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人間

        行吧！尊重孩子的選擇。品書    三個姐姐都省一了,    他一個人不，心里大概也不得勁吧。既然通知書來了，那準備去。暑假的時候,    還是可以隨便的玩的。

        起這兩個小的的幸運，那邊因大姐家也不知道算不算幸運。

        麗成績平時還不錯，下來自己估分,    也覺得估計一本有些懸，二本肯定能，好好的選了。第一志愿選的是牌子較亮的專業(yè)不亮的學校，第二志愿里選的是本省的理工大學,    專業(yè)選了計算機。到了第三志愿，這孩子可能受到父母要去西澤的影響，直接報了西澤學院的數(shù)學專業(yè)。

        結(jié)果錄取結(jié)果出來了,    先電話咨詢——她被第三志愿錄取了。

        整個的瞎胡填的。西澤學院是二本沒錯,    但它分師范專業(yè)和非師范專業(yè),    她選了師范專業(yè),    這不是提前提檔了嘛。這個學院是在省內(nèi)還有些名氣，出了省，誰知道你是哪里畢業(yè)的。但好歹是考了！

        因大姐兩口子也只有高興的，“挺好,    以后我們住過去,    離家也近了。”

        而且這個學校的學費低的很,    一年學費兩千七,    因為是師范學校,    國家給補貼的，每個學生一個月給一百二十塊錢的生活補助。如今這生活費，三百塊錢是足夠的。大部分孩子的家里，那都是給二百塊錢，然后加給的補貼，一共三百二肯定是夠的。林雨桐和四爺說給四百，再加一百二，這都五百多塊錢了。這孩子又沒有買衣服的煩惱，如今程開秀也會做人的很，對下面這些孩子都可好了。衣服鞋襪，什么流行給什么。他們做服裝買賣嘛，都是批價，等價位的衣服，孩子穿著都算是體面的。大學里女生要是不買衣服，其實真是能剩下一大筆的。又有林雨桐給每月四百，不是按學月份給的，是按照一年十二個月給的，生活費給四千八加學費兩千七，這是七千五百。林雨桐給湊了個整數(shù)，只當是開學之后很多東西要置辦，一次性給了八千，一年的開銷都給了。

        因大姐一個勁的說“給的多了！給的多了。她周末想回家回家吃的……”相當于一個月里有一周時間是不在學校吃飯的，這別的孩子的生活費少不少呢。

        林雨桐也不計較這個，只說孩子“別聽你媽的，花不完攢著。等將來工作了知道了，掙的永遠趕不花的度。”

        麗只嘿嘿的笑，親昵的坐在林雨桐邊“謝謝舅媽。等將來工作了，我還您。”

        孩子有這句話，有這點心行。

        這邊定下來，因大姐一家都往西澤搬。麗到了地方，先去偷摸了參觀了學校，然后在學校門口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一輛舊自行車。這都是那些屆離校的學生不要的，堆了很多呢。她試著騎自行車回別墅區(qū)，不快不慢的度，只用了三十五分鐘。這其實是晚想在家里住都可以的。

        但因大姐不答應“這一片黑漆漆的，晚太操心了。”

        這邊是裝修好，家具都買好的。因大姐覺得心滿意足。自家的破爛卡車賣了，給兒子買了一輛二手的面包車。兒子如今也工作了，不在農(nóng)技站了，在陳留的農(nóng)業(yè)局。女兒在身邊大學。男人去弟弟要建廠子的工地看門，主要照管著，別叫人把東西偷了行。然后是伺候在爹媽身邊，住這么大的房子，衣食不愁的。

        等老爺子老太太旅游回來了，壓根沒叫回家，從機場直接送到了西澤。

        大女兒在家收拾屋子做飯，大女婿也不一直在工地，是常去照看照看行。小兒子還專門給這邊配了一輛車，大女婿能開。您是要去市里購物，還是要去市里休閑，都行。女婿開車送嘛。給老兩口在不遠處的度假村里，辦了卡。老太太能去泡溫泉，老爺子能去游泳健身。

        別墅前后都帶著園子，前院種花，后院種菜種瓜。要是閑了，去小區(qū)門口的小林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好些在度假山莊的住著的老人，也在那一片休閑。下棋的，閑聊的，唱戲的，熱鬧去了。這度假山莊原本是有的，只是生意不怎么好。自從因為長壽的招牌引來投資商，才把這一片給炒起來了。能來度假山莊住的，不是退休的干部，是在職干部的爹媽。聽說很快，把這一片修成森林公園，路燈之類的基礎設施市政很快會修好。

        知道兒子是花了錢了，所以大女婿用心的很。每天一大早，開著車去老兒潭，那種白色的塑料桶子，一桶子大概十斤，他要帶二十斤水回來，一家人吃的都是這個水。

        周末要是外孫回來，還陪著去爬山，偶爾還去城里的好館子，吃一頓不一樣的飯。

        你說安排的這么妥帖，你再說要回去，這真說不過去去了。

        得了！老兩口消消停停的，住下了。隔幾天四爺和林雨桐打電話去問問行。或者公司里照管工地的要過去，四爺叫順便捎帶點東西。

        這算得是一等一舒心的日子了。這人啊，有跟兒媳婦擱不到一塊的，但很少有跟閨女過不到一處去的。兒媳婦是說話得小心著，不知道那句無心之言叫婆婆多心了。但是女兒不會，母女倆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是吵完了誰也不記恨。

        最好的狀態(tài)是這樣，兒子舍得花錢，把媳婦解放了。而女兒伺候爹媽，因著給的錢寬裕，連當女婿的也沒反對的態(tài)度。

        “這不是誰家親戚處的好，是錢好。”馬大姐看著旅游回來的兒子媳婦，很直接的來了這么一句，“你姐以前的日子，也沒見你說你姐有多好。”反倒是你姐得念著你的好，念著咱們家的好。

        林雨枝覺得自家婆婆說話怎么這么不動聽，“我姐能念著我的好，如今有條件了對我更好，這是情分，咋叫媽你這么一說，跟我們都多勢利一樣。”

        馬大姐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實話總是不好聽。不樂意聽我還不樂意說呢。緊跟著說這兩口子“你們也是當?shù)鶍尩模�孩子考是一點心也不操。我說，該請家教還是要請家教的，該跟老師套關系的還得套關系。人家孩子差了幾分，一樣能省一，但咱家博洋和博呢？一個家教老師都沒請過，全靠孩子自己學。以前學的多好的，你姐家的哪個孩子能？如今呢？都趕來不說，還加分去了省一。咱家倆孩子，一個差一分，一個差三分，這么跟最好的學校失之交臂了。”

        曹經(jīng)對這事倒是不犟著，“之前也說給兩人請家教，是他們不愿意。咱家這點錢還拿的出來，請請吧。”

        關于孩子學習，這是大事。林雨枝也沒別的話，只說婆婆，“您認識的人多，看哪里有退休的好老師，請回來也行，咱們送孩子門去課也行。”

        馬大姐直接來了一句“那個白老師很好。你姐家的孩子都省一了，也是周末回來補課。這周一到周五晚，是不是空著呢。請她，請她。能把差生的成績提去個個都送到了省一，老師的本事還是有的。”

        曹海還納悶“你之前不還說那白老師自身不正嗎？怎么這會子倒是想請她了。”

        馬大姐之前是說過，這無風不起浪，那正派的人，怎么不見得有人造這些人的謠？說到底，還是白老師自己有問題。明知道不妥當，為什么不避嫌呢？還說什么不要以為表現(xiàn)的坦蕩，那是真坦蕩。

        曹海這么一說，馬大姐翻白眼“品行是品行，能力是能力。我只用她的能力，管的什么品行。她給孩子課，我在一邊旁聽，不叫她跟孩子說那么些有的沒的不完了。”

        十分相信白老師的能力。

        林雨枝一想也是，自家姐姐家如今用家教也是周末。但還是親自去了一趟要問問。

        一問之下，因唯和因何因為開學高三了，高三暑假只放一周，如今已經(jīng)去補課了。而且這了高三之后不一樣了，一個月才給放一天。一般是星期天下午四點放學，晚六點半的晚自習，間有兩個小時，洗澡洗頭處理個人衛(wèi)生，然后再是可以出門見家長。有臟衣服給家長捎出去，家長再把換洗的給遞進去。跟探監(jiān)似的，每周都是如此。

        所以，這倆孩子別說晚的家教了，便是周末的家教也沒了。周末只因緣和因果兩人要課。白老師的時間確實是空下來了。林雨桐把電話和地址都給了林雨枝，“要去盡快，估計想要白老師補課的人不少。”

        名聲在外嘛！四爺和林雨桐越是掙錢，事干的越是大，越是受人關注，周圍知道他們過往的人越是關注的多。從老人的事到孩子的事沒有大家不注意的。都說這家的孩子以前學的多不好，如今有錢了，舍得給孩子的學習投資了，你看看人家孩子那成績……算是單獨請不起家教的，也會問“老師開班不？一個學期多少錢？”之類的話。

        林雨枝馬去登門拜訪了，白老師也應下來了，一個月六百，周一到周五晚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

        馬大姐的意思是，叫老師趕緊來，趁著放假，先預習。

        這也行啊！

        然后林雨枝現(xiàn)自家婆婆站坐在一邊陪孩子聽，時不時的還提醒老師，講慢點嘛，博洋剛才好像沒聽懂。

        博洋“……”并不是！只是走神了而已。

        弄的老師累學生累的。

        曹海說一句公道話“你別惹人家老師討厭了。這當老師的是個良心活，講多少，全在人家自己。你這么下去，人家該講十分的，給你講七分，你聽的出來還是倆孩子聽的出來？”

        馬大姐倒是不在這事執(zhí)拗了，但肯定卻貼在房門口坐著，謹防在她心里品德不過關的老師給倆孫子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林雨桐正覺得神清氣爽呢。你看，公公婆婆一竿子支走了。倆大的在學校補課呢，倆小的一個在籃球場揮灑汗水，一個在游泳池了肆意青春。

        然后公司里有四爺牌總裁管事，她其實想偷懶是完全可以的。早睡到日三竿，保姆在家做飯，吃了飯去自家院子里的躺椅躺著晾晾肚子，又可以吃午飯。下午去見幾個需要見的人，晚回家睡覺，多舒服啊。

        可這日子還沒消停兩天呢，這天才說要給院子里種一撥秋菜，結(jié)果四爺?shù)碾娫拋砹恕拔医兴緳C過去接你，你來一趟。”

        以為是什么大事呢，結(jié)果到了才知道，是林家老家的鎮(zhèn)，鎮(zhèn)長親自登門了。

        林雨桐一進辦公室，一個胖胖的圓圓的年男人站起來，邊還有一個稍微不圓一點的人跟著，他們一站起來，叫四爺也不得不站起來，對林雨桐還得迎兩步。

        人家董事長嘛。

        四爺介紹說“這位是李鎮(zhèn)長，這位是孫主任。”

        這一介紹完，對方也沒強調(diào)說他是副的，那一定是正的。

        林雨桐跟人家握手，很熱情“哎呦！娘家人來了，這可是貴客。”又跟那位孫主任握手，這位怕是鎮(zhèn)辦公室主任吧。這么猜測著，回頭看四爺?shù)拿貢�“安排在御宴樓。�?

        秘書點頭“安排了。”

        可這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只得請人家先坐，看具體是個什么事。

        弄了半天，原來是鎮(zhèn)也弄了個開區(qū)，過來拉投資的。

        這事啊！林雨桐還真為難。那地方它唯一有投資價值的是地皮，距離省城不遠，二三十年后，遲早會納入省城的。如今地價也肯定便宜的很，但有時候真覺得投資那里的錢，換個行業(yè)投資，這二三十年下來，利滾利都生出多少利來了。實在算不得一個很好的地方。也不覺得砸錢進去是明智的。

        李鎮(zhèn)長說各項的招商政策，有滔滔不絕，五點林雨桐和四爺說“咱們先去吃飯，一邊吃一邊說。”

        其實跟官面的人打交道，四爺和林雨桐都挺謹慎的。是這會子吃飯去的路，四爺打電話問了幾個人，把這位李鎮(zhèn)長的情況摸熟悉了。

        他身后倒是沒什么關系，只不過鎮(zhèn)書記的年齡快到線了，他這是不拿出點政績，往走的路子堵嚴實了。而且此人不是沒有才干的人，聽說這一年的工夫，帶著人硬生生的把鎮(zhèn)的路重新給鋪了一遍。也是像這樣一般，找本鄉(xiāng)本土出去做生意的人，主動門做工作，投資賣地皮找捐款，但干的都是正事。

        四爺跟林雨桐把事情一說，林雨桐嘆氣。

        不投資不投資吧，兩人捐款。愿意把全鎮(zhèn)的小學包括幼兒園，給蓋新校舍，改善教學環(huán)境。

        如今一棟二層的教學樓下來才多少錢？

        這位鎮(zhèn)長當時驚喜莫名，拉著四爺?shù)氖忠粋�勁的握著。吃飯的時候，四爺給出主意。這距離省城近，像是菜蔬花卉，都能做成基地的。成了規(guī)模效益自然來了。

        這種捐款，林雨桐是不能拒絕的，要不然真壞了名聲了。商人也該有社會責任感。

        這也是財散人聚的道理。

        舍得錢了，你會現(xiàn)，親戚好相處了，朋友也多仗義了，連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便的也更加和藹起來。

        林雨桐當這是人家知道自己的名聲，所以找門來的。結(jié)果過了幾天，林大嫂風風火火的家來“……你這是白掏了多少冤枉錢你知道嗎？”

        怎么冤枉錢了？

        林大嫂心疼的跟花了她家的錢一樣，她一說，林雨桐才明白。本來人家沒想著找林雨桐的，當然了，林雨桐對這話持有疑慮。對方怕自家這種勢太大的不好打交道，再把面子撅回去。人家不是不找，只是沒瞅準時機找。找自家是為了捐錢捐款叫投資，還是叫引薦一些像是姜有為胡海這樣的人，這說不清楚了。給錢其實也是杜絕提出一些引薦人的要求。但顯然，消息傳出去，傳到林大嫂的耳朵里，她不是那么想的。她不光不是那么想的，還專門回老家去打聽去了。

        “都是周桃兒！”林大嫂咬牙切齒的，坐在沙那氣憤的指天罵地的時候，也是屁股一抬一抬的好像才能用勁一般“他兒子去年高考，也一本線了，不過是嫌棄錄取的學校不好，沒去。重新復讀了一年，今年考的去年還好，考hai的什么大學，聽說是什么名校……”

        林雨桐點頭，不管是什么大學吧，總之是考的很好，要去大城市念書了，這意思她明白了。

        林大嫂這才道“可這學費生活費在哪里？周桃兒去鎮(zhèn)了，說是求領導幫忙去，看是貸款還是啥的，總不能看著孩子考了沒人管吧。哼！誰家孩子學沒錢了找鎮(zhèn)領導想辦法的？她那是聽說之前修路的時候請了很多鎮(zhèn)在外有本事的人回來……去了說了啥不知道，反正聽說鎮(zhèn)扶貧又獎勵學的好的人才，給獎勵了五千塊錢，一年的學費有了。可這事才沒兩天，你們捐款修學校。你說，這是不是她把你賣了？村里的人好些還說，是周桃兒賣肉去了才換兩錢呢。如今，倒是沒賣肉，可是賣了咱爸的閨女！你說這事爸知道不知道？”說著，更氣憤了“爸還找了你哥，說如今啥都貴了，一個月三百不夠花。叫咱們給漲生活費，一個月每家要叫出兩百。這三家一共是六百！去打聽打聽去，城里如今收入過了五百的才多少人，去南邊打工的，在人家廠子里干，一個月也四百塊錢。他一個人在鄉(xiāng)下，還有地種，竟然一個月三百不夠，得要六百！我先跟你說，這錢我不給。一個月一百，愛要不要！”

        林雨桐也沒搭理，跟林大嫂是這么說的“他也沒找我要，我哪知道他的錢不夠去。”

        林大嫂一打嘴巴“我不該嘴快！他只要好意思你的門！這事你當我沒說。”

        給老人生活費，這無可厚非。可林大嫂這回只怕真沒瞎說，周桃兒那五千塊錢，拿的確實是有問題的。她要是非叫林爸，然后帶著她兒子門，光明正大的說孩子要學了，沒錢交學費，我跟你借，等孩子有能力了還。只要有借有還，林雨桐不會看著一個孩子斷了前程的。可這位倒是能了，來了這么一下。她不想著，今年人家給了獎勵，那明年呢？后年呢？你的學費又從哪里出？明年她家的閨女也該高考了，以后是兩個大學生要供養(yǎng)。你能拿我的事賣一回，我還能容你多賣幾回嗎？

        有錢我拿著做人情，我也不能便宜你對吧？

        林雨桐說“這三百我一個人出了，對外別生聲張是了。”

        林大嫂自然高興，林雨枝也沒說話，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她也不出錢了，只按季節(jié)給兩身衣服行了。衣服只林爸能穿，又不是特別好的衣服，賣了也不值幾個錢。但要是不給衣服只給錢，林爸還得穿幾年前的衣服，周桃兒勒緊褲腰帶尚且來不及，哪里會舍得給林爸添置衣裳。

        至于林大嫂，常會到老家收菜去，她也不叫人說閑話，是回去的時候，在鎮(zhèn)的飯館子，給林爸單獨一個人買一份外面的飯，然后還大張旗鼓的送過去，去了也不進周桃兒的門，非把林爸叫到外面，看著林爸吃了才罷休。

        本來買現(xiàn)成的吃食沒買兩斤肉劃算。但林大嫂寧愿浪費，也不叫自家的買的東西進周桃兒母子三人的嘴里。

        林大嫂還跟人說呢“我們家大妹妹，那是真舍得的。你們別覺得對我爸如何如何的，其實桐桐給我爸連別墅都買好了，保姆都請好了。跟她公公婆婆的別墅挨著呢，不偏不倚的，都有份。還專門雇了司機，從老兒潭每天取水，聽說老兒潭那村里的人，人人都能活到九十多，一小半都能活過一百。可我爸是不去有啥辦法呢！桐桐說，一個月給你一兩千的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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