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你都在這坐了好幾個小時了吧？”一位保安大叔背著手站在程舍予面前，把程舍予的思緒拉回現實。

        程舍予不知所措的望著保安大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網絡上的新聞里有很多女大學生出門在外被騙、失聯。

        “我看你半天了，像我這種老年人就愛跟年輕人嘮嗑，你不介意吧”保安爺爺絲毫不認生的就坐在了離程舍予只空了一個位置的地方。

        程舍予抱著自己的書包往旁邊挪了一點、又像是沒挪，還是坐在原位置，抬手想撩撩自己的頭發，無奈自己的頭發剛蓋住耳朵，挺短，沒什么好撩的，于是程舍予像男孩子摸頭發一樣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你不會是個小子吧，但我看你長相像個妮子啊”保安大叔滿臉懷疑的看著程舍予。

        “我只是頭發比較短，大叔”程舍予當初美名其曰為了更好的準備考試，在某個洗完澡不想吹頭發的晚上，去樓下把頭發剪短了，托尼老師再三詢問，程舍予再三肯定，并告知盡量剪短，過程中托尼老師還語重心長的勸說程舍予：“還年輕，什么男人找不到，想當初我讀書的時候……”

        “這樣啊”

        “是的，就是這樣的”程舍予說完，給了大叔一個自認為最親切的笑容。

        “妮子，你一直坐這兒干嘛？”

        “不干嘛呀”

        “不干嘛？那你在這兒坐了快一上午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來這兒干嘛呀”

        “你這妮子，糊涂了？”

        “有可能，我也沒明白我來干嘛的，可能，也許因為年輕吧”

        “真糊涂啦？”大叔滿臉嫌棄的看著程舍予

        “才沒有”

        “連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還沒糊涂，都糊涂到頭了”保安大叔伸了伸懶腰又放松放松了筋骨，最后背靠椅子坐著。

        “我知道我自己現在在這兒坐著，我只是不知道我在這兒坐著的意義是什么，找人？還是發呆？又或者是其他？”程舍予也放松下來，活動活動僵硬的肩旁，跟大叔同款坐姿，瞇著眼睛看對面對面忙碌的工作人員。

        “果然是年輕人，一天到晚就會說胡話。”

        “哪有，我說的是實話，不是胡話。”

        “還不是胡話，像我是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違法違紀，現在不行了，我得養生，有害健康的事不做了。”保安大叔或許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某樣有些開心，就從兜里拿出了打火機，或者想起了在這個場合伸進兜里的手什么都沒拿就又拿出來，雙手把玩著打火機。

        “大叔，那你為什么拿著打火機玩”

        “你個小妮子懂什么，這是一種情懷。”

        “哦，什么情懷？”

        “說了，你也不懂。”

        “哦”

        “不跟你說了，快去吃飯吧，人都要下班吃飯了。”

        程舍予拿出手機看了看，11：39，是要去吃點東西了，也要去溜達溜達才不虧。

        “大叔，這邊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啊”

        “好吃的，都好吃，好玩兒的，都好玩兒。”

        “……”

        “你這是什么表情。”

        “就是正常的表情啊，那大叔告辭，我先走了。”

        天氣還是有些熱，程舍予在外面吃了一個揚州炒飯就回酒店了，沒有我們家那邊的揚州炒飯好吃。

        程舍予一下午都在酒店聽課，真的好難啊，刑法，那些詞語好難理解啊，那些話也好難理解啊，聽完做那些題也好難啊，總之就好難啊。為什么自己要跑這么大老遠看書啊，在學校自習室不舒服嗎。

        晚上八點，太陽已經不見了，外面的人也多了起來，剛好有些餓了，程舍予換好衣服，戴個帽子，背著包包就出去溜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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