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點剛過，兩人便啟程前往位于東五環里的北傳，周末下午的交通還算通暢，從三環過去直接走高架，也避免了市區的擁堵。其實前兩天徐晨拍雜志封面的攝影棚也在東五環外，開車也正好經過北傳，只是當時很晚了，也看不太清楚，思語就沒和他說這些。

        這會是下午，坐在副駕駛的她正好有機會和徐晨說一說了。她想了想隨即開口：“徐晨，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學校以前不叫‘北傳’，而是叫‘北廣’，簡稱“廣院”，早期畢業的那些校友，也更習慣稱自己是‘廣院人’，也就是我們這些年輕一些的校友，對‘北傳’的稱謂更熟悉一些…這也是我們學校最特殊的地方了，承載著新老兩代‘廣院人’的記憶…”

        “我們學校的歷史不算特別悠久，是建國后才成立的，以前之所以命名為‘北廣’，是因為我們學校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所培養廣播、播音方面人才的專業院校，不過它最開始只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廣電從業人員的特訓班，那會也沒什么‘媒體’、‘傳媒’這種概念，所以在命名上也沒啥講究…上世紀80年代，廣播還是國內特別流行的一種通訊工具，在農村和城市都挺吃香，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他接著說到：“有點印象，我上小學的時候，大概是90年代末期吧，家里買過一臺收音機，當時也算個大件了，我覺得特別新鮮，每個頻道都有不一樣的頻率，我爸喜歡用來聽各種新聞，我媽喜歡聽一些戲曲，雖然比不上后來的智能手機，但在當時來說，已經很時髦了…那時候我爸媽的工資都比較低，收入很有限，誰家能置辦個大件，樓上樓下的鄰居知道了，不知道有多羨慕。”

        聽到這里，她隨即打開了話匣子：“我就知道，你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肯定有些這方面的記憶。我們學校有個博物館，專門存放和收藏這些老式通訊設備…我上學的時候去參觀過幾次，還要憑學生證提前一天預約，每天最多放200個參觀名額，下午4點后就閉館了。那里面的寶貝可多了，有建國以來的第一臺錄音機、收音機、電視機…還有那種老式的留聲機和電影…每一樣電子通訊設備，都是一個時代的象征…據說每屆國家領導人來我們學校視察，第一站就要去參觀這個博物館，那里邊還有一個模擬的新聞演播廳，完全是按tv新聞聯播的演播室搭建的…”

        “播音系是北傳的王牌專業，我們學校也是培養播音人才起家的，不管是本科還是碩士，每年的競爭都非常激烈，播音系也是我們學校盛產帥哥美女的基地，就連我們c市電視臺的很多主持人都是畢業于北傳的播音系…而北傳出的媒體人才也是行業內最多的，每年校慶的陣容，堪比央視春晚…下個月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應該還是在那個2000人的大禮堂舉辦。”

        他繼續說到：“這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央視和其他省級電視臺的主持人，大半都是你們學校播音系畢業的，我的那些圈內好友，認識的一些媒體行業的同行和部分類似你們c市電視臺的這種傳統媒體的領導，也是畢業于你們學校其他專業的，北傳在整個傳媒圈里的地位，還是非常高的，你們學校能靠一兩個王牌學科就壟斷整個傳媒行業，也足夠獨一無二的了。”

        她點了點頭，隨即開口：“是啊，北傳是很典型的專業院校，可能名氣比不上北大人大這種老牌文科名校，但專業方面是很過硬的…就比如我就讀的新聞傳播學院，雖然沒有播音學院那么大牌，但北傳的新聞學和傳播學專業比北大人大的新聞傳播學專業都要好很多，我當年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的新聞傳播系的碩士，難度系數不亞于你當年拿到那場選秀比賽的前三名的，就算不是萬里挑一，也絕對是千里挑一！”

        他笑了笑說到：“那我還是真是賺到了，竟然找了一個學歷這么高，還這么優秀的女朋友…我抽空讓amy交代下人事部，以后集團做人才招聘的時候，不管是面試高管還是普通員工，同等條件下，優先聘用北傳畢業的人。”

        聽到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不是吧…徐總，你竟然這么看得起我們北傳出來的人！我代表廣大校友，還有那些我認識的以及不認識的師弟師妹們，在這里謝謝你的好意了，你這一句話，解決多少人的就業問題啊。”

        徐晨剛準備說點什么，北傳校園的南門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簡單做了個身份登記，他們的車便直接開進了校園內，今天是校友開放日，思語直接憑自己的電子校友卡拿到了一個停車位，今天來學校的人多半都是校友和校友家屬，拖家帶口的也不在少數。為了保持低調，她還特意提醒徐晨戴好墨鏡。

        下午三點，北京傳媒大學。

        兩人牽手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斑駁的陽光透過樹林照在他們身上，雖然9月份的時候，思語已經回過母校一次，那時她還沒和徐晨交往。再次來到這里，他們已成為真正的戀人，這樣的場景，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而她學生時代最美好的記憶，基本都在北傳了。

        她邊走邊和徐晨說話：“我們學校是不是特別漂亮，也特別有情調？”

        他也表示認同：“環境確實很不錯，剛一路走過來，我看到不少假山瀑布、木橋長廊、涼亭、噴泉、人工湖，藝術氣息相當濃厚…而且，這里的水系也特別豐富，很有江南水鄉的風韻。”

        兩人一路走著，來到了學校西校門的鋼琴湖附近，她接著說到：“我們學校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一年四季都很漂亮…我考研的時候第一次來北京學習，大概是2月份，那時我還不是這里的學生，但我就是特別喜歡這里的環境…”

        “那時候學校已經放假了，校園里很寂靜，我一個人來到了播音學院附近的這個湖邊，冬天的北京特別冷，湖面也已經結冰了，但我心里卻由衷地感到溫暖，當時我就告訴自己，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要成為這里的一員，一定要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那天我在這里待了很久，也就是那一刻，我終于可以不顧所有人對我的不解和諷刺，不顧那些莫須有的壓力，說一句：徐晨，我很想你。”

        “那恭喜你最后得償所愿了，如果所有人都能有你這樣的毅力和決心，可能就不會有那么多做不成的事了…當然了，也不是誰都有你這樣的勇氣，更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優秀，你這么看得起我，能把我當作你一路努力的動力，真是不容易啊。”最后這句話，他說得有些自戀。

        她拉著徐晨來到學校的鋼琴湖邊，正好有張空長椅，兩人隨即坐下，她繼續說到：“徐總，你要不要這么自戀…我知道你很優秀，但也不需要老是掛在嘴邊啊…我剛說的這個湖叫‘鋼琴湖’，正對面是我們學校斥巨資修建的圖書館，環境可不比星晨的辦公區差多少…”

        “我當時的宿舍就在圖書館后面，這附近分別是動畫學院、廣告學院和經管學院，動畫學院和廣告學院里的裝備可豪華了，教室也修得和皇宮一樣，學這倆專業的學生，家里都特別有錢，不少本地學生都是開跑車來上課的…經管學院就稍微遜色一些，我的直接上級黃總就是在這本碩連讀的，不過她比我高很多屆了。”

        聽到這里，他也隨即開口：“嗯，你們黃總的工作能力確實很強，她之前在麥肯錫做戰略咨詢，后來又去了一個世界500強的外企，也是從事戰略方面的工作…我和amy當時把她請到星晨來，還費了不少功夫，她今年年底就要升任你們部門的一把手了，這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

        她想了想便說到：“之前開會的時候就知道了，大周末的咱們還是不聊這些了…你看圖書館的右邊，那是我們學校的游泳館，也是砸錢修出來的，豪華程度都趕得上水立方了，我畢業那年才完全修好，我也算運氣好，趕上了末班車去游過幾次…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學會了游泳，也特別喜歡這項運動，一則是因為這是一項基本的生存技能，二則也可以消耗卡路里，對減肥很有幫助，尤其適合我這種易胖體質。”

        “看不出來啊，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還喜歡這種比較有挑戰性的有氧健身運動。當然了，你身材這么好，穿上泳衣肯定也很好看…以后你去游泳記得告訴我，也讓我好好欣賞一番你的完美身材。”雖然她沒穿衣服的樣子他也看過很多次，但確實還沒見過她穿泳衣的樣子，所以他才這么說。

        她沒好氣地說到：“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們男人都一樣，永遠這么專一地喜歡著年輕漂亮、身材火辣的女人…不過我工作以后，就很少有時間鍛煉了，偶爾和我閨蜜去趟健身房或者游泳館，還要提前約時間。”

        “你也確實需要加強鍛煉，到了晚上才跟得上我的節奏，不會動不動就昏過去。”最后兩句話，他是咬著她的耳朵說出來的。

        “你…討厭…”面對一個如此喜歡“開車”的人，她真的是無語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們這個鋼琴湖確實很漂亮，名字起得也很浪漫，這種氛圍應該很適合校園情侶約會和談心吧？”

        她接著說到：“你說的一點沒錯，這個‘鋼琴湖’是我們學校最浪漫的約會圣地，我的畢業照就是在這拍的，上次和你接洽雜志拍攝工作的雨琪，她幾個月前和男朋友領證了，據說準備來這拍婚紗照，每年有很多畢業的學生結婚的時候，都會來這拍婚紗照…藝術院校畢業的學生都有這種情懷，想要母校見證自己的愛情和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聽到這里，他也有幾分觸動：“我大學讀的也是藝術院校，很多學藝術的學生都有這種情懷，而且這邊的環境也特別漂亮，取景也很方便，能在這樣優雅、愜意又有文化內涵的地方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是一件很有紀念意義的事情，你當年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的吧？”

        聽到最后一句話，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啊？你說我啊？”

        他笑著問到：“這里還有別人嗎？”

        她想了想，隨即開口：“在這上學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些過于浪漫了？”她心里的那個秘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她多么想告訴眼前的男人，如果她能如愿以償地嫁給他，當然想在鋼琴湖這邊拍婚紗照，能把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獻給北傳，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從她12，3歲到22,3歲的那十年里，她曾經是那樣執著地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對徐晨最真摯的感情，在她心里，北傳和徐晨，從來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是因為愛上了徐晨，才激起了她要考到北傳求學的決心；也正是因為考上了北傳，她才留在了北京，來到了星晨，以及徐晨的身邊。

        “還好，藝術院校出來的學生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了。問個題外話，這里為什么叫‘鋼琴湖’，是有什么典故嗎？”這個問題，他問得有些言不由衷，有些諾言，他沒有說出口，并不是他不愿意給她承諾，只是還不想這么突然地嚇到她。

        她笑著解釋到：“嗨，沒什么典故，你看我們腳下的地面上畫著的這些黑白相間的橫條，如果用直升機在學校上空航拍，人工湖和這些橫條組合起來，就像一架鋼琴，所以我們都叫它‘鋼琴湖’，這也是只有我們北傳的人才知道的事。當年北傳被評為‘中國十大最美校園之一’，就是因為一張‘鋼琴湖’的照片轟動全網。”

        他點了點頭，隨即說到：“原來如此，這個名字很文藝也很浪漫，學生時代能在這樣有情調的校園有一段求學時光，真是一件挺幸運的事情，你們在這里上學的時候，是不是都不想畢業啊？北傳的校園環境，可不比那些4a、5a級旅游景點差多少。”

        “還真是你說的這樣，很多本科就考到北傳的學生，后來選擇繼續讀研讀博，就是為了能在這里多待一些時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本科沒有考到北傳，為此我后悔了足足四年…但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這個信念，我大二的時候就發誓要考到北傳讀研，不過當初我的勝算很小，本科不好還另說，我最大的硬傷，是我大一下學期才換的專業，所以沒有系統地學過傳播學方面的課程，哪怕最后我過了補修考試，但北傳的專業課每年都考得很難，兩門專業課的復習書目都不少于20本，而且每本書都是重點，所有的復習資料堆起來，都快超過我的身高了…”

        “為此我準備了足足兩年，那兩年里，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復習，到考試前一周的時候，我基本上閉著眼睛都知道每本書的考點在哪，哪章哪節講了什么，甚至還能猜出出題人的思路和心思，我甚至查閱了當時近5年內我報考的專業方向的所有導師撰寫的學術論文和他們研究的前沿課題，最后我還真猜中了好幾個考點…差不多兩個月后，成績出來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考了全國第一，雖然不記得具體分數了，但我依稀記得，比我考完后預估的分數至少高了40分，后面的復試也還比較順利，北傳的新聞學院有不成文的規定，只要筆試考了第一名的學生，哪怕不是本校的，或者復試表現有些欠缺，導師都不會刻意為難，這也是對這類學生的一種尊重吧…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執念終于圓滿。”她說完這番話，輕輕抱住了身邊的徐晨，的確如她所言，她學生時代所有的執念，全部圓滿。

        聽完她說的這些，徐晨很久都沒有說話。他擁著她在鋼琴湖邊坐了很久，溫柔地親吻著她額前的幾縷碎發。他是那樣感同身受她曾經經歷的一切，在那么多個沒有人理解她的日子里，在那么多個她披星戴月地努力成長的日子里，在那么多個她和父母抗衡只為離他更近一些的時光里，她邁過了所有的荊棘，終于遇到了如今的他。在那些他不知道的歲月里，她一直都在破繭成蝶般地成長，直到他們在北京相遇，在星晨相遇。

        他忽然想到她之前的日志里寫過的一段話：“從此以后，去往北京首都的火車終于有我了，徐晨，愛了你這么多年，我終于考上了夢寐以求的北傳，來到了你的身邊。”剛剛聽她說完那些話，他真正感同身受地理解了她這些年所有的心路歷程，在這一刻，他忽然變得十分篤定，也在心里告訴自己，她走過的所有坎坷，都不會是白走的路。

        他沉默了好久才開口：“那天看到你的日記，加上你今天你說的這些，頓時覺得你比我想象中有著更強大的內心，為了成為配得上我的人，為了追上我的腳步，你一直都在那么努力地奔跑，即使我曾經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但這些年你依然沒有放棄過，一直堅持著你要走的路，我知道你是無怨無悔的，但我始終覺得，我比別人幸運很多，不僅是因為，我是你那個故事中的主人公，還因為我最終真正擁有了你，你也是那樣完整地屬于我。”

        她把玩著他的風衣，笑著說到：“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放棄，但一想到我已經堅持那么久，為什么不再堅持一些呢…王家衛那部最著名的電影《一代宗師》里就這么說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在我很絕望很崩潰的時候，我就是靠著這樣的信念走過來的，我也始終堅信我能遇到你，哪怕遇不到你，我也不后悔與你相遇一場，而且我從來都沒有后悔過，把自己交給你。可能我不是你的歷任女友里面最優秀的那一個，但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讓你滿意…哪怕…你那么喜歡折騰我…不過，你喜歡就好了。”最后那句話，她說的很小聲，其實也沒什么丟人的，承認喜歡被他‘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寶貝兒，別在這么詩情畫意的地方誘惑我，不然一會做出點什么嚇到你的事，可別怪我這個家屬給你丟人啊…當然了，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今晚我又得好好努力地給你多交點‘作業’了，畢竟下個月我們見面的時間就少很多了。”開車不分場合，也只有徐晨可以做到了。

        “你不可以！明天上午我要開會，你今晚稍微放過我一些好不好…不然明天上午我會沒精神的，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是個打工的，你是大老板，看在我這么辛苦地為咱們公司工作的份上，你今晚能不能稍微克制一點點啊？”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只為了讓徐晨放過她。

        “嗯…看我的自控力吧，不過你別對我抱太大的期望…再說了，你為我們星晨這么辛苦地工作打拼，我自然要好好獎勵你這么敬業的員工了，做老板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賞罰分明，這樣才能更好地調動員工的工作積極性。”他這番解釋，簡直無懈可擊。

        她把頭扭到一邊，賭氣地說到：“哼，不和你說了…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了，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他笑著保證到：“好了，別怕，考慮到你明早要上班，今晚我…稍微克制一點了。”

        “真的啊，你真的愿意對我溫柔一點？”有任何一點希望，她都不愿意放過。

        他面不改色地說到：“我盡量做到不超過五次吧，這是我自控力的極限了，理解一下。”

        “我…這…你這…”她就不該相信這個男人的鬼話。

        “你再討價還價，我可就管不了你明天上不上班了…上不封頂的感覺，你這兩天應該是體驗過很多次的了。”他的威脅，一如既往地“狠”。

        聽到“上不封頂”四個字，她立馬慫了：“行行行，我閉嘴好吧…都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你要相信我的技術，不會太讓你難受的。”他確實是什么都敢說。

        “我…你…”她頓時又無話可說了。

        他不再和她開玩笑，隨即換了個話題：“說正經的，思語，如果你當年的想法還沒變的話，等你想好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可能是畫風轉變太快，她有些轉不過彎來：“啊？什么想法？”

        “你剛說，藝術院校畢業的學生，都想要母校見證自己的愛情和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既然你也有這么浪漫的想法，何必不把它變成現實呢？”他的承諾，說的有那么一些突然。

        “徐晨，我…”她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下去，嫁給徐晨曾是她年少時最大的夢想，甚至是幻想，她又怎么好意思當面提出來。

        他直接反問到：“難道你還有除了我以外的更好的和你一塊拍婚紗照的備胎人選？”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他繼續“威脅”到：“不是就好，不然你今晚別想睡覺了。”

        她盡力清晰地解釋到：“我…我是說…咱們現在說這個問題，還有些早吧？”

        “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提早一些規劃，都不是壞事。陳總監，你在星晨工作了這么多年，難道是為了來混日子的？”他的問話角度，還真是刁鉆。

        她嘆了口氣說到：“算了…我知道我說不過你…我帶你去我們新聞學院的教學樓看看怎樣？”

        “走吧，正好看看你當年上學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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