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陽春三月,萬物復蘇,天氣晴朗,暖陽普照大地,空氣中彌漫著寓意生機勃勃的芳香。
草木開始旺盛,紫的紅的小野花在草地里冒出,盛開。
誰家種植的桃樹開花了,被風吹散飄落在地,稱的單調的道路也美上三分。旁的不知道什么樹的枝葉也開始發芽,大面積的金燦燦黃艷艷的油菜花高高生長,全然一派春意。
今天天氣暖和,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最高可有二十來度,樹林里的蟲蟻開始蘇醒,光是飛來飛去的蚊子就嗆了宋端一口。
香樟樹的黑色果子掉落一地,這里是一片樹林,也并非只種植了香樟樹,其他的光禿禿的大樹宋端叫不出名來。
香樟的香味不濃,但很清香,淡淡的讓人聞著很提神醒腦,這種味道被腥臭味給破壞了。
果子很小,鋪滿了整片草坪,宋端踩上去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兩大袋的碎尸終于在這找到。
在周一接到沈志聰他大哥的電話以后,一大早出警到現在,還剩下頭顱沒找到。
羅媛這新來的丫頭還受不住跑出去吐了。
也不怪她,實在是太過血腥了點。大片大片的血跡,黃的紅的,兇手還在這烹尸,還有刺鼻難聞的氣味,對于一個新手尤其還是女生來說確實過于難了。
據沈家大哥所說,本來應該周日下午回到k市的沈志聰一家卻沒有回來,連電話也打不通,他本以為是出了點什么問題,也沒過多在意,但到了周一也不回家,電話消息一概不回,他有些擔心的開車過來看一眼。
屋內只有血跡沒有尸體,但在上鎖的轎車里發現了兩袋,只是零零散散的人體結構,連頭骨都沒有。
張治憲立刻派人在附近搜尋。一直到下午也只找到了剩下的軀干,人頭還是不知所蹤。
他派人送去法醫那檢驗,詢問了當地的老人。
“誰呀?”郗奕葉奶唧唧的聲音傳來。
“郗小姐,你好。”
郗奕葉呆愣了一瞬,整理亂糟糟的衣服端正了坐姿,把零食收了起來,電視聲關小,“張警官,你好。”
張治憲帶著兩位自我介紹一番以后就坐,“剛好二位都在,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清了清嗓子,“請問二位知不知道沈志聰一家滅門?”
“沈志聰?滅門?”兩人疑惑。
白犬給他們倒了杯茶,張治憲起身道謝,繼續道:“對,3月6日沈志聰帶著妻子女兒以及外孫女回了上江,凌晨遇害。”
“我們來想問一下當晚一點左右,你們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么可疑人?”
白犬喝了口茶,思索片刻開口道:“沒有,一點早就睡了。”
“我也沒聽到。”
“當晚你們都在做什么?”
白犬回想了幾秒,“五點多吃完晚飯,出去溜達了一圈,回家洗澡上床,晚上十一點睡覺,大概就這樣。”
張治憲側頭,“你呢?”
“我和姐姐一樣,只是比她早睡了點,我十點半左右就睡了。”
張治憲點點頭,他就沒報什么希望,“那么請問你們有什么看法?”
郗奕葉皺眉,“看法?”
羅媛插嘴,“就是你們兩家發生過矛盾…”
宋端拍了拍她的腦殼,“記你的筆記!”
“你看起來很平靜的樣子。”張治憲隨口說。
白犬挑眉氣道:“你在懷疑我們?”
“就算我們跟他們發生過爭端,也不是我們做的。更何況沈志聰一家是出了名的爛人。”
張治憲有點尷尬,“我只是簡單了解一下,白小姐別生氣。”
白犬翻了個白眼,“能不氣嗎?平白無故的想給我扣帽子,怎么?就因為我們跟他們鬧到警察局去了,我就得是壞人啊,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郗奕葉拉了拉她的衣角,白犬閉嘴獨自生悶氣,她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啟唇開口道:“我需要因為他們的死而過度傷心嗎?您也說了我們兩家有過矛盾,不止一天兩天,已經好幾年了。”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畢竟我對他們沒什么好感。”
張治憲尷尬的擺手,問道:“那你們還知道和沈志聰一家結仇的人嗎?”
白犬漫不經心的把玩手指說:“那仇家可多了,我們哪知道,你去問李奶奶她們。”
張治憲再問了幾個問題以后,起身理了理衣服,嚴肅道:“如果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疑點一定要告訴我們,兇手手段及其殘忍,這段時間還請二位多多當心。謝謝你們的配合。”
把他們送走以后偌大的別墅也只剩下了沉默。
“師父,這個郗小姐也太漂亮了,而且神情自若,也不害怕,不覺得可疑嗎?那個白犬倒是脾氣不好的樣子,有點難纏。”
張治憲哼了一聲,“白犬確實脾氣不怎么好,她和沈志聰他們吵了至少兩年了,再好的脾氣也磨沒了,你指望她有什么好臉色。”
“帶你來是學習的,斷案不是這么斷的。”
羅媛點點頭,想起剛看到的檔案,頓時也沒了什么好心思,只覺得沈家胡攪蠻纏,“也是,誰碰到了都晦氣。”
宋端說:“小羅啊,郗家可是大公司,人家有的是錢保養,再說了郗小姐也才十九歲,而且她高考結束就被帶去上崗了,你說她怕不怕!嘖嘖,這種女人,你看她那氣質,以后得是什么樣的男人能娶到?”
嘖嘖了幾聲,“這種一看就是城府很深的女人,商場如戰場啊。”
羅媛呸了一聲,“反正不是你宋端能配的上的。”
“嘿你這丫頭,想挨揍是不是?”
女大十八變啊,果然說的沒錯,有錢人家養人就是不一樣,還記得三年前她聽到命案還會膽怯,三年后就變得這么鎮定自若。
不過應該也有那一層心理所在,被他們家騷擾了兩年,肯定心里不痛快。
“好了,你們兩個吵什么吵,這案子棘手的很。”張治憲說:“應該是和兩年前的案子是同一個兇手,這是個連環殺手。”
“啊?為什么?”
羅媛坐在車里東張西望,“兩年前什么案子?”
“張少杰被殺案,你一個s市人肯定知道。”
張治憲啟動汽車,“看手機消息,檢測到馬桶里有榴蓮糖的成分。”
宋端看了新的信息,“哇難怪有股臭味。”
“他為什么要扔馬桶里,還是拆了包裝紙的?”
“應該是有四顆,現在已經全部融化了。”
羅媛擰眉,“天,怎么這么變態。”
“對了師父,不是說他們家還有個十歲的外孫女嗎,尸體并沒有小孩的部位啊?”
張治憲擰眉,“讓他們加大搜查力度,把尸塊全找到再說。”
“目前來看是沒有的,頭兒,說不準這小女孩還活著呢。”
張治憲瞥了他一眼,“被兇手帶走了,仔細查看監控,看有沒有可疑人。”
“落在他手里非死即殘了,這個女孩子真可憐啊。”
宋端拿出手機翻看,“又要加班了。”
臨近半夜,郗奕葉側身抱著狗狗,“狗狗還在生氣嗎?理理我呀。”
狗狗無奈回抱,“乖乖睡覺好不好,這幾天好累。”
郗奕葉吻了吻她的后脖頸,柔聲道:“別怕,不會被查到的。”
一股酥麻感讓她忍不住顫抖,聲音都帶上了微顫,抓住她亂竄的手,“別鬧,我沒心情。”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頸間,慢慢開始偏離,似有小火在蔓延,狗狗氣惱的轉過身,捂住她的嘴,“怎么這么不聽話?”
郗奕葉眨巴眨巴眼,等她放開手后,委屈的說:“你就是在生我氣,都好幾天沒理理我了。”
狗狗扶額,“怎么沒理你了?我這不叫生氣,你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郗奕葉不滿,癟嘴道:“我們可以一起的,你說過的,我和你永遠不會分開。”
狗狗長嘆一口氣,哀嘆道:“那你下次別自作主張了。”
郗奕葉埋進她的頸窩處,悶聲道:“我知道了。”
狗狗低聲呢喃,“惹事精。”你可不能出事。
郗奕葉哼哼了兩聲,“才不是惹事精,是你的寶貝。”
狗狗低低笑了幾聲,應道:“對,是我的寶貝。”
不知道是她做的倒還好,一旦知道了,空閑時候總會有心慌感,這種感覺時好時不好,會想著如果被發現了會怎么辦,要帶著她亡命天涯嗎,還是會被抓進去。
轉而又想,清理得足夠干凈,大抵是不會被發現了。又怕漏了點什么,被警察知道,畢竟警察是一大幫子人,而她們只有兩個。
她怎么就膽子這么大呢,這么皮,是該教訓教訓。
一個星期以后也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除了從邊上的河里撈到人頭以外。
新聞大肆報道,搞得有些人心惶惶,希望能夠盡快破案,這邊壓力又給到了張警官。
受害人家屬又是天天不分日夜的騷擾警局,張治憲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快掉光了。
現在就沒什么有用的信息,沒有可疑人員進出,沒有車輛進出,那就證明兇手很可能是村里的人。但監控有死角,又或許是兇手知道然后躲避監控,畢竟鄉下的監控真的不太行。
那么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而且兩起案件手法不同,又或許是模仿犯。沉尸還會放石頭,這個手段和其他省至今沒破的疑案非常像。
也調查過他們的仇家,幾乎每戶人家都會破口大罵,看來積怨很深。就連村里的住戶也對他們沒有好臉色。
郗奕葉周五只有上午的體育課,她今天不小心在跑步的時候扭到腳了,體育老師讓她在一旁休息。
其實沒什么,只是痛一下就好了,她還沒有脆弱到那種程度。
但放學見到了狗狗,那股委屈勁就開始由內而外的滋生。
她故意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狗狗有些著急的跑過去扶著,急切問道:“腳怎么了,摔了?”
郗奕葉抓著她的衣角溫吞道:“我不小心扭到了腳。”
緩緩抱上,把自己掛在她的身上,委屈巴巴的說:“你抱抱我,好痛。”
狗狗不由分說抱緊了些,焦急萬分,“是不是傷到了,回家讓許醫生看看。”
郗奕葉啊了一聲,善解人意道:“不用讓許醫生來的,我能走路,就是痛的厲害…”
能走路就好。狗狗呼了一口氣,瞬間明白過來,這是在撒嬌。
她無奈地將她打橫抱起,嗔怪道:“下次走路當心點。”
郗奕葉唇角勾了勾,埋進她的脖頸處,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早就不痛了。
照舊回了上江。春天一來,家里溫暖了許多,后院的竹林竹筍個個竄了出來,白犬一點一點摘掉,小葉喜歡吃竹筍。
幾棵桃樹也開花了,可惜不夠甜,去年嫁接好,不知道今年長出來的會不會很好吃。
明明說好的腳疼,還非要跟著一起出來。
小騙子。
“啊有蛇!”郗奕葉輕聲尖叫。
“哪呢?”狗狗左看右看終于在附近看到了它,一條漂亮的赤鏈蛇。
竹林面積大一些,蛇鼠蟲蟻自然少不了,不過能見到也是屈指可數。
“狗狗,別扔了呀,讓我看看。”郗奕葉快跑過來說道。
狗狗面帶狐疑,“你確定?”女孩子不都害怕嗎?她小時候還怕呢。
她掐住七寸,慢吞吞的遞過去。
郗奕葉好奇的摸上,感受著光滑的鱗片,十分有力的纏繞,有些戀戀不舍,“能養嗎?”
狗狗:?
“你不怕了?”
郗奕葉笑意漸濃,“當然啦,我長大了呀。”
狗狗面露難色,“養的話還是有點困難的。”
郗奕葉低下了頭,不開心的嘟噥,“哦。”退了幾步,拿上滿滿一袋的竹筍,“那你放了它吧,我幫你拿進去。”
狗狗將它丟遠了些,疑惑不已。
郗奕葉回來,坐在板凳上,“如果我想要的話,狗狗會幫我抓嗎?”
狗狗歪頭,“自然,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只是一條小蛇而已。
郗奕葉開心的跳起來,摟著蹲下來的狗狗,接連在她的臉上親了好幾口,又快速跑開。
狗狗氣急敗壞,“都是汗水和泥,臟不臟!”
郗奕葉吐了吐舌頭略略略,笑嘻嘻回道:“是甜的。”
狗狗摘下手套放好工具就要追她,進行了一場她追她跑她抓的較量。
很快郗奕葉就被抓住,還不等她說什么,她就踮起腳尖吻上了她的唇,臨走前還親親舔了舔,把軟了的手抓下去退后一步,笑意盈盈的看向她。
狗狗眸色漸深,微低著頭還給她一個綿長的吻,帶著微咸的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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