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造雅子辦公室，劉長川召集幾個手下，敘述了一遍南造雅子交代的任務(wù)，當然，主要跟美惠子說，其他倆貨聽不聽沒啥用。
  “煩人，就我一個人干活。”美惠子噘嘴，略帶不滿。
  “行了，趕緊干活，橋本志在一旁配合、任你驅(qū)使，我得去趟行動二班，再到情報組一趟，收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甄別駐滬司令部內(nèi)鬼的工作記錄，到時你按照上面挑選，書寫一份讓司令官閣下滿意的文件。”劉長川吩咐完，讓小五郎去打水，接著開門出去。
  ……
  “荒木君今天沒出任務(wù)？”
  “哎呦，劉桑，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空來我這？”見劉長川進門，荒木效之趕緊笑著打招呼。
  “有任務(wù)唄，雅子小姐讓我書寫一份涉及駐滬司令部內(nèi)鬼的文件，準備上交給司令官閣下，這不，你最近幾天一直盯梢駐滬司令部那幫軍官，我來查看一下工作記錄，借鑒一下。”
  “一個電話的事，還勞煩你親自過來，等會我讓手下給你送去，來，坐，咱哥倆邊喝茶邊聊。”荒木效之親自給劉長川搬了張椅子，接著吩咐跟在他身邊的手下，去拿工作記錄。
  “荒木君，這么長時間，一班怎么還沒上任班長，啥情況？”劉長川從荒木效之手中接過煙點上，小聲問道。
  “別提了，這件事課長大人并不在意，早早上報憲兵隊，讓江口司令官決斷，隨后按照規(guī)矩，江口司令官在憲兵隊內(nèi)部物色了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尉官，準備讓他任職一班班長。”
  “可沒想到，被雅子小姐直接駁回，劉桑，你也知道雅子小姐在司令官閣下心中的位置，她看不上的人，肯定來不了，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行動一班仍然在雅子小姐直接管理下。”
  太愛攬權(quán)了。這是劉長川對南造雅子的看法。
  這女人讓人看不懂，你一個中佐高級軍官瞎折騰啥，做好本職工作他不香嗎？非要處處管事，屁大的事你都要管，真心讓人無法理解。
  “劉桑，你對一班班長有沒興趣？大尉軍官，做一班班長綽綽有余。”荒木效之笑著調(diào)侃，當然也是一種試探。
  “荒木君，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對一班班長的位置一點都沒興趣，理由也很簡單，你也知道我為人懶散，很害怕?lián)�責任，行動一班出任�?wù)的時候極多，容易立功，但是……更容易攤事、擔責。”
  “誰愛去誰去，我就在調(diào)查小組待著。”
  “哈哈哈。”聽到劉長川的回答，荒木效之大笑起來。
  沒錯，不愧是特高課最聰明，最會來事，也最能搞錢的軍官，知曉自身的位置，也明白行動班的危險性，少做事少擔責，多做事就多一分責任，當然……還有麻煩。
  劉長川看了眼大笑不止的荒木效之心里一動，小心說道：“荒木君，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劉桑請說。”荒木效之收住笑容，抬手讓劉長川有話就說。
  “雅子小姐不可能長期監(jiān)管行動一班，她也忙不過來，如果有一天她老人家要是征求你的意見，讓我去一班任職，你可得幫著我說句話，貶低我?guī)拙洹！眲㈤L川掐滅煙頭，點了一句。
  他不太明白荒木效之為何問他，是否對擔任行動一班班長有興趣，他么的，鬧不好是南造雅子讓其探口風。
  這可不是好事，行動一班班長聽著權(quán)力很大，但對他這個潛伏者有個致命傷，行動一班在特高課內(nèi)部得到的情報，不如調(diào)查小組廣泛。
  荒木效之輕輕敲打桌子沒說話，他當然明白劉長川意思，不想去行動一班。
  見荒木效之沒回話，劉長川笑道：“荒木君放心，以后事上見。”
  “行，這個忙我一定幫。”
  特么的，又要損失一小筆票子了。劉長川暗自罵了一聲。
  離開荒木效之辦公室，劉長川直接去情報組面見板井直道，并索要情報組關(guān)聯(lián)駐滬司令部調(diào)查內(nèi)鬼的工作記錄，其中包括梁家濤這段時間的招供記錄，和被釋放的確切住址。
  總算完成總部交代的任務(wù)了。
  中午，借著不想吃食堂，出去買烤鴨的機會，劉長川把梁家濤如今住的地址上報給了總部，至于總部如何暗殺，那就跟他沒關(guān)系了。
  ……
  下午5點，閘北一處弄堂民房里，楊曉紅從一中年人手中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直接銷毀，隨后笑著說道：“林叔，殺梁家濤的任務(wù)你不用出面，我自己搞定。”
  “哎，你這丫頭何必這么要強，我都有點后悔當初招募你了，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你從郊外日軍憲兵隊訓練營回來時，要死不活的樣子，也許平靜安和的生活更適合你。”已年近50的林永全望著滿臉都是仇恨的楊曉紅，嘆息一聲。
  “林叔，你別這么說，我楊曉紅從小到大碌碌無為，相處好幾個男人，都他么的是間諜，叛徒，林叔能招募我這樣的女人為國效力，對此我感激不盡。”
  見楊曉紅心如磐石，一心殺鬼子，林永全也沒在勸，而是突然問道：“我招募你的時間短，不太了解你前夫李皮特，他現(xiàn)在還活著嗎？”
  “不知道，日美開戰(zhàn)他就徹底失蹤。”楊曉紅面帶追憶之色，搖頭回了一句。
  可惜，太可惜了。林永全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他招募楊曉紅的時候日美戰(zhàn)爭剛剛爆發(fā)，要是能提前一個月，不，半個月招募楊曉紅，就能拿到李皮特已經(jīng)被鬼子秘密控制的情報。
  這種通天的情報，一定能讓他指揮的軍統(tǒng)直屬第一小組名聲大振，時間永遠都不會倒流，懊悔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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