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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5.煙火人間(59)三合一


煙火人間(59)

        林雨桐干脆沒給四爺手機,    既然不是什么正事,    四爺很快就會回來。

        果然,前后十分鐘都沒到,    四爺回來了。不見曹海,    想來是直接走了。

        “剛才有事?”四爺急忙問道。

        林雨桐愣了一下:“你看見我了?”難道曹海也看見了?自己來了又走,只怕曹海也會很尷尬。

        哪里看見了?

        四爺就說:“聽見你的腳步聲了……”

        其實走路算很輕巧了,    四爺還是聽見了。

        “還以為他找你有什么要緊事……”說著,就指了指手機,“忘帶這個了。”

        四爺一笑,就知道桐桐為什么走了,    她心里還是有點看不上曹海的吧。他就道:“人之常情。人到了一定歲數(shù),就開始怕死了。沒幾個人是幸運兒,生命能循環(huán)不止。都知道命只有一次,    大半輩子了,為父母活,為兒孫活,為世人的眼光活,現(xiàn)沒多少活頭了,就想為自己活一回。”

        所以,    涼薄也好,自私也罷,得承認:人都是畏懼死亡的。

        四爺就說:“老年人,    只要不是兒孫太拖累,    手里的錢一半都是花在買藥上了……”

        所以,    在藥品和保健品這個行當了,老人是很大的一個消費群體。研究所那邊藥品的研不能停,但未必不能拓展其他項目。

        四爺是想說這個吧。

        人類的終極目標總結(jié)起來也就是:健康、快樂、長壽。

        快樂不是醫(yī)生能管的事,但不健康和短壽,必然是不能快樂的。

        真正的保健品,應(yīng)該是真的能提高人的免疫力,從而使人體少生病,延長壽命。

        嗯!這是一個方向。

        不管多少計劃,都得一步一步來。而最緊迫的就是,兩個孩子開學了。

        開學的時間重合,都是這幾天。

        大學新生報名,一共三天時間。因為家離的近,頭一天一大早就去了。這些大學孩子們都來過,上小學初中的時候就到這邊逛逛。在市里沒有多少好的公園休閑的時候,大學校園就是最好的休閑場所。像是到了每年櫻花盛開的時節(jié),校園里櫻花大道,落英繽紛的,特別漂亮。兩所大學,都是國內(nèi)數(shù)得上的大學,在省城,這樣的地方孩子們可喜歡了,也來過不知道多少趟了。暑假的時候,知道被錄取了,兩人沒事就過來溜達,連那棟樓是干啥的都清楚。

        四爺和林雨桐帶著孩子報名,還得他們帶路。

        如今的校舍還好,都蓋了新的了。聽說南郊那邊正在規(guī)劃大學城。大學也要搬遷,今年要是不開工明年都得開工了。但校區(qū)要能住進去怕是得三四年之后呢。那時候他們也該畢業(yè)了,想是不要想了。

        如今的宿舍樓是新的,里面有了電視。宿舍里也給配了座機,買電話卡就能打電話,但接聽是免費了。里面也帶了衛(wèi)生間,雖然不能洗澡,但至少上廁所不用出去了。四個架子床,要住八個人的。床沒法挑,因為每個床上都貼著名字,床上連床上用品也一塊了,不用另外去領(lǐng)。所以,報名比以前省事,基本沒什么要帶的東西。

        因為連熱水壺臉盆刷牙用的杯子,擦臉用的毛巾等等,都是下來的。上面都印著數(shù)字,這數(shù)字怕是學號吧。各人是各人的,誰也別亂。

        因緣就皺眉,感覺到了軍事化營房一樣,“這要是丟了壞了怎么辦?”

        手里拿著一大串鑰匙的宿管從外面伸進個頭來:“一般丟不了,誰要你的也不敢拿出來用。要是壞了沒法用了,就拿你的學生證,到宿管來。那里有賣的,號碼我給你蓋上就行。”

        還能這樣嗎?

        見對方要走,因緣趕緊追出去:“阿姨,學生證還沒有呢。我想要多幾條毛巾……還有暖水壺……”

        “那你報完名拿著憑條過來買就行了。”那邊回了一句。

        這生意做的好厲害!

        因緣就說:“在學校里搞壟斷……”肯定賺錢!

        也沒有后臺,不給學校后勤分潤一點,這事也辦不成。

        反正學生就是搖錢樹,誰都想著從他們身上撈一筆。

        林雨桐給孩子鋪床,她爸帶著他閨女去樓下買東西了。結(jié)果差不多的東西都多買了一個到數(shù)個。

        像是床單被罩,一個不行,至少得兩套換洗。暖水瓶至少得兩個,要不然熱水不夠用。臉盆一個不行,這得洗臉洗頭加上洗腳,各是各的。毛巾更是,干的濕的洗臉的洗腳的,她爸一次性就給她買了十條,夠這一學期的。毛巾用的時間長了得換,要不然對皮膚不好。

        柜子里的下層就塞這些備用品了,上層放幾件衣服就行。反正想回家就回家,不需要使勁往學校塞。如今時間自由了,比上高中回家頻繁多了。

        剩下的就不用管了,也沒什么要管的了。收拾好就回家,回家把這些要用的床單被罩帶上,洗了再拿來套上鋪上,新的不洗一水老覺得心里不得勁。但回去之后洗完晾干拿到學校,一看更不得勁。人家都是嶄新的,顏色亮的很。可這下了一水的,顏色掉了一層。看著淺了很多。檢查宿舍的都不免多看一眼,覺得宿舍不齊整了。在正式上課之前,宿舍開會,推選一個年紀最大的當舍長,舍長說不行就買幾塊大方巾,然后被子疊完用方巾蓋著。

        真是……很有想法啊!

        因緣覺得叫人家因為她破費了,晚上又給買了一堆的零食水果回去。

        因果跟因緣不一樣,因緣是急著報名,因果是一點也不急。那天先給因緣報了,出來之后這小子就說高中同學要走了,得去送送云云,然后顛了。這都到了報名的最后一天下午四點半了,才回來往學校趕。這個點也不用排隊,人家報名點都快收攤了。各種的程序辦的賊快。然后去宿舍這就住下了,準備上課就好。宿舍樓里的人多了,林雨桐就不好進去了。只四爺跟上去看了一眼,就算完了。

        林雨桐還急著問:“住宿條件怎么樣?”

        “男生宿舍……都那樣。”去的時候宿舍都七個人了,一個個的脫了鞋在宿舍,一開門,一股子臭腳丫子味兒。

        等給孩子報完名,因大姐家的兒媳婦婉平生了,在中醫(yī)院的產(chǎn)科里,是美萍幫著聯(lián)系好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雖然是三個的病床,但病房里只安排了她一個人。這就已經(jīng)是給了很大的方便了。

        之前一直在縣里上班,快到預(yù)產(chǎn)期了,請假回家了。本來在縣上生也行的。但是婉平的媽卻覺得縣上的醫(yī)療條件不行,要到市里。因大姐就說行,在西澤這也好照看。

        剛轉(zhuǎn)到西澤,檢查了一下,說是之前臍帶繞脖一圈,如今是兩圈了,問要不要考慮剖腹產(chǎn)。

        一說要動刀子,婉平媽又覺得在西澤也不行,眼看的羊水都破了,非要說去省城生。

        這邊婆家要簽字,說在市里就行的,來不及了,路上出事怎么辦?

        娘家就樂意,當媽要阻攔,醫(yī)院也不敢給手術(shù)了。

        沒法子,用救護車,高價請了倆大夫跟著車,又提前聯(lián)系美萍叫幫著安排。到了醫(yī)院沒半個小時就生了,順產(chǎn)生下來的。

        生下個六斤重的女孩。

        這邊的大夫就說:“多懸啊!進了城區(qū)要是趕上堵車,有時候堵的救護車都過不去,只剩下在路上哭了。”

        林雨桐過來的時候因大姐耷拉著臉坐在病房外面,她才要說話,就見因大姐朝里指了指。然后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我生了你……你奶奶就跟你婆婆的臉色一樣……黑沉黑沉的……你也是……咋跟我一樣也生了個閨女……”

        這話把因大姐都氣的抖。

        打心眼里說,因家真沒有重男輕女這毛病。當年原身先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也不見公公婆婆不喜歡。更何況因琦家的麗君,老兩口也是心肝肉一樣疼的,要不是兩口子出了變故,為了安麗君的心了,哪里會大齡再生個小子的?老兩口說啥了?這樣的父母就不會說影響的子女重男輕女。看看因大姐因二姐,因大姐是先生了小子,才生的閨女。因二姐是干脆一個閨女就不多要了。那個年代多要幾個孩子很正常的,還沒到計劃生育的時候。所以,家里一點也不重男輕女。

        不光是因大姐這個婆婆如此,便是李家也沒有說重男輕女的。那李老婆子再不好,對她親閨女沒二話的,比對兒子都好。

        所以兒媳婦給生個孫子,這孫子其實代的就是孫子女。因大姐兩口子心里不知道多高興,隔輩親啊!見到另一輩人,心里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因大姐的惱,不是因為孩子。是因為生孩子這前后七七八八的事,嫌棄兒媳婦的娘家胡亂插手,如今還在里面躥火。

        林雨桐就嘆了一聲,低聲道:“省里要排遣干部跟南方省份的干部做交流,也就兩年的時間。你要是舍得,叫俊文兩口子都去。你也跟著過去照看孩子去。兩人要上班,你肯定也舍不得孩子給別人帶。孩子離了父母也不是好事,要不,你跟大姐夫跟過去算了……過兩年肯定是要調(diào)回來的……”

        調(diào)的遠了,也省的啥事都插一手。

        因大姐能怎么辦呢?之前瞧著親家挺本分的一家人,怎么在孩子的事上是這么一種態(tài)度呢。挑撥的孩子跟婆婆處不好關(guān)系,到底于她有什么好處。

        孩子一滿月,連滿月宴都沒辦,因大姐一家,只留下還在西澤上大學的麗文,其他的都走了。在那邊是單位的房子,兩室一廳,孩子小的話是基本夠住的。過兩年就回來也沒想著置辦產(chǎn)業(yè),就圖以消停。

        走的時候都幫著去送了。這帶著孩子帶著行李的,不好走。那婉平的媽哭的像是生離死別,都哭出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機場的人都朝這邊看。

        婉平全程拉著臉,沒去看她媽一眼。

        四爺交代俊文:“到了那邊,不要摻和人家的事,你在那邊呆不長,就是看看,聽聽,攢資歷。”

        俊文明白,是說去了是掛職干部,給什么活干什么活,千萬摻和到爭權(quán)奪利的事里面去,犯不上。他一一應(yīng)著,一句一句都答應(yīng)了。

        四爺又給了幾個電話:“去了之后,帶上禮過去拜訪一二。禮我都給備好了,叫你媳婦收好,什么人該送什么心里要有數(shù)。”

        那邊因大姐是不放心老兩口,林雨桐就說:“二姐和二姐夫把鋪子租出去了,過去照看爸媽了。放心吧!”

        不放心也不行啊!因大姐就說:“反正我跟你姐夫一月得換著回來一回,回來我就過去看看……”

        李國槐的媽李老太還在鄉(xiāng)下呢,他當然得定期回來的。

        但把人送走回去之后家里的老兩口還是道:“人啊,心都是向著子女的多,向著父母的少……”

        人老了之后就開始感慨了,而林雨桐回過頭來,猛人見現(xiàn),四爺晚上在家的時候越來越多,而且家里也很少再像是以前一樣高朋滿座了。

        她心里正琢磨,最近省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的時候,四爺突然提議說:“要不去京里住幾個月?shanghaI也行。”

        這倒是想要避出去一樣。

        “怎么了?”她就問,好歹得知道緣由吧。

        四爺指了指南邊:“走私窩案,說到底是官商勾結(jié)……”

        哦!那自家這種和很多體制內(nèi)的官員走的很近的人,還是避開一些的好。風口浪尖上呢,別太惹人注意。

        住就住,去哪都行。

        先給因唯打電話,結(jié)果因唯一聽,先是歡喜,然后才道:“算了,你們還是去我姐那邊吧。”

        對她姐她好像總也不能放心。

        然后因緣和因果周末肯定還回家,但家里沒爸媽。保姆還正常在家,幫著收拾收拾,周末給他們做飯洗衣服。

        臨走之前,四爺接到電話,是郝豐打來的,笑的特別爽朗:“因哥,帶著林姐過來吃頓飯,老爺子有請。”

        郝安|邦叫了。

        那這就得去。

        也就是保健品帶兩樣,就能上門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家里還有別人。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姑娘,二十七八的年歲。白白凈凈的。郝寧在一邊介紹:“秦泉,軍醫(yī)院的大夫。”

        林雨桐接收到郝寧的信號,就明白了,這是郝豐的對象吧,“你好……你好……”

        分別握手寒暄,林雨桐顧不得想為啥這婚事瞞的這么緊,她這會子想的是郝安|邦這么安排是幾個意思。

        兒子的對象上門,看樣子應(yīng)該是第一次,因為這姑娘看著雖然大方,但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說了沒兩分鐘話,郝豐進來了,后面跟著一個小伙子,林雨桐也沒見過。但肯定是軍人,年紀還不大,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四爺?shù)故嵌嗫戳诉@小子兩眼,卻沒有說話。

        郝豐看跟四爺和林雨桐笑:“因哥,林姐,我去接這小子了。”

        介紹了才知道,這小伙子是秦泉的侄兒秦嶺。

        小伙子很有禮貌,叔叔阿姨的叫,然后看向四爺:“因叔叔我曾經(jīng)見過。”

        林雨桐就看四爺,四爺朝秦嶺點點頭:“上次還沒好好謝你。”

        鬧了半天,是因為之前因唯學車的事,有過一面之緣。

        家里郝安|邦的夫人不在,說是去南邊療養(yǎng)去了。今兒根本就是郝安|邦第一次見兒媳婦。

        他回來的比較晚,進門先跟秦泉道:“今兒回來的晚了,都餓了吧。”然后看秦嶺,“小伙子越來越精神了。”

        沒管四爺和林雨桐,這就是當自家人的態(tài)度。

        在四爺要避嫌的時候,他專門叫來吃飯,想表達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在這里。他想說的是:你幫我辦的事,我心里都有數(shù)。別人怕忌諱,但我不怕,是什么就是什么。別人說你們是我郝安|邦的人,是我的晚輩。那就是我的晚輩嘛!有什么要忌諱的。

        這人是個很有領(lǐng)導魅力的人。大有那種你跟著我,我就保你的勁兒。

        吃飯的時候四爺也解釋:“……在書法協(xié)會認識一位明道先生……這位老先生的字很得京里的一些老人家喜歡……這次也是受這位老先生之邀……前去切磋學習的……”

        這是說,也不是單純的要避開什么。明道老先生的字被京里的老人家喜歡,這些老人家身份只怕不簡單。而他受邀,又是跟誰學習跟誰切磋呢。

        郝安|邦吃飯的動作慢下來,一口飯在嘴里嚼了二十多下,咽下去之后他才道:“那就好好學習……老人家的心胸氣度到底是不一樣的……”心里對這個晚輩倒是越的喜歡起來了。一屆的任期快到了,有些事該運作的也該提前走動的運作了。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他這一次,理解為替自己探路也未嘗不可。

        吃完飯,他起身往書房去,叫了四爺:“因瑱跟我來吧。”

        在辦公室坐下,郝安|邦說了幾個人,“替我去看望看望……至于帶什么東西我是不管的,你看著準備……”很不見外的樣子。

        林雨桐心里本來還掛著這事,但不大工夫聽見郝安|邦爽朗的笑聲,就知道兩人在里面談的很好。

        郝寧看書房看了一眼,就道:“也就是你家這位來能叫老爺子這么笑。別人來了,三五分鐘的就被打出來了。”

        秦泉朝林雨桐好奇的看了兩眼,也搭話道:“聽說林總在新源惠民藥廠的基礎(chǔ)上,成立了惠民研究所……”別看名字土氣,可在圈內(nèi)很有名呢,據(jù)說那里有不遜于國外一流水平的實驗室和實驗器材,“……我都想去看看了。多少搞研究的都想去見識見識。”

        “歡迎之至。”林雨桐說的很認真,“研究所永遠缺人才。”

        秦泉被說的有些動容,如今肯下真功夫在這方面做研究的,多是那些國家扶持的單位,國家給經(jīng)費的那種,像是這種自己搞研的,不說獨一無二的,但絕對算是屈指可數(shù)的。她是內(nèi)行,真說起來倒是跟林雨桐有不少話題。

        要走的時候,郝寧又叫住了,“等等,我給幾個孩子買了衣服。因緣和因果的改天我自己給他們送去。因何的你們帶去……是我叫一個朋友從法國捎回來的……”下來的時候帶了兩個不小的包,一個塞給林雨桐,一個卻塞給秦嶺:“你不是要回shanghaI,幫我送一下。”

        當著人家爹媽的面,叫一個大小伙子給人家閨女捎帶東西。也就郝寧能干的出來。誰都沒說叫孩子們認她當干媽,但她時刻擺著就是干媽的譜。對孩子也是真好!出門在外面吃了好吃的,都會給倆小的送一份。以前兩個上高中的時候不能出校的,結(jié)果她就叫人給送到學校。送東西的次數(shù)比林雨桐給孩子送東西的次數(shù)都多。因何跟因唯呢,是化妝品衣服包包帽子,凡是她覺得好的,就給孩子買了。

        林雨桐說了幾次別破費,險些把人說惱了。她冷著臉:“我這一輩子都沒孩子,就稀罕打扮孩子。別人家的孩子我還不愛搭理,打扮也打扮不出來……還是朋友呢,這點心愿都不能滿足我?”

        這倒是叫林雨桐沒法說話了。

        圖展堂那邊倒是有個閨女,但那孩子先是把保姆當媽,卻不知道保姆是仇人。如今呢,親姥姥又整天帶著,給孩子灌輸?shù)乃枷攵际悄欠N保姆不是東西云云的話。孩子不認為保姆是好人了,但三觀也碎裂了。很難輕易相信誰。那辛家的老太太也是一能人,如今靠著女婿,而外孫女還得靠著圖展堂這個親爸,倒是想著為圖展堂開始謀劃了。之前還跟圖展堂提過,說我也不反對你跟那什么郝寧結(jié)婚。但就是一點,結(jié)婚可以,要孩子不行。

        圖展堂壓根就沒應(yīng),只說:“不結(jié)!以后不要再提我結(jié)婚的事。您跟孩子安心的過日子就好……”家里其實已經(jīng)一團亂了,抱養(yǎng)來的兒子養(yǎng)了那么多年,上了大學卻不怎么愿意回來了。老太太對那孩子好不起來。但人總得有取舍。那孩子抱來的時候是稚子無辜,但如今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是非他心里該有才行,要是想不通,那就隨他去吧,緣分算是散了。

        這事圖展堂跟郝寧提過,郝寧也確實是不會考慮婚事。

        但從心里來說,就是覺得造化弄人,這天意啊……順著走了,可到底是意難平。

        這事郝寧跟林雨桐提過,晚上的時候兩人還一塊喝酒了,且喝了不少。

        郝寧不覺得不結(jié)婚有什么不好,但老是遺憾沒孩子。如今她自己掙的錢,一半都拿出來資助貧困學生和捐款給孤兒院了,光是資助的孩子,就有八十多個,分布在全國各個地方。還有孤兒院里的孤兒,她會定期去看,但卻沒有一個孩子是養(yǎng)在身邊的。

        她自己也不止一次的說過:“那時候要不是我媽攔著,說不定我跟展堂的孩子也跟因何和因唯一樣大了……”

        每次這么說的時候,她又特別像是一個病人。

        如今當著孩子親爸親媽的面,又來這一套,能拒絕嗎?

        這個叫秦嶺的小伙子出身絕對不是普通家庭,品行各方面倒是不用擔心。既然這樣,那就叫捎帶吧。只當給孩子介紹一朋友,對吧。

        送林雨桐上車的時候,郝寧趴在林雨桐耳朵邊上低聲道:“……郝豐和秦泉是兩人接觸了半年,覺得可以,才定下來了,之前誰也沒說……”

        這是想說秦泉家的來頭不小,在沒成之前,郝家很謹慎,連風聲都沒往出傳過。

        林雨桐腳步就頓下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郝寧好像是想撮合因唯跟秦嶺。但林雨桐和四爺并沒有拿孩子們的婚事聯(lián)姻的打算。

        “這我能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嗎?”郝寧湊到林雨桐跟前:“秦嶺那孩子真挺好的……也不是你們想的門第有多高多高……你沒現(xiàn)這孩子的年紀比他姑姑只小那么幾歲?”

        這個林雨桐見的多了,倒是沒多想。

        郝寧這才道:“這孩子是私生的……秦家的老三早年插隊的時候,跟一女知青生的孩子……倒不是秦家早年不認……是秦嶺的親媽不知道秦老三的身份,她當時先有機會回城,就回來了,壓根沒告訴秦老三。結(jié)果回來了現(xiàn)懷孕了,再去找秦老三的時候秦家已經(jīng)把秦老三塞到部隊了……”說起來也是唏噓的很,那都是七七年的事了,眼看回城政策就下來了,結(jié)果弄成這樣了,“兩人聯(lián)系不上了,秦嶺的媽不敢回單位生孩子,就又回到插隊的地方,把孩子生在農(nóng)村,然后交給一老太太養(yǎng),老太太是烈士家屬,把孩子養(yǎng)到十六就送到部隊了……結(jié)果第二年那個縣弄了活動,把當年的知青都請回去,商量什么展大計,秦老三回去了一趟,去了原來的村子,才知道還有一孩子……人家就認了,這孩子在基層呆了半年就上了軍校,這才剛畢業(yè)……”

        林雨桐還好奇:“你怎么對這孩子這么熱心。”

        便是秦家門第高,郝寧也不屑的搭理的。如今這一份操心的架勢,不像是為了因唯,倒像是為了這個秦嶺更多些。

        郝寧點了點林雨桐:“你這人真是……”她實話實說:“收養(yǎng)秦嶺的老太太,是我媽的表姐……隔得遠了……但是那個年月里……也就是這個遠房姨媽,敢搭把手給我們送點吃的用的……這些年我也寄錢過去,她也不要,也沒啥事求我們,唯一一次求我們,還是覺得她年歲大了,管不了秦嶺了,叫把孩子送部隊去……”

        剩下的林雨桐就知道了。秦嶺當兵,是郝家出力了。秦家找到秦嶺,自然就知道誰運作的安排了這孩子。郝家和秦家的緣分就是這么來的。以至于現(xiàn)在秦家和郝家還要聯(lián)姻。

        可這一聯(lián)姻,郝家和秦家的關(guān)系是密切了,然后秦嶺這孩子,背后連一點更親近的關(guān)系都沒有了。郝寧看中因唯,也看中四爺和林雨桐,覺得有他們,就能庇護這孩子。

        想想章澤成那個二世祖在家的處境,再想想這么一個身份尷尬的孩子在秦家的處境,只怕更難。

        郝寧就說:“我爸年歲到底是大了,能撐多少年了?我們家屬于是后繼無人的。說真的,你不是外人,因唯更是好孩子,正因為關(guān)系好才提醒你們一句……往后多看兩步……秦家……你知道的不詳細,你回去問問你家那位就知道……哪怕兩個孩子不成,也沒關(guān)系,小輩們多些交情,是有好處的……”

        是說郝家當不成永遠的靠山石,也是提醒自家,找另一把傘未嘗不可。

        作為郝家人,她能說出這話,林雨桐還怎么怪她自作主張?

        這邊嘰嘰咕咕說話,那邊秦嶺先給四爺開車門,把四爺送車上。然后站在一邊,等林雨桐過來,又將車門打開,等林雨桐坐上去才說:“阿姨再見!”

        全程沒有多余的話,沉默的很。

        等車子走遠了,郝寧就招手叫秦嶺到身邊:“……好好的把東西帶去,那姑娘是個好姑娘,你奶奶把你的終身大事交給我,我自然是給你挑最好的。”

        秦嶺苦笑不得:“阿姨,我不急。”

        “你不急,老人家急了!”郝寧就說:“前兒我去看老人家,她還說早知道就等你十八歲的時候給你討個媳婦回來再送你去當兵……”

        秦嶺沒說話,只苦笑了一下。等不到十八歲,就會跟秦家的人碰上,所以,這些也就是想想而已。他收斂心神,就道:“您這么著,就跟逼迫人家一樣……”

        “胡說!”郝寧擺手:“他們知道我的為人,自然知道我的心意。再者,我給你找的岳父岳母,任他是誰也逼迫不了。別說你岳父了,便是你岳母,那也是護崽子的。只要你孝順,誰敢對你伸爪子,她就能剁了對方的爪子拿來做餡給你包餃子。所以,要是覺得人家姑娘好,就要好好的對人家,知道沒?”

        林雨桐是不知道郝寧已經(jīng)張嘴閉嘴的岳母了,她跟四爺?shù)故菦]太往心里去。

        郝寧這樣的,要是她辦的事不順你的心意了,你完全可以把她當病人,別搭理就完了。兩人第二天就直接飛BJ了。因著是周五的下午,寧海也沒什么課。管楊坤借了他家的車,開車接了因何,然后奔著機場來了。

        林雨桐剛從飛機上下來一開機,因唯的電話就來了:“安全到了嗎?”

        到了到了!

        行李四爺拉著呢,林雨桐跟因唯叮囑了幾句:“下周我跟你爸要是沒事的話就過去看你去,住兩周我們再過來……”

        因唯對著電話能說啥?還不夠折騰的呢。但也只能說:“……好啊!這邊開了兩家很好的海鮮館,可就是太貴,我也沒舍得去,這次叫我爸請客……”

        掛了電話,因唯就對著送上來的報表愣神,說實話,掙錢是愉快的,但是工作一點也不愉快。她如今在學校是名人,別說跟同學有距離感,就是跟輔導員也有距離感。宿舍早已經(jīng)不回去住了,每天里獨來獨往的。輔導員有事也單獨通知她,她不好意思,上次買了一塊還算不錯的手表送給老師表示感謝,誰知道老師來了一句:“這塊表我一年的工資也買不起……”

        她才知道,輔導員的工資一月不到三千。

        自從送了那塊表之后,在學校很多事情都變的方便了很多。于是,她學會了四時八節(jié)的送老師禮物,送校領(lǐng)導禮物。反正是禮多人不怪!

        于是,她覺得在學校更自由了。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之前,她請了三天假,然后輔導員就給她一份課堂筆記,是他幫著記下來的。上面圈圈重點啥的,都在考試范圍之內(nèi)。所以哪怕是忙,她的課業(yè)成績也總能過關(guān)。當然了,老師上課確實是圈重點的。但有些人會聽課,能標注出來。有些人不會聽課或者壓根不聽課,那自然就找不到重點在哪。但是輔導員屬于特別會聽課的一類人,他也是助教,常幫老師備課的。所以,過年前,她又大規(guī)模的送了一撥禮。到了這個學期,周五上午上完課,她就走了。下午的課,老師絕對不會點她的名就是了。

        她自己也苦笑,不知道這世道本來就這么市儈呢,還是她自己開始變的市儈。

        正愣神了,前臺的電話打過來,說是老朋友,北省來的,沒有預(yù)約。

        老家的,還是老朋友,她就說:“請進來吧。”

        等人跟著助理進來,她真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就叫了一聲‘兵哥哥’,然后趕緊起身,一臉的驚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不等對方搭話馬上就道:“還說好好謝你呢,結(jié)果也不知道你是誰……對了,吃飯了嗎?要不咱出去吃飯去……”

        秦嶺被拉著,都有些僵硬。他想提醒著姑娘,自己對她而言其實是個陌生人。見到陌生人多少應(yīng)該有戒備之心的。

        他的表情因唯讀懂了,她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不是信你,是信你身上的這身衣服,是信你頭頂?shù)膰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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