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人間

        在年三十,    寧海把家里灑掃一新,    去陵地放了兩掛鞭炮，算是請父母祖父母回家過年。品書    回來后，把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照片都擺好，然后放祭品。祭品該是四樣的，他在鎮買了，一包點心一包桃酥，再加四個蘋果一把香蕉。算是兩個干果兩個水果,    這是祭品了。擺好之后,    放四雙筷子,    再是香爐點起來,    跪下磕頭“爺爺奶奶，爸,    媽，過年了。”

        三個頭磕了之后,    聽著外面響起的鞭炮聲，還有父母吆喝孩子的聲音，不由的眼里有些酸澀。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    大過年的,    得喜慶。

        起身去外面把對聯貼，然后放了鞭炮，算是正式過年了。家里有村里的人送來的吃的,    都是看他可憐,    送來的吃食熱熱能吃。

        今年,    他在鍋里先熱了因何給的蒸碗，又把餃子給煮了。出來之后擺在香案，又跪下磕頭“爺爺奶奶，爸、媽，吃飯了！”

        磕三個頭之后，才把飯撤下來自己吃。蒸碗很入味，餃子的形狀看起來很好看，里面的餡兒是牛肉的，里面加了一點肥肉吧，吃起來不柴，反倒是油香油香的。

        他一邊吃一邊跟擺著的照片說話“餃子很好吃吧！我也覺得可好吃了。爺爺，過了大年初一我得走了，我得好好掙錢去，我得想我自己的出路去。我得好好的干，才能把做飯做的這么好吃的姑娘給娶回來。以后每年，我們都包餃子給您和奶奶還有我爸我媽吃。”說著，又笑，“您在那邊，也別惦記我。您以前總說，我是可憐的孩子，沒爹疼沒媽愛的，您走了，連個記掛我的人都沒有了。您看，現在好了，您放心吧。有人記掛我呢，對我可好了。孫子好好掙錢去，等將來，我帶她回來給您看，您見了知道，我保證您這輩子都沒見過她那么俊的姑娘，您還別不服氣，我覺得肯定我奶奶年輕的時候還俊……”

        說著話，不由的摸出手機，只看著那一串號碼，覺得心有牽絆了。

        除夕，一家子正吃飯，因何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短信。

        她馬拿起來看，是寧海來的餃子好吃還好看。

        因何不由的嘴角翹起，回了一個喝碗餃子湯，早點睡。

        省的一個人看春晚，又傷感起來。

        那邊回了一個‘好’，還有一句知道你家人多，忙你的去吧。我一會子睡了。

        因何又回了一個‘嗯’，把手機放下了。

        因唯說“都是群的拜年短信，你怎么還這么認真？”

        如今大學生里有手機的不多，這玩意一個最次的手機頂的一學期的生活費。別說新手機了，拿著二手手機的都不多。寧海是自己賺錢用的，買了二手的，其他人舊的也能買的起……可光是電話費支付不起。

        所以，因何的手機電話簿里存的電話多是固定電話。很少一部分同學留了手機號碼，這其還有一些是留了父母的手機號碼的。

        因此，確實有群拜年短信，但不多。

        事情牽扯到寧海，她心虛，更是沒法解釋。因唯一說，她只埋頭吃飯，連帶著‘嗯’了一聲，回道“是看看，回一兩個重要的。”

        因唯又看她姐，覺得她姐這次回來變的不一樣了。很多話都不對自己說了！這情況很不對勁。她看媽媽，她媽給她夾了一塊魚。

        吃吧！小心魚刺。不想被魚刺卡住，好好吃飯。別再問了，這沒眼力見的。

        因唯又看她爸，她爸又給夾了一塊魚給她。

        乖！趕緊吃吧，咱別說話了！

        因何的頭低的更低了，感覺有點心虛啊！不會是爸媽已經知道了吧？

        不能啊！麗君姐嘴嚴，艷艷姐是那種不愛說話的，人家不問她從不多話。這么一想，心里猜測難不成是楊坤跟她媽說了自己跟寧海走的近，然后他媽又跟媽媽說了？會是這樣嗎？

        她覺得得找機會問問楊坤。

        大年初一，家里進進出出的都是拜年的人。別看住在西澤，可來拜年的人依舊不少，尤其是下半晌的時候，很多商場的人都過來了。因唯心里還納悶，逮著空了問她媽說“姜伯伯當省書記了？”

        這孩子別個敏銳。她意識到今年的熱鬧有些過，于是她認為是跟自家關系最親密的姜有為高升了。她甚至認為只有跟自家親密的姜有為省任為省里一號，家里才會有如今的賓客如云的景象。所以帶著調侃的問了這么一句！

        其實猜測的不，亦不遠。陳科的那位老領導確實是省里一號，且已經到任了。到任之后見了陳科，而且，把企業調研這一塊，放在過完年，自家的吾桐集團是第一個要調研的目的地。

        她這么一解釋，這孩子明白了，“那我知道了。今年的壓歲錢肯定收到手軟！”做生意的人來也是意思意思，人家未必在乎那幾個壓歲錢，但是不收，是拒絕，是瞧不起人，是要把人往干凈的得罪的。

        這丫頭，在這事倒是通透。

        過年嘛，對孩子來說，最在乎的是壓歲錢。年紀小的是當時在乎，完了被媽媽拿走了，美其名曰我給你攢著。

        可攢著攢著，沒有以后了。

        大些的孩子，有了自我的意識了。初生高生，要是錢不是很多，馬出去花了或者藏起來，算是較機靈的。

        到了因何因唯這份，大學嘛，都是說，好家伙，兩個大學生呢。這一年得花多少錢啊！反正是對普通的家庭來說，供養大學生簡直是一場災難。像是四爺和林雨桐這樣的人家，拜訪的客人不會這么說，但又是另一番說辭，什么孩子大了，錢拿著，買漂亮衣服穿，買化妝品好好打扮，喜歡看小姑娘漂漂亮亮的。

        人家給了，四爺和林雨桐點頭了，幾個孩子收了。

        今年家里拜年的人里多了一個楊坤和他父母。楊坤和因何因唯還不一樣。他的父母很謹慎，總怕因為他們收東西會牽扯到省里那位親戚，所以家里來了客人，不叫楊坤出來，或是只說孩子不在。要是去別人家拜年，也不帶楊坤。除了家里的親戚，像是商場的朋友，從來不叫去。那楊坤其實收的壓歲錢沒想的那么多。今年過來，那是因為楊坤跟因何是同學，兩家走的又近，才帶著孩子來了。

        人家楊坤父母給四個孩子一人一千，林雨桐給人家楊坤四千。

        這四千叫楊坤臉的表情都不一樣了，帶著驚喜。

        但當著這么多人，楊坤媽也不怕誰笑話，說“錢拿來，我跟你爸給你攢著。”

        然后楊坤幾乎是生無可戀的把錢遞過去。

        林雨桐只當沒看到，打幾個孩子帶楊坤樓去玩，而那邊四爺和楊坤爸爸去院子里大姐夫給老爺子用塑料膜子搭建起來的暖棚里了。暖棚又高又大，里面暖和，花兒開的正好，擺著茶幾棋盤，招待關系好的人也挺好。

        客廳里只剩下林雨桐作為女主人招待楊坤媽。

        楊坤媽看著去的兒子，跟林雨桐訴苦“我們家這個能愁死。死心眼的喜歡那么一姑娘……錢搭進去那么多，給人家做牛做馬的，還欠了債，還從你們家因何借錢了。這事要不是他爸逼著，說你要是不說，我跟以前一樣，把你的生活費放在輔導員那里，你用多少取多少。想買什么了，你打電話來，叫你媽坐飛機過去給你買好送去行。我也說，我都做好了每天坐飛機往返的準備了。這小子這才說了，錢真沒了，還借了多少錢，回來的路費飯錢都是找人墊付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我們說這錢這次我們幫著還，以后他要是再借了債，我跟他爸不管了……”說著又嘆，“過完年，我們先過去，在學校附近買套房子，不管大小新舊，我得住過去陪讀。他爸也聯系輔導員了，私下里給輔導員一些錢，反正是把這小子得絆住。手機也沒收了，是宿舍的固話。我還不信了，他能飛了？”

        是因為飛不了，所以楊坤想死的心都有。跟因何道“我的手機被沒收了，也不知道豆豆之前聯系我了沒有。好不容易偷著用固話給撥過去，結果她的手機欠費。她的手機費是我給交的，一直都是我給交的……”

        因何道“你別看我，我的錢也不自由。”

        這是怕楊坤叫她幫忙給林豆交手機費嗎？

        因唯覺得自家姐姐真愁人如今異地好像是交費吧。

        又交不了，你這么著急說這個做什么？肯定把人得罪了！你說她這心眼到哪人能放心。

        因唯要說話，因何一把給拽了當我不知道嗎？我是叫他知道為了林豆的事找我干啥都不行。得罪了得罪了！愛惱惱去！

        楊坤無語的看因何“我能看見你的小動作。”

        “我也沒怕你看見。”因何指了指樓下，一臉的為難“你媽肯定都怪我了，怪我借錢給你！要是知道你借錢干啥的，我都不借給你了。”

        楊坤吶吶的“我知道你們大部分女生都不喜歡豆豆。”

        不是大部分，是絕大部分！

        因何心里腹誹，卻道“我覺得談戀愛，兩邊的經濟能力有懸殊這不是大問題，兩個人一起努力好了。你看我艷艷姐，去的時候帶來回的路費，除開學費以外，一共才一千塊錢。能穿的衣服只有我媽給買的兩身夏裝……可你看她現在。自己把自己養活了，還買手機，身的衣服都是自己買的，雖然不貴，但穿出來也不寒磣，對不對？”她本來還想說寧海的，見因唯在邊，她倒是不好說了，只道“她還是一個女生呢，可還不是一樣誰也不靠？說實話，我艷艷姐長的丑嗎？”

        瘦下來以后也很好看！哪怕是穿著普通的衣服，但叫人瞧著還是個清秀漂亮的姑娘。“她這樣的長相，想找個給她買飯的男生，難嗎？不難吧！但她為什么不呢？每天打幾份工，周末還給人家當家教，但再辛苦錢是自己賺來的。也不能說要求每個女生都那樣，一個人一個活法。但是，你說你現在也沒有經濟能力，你們倆都沒有經濟能力。然后呢？你爸你媽掙錢也怪不容易的……”

        她說話的語調慢悠悠的，聽在楊坤的耳朵里像是唐僧在念緊箍咒似的，“行行行，我聽進去了。去了我找兼職，我不信還賺不來錢了？！”

        這話楊坤聽進去沒有因何不知道，反倒是她自己聽進去了。人家沒收入，自己其實也沒收入，還不是花爸媽賺來的錢。

        她把手里攢的錢歸攏起來，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拿錢生錢，可是自己這錢怎么生錢呢？

        晚十點都過了，她打電話給寧海。寧海正收拾東西，打算明兒一早走的。才說明兒再告訴她一聲，卻不想晚打來電話了，“還沒睡嗎？”他問。

        因何‘嗯’了一聲，忙道“是突然想問問你的意見。”

        寧海苦笑，她掩飾的不好，但卻總是試圖在掩飾找自己只是有事，于是也道“你說什么事，我聽著呢。”

        因何才說“我手里有點錢，想著攢著也是閑著，想著做點什么……”

        “你想做什么？”她之前不是還想著買車嗎？怎么突然要做投資的意思。

        因何低聲道“我想買兩輛二手的出租車，做車老板，你說行不行？”

        每月都有固定的收入。

        但車一入手掉價，老實說，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投資方向。

        寧海說“我之前看見一家新建的商場，邊的路還沒通，所以商場里的鋪面價格都不高。京里那地方，建的快，最多半年，只怕那地方價格漲來了。那里的鋪面都小，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平，最小的三平米，是一個格子間，你根據你手里的錢選擇大小……這東西現在很多人不看好，但實際買進來賺了。”

        “那我去了之后去看看。”房產肯定賺，從自家爸媽給各個城市購房看的出來。之前不是不想著買房，只是手里的錢不夠而已。如今這種平米七八平米的小鋪子，價格不高的話，確實值得買的。

        寧海順便告訴她“我明兒動身，從北原坐火車直接走了，在省城不停……到了我給你短信……”

        “……”因何沉默了半天，只說了一個“好！”

        第二天，大閨女很沉默。而四爺和林雨桐手里拿著幾張紙，還順帶了一張在果汁廠后門賣山楂的一張照片。

        照片的小伙子高壯的很，一米八五往的身高，很壯實的樣子。臉很有棱角，眉峰很犀利，眼睛微微瞇著，大冬天的干的滿頭的汗，只穿著白襯衫外面套著藍色的毛線馬甲，腿是黑的的運動褲，腳一雙半舊的運動鞋。扛著筐子的肩膀墊著一件舊衣服，手戴著臟了的白手套。

        看了資料的信息，林雨桐笑“也好！只要不走大樣子，挺好。”

        意思是，不著急，先往后慢慢看看。

        四爺把資料收起來，回去打算收到保險箱里。當爹媽的只當不知道好了。

        過完年再返校的時候，因何和因唯不堅持坐火車了。如今用公司的名義訂機票的話折扣不小，兩人先后返校了。

        因何是一出機場，看到那輛‘招搖’的車，寧海已經走過來接她的行李了。

        “我自己打車回去也行的。”因何說“耽擱你的正事了吧。”

        其實也沒啥正事，正事都忙完了。他這次來帶了村里一個結巴一個啞巴，都是同族的堂兄弟。家里的境況差的很，真是窮的揭不開鍋了。他帶了這兩個人來，是用手里的錢在學校的小吃街盤了一個鋪子，不賣別的，只賣盒飯。攏共也一道菜，土豆燜肉。這是啞巴的奶奶的拿手菜，怎么吃也不膩。啞巴別的不會，只這道菜做的最好。這放在學校集吃飯的大環境，也足夠用了。做飲食差不多是對半的利潤，一份飯三塊五，還能賺一塊七毛五。再把租金人工除開，一份飯只掙一塊，那這一頓飯只按一百份往出賣，午飯和飯加起來還兩百塊錢呢。這在外面風吹輕松不說，還穩定。來了之后忙這個，又把那哥倆安頓好。過兩天開學開業！

        他這些事從來不瞞著，順口說給因何聽。

        因何臉帶了笑意，想起之前勸楊坤的時候無意間說的話兩人的經濟實力懸殊大沒關系，只要兩人一塊努力好了。

        那邊寧海問她說“怎么想著買鋪子？”有錢人家的孩子算是投資，也沒必要投資這么小的鋪子吧。

        因何含混著沒有回頭，“是瞎想突然想到的。”

        但等寧海把因何送到學校然后他回了宿舍之后，聽楊坤在宿舍里正訴苦，“……人家因何說的對啊，經濟實力懸殊怕什么，只要兩人一起努力好了……哥們決定了，明兒出去找工作，順便給豆豆也找一個，我倆一塊掙錢，沖破我爸媽的經濟封鎖線……”

        寧海鋪的動作一頓，心猛地跟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樣。他明白了，因何突然買鋪子，不是瞎想的，她是想努力，努力的目標只是想離自己更近一點，僅此而已。

        第三天，他去接了因何，一起去看鋪子，心里有一萬次的想說沒關系的，你跟以前一樣過你的日子好，但這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她在努力的朝自己伸出手，自己現在拉不住她的手，卻不能說因為遠，把她推開放在原地，然后輕飄飄的說一句，你等著我。

        等待，許是最溫暖，但也是最冰冷的承諾。

        因何手里的錢夠買一個八平米的鋪子的，這樣的鋪子開個小服裝店都是夠的，其實很好往出租的。可她卻說“你說我開個店，請人幫我看著怎么樣？”

        這一層是打算賣電腦配件的。

        寧海把打聽來的告訴她，“這里好像有一半是要做電腦城的。”

        那太好了！

        電腦配件這東西，本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貨的話租用后面的庫房好了。

        但這一塊開起來得是半年之后了，寧海拿了一把鑰匙“有空的話我叫人把鋪子裝修了。”

        想到裝修進貨還得錢，因何手里沒了，找因唯借“……帶利息給你還！”

        因唯一腦子的黑線“我明兒把錢給你寄過去。”但掛了電話心里又不由的別扭，自家姐姐都想著買鋪子開店賺錢了，自己還傻吃傻玩傻樂呵呢。

        這不行啊！

        自己也得賺錢，可本錢都被姐姐借走了！

        她自己怎么辦？轉臉去借因緣和因果的錢。

        趕在周末他們在家的時候，一定是家教老師走了之后，因唯打電話去，“……利息高啊，相當于是我借你一千，還你一千五，百分之五十的利你到哪找這美事去？”

        因果還打聽呢“這是什么投資這么賺錢，跟爸說說唄。”

        “大錢進來瓜分，到時候連百分之五都賺不到信不信？”因唯這么說。

        因果腦子銹掉了，不知道這間是一種什么樣的經濟理論定義的聯系。

        然后因唯又加砝碼“我一學金融的，你懂還是我懂？”

        那肯定你懂！

        于是第二天因緣和因果兩人把錢給人家寄去了。

        因果還顛顛的一短信通知對方，因唯掃了一眼吐槽了一句學渣果然是學渣。

        其實回頭人家明白了，因緣還問因果“二姐也夠厲害的！這才學了一個學期，她能天！百分之五十的利潤這是給咱們的！她自己肯定也得賺，賺的少讀不劃算。那這事是多大的利潤？至少百分之百吧！我的天啊……是真的嗎？”

        因果愣了一下，別的沒想起來，只想起政治課本的這么一句話如果有1o的利潤，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o的利潤，它活躍起來；有5o的利潤，它鋌而走險；為了1oo的利潤，它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oo的利潤，它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的危險。

        這是馬克思說的。

        有百分百的利潤，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可見這多誘人。而自家二姐說的那叫一個云淡風輕。

        因果一拍腦袋“壞了！被二姐給忽悠了。”

        因緣還不信“許是二姐被人家騙了！趕緊給打個電話提醒一聲。”

        “拉倒吧！”因果垂頭喪氣，“只有她騙別人的，別人誰能騙她？”況且是這么拙劣的騙局！

        兩人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被因唯連鍋端了。

        因果還較有風度，雖然被騙了，但咱們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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