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頭兒,上頭叫你盡快破案!”
張治憲心煩意亂,狠狠摔了一把檔案袋,“破案破案,還破什么破!要監控沒監控,要人證沒人證,我上哪門子破去!”
宋端接茬,“就是啊,什么也沒有還想怎么破,偏偏張少杰他爸媽還時不時過來鬧,那你也給出具體證據啊倒是。”
“這么久了什么也找不到,也真是隨了他爹了,一個痞子樣!”
張治憲氣的把茶一口氣喝光,又翻看了一次所有筆錄,沒發現異常,“媽的光是大仇小仇就結了不少,結果呢,人家沒有一個人能作案的,你要說激情作案也不像,一點線索都沒有別說結案了,都成懸案了都!”
宋端呸了一聲,附和道:“就是說啊,光是這個榴蓮糖就夠迷糊的了,他爹媽都不知道他吃不吃,什么也不關心,哦等到死了知道來我們公安局鬧了。”
“他朋友說沒聽過張少杰自己說不吃榴蓮,但也沒見過他吃過,這個榴蓮糖呢是兇手愛吃隨身攜帶的還是知道張少杰極有可能討厭吃所以專門拿來惡心他的?”
張治憲搓了一把小短頭,人到中年脾氣也見長了許多,“誰知道!用來惡心他更有可能吧,兇手絕對跟他有過結仇,但又什么也搜不到,我破你個大腦殼我破!”
“頭兒,又有活了,城東小區出命案啦!”
張治憲踹了一腳宋端的凳子嚴肅道:“愣著干嘛,出警!”啪的一聲把記著筆錄的檔案扔在了桌子上。
白犬垂頭喪氣的趴著度過自習課,早回去了,也不躲了,但是一周七天能有至少四天吧在一起睡,她不能接受,又不敢說。
無聊的把玩著手機,突的想到那個夢,白犬心無旁騖的搜索呂一娜,想看看能不能在網上找到。
白犬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也認得上面的字:呂一娜跳樓自殺。
事情發生在三年前的某一天,也不是節日也不是什么,就是尋常的一天,也沒有戲劇性的警察消防員或者好心人把她救下來。
視頻只有短短的一分半,開頭是一位女生在安慰她,慢慢警察來了,說了不到五句,阿娜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從17層,沒有措施。
白犬感慨,死了也好,許多事能帶著過一生,這樣結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她殺人也是如此,不做多余的事,只拿自己想要的,事后來個痛快。
也不是說她有多么不愛折磨人,在那種時候,比起耗時間的折磨,她需要的是更快的干凈利落。
但如果一定要凌虐,那必定是不能放任活口了,一是避免出現意外,二是幫她解脫。
郗正為了安慰女兒特地在s市最著名的遠山華府買了一棟別墅,臨山臨湖,周圍沒鄰居,滿足了女兒喜靜的愿望。
白犬去過幾回,目前還在按照小葉的喜好持續裝修中。
一定硬要說的話住在上江舒服多了,白犬在她們一家子中仍舊會感覺拘束,但又很害怕跟小葉在一塊,真是非常難以抉擇。
總覺得比小時候還要粘人甚至一點不注重隱私,衣服說脫就脫,她的床說鉆就鉆,哪像小時候還懂得擋擋。
白犬又一次被摟著脖子睡覺。
唉。
每次睡在一塊她就會睡得不舒坦,誰會喜歡連睡覺都睡不開心啊。
當然也有不好的,又快到過年了,再過幾天就得回市里一起跨年,但白犬的車停在了鄰居邊上,由此引發了激烈的爭吵。
白犬學習學習不行,開車就是一點就通,就是科一和科四掛了得有四五次。
在上江住的久了,周圍鄰居爺爺奶奶全都認識她們了,不過奶奶們大抵是更喜歡妹妹多一點的。
白犬不太清楚這前家是誰,以前沒有見過的,是最近幾個月才發覺有人回來住。
結果是她一停,就被追著出來教育。
長得不高還偏瘦看著就一臉刻薄相的老太婆飛快地跑出來,指著白犬的鼻子,“你不能停這,要擦壞我家的墻!”
白犬:?
滿頭問號。
她停的地方不就擋著她們廚房嗎,再說天天都是拉著窗簾的,一輛車還能有多擋。
“我沒蹭你家的墻。”
老太婆氣急敗壞,“哎呀怎么說不聽呢,我都跟你們說過幾回啦,不能停這,你看我家的墻!”
神經病啊,跟誰說了?司機嗎還是保鏢?白犬甚至居然還在懷疑自己,湊上前去看墻壁,什么也沒有,那都是自然脫落,滿嘴謊言。
哦對,如果我擦壞了她的墻,我怎么出來?
……
白犬對自己也無語住了。恍惚間仿佛能看到頭頂像動畫片一樣飛過一群烏鴉。
你這智商也難怪會被小葉壓著嗷,也太笨了吧,混了這么多年居然能被一個老太婆牽著鼻子走,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
很好,白犬瞬間氣勢上升到了最高點,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嗎?我開到你家墻上我怎么下來?想訛我?”
老太婆又換了個說辭,“你停在這條路上,新澆的路特別容易被壓壞的,反正你不能停。”
“多好一塊地,要被壓塌的!”
白犬不想理會,這老不死的得了什么瘋病,“你一會是我弄壞你的墻,一會又是地壞了,公家造的地我壓壞了也是公家找我,路造了不就是開的?”
懶得理她。
一連好幾天白犬都能遇到她,她還特地問了,確實有對保鏢說過,但保鏢認為這事沒必要匯報。白犬點頭,確實!
這老不死的東西一直重復那幾句話,一會唱紅臉,一會唱白臉,又哭又鬧整得是白犬把她怎么樣了。
因為她咬住的是白犬,郗奕葉也沒做什么,有時候會在吵的時候裝裝樣子說兩句公道話,反正也無非就是那幾句個道理。
哎好死不死的這家人還想著來惡心她們。在后門放腐爛惡臭的垃圾桶,一堆石塊擋住了路,讓白犬想停也不能停。
好家伙白犬這暴脾氣哪能受得了這氣,當場給她垃圾桶踢翻了,大石塊小石塊全給她扔了,越是不讓停越要停。
憑啥呢,說難聽點,大半截身子入土,我還怕你不成?
當天晚上差點動起了手。
這老太婆的男人也是尖嘴猴腮樣,個子要比白犬高上那么一點。
白犬沒讓妹妹出來,叫人攔著呢。
這老不死的上來就沖著她大喊:“讀書人讀的書都到哪去了?也不知道老師怎么教育你的,小小年紀罵人倒是會的。”
白犬樂得點點頭,哎對她不止罵人會,還挺會殺人的。
白犬一對三對罵,也不知是不是說不過她了,這死老頭當即還想動手,推了白犬一把。
白犬當場火山噴發,上去就反推回去,直接給他滋墻上去了。
這老太婆開始鬼哭狼嚎說什么小年輕欺負老人,裝可憐倒是挺會,這眼淚悉悉索索掉個不停,邊上不知道是個誰兒媳婦還是什么不停地安慰。
郗奕葉一溜煙跑了出來,就你會哭我也會,姐姐不哭我哭,看誰哭的更厲害。
兩家人又在那指指點點互罵不止,觀戰的都開始多了起來。
白犬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她都快想不起來當時是怎么結束的,這事被她們碰上也是離譜。
大夏天的,她也不高興出門,一到天氣熱她就蔫吧。
這半年來真沒少跟她們吵。
也是后來才從小葉口中得知這家人姓沈,不是什么好東西,老人在鄉下年年不來看望,沒吃的沒喝的都是周圍鄰居周濟,現在兩位老人雙雙去世,動作快的來就住進來了。
聽說她們這家住哪吵哪,以前還不住這的時候在別的村都鬧的沸沸揚揚,現在住下了又逮著她們倆小孩不放。
而且他們家當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發了大財,更是橫著走,那老太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別人都說有點精神方面的問題。
該說不說還真挺像的。
這附近也有好幾戶跟他們家是妯娌親戚什么的,也真是晦氣。
小葉是名副其實的社交小能手,又特別討長輩歡心,一打聽啊幾乎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但白犬想不通,你說你有神經病,就別放出來了,不僅放還無中生有的尋人吵,一家子還幫忙,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次次都能見到的胖女人原來是她女兒,還有個小的,估計是孫女,是不是離異不清楚了,每個星期都得來一回,人數不變性別不變,就一男人,其他都是娘們,還每回都得過來罵罵咧咧兩句。
白犬真是煩不勝煩,也沒想著跑。
憑啥是她們跑,這家還是小葉的家呢,沈老東西又不是沒有家,就滾回去好了。
白犬在樓下看完電視,已經要九點多了,這就上樓洗澡。
白犬開門,又關門,一氣呵成。
唯有耳朵紅的都快冒煙了。
“姐姐?”
郗奕葉過去開門,白犬被迫直視。
郗奕葉歪了歪腦袋,滿臉疑惑,“為什么不進來?”
白犬不信佛,但這時候真想念念什么清心咒大悲咒如來佛祖咒。
怕妹妹走光,還是被她拉著一起進來了。
不是,這是她房間,她怕個什么啊,要走也是小葉走才對。
郗奕葉捂嘴輕笑,“姐姐臉好紅啊。”
白犬瞬間又脹紅了一個層次,語無倫次道:“你那是什么打扮!”
“哎?”郗奕葉眨了眨眼睛,故作可惜道:“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個鬼啊!
白犬轉頭不敢看過去。
為什么這么小就穿情趣內衣啊!
不過還真的很好看。
白犬努力回想自己學的語文學…膚白貌美…大長腿?黑色帶蕾絲邊的鏤空布料堪堪遮住三點…
救命!你真的沒救了。像個變態。
郗奕葉沮喪,“真的不好看嗎?”
為了重拾妹妹的小小自尊心,白犬還是如實回答:“好看。就是不適合現在的你…你知道吧…就…”
郗奕葉噔噔噔跑到白犬的正面轉了個圈展示,“啊…是同學送我的,她們都說穿著特別漂亮,特別有女人味!”郗奕葉眼神亮晶晶的,像夏天夜空中最亮的那顆。
確實…很有女人味…
白犬輕咳一聲,找回自己的聲音,“雖然天氣很熱又開了空調,只穿這么點也會感冒的,趕緊把衣服穿上!”
突然感覺鼻子癢癢的,上手摸了摸。
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一瞬間被白犬一把抓住。
不會流鼻血了吧!不至于吧。
白犬猛的擦了一把鼻子,低頭看去,哦沒有,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說嘛,身體那么棒,不會就這樣輕易流鼻血的,小說就是小說啦,吳欣怡說的那種言情小說都是騙人的,哪那么容易流啊真是!嚇死人了。
郗奕葉委屈的癟了癟嘴,“姐姐還沒說喜不喜歡呢?”
白犬大幅度點頭,“喜歡的喜歡的!”
咦有問過這個問題嗎?白犬努力回想。
郗奕葉頓時樂開顏,撩了撩散落的頭發,雙手背過身去,澀然一笑道:“那我以后只穿給姐姐看好不好啊?”
“好…?”
?
這真的不是不對勁嗎?真不怪我想多吧,為什么這么有歧義?
白犬略帶復雜的看向羞澀的妹妹,青澀可愛還愛笑,就是這行為和講話怎么這么怪?
不由分說的把她脫在床上的睡裙給她拿來,“穿上!”
郗奕葉不滿噘嘴,“好嘛好嘛,你就是不喜歡!敷衍我!”
白犬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心臟都快炸出來了好嗎!
她真的怕這么大的心跳聲會被聽到,渾身燙的都快冒煙了,心底有一棵不可告人的還未被發掘的小樹苗正在發芽茁壯成長。
白犬長吁一口氣,看著她穿好睡裙三步并作兩步徑直躺倒在她的床上,氣又喘不上來了。
白犬扶額抄起換洗衣服就去物理降溫。
白犬緊緊貼著墻,一個冷水澡硬是被她洗出了一小時。
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是怎么想的,還是所有的女生都不在意在同性面前暴露身材?
但我不是啊。
低頭瞅了眼襠,得虧沒站起來,不然更尷尬。
白犬甩了甩身上的水分,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進了房門。
“姐姐…抱。”
白犬心軟得一塌糊涂,拋開總是若有若無的“撩潑”,她的妹妹還是一成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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