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郗奕葉沒睡著,她看向熟睡的白犬,心里暗笑,賭對了。
姐姐還是太善良,哪怕她做了這種事也能原諒。
白犬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越是硬著對她,她反抗的越厲害,甚至還會出現(xiàn)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時刻。
她自認(rèn)自己是姐姐最重要的人,披上這層面具,只要自己服個軟示個弱,一切水到渠成。
果然。
郗奕葉凝視黑夜,她唯一沒騙她的大概就是真的很痛,明明視頻里好像也沒這么痛,也沒流這么多。因為怕痛她很早就買的玩具都是最小的尺寸,跟姐姐的相比差了許多,還好買對了,沒翻車。
白犬在外面吃好午飯打包回來放好,坐在車內(nèi)惆悵的抽煙。
她簡直太頭疼了,奶孩子奶歪了,稀里糊涂的發(fā)生了關(guān)系,又稀里糊涂的當(dāng)時居然沒拒絕。
難受的捏了捏眉心,關(guān)鍵是也不知道是腦子秀逗了,怎么偏偏你也被美色迷了心,走歪路了你給她正回來不就行了,這下好了,直接死胡同,拽都拽不回來。
想起昨晚,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舒爽從尾椎猛躥到天靈蓋,難怪都喜歡干這事……
白犬扇了自己一巴掌。
操,你這時候還想著自己舒服,是人不!?被騙了還想著這事!
白犬扔了煙頭,又抽一根。
真是一點看不出,平時溫順聽話的小綿羊竟然都是裝出來的,那兇狠勁根本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小狼崽。
偏偏自己還不忍心生氣,明明知道什么掉眼淚委屈都是裝的,她能委屈個啥,被關(guān)的是我,被迫干那檔子事的也是我,雖然有點心虛就是了,但總的來說她本身的利益被剝奪的更多吧,可是還是沒辦法跟她決裂。
唉,即使看清了妹妹的真面目還是……
突然想到以前看的一句話,妹妹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愛,用這招騙了她這么多年,還屢試不爽。
一連抽了好幾根煙,實在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見郗奕葉,她看了看窗簾緊閉的臥室,沒有動靜那應(yīng)該是還在睡,頓時松了一口氣,驅(qū)車走了。
郗奕葉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轉(zhuǎn)醒,腿間還有些不適,比起昨晚好上太多,床上空空如也,她下床拉開窗簾,汽車也不見了。
白犬又逃了。
她下樓吃著買好的午飯。
怎么這么能跑啊,真是一放手就飛走的小鳥。
她回想起昨晚,每次被握住物什的白犬就像是捏上了命運般后脖頸的小動物,安靜如斯,任由擺布。
昨晚還是第一次見白犬哭,原來姐姐哭是這個樣子,鼻子通紅,被欲望支配的委屈的大狗狗兒。
原來姐姐害羞得緊了會不斷罵臟話。
事后還不計前嫌,也太可愛了。
食髓知味了。
郗奕葉手指敲擊餐桌,她答應(yīng)過白犬放歸她自由,給她時間,那就不會再做出追逐者逐獵者的姿態(tài),只能靜靜地等候。
這實在有些難捱了。
她端著剩下的湯飯混著一些碎肉骨頭,去給前面樹林安家的狗子喂飯。
才剛路過就被沈家人叫住了。
沈老太婆白眼亂飛,“騷b。”
郗奕葉瞬間臉色陰沉下來,她本就因為姐姐不在心情不那么好,“騷b罵誰?”
沈老太婆一愣,平時罵她從不回嘴,也是最好拿捏的軟柿子,一下火氣上來了,險惡嘴臉露出,“罵的就是你,小騷b!也不管好你的破狗!”
郗奕葉嘲諷,“怎么,這里還是你家的地盤了?”
“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誰騷心里不清楚嗎?你睡的男人可比我多多了。”
沈老太婆破口大罵,郗奕葉顧及著旁邊有人,也當(dāng)是收了收話,沒罵的太崩人設(shè)。
她們一家站在門口欺負(fù)一個小姑娘,邊上看熱鬧的居然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真是諷刺。
郗奕葉平時和老人相處的最好,一到關(guān)鍵時刻人世間也只剩下冷漠。
誰也不可信,只有姐姐。
想到白犬,郗奕葉眉眼溫柔了些許,不再全是陰霾。
正好。郗奕葉拿出手機帶著哽咽打電話給白犬。
“姐姐,嗚…你在哪,沈家欺負(fù)我,回來好不好…她們罵我。”
白犬都快開到市區(qū)了,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電話那頭的妹妹一如既往地委屈嗚咽,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等了三秒才沉聲道:“我現(xiàn)在就過來,你先回家。”
白犬煩躁不安,她極其想要個私人的安靜的空間來捋清楚她們接下來的思路。
私心想爽約,但又真怕妹妹被欺負(fù)了,那家人刻薄到了極致,何況昨晚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小葉能不能受得了。
不由加快了速度,二十分鐘后她趕回了家,隱約還能聽見對罵聲,白犬不由分說直接跑了過去把郗奕葉護(hù)在身后。
她像個永遠(yuǎn)追隨在妹妹身后的狗狗衛(wèi)士,永遠(yuǎn)赤膽忠心一心一意。
她才剛來就聽到各種污言穢語,嫌惡的皺了皺眉,難以想象妹妹得聽了多久。
白犬心疼地輕輕擦拭淚珠,“別怕,姐姐來了。”
是她讓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連續(xù)受委屈了兩次,身體還沒好全就在這被人隨意辱罵。
白犬瞬時之間爆火,狠狠推了一把指指點點的沈老太婆,“死老b你再罵一個試試?”
白犬氣勢十足,把沈老太婆唬住了,嚇得縮了縮躲在她女兒身后。
郗奕葉看向白犬的背影,她現(xiàn)在長高了很多,和她差了半個頭左右,姐姐永遠(yuǎn)還是那個姐姐,心甘情愿的保護(hù)自己。
郗奕葉抽抽噎噎,“姐姐,她罵我騷b。”
!這種話能亂講嗎?
白犬簡直要被氣炸了,耐著性子摟在懷里溫聲撫慰,“姐姐給你出氣,別哭了乖寶。”
快步上前想抓著沈老太婆就是揍兩頓,卻被她女兒擋住了。
看著像是老母雞護(hù)小雞一樣的一家人,白犬氣笑了,管你是誰上去就是推搡,她女兒反推回去,反倒是斥責(zé)她們的不是,張口閉口沒素質(zhì),意思就是說她們低等人唄,誰低等誰心里清楚。
白犬揪著她的衣服要給她撞墻上,這時候誰還管犯不犯法,邊上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只有郗奕葉拉著不讓她動手,免得又吃了一個大虧。
她女兒還在那喋喋不休,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人不能打,白犬沖著她家的大門就是一腳,嚇得沈老太婆吱哇亂叫。
“你這樣我報警了!”
“喂,這里有人尋訊滋事,對就在……”
白犬手插口袋,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就你會報警啊,我還想報呢!”
抱著妹妹好一頓哄,妹妹哭得眼眶通紅,長這么大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鬧成這樣,白犬有些愧疚。
無論是性騷擾還是惡意辱罵,她都認(rèn)為這會對一個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說不準(zhǔn)就是這些才讓妹妹變成這樣。
還是自己能力不夠,要是剛才沒回去就好了。
警車很快就開過來了,一共三位警察上前詢問狀況。
白犬半摟著郗奕葉,輕拍道:“別怕,有什么說什么,姐姐在呢。”
郗奕葉從剛才就一直緊緊拽著白犬的衣袖,裝的有些太過頭了,一時有些收不住哽咽,跌跌撞撞說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郗奕葉囁嚅,“你們不信的話有兩個奶奶當(dāng)時也在的,她們?nèi)悸牭搅恕!?
三位警察點點頭,“哎呀這種都是小事情,沒必要這么鬧。”
偏生沈家不服氣,到處告狀,根本不承認(rèn)是先開口罵人,反倒是惡人先告狀說白犬太嚇人了,要動手打她,說什么她家的狗踩壞了她的地,在她家門口拉屎。
說了無數(shù)次這都是流浪狗,白犬就沒遇到過這么難纏的死老太婆,白眼直翻。
郗奕葉冷眼旁觀,她倒是說著說著自己就哭鬧起來,白犬在和警察交涉,但幾乎沒有用處,好像所有人都在偏向老人。
他們懶散到了極致,永遠(yuǎn)說著那些中立的話,那些“這都是小事”。
郗奕葉可不認(rèn)為是小事。
他們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也理解不了被人辱罵成這樣的心情。大概也就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而完成,只想著早點結(jié)束收工回去喝酒打趣,說著今天案子的閑話。
結(jié)果就是三位警察在那安撫情緒失控的沈老太,讓她們兩人先回家了。
白犬一直在強調(diào)是她們先言語侮辱在先,可三位充耳不聞,白犬知道這不算什么了,應(yīng)該也就是小事化了。
也不想在這看那老太婆變幻莫測的鬼臉,半抱著郗奕葉就回家了。
白犬發(fā)現(xiàn)她走路還是有些不自然,尷尬上來了,差點忘了昨晚的事。
她摸了摸鼻子,斟酌再三,還是問道:“還痛嗎?”
郗奕葉抬頭懵懵看向她,水汪汪的,又紅又腫,好不可憐,她慣用這種伎倆。
輕點點頭,嘟噥道:“痛的,好痛的。”
白犬心疼的不行,直接打橫抱起進(jìn)門把她放下沙發(fā)上坐下。
抽了兩張紙給她擦了擦臉,眼神亂飄,“記得晚上上藥。”
郗奕葉手上攥著紙巾,低頭小聲道:“姐姐不回來嗎?”
“姐姐得去上班。”今天都周六了。
郗奕葉焦急喊道:“可以不用去的!”又小聲重復(fù),“可以不用去的。”
白犬抽掉快被抓爛了的紙巾,“小葉…不回鐘山景苑嗎?”
鐘山景苑有爸爸有媽媽,郗奕葉不用想就知道白犬打什么主意。
沒了紙巾,郗奕葉不知所措的扣手手,“想住在這。”
哀求道:“姐姐不能陪陪我嗎?”
真是頭疼。
剛好警察進(jìn)了家里,結(jié)束了這場無疾而終的對話。
一位男警察雙手摸著腰帶,“事情處理好了,這么個回事,你們就別去前面了哈,老人嘛讓讓她,再說身體都不好了,到時候出了什么事就是你們的責(zé)任了。”
白犬心不在焉的聽著,無非就是那幾句話,讓她們低頭,應(yīng)了尊老愛幼里的尊老。
她都能想象到在警察面前都敢大聲喊叫說著“你們給我聽好了,有警官在呢,叫警官好好教育你們!”又或是“我只聽警官的話!警官說的都是對的!你們仔細(xì)點聽。”之類的。
拿腳都能想象出以后她會有多么猖狂。
白犬面無表情的把他請了出去,也不想去看沈家怎么樣,靠在墻上點煙。
這幾天煩心事太多了,剛買的一包煙都抽掉了半包。
“姐姐…”
白犬皺眉把煙拿遠(yuǎn)了些,“怎么出來了,回去坐好。”
郗奕葉眨巴眨巴眼,“能走路的。”那都是騙人的,其實睡了一覺好了很多。
白犬沒好氣,“能走路也不行。”看見她就來氣,又心疼又氣的不行,帶著她坐下。
妹妹不喜歡煙味,又怕離得太近煙味刺激到她,把還沒抽完的煙直接掐了,洗干凈手拿了幾個水果切成塊。
兩人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坐在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的一問一答,最終歸于沉默。
白犬給她做了晚飯,也沒想著在這吃,拿起外套就要走。
郗奕葉趕忙出門追,“姐姐!”
“吃完飯,再走行嗎?”
白犬腿一哆嗦,吃完飯還走的掉嗎?她真的怕了這個小色狼,留在這就是個未知的定時炸彈。
謊話張口就來,“不了,我有約。”
又忍不住關(guān)心她,家里暖和,妹妹著急出來也沒穿外套,左說右說也不肯進(jìn)屋,只好無奈把自己的休閑外套手把手的給她穿上。
白犬上車,啟動。
郗奕葉趴在車窗上,眼巴巴委屈屈,“姐姐…”
委屈巴巴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白兔。
白犬好似能聽到自己強烈跳動的心跳聲,有些心虛又帶上了點厭惡,厭惡沒節(jié)操的自己。
心里默念,不是兔子不是小羊,恨恨咬牙切齒,這是只狼崽子,別被騙了白犬!
她克制自己的聲音,把車窗放下來,摸了摸她的小臉,“快回去吧,姐姐要走了。”
郗奕葉自知是行不通了,只好退了幾步好讓白犬開走。
盯著一騎絕塵的她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知被快入冬的風(fēng)吹了多久,冷的攏了攏帶著白犬氣息的外套終于進(jìn)屋了。
就連姐姐親手做的晚飯都變得沒滋沒味,她再跑就真的很難抓回來了。
當(dāng)晚,郗奕葉抱著外套失眠了。
凌晨一點,郗奕葉干脆不睡了,起床去自己的房間挑了兩本書帶過來,又光著腿跑下樓泡了杯咖啡。
白犬沒帶走她的衣服,郗奕葉順理成章的拿了她的一件襯衫當(dāng)睡衣。
她有幸熬了第一次夜就看到了初升的太陽。
郗奕葉不自知的打了個哈欠,拉上窗簾躺下來醞釀睡意,也不知過了多久還真的睡著了。
只是生物鐘沒了用處,反倒是被電話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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