實(shí)師傅當(dāng)年就為老國公起過卦,卦象……”他搖搖頭:“具體如何,小道不得而知,不過看國公爺愁眉不展的樣兒,只怕是并不如何樂觀。更不敢欺瞞陛下,當(dāng)年還有一說法,說這殺伐之氣,可為賈家擋災(zāi)禍……其實(shí)那災(zāi)到底是個什么災(zāi),小道如今也未能看破天機(jī)。不過因著如今的那位狀元娘子是將門出身,所以,當(dāng)年賈家老太君才了慈悲,把人接進(jìn)府里照看……想來,國公爺留下話了,不是如此,也所差不遠(yuǎn)……”

        正隆帝聽的似懂非懂,但大致意思他有些明白了:“你是說,這運(yùn)道消亡的事,是能做手腳的?”

        張道長點(diǎn)頭,繼而苦笑:“若是道行高深,自是可以。只是這乃是邪魔歪道……借著別人的運(yùn)道修行,乃是修行人的大忌。像是那些高門大戶,借了人家的運(yùn)道可提升修為。若是借了皇家的運(yùn)道,便能白日飛升……”

        他說著,就猛地頓住了,像是失言一般,猛地捂住了嘴,趕緊跪下:“小道失言!小道該死!”

        正隆帝的面色卻變了:“那照你這么說,這確實(shí)是能借皇家的運(yùn)道。”

        張道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但心里卻想著:這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僧一道,你得罪那位干什么?本來是世外高人,得!恐怕這二位當(dāng)真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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