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的云見月看完資料，扭頭去看旁邊的司無命，發現他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這么喜歡睡覺？”云見月小聲嘀咕。
  誰料司無命慢吞吞的睜開眼睛，歪著腦袋看向她，似乎在無聲的詢問她有什么事。
  云見月無語：“你總是用這種眼神看我，真的很容易挨嗶——”
  “嗶是什么？”司無命不懂就問。
  “是手動打罵不和諧詞匯。”云見月道。
  出租車司機透過反光鏡看兩人，忍不住笑道：“你們小情侶關系不錯嘛，是一起回綠辭縣老家嗎？”
  司無命又被動的觸發滿嘴跑火車技能：“嗯。”
  云見月：？
  陸長雪：？
  玉佩里的陸長雪嘿嘿的笑了下，語氣十分變態：“他說你和他是小情侶，他該不會看上你了吧？上次崇光山也是，他好在乎你！”
  “我聽得見。”司無命突然開口，盯著云見月胸前的玉佩。
  盯了一秒，他猛地意識到玉佩所在的位置有些不太對，耳根子一紅，又偏開視線。
  陸長雪：……她忘了這位是逼王。
  等等，他聽得見？既然聽得見，為什么上次云見月拿她當擋箭牌，司無命還一本正經的要給她下啞巴禁制？！
  “你還敢說這不是愛情！”陸長雪怒吼。
  云見月太理解陸長雪的腦回路了，她很是無語：“沒事你就去吃溜溜梅。”
  司機師父樂呵呵的笑道：“溜溜梅好吃，我女兒就喜歡吃。”
  陸長雪沒忍住爆笑出聲：“這個司機師傅，真的好可愛哈哈哈哈！”
  這時候，云見月手機傳來消息的震動，打開一看，發現是司無命的消息。
  這貨就坐在她旁邊，發消息干什么？
  心中疑慮，云見月還是點開了信息。
  【司無命：不是愛情，是不想跟司機解釋，所以才說的嗯。崇光山的事，是因為你是我同事，你和我師侄都在，我才去的。蔡澤宇在電話里，是胡說八道。】
  看他這么認真的解釋，云見月腦子里卻閃過另一個想法。
  她忍不住問司無命：“你不會是社恐吧？”
  每次司無命說話都不會超過二十個字，好不容易說這么長一段話，結果還是手機打字！
  司無命：！！！
  看到司無命的表情，云見月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
  原來逼王不是高冷，是社恐。
  因為害怕社交，所以看起來格外高貴冷艷。
  同時因為不喜歡和人說話，所以做任務的時候都是一言不發，直接把任務對象暴力解決。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社交的重任交給我。”云見月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司無命的肩。
  “謝謝。”司無命小聲道謝，然后閉上眼睛繼續睡。
  只是他睡了很久，耳根子還是紅彤彤的。
  下午四點，兩人一鬼到達了綠辭縣。
  他們剛下車，綠辭縣的靈異局縣級支隊的隊長就領著兩個人迎了上來。
  “你們好，你們就是市靈異局的同志吧，我是綠辭縣靈異局支隊長，叫陳右。這兩位是小王和小趙。”
  陳右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雙方交換了證件，就帶著兩人上了他們的車。
  車上，云見月問陳右：“資料后面說，于露他們后來又找了那個常婆子，結果怎么樣？”
  資料遞交到市局的時候是9月18號，今天才審批下來調令，這期間還有一個星期的空檔。
  陳右道：“情況不好，我們現在就是要去看于露。”
  他們的車很快駛入一條巷子，巷子最深處有一扇大鐵門，鐵門旁邊掛著一塊被風吹歪了的牌子：
  綠辭精神病院。
  “于露瘋了？”云見月跟著陳右他們下車，醫院的工作人員看到是他們，直接放行讓他們進去。
  陳右解釋道：“是的，在于家又找了常婆子的第二天，于露就瘋了。現在胡家堅持要于露負法律責任，可于露經過鑒定，已經不是完全能力行為人了。”
  “那你們在這件事里，做了什么？”云見月問。
  整個資料里都沒寫陳右他們為什么會接收這個案子，資料里只寫了警察局在接管。
  陳右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云見月：“還沒來得及打印，先看電子版資料吧，這是遞交到市局之后我們寫的材料。”
  *
  十二月十五日，周四。
  于露去找了常婆子，但常婆子不在家，她家里人說她被隔壁市的一個富商請走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接下來的三天，于露每天都去找常婆子。
  終于，在十二月十八日時，于露見到了剛回村的常婆子。
  “婆婆！”于露激動的跑過去，抓住常婆子的手。
  常婆子原本正和煦的和同村人說話，一看到于露，頓時臉色一變，著急忙慌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你家的事我管不了！當初我就告誡過你爸，這一切都是你們自作自受！”常婆子說著，就要往家走。
  于露跟在常婆子身后苦苦哀求：“婆婆，如果你也幫不了我，那我就徹底完了！我坐牢沒關系，可要是我爸媽以后還被那臟東西纏著，我這個做女兒的萬死也不能償還啊！”
  常婆子到底心軟，臨到家門口的時候，被于露說動了，停下來給她解釋。
  “妮子，婆婆好言跟你說。你家天生窮苦命，受不住橫財。原本這一百萬的拆遷款，你們藏三年，我再給你們做場法事，也就能用了。可偏偏你爸不信邪，非要買車買房做買賣。”
  “現在你家能犯的沖全犯了，一家子氣運低到極致，自然容易招惹臟東西。你被鬼遮眼撞死人，你爸被小鬼絆腳跟摔成殘廢，接下來就是你媽！”
  “老婆子受了神仙指點，懂的一點神神鬼鬼的事，但也就懂那么一點。你若是想破局，早先我還有辦學，現在完全沒法子。”
  常婆子說完，轉身就要進家門。
  于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求常婆子：“婆婆求求你，救救我媽。我爸已經殘疾了，我媽不能再有事了。求求你了婆婆！”
  常婆子孫女比于露小幾歲，還在上大學。看到于露這悲慘模樣，最終還是沒忍心。
  “明天把你媽帶來。但我先說好，能不能成不在我，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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