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重要嗎？已不重要。
  不管是不是“黑白雙煞”出手殺的梁家濤，特高課都無力尋找兇手，當(dāng)時把人抓住還好說，事后調(diào)查尋人，想都不要想。
  特高課特工和趕過來的憲兵隊士兵、警察，在西街搜尋了數(shù)個小時，一無所獲，板井直道下令讓警察留守繼續(xù)調(diào)查，憲兵隊士兵和特高課特工撤離西街，返回駐地。
  ……
  回到特高課，調(diào)查小組幾人在辦公室待了一個多小時，請示南造雅子后，直接下班。
  劉長川并沒去日租界找新木晴子玩游戲，而是下班先去了“死信箱”，發(fā)現(xiàn)沒有任務(wù)后，到林家雙雜貨店買煙，他有事情要交代張九去辦。
  “來包老刀。”劉長川進(jìn)門見店里沒其他人，從錢包里掏出錢，開口說道。
  “組長，有任務(wù)嗎？”林家雙低頭拿煙，并小聲問道。
  “小西街安順里25號住著一個年輕女人，叫楊曉紅，你讓張九沒事去那邊拉車，收集她最近生活規(guī)律，另外給總部發(fā)報，問一問楊曉紅是不是自己人，是的話，千萬看緊，別讓她在沒命令的情況下，私下出手鋤奸。”劉長川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沒辦法，楊曉紅是殺梁家濤的嫌疑人員，他不確定這女人是不是軍統(tǒng)成員。
  但有些事必須說明，因為李皮特事件，楊曉紅在郊外日軍憲兵隊訓(xùn)練營遭了一年的罪，對他劉小太君恨之入骨，萬一私下決定鋤奸，哼……他這個始作俑者必然是第一目標(biāo)。
  有些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為報仇不擇手段，必須得事先預(yù)防。
  “我知道了組長，晚上我會去通知九哥，也會讓王世凱給總部發(fā)文問詢。”林家雙點(diǎn)頭應(yīng)聲。
  離開林家雙雜貨店，劉長川心中莫名有點(diǎn)難受，當(dāng)初他也是沒辦法，不出賣楊曉紅的老公李皮特，就不可能全身而退，現(xiàn)在終于引起反噬，因果循環(huán)，這就是報應(yīng)。
  ……
  晚上7點(diǎn)，戴老板剛要下班回家，毛成就送來了“鐵絲網(wǎng)”發(fā)來的電文，看了眼紙上內(nèi)容，戴老板嘴角泛起冷笑，“鐵絲網(wǎng)”這個混蛋太可恨了。
  狗東西當(dāng)初知曉李皮特是美國海軍情報部特工，竟然不上報，不光沒上報，為了自己能夠活命，毫不猶豫把李皮特出賣給了日本人。
  做事夠狠，夠決絕。
  他么的，要不是美日戰(zhàn)爭爆發(fā)，總部直屬上海第一小組組長林永全鼓動收買，李皮特前妻楊曉紅，這件隱秘之事可能會永久隱藏下去，該死的“鐵絲網(wǎng)”，你做事難道就沒底線嗎？
  “老板，要不要通知林永全，讓他看緊“剪刀？”毛成見老板齜牙咧嘴，開口問道。
  “當(dāng)然，“剪刀”如今充滿仇恨，天知道她會不會私下悄悄暗殺“鐵絲網(wǎng)”，要是那樣，我們會失去在上海最重要的釘子之一。”戴老板無奈回道。
  他對“鐵絲網(wǎng)”有意見，有大意見，但那又能么樣？
  開戰(zhàn)以來“鐵絲網(wǎng)”提供了太多重要機(jī)密情報，不光能為總部輸送情報，更能保護(hù)在滬上的軍統(tǒng)人員，他死了，你上哪找第二個“鐵絲網(wǎng)”，這種深度潛伏特工，可遇不可求，當(dāng)價值大于恨意的時候，你最好選擇價值。
  特么的，忍著吧！
  “老板，我感覺“鐵絲網(wǎng)”有點(diǎn)不服管，對總部三心二意，他會不會變心，投靠了北面？”毛成見戴老板面色陰沉，明顯對“鐵絲網(wǎng)”有意見，張口試探問了一句。
  “哈哈哈，你這笑話一點(diǎn)都不好笑，就“鐵絲網(wǎng)”這貨，你覺得西北那邊會要他？”
  “貪財好色，自私自利，為了自己能夠活著，連殺直屬長官陳樹的事情都干得出來，美國安插的間諜他說出賣就出賣，放心吧！他哪都去不了，會爛死在咱們軍統(tǒng)這只碗里。”戴老板被毛成逗笑了，竟然說“鐵絲網(wǎng)”會投靠西北，離譜。
  “鐵絲網(wǎng)”的人品已經(jīng)注定他不會投靠西北，人家西北也不會要他這么個玩意。
  “老板，“鐵絲網(wǎng)”為人極為精明，他就算不投靠西北，也會找后路，比如海外。”毛成有些不甘心，還是認(rèn)為“鐵絲網(wǎng)”的人品不托底。
  “你是說英美？不不不，這絕不可能，以前還有可能，但“鐵絲網(wǎng)”有自知之明，出賣李皮特已經(jīng)斷了投靠英美的路，他根本不敢轉(zhuǎn)換陣營，這事你以后不要再說，“鐵絲網(wǎng)”用處大，價值極高，只要他一直在日本人那邊潛伏，我們就要極盡安撫好他。”
  “另外，“鐵絲網(wǎng)”出賣李皮特的事，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美國佬知道，萬一泄密，以后的經(jīng)費(fèi)會少一大截。”
  “是老板，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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