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血
嗖!
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蠻橫的風壓逼近葉澤的腦門。
反射神經相當發(fā)達的葉澤幾乎在瞬間就進行了戰(zhàn)術后仰,巧妙地躲開了這記勾拳,額前幾根銀發(fā)被略過,飄飛到了一旁,葉澤右手架住獸人粗壯的左臂,左手虛握瞬間逼近對方碩大的肚腩,以脊柱發(fā)力,帶動左臂,全力一沖,寸拳!
砰!!
獸人哀嚎著倒飛而出,重重摔出了擂臺。
“漂亮!”
“娘炮好樣的!”
“達魯魯那個廢物,連個小白臉都打不過。”
“你行你上唄,三天了,你看到那個白毛人類輸過嗎?”
“……”
昏暗的大廳內,擂臺周圍幾乎圍了上百人,他們的議論此起彼伏,仿佛這里根本不是監(jiān)獄,而是哪里的地下黑拳館。
擂臺下的其他罪犯們如何議論,葉澤沒有興趣了解,打贏了這一場,他的積分已經破三百了,全部花在推遲處刑上的話,大概能延遲個六天,五十積分延遲一天,打贏一場能贏十點積分。
葉澤表示很淦。
而且相當不妙的是,他經過了解才知道,如果不進行任何推遲的話,十天后他就要被處決了。
葉澤表示非常淦。
走下擂臺,穿過罪犯們自行讓出的道路,葉澤一路來到了廁所,他鉆進隔間關上門后,臉色突然一垮,他用力甩了甩右臂,疼的他齜牙咧嘴,卷起袖子一看,剛剛架住獸人胳膊的那一塊,已經整個青掉了。
“狗日的,力氣真踏馬大……”葉澤嘟囔一聲,當時他感覺對方再大力一些,他就得骨裂了。
“哎……”葉澤嘆息一聲,又得去治療了,否則下一場要是遇到難纏的對手就麻煩了。
想著,葉澤離開廁所,穿過明亮漂亮的走廊,一路來到了位于監(jiān)獄最深處的醫(yī)療室。
醫(yī)療室很多,每個放假的醫(yī)生都不一樣,而且還經常會換人,012室葉澤是葉澤經常來的房間,三天他來了五次,換了四個醫(yī)生。
這次他進來,有些意外,最后一次換的醫(yī)生已經幫他治療過兩次了,結果現(xiàn)在竟然還在!
倒不是說他記得人家的臉,監(jiān)獄里的醫(yī)生全部都穿著防化服,戴著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面具,葉澤倒是想記住人家的臉,但關鍵別人根本就沒露臉。
至于葉澤為什么知道這個醫(yī)生是前兩次幫他治療的醫(yī)生,那是因為此刻正里面解剖尸體的醫(yī)生的身高只有一米三的樣子。
葉澤猜測藏在防化服和面具后面的,應該是一位哥布林。
注意到葉澤進來,醫(yī)生側頭望了一眼,同樣很意外道:“呦,又是你啊,怎么,這次哪里受傷了?”
“胳膊。”葉澤簡明地說道。
“哦哦,好,不著急的話能等我解剖完得嗎?說起來人體真是奇妙啊~”矮個子醫(yī)生防化服外沾染了不少血,雙手在手術床上不停搗鼓著,血液飛濺,才醫(yī)療室內黯淡的燈光下,顯得是那么地詭異。
葉澤嘴角動了動,興許是他孤陋寡聞了吧,不知道這里的醫(yī)生是不是都是這樣具有科學狂人的潛質,至少前面幫他治過傷的幾名醫(yī)生全部都是這個樣子。
葉澤耐心地等待了十幾分鐘,終于,矮個子醫(yī)生在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呼中,轉身看向了他,聲音大概經過什么東西處理過吧,雖然聽不出男女,但卻可以聽出醫(yī)生此刻酣暢淋漓的心情:“久等了,這就幫你治療。”
“話說你這受傷頻率這么高,怎么還不死啊?”一邊手里凝聚出暖黃色的光暈包裹葉澤卷起袖子的手臂,醫(yī)生一邊用著閑聊的口吻道:“第一次幫你治療的時候我就在祈禱了,要是能解剖到你的尸體就好了。”
葉澤眉角跳了跳,雖然很想給這人來一拳,但他知道這些醫(yī)生都這樣,至少幾位給他治療過的醫(yī)生都是這樣的……口無遮攔。
深吸了口氣,葉澤語氣隨意道:“我覺得我還早,要不你等等,也許以后哪天一不小心就被人打死了。”
“那大概是等不到了,我待會下班,以后就不來了,本來我是申請了一周的來著,結果誰知道撞上了學院的實習期,哎,真倒霉,我一個小小醫(yī)生,當然只能給那幫貴族的小崽子讓道嘍。”
“學院的實習期?”
“就是貴族學校里那些學生物的,會治療的,來到監(jiān)獄里當醫(yī)生給你們這些死刑犯療傷,享受貴族小崽子們的服務,大概也就趁現(xiàn)在了。”
“貴族學院的學生為什么要來監(jiān)獄實習?去醫(yī)院不是更好嗎?”葉澤有些好奇。
然而那醫(yī)生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群小崽子能有什么醫(yī)術,去醫(yī)院萬一給病人治出問題怎么辦?只有在你們死刑犯身上他們才能無所顧忌啊,治出問題也不會承擔責任嘛。”
葉澤的眉頭狠狠一挑,這也太淦了!氣抖冷!我們死刑犯就活該被當試驗品嗎?我們死刑犯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好吧,真正的死刑犯無所謂,可是自己這樣含冤入獄的五好青年怎么辦?這是何等的不公啊!
這牢,不做也罷!
......
深深體會到了來自死刑犯這個身份的惡意的葉澤,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幾經沉思后,他還是覺得這獄得越,這樣下去不在擂臺上被打死,也得被無證醫(yī)生給治死。
可是這三天里他也有意無意地察覺了,這監(jiān)獄的防越獄措施非常完善,至少自己手上脖子上還戴著這金屬環(huán)的時候,是絕對出不去的。
里面不止有定位,甚至只要背后有他身上這兩個圈的管理權限的人輕輕一按,里面的高壓電流就足以把他電成焦炭。
不輕松,但也并不一定沒有機會,還是得從長計議才行。
只要想辦法摘掉這倆圈圈,他就有足夠的自信越獄成功!
時間來到次日。
陳昀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旅館窗戶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下意識覺得天還沒亮還能再睡會的他翻了個身,真的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會。
然后十幾秒后,他突然從床上彈跳下來,一臉的懊惱:“這該死的破地,白天黑夜一個吊樣,差點誤了我的大事!”
陳昀甚至沒有洗漱,因為連衣服和鞋都沒脫的緣故,下床后他就直接跳窗離開了。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被血衛(wèi)包圍后,便立刻小跑著前進,直到前方出現(xiàn)一條人流量不錯的街道,他才不動聲色地融入人群。
憑借著記憶,專門挑人多的路線走,七拐八繞地走了一個多小時,陳昀才看到遠處一座建筑風格相當惡魔風的學院。
圣弗蘭亞貴族學院。
應該就是這個了,陳昀眼神動了動,在學校門口附近的小林子里躲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甚至發(fā)動了能力將自己偽裝成了一棵樹。
他之所以這么做,自然不是因為無聊,同樣也不是為了躲避血衛(wèi)的追蹤,而是因為……昨天下午吃晚餐的時候,他聽到了兩名來自這所學院的學員的聊天。
得知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情報。
這座學院的學生可以進桑澤監(jiān)獄實習!
那不就意味著,如果他偽裝成這里的學員,就可以混進監(jiān)獄找葉子嗎!?
而且還不是被抓進去!是偽裝成學員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如此機會簡直不容錯過啊!
他的偽裝能力可不是蓋的,幻境加身之下,不用能力驅散他體表的環(huán)境,就是換A階上位來也休想看破他的偽裝!
陳昀緊盯著學院的大門,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他花都快謝了,才看到一群穿著防化服,帶著各種面具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人走出來。
陳昀先是疑惑這群人為什么要穿成這樣?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頓時一喜。
他將偽裝成樹的環(huán)境撤銷,轉而將自己偽裝成空氣,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一名落單學生的身后,手掌里魔能凝聚,逮準機會,一手捂嘴一手朝對方脖子拍去,幾乎同時,幻境范圍擴大,直接將那名被他拍暈的學生也給隱藏到了空氣里。
他嘴角咧起,扛起那名學生就朝小樹林跑去。
三下五除二地將對方扒了個干凈,然后迅速將那些裝備穿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他又對那名倒在地上的學生一陣猛搖。
直到對方被搖醒,懵逼地喊了聲:“你是什么人?”
然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什么情況,陳昀立刻對著他的雙眼來了發(fā)幻術,獲取對方身份信息與家庭情況之后,陳昀想了想,直接將幻術的持續(xù)時間延長到了十天。
拖著對方的身體,將其藏好后,陳昀仿佛自言自語,又好像是朝深陷環(huán)境中的學生說:“借你身份用幾天,你自求多福。”
說完,他轉身就朝樹林外狂奔,幾分鐘后才堪堪追上大部隊。
“誒?庫爾索,你剛剛跑哪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人。”一名和庫爾索,也就是陳昀現(xiàn)在借用的身份朝相熟的同學走過來問了一句。
“上了個廁所。”陳昀淡定地模仿了庫爾索的聲音回答,然而一出口,他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聲音并沒有他意料中的和庫爾索一樣,但他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因為此刻跟他搭話的人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還是十分平常地跟他說話。
“你說咱們待會到監(jiān)獄真的要幫那些死刑犯治療嗎?治療的時候偷偷下毒也不會有事吧?”
面具有變聲效果……陳昀瞬間察覺了這點。
“你毒死臭水溝里的老鼠會有人怪你嗎?”陳昀淡定反問。
“哈哈,你還是這么毒舌,對了,你帶血了嗎?最好是精靈的,我想買你一點。”
“帶了,不過是人類的。”
“好吧,那就算了,人類的血我喝不習慣,因為我無法確定對方長成的怎么樣,不過精靈得到就不用顧及那么多了,沒有個都很……嗯,美麗!”
陳昀默不作聲,雖然他很想吐槽,但沒辦法,庫爾索的人設就是這樣,現(xiàn)在他還不能崩。
......
當!
當!
當!
葉澤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左格右擋地阻止面前的精靈手中的大斧朝自己身上招呼。
金鐵交鳴中,葉澤找到機會就會朝面前的對手身上來一下,戰(zhàn)斗目前為止已經持續(xù)了十幾分鐘,葉澤除了胸口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外,沒有再受到任何傷害,反觀對面手持與其清秀容貌完全不相稱的大斧的精靈,渾身上下劍傷少數(shù)有十幾道,擂臺上的血起碼有一大半是他留下的。
終于在最后一刻找到機會朝精靈的脖子上來了一劍,失血過多的精靈終于倒地不起。
葉澤長長地呼了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傷痕,他一陣無奈嘆息。
活好心善的哥布林醫(yī)生走了,他說替代他的將是學院里的三無菜鳥醫(yī)生,老實說,葉澤有點不太敢去醫(yī)療室。
他是真怕自己沒在擂臺上被人打死,反而在醫(yī)療室被無良醫(yī)生草菅人命。
可這樣帶傷也不是個事,總該還是去看看情況吧,萬一遇到一個負責的了呢?
想著,葉澤就和那名被擔架抬走的精靈一起離開了擂臺,走向了醫(yī)療室。
和以前一樣,葉澤還是選擇了012號醫(yī)療室,沒別的原因,就是單純的習慣了。
當葉澤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正興致勃勃在醫(yī)療室里東摸摸西看看的醫(yī)生,至于為什么葉澤知道對方是醫(yī)生嗎,自然是因為對方的防化服和面具都與前面幾個醫(yī)生一樣。
在葉澤走進來的第一時間,醫(yī)生就發(fā)現(xiàn)他了,對方似乎很激動的樣子,一下子就來到了葉澤的面前:“你是來療傷的嘛?”
依舊是聽不清男女的身影,身高只到葉澤的下巴處,但這里種族眾多,光憑身高,葉澤還判斷不出來是男是女,當然其實是男是女都沒差,只要活好……咳咳,醫(yī)術好,能療傷,不搞事就行。
但說實話,葉澤此刻心里很沒底,因為不管對方剛剛對醫(yī)療室里各種器械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看到葉澤這么個傷患進來時很激動的表現(xiàn),這些無一不是在告訴葉澤,對方是個實打實的新手。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頂著胸前那么大個傷口,對方竟然還問自己是來療傷的嗎?帶著傷不來治療室療傷還能干嘛?吃飯嗎?
無力吐槽的葉澤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個,能治嗎?”
醫(yī)生狂點頭:“能!放心吧!我的醫(yī)術可是經過女……額,經過我姐姐承認的!”
“哦……好,那,你試試。”葉澤抱著大概治不死的心態(tài)對醫(yī)生說。
醫(yī)生拉過葉澤的手臂,將他拉到之前幾天都是躺著尸體的手術床上坐下,葉澤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
“那個,請?zhí)上隆!贬t(yī)生說。
葉澤更久不自然了,他朝醫(yī)生確定性地問了一句:“這手術床清洗過了吧?”
“那當然!我來的時候上面有好多血污,可費了我一番功夫才洗干凈的!”醫(yī)生得意地說。
葉澤猶豫片刻,最終一咬牙,還是躺下了。
然后他就看到戴著陰森可怕的面具,身穿詭異防化服,雙手拿著葉澤不認識的工具的醫(yī)生,居高臨下地出現(xiàn)在他仰著的視野內。
沒來由的,葉澤打心底涌上自己成了小白鼠的感覺。
就在葉澤猶豫著待會對方要是草菅人命自己是干掉對方同歸于盡還是制止對方然后忍氣吞聲時,醫(yī)生已經開始處理傷口了,有什么清清涼涼的東西掃過,似乎是在清洗。
接著很快又是一陣沙沙聲,和燒烤攤上老板給烤串撒孜然的聲音有些類似。
葉澤但是昂起頭看了一眼,莫不是對方的面具下藏著的是一個吃人的種族吧!
不過還好,對方只是在將一種熒光的白粉灑在他的傷口處,葉澤只覺得傷口癢癢的,但還挺舒服。
葉澤心中大定,這醫(yī)生看來是個靠譜的。
葉澤將腦袋放回去,放松地看著暗沉沉的天花板,不由得有些出神。
明明是監(jiān)獄,卻把外面罪犯活動的地方弄的那么干凈明亮,反而是醫(yī)療室這種地方,雖然也很干凈,但這昏暗的光線,棕色和黑色為主的配色,搞的人心理壓力很大啊!尤其是之前的那些醫(yī)生是一幫科學狂人,現(xiàn)在的又換成菜鳥新手。
自己這算是運氣好的,遇上個還算有點本事的,至于其他人……哎,為其罪犯同胞們獻上祝福吧。
......
“額……你是……胳膊骨折是吧?”庫爾索……或者說陳昀聲音很是嚴肅地問詢眼前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獸人。
獸人不知為何,心里總覺得很不安。
陳昀搓了搓手,覺得有些不妥,自己又不會醫(yī)術,更沒有治療類的能力,這人來找自己治病,又不能不治,因為那樣可能會暴露自己。
摸摸鼻子……額,只摸到了滑溜溜的面具,陳昀沉吟了兩秒,然后道:“行,我能治,就是之后你要自己注意點,千萬不要在活動骨折的那條胳膊了。”
“啊,哦,好。”獸人點頭,聽醫(yī)生的話,總不會錯的。
陳昀滿意點頭,然后道:“那我就施法了,看著我的眼睛。”
“啊?”獸人不解為什么療傷要看著醫(yī)生的眼睛,但人家既然那么說了,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然后陳昀立刻一發(fā)幻術打過去,直接用幻覺屏蔽了獸人的痛覺。
頓時,獸人驚呼道:“不痛了!醫(yī)生你真是神醫(yī)!之前我退骨折了,那庸醫(yī)竟然讓我疼了兩天才好!”
陳昀笑呵呵道:“你過獎了,一般,一般,注意休息啊!”
“好嘞!”獸人樂呵呵地走了,覺得這新來的醫(yī)生太厲害了,一瞬間就讓自己的胳膊不疼的,這怎么著也得B級以上的治愈術吧?監(jiān)獄真是不錯啊,包吃包住不說,還配這么厲害的醫(yī)生,這里人才又多說話又好聽,他超喜歡這里的。
看著獸人離去的背影,陳昀松了口氣,摘下面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滴,區(qū)區(qū)監(jiān)獄怎么這么大,這讓我怎么找人……”
與此同時,隔了兩個房間的012治療室。
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鐘,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葉澤終于聽到了耳邊傳來醫(yī)生的聲音:“好了,兩個小時內不要劇烈運動就可以了。”
葉澤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前,白皙如玉,光滑如脂,一點傷痕都看不見了。
完全愈合!
“有問題嗎?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嗎?”見葉澤看著胸口發(fā)愣,醫(yī)生疑惑詢問。
葉澤搖搖頭:“不,沒問題,謝謝啊。”說著,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你會在這實習多久?”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實習生?難道手法還是太粗糙稚嫩了嗎?”醫(yī)生撓了撓面具,大概是在不好意思。
葉澤連連搖頭:“不是,是上一個醫(yī)生跟我說的,你的醫(yī)術很棒。”
“哦哦……謝謝夸獎,我們的實習期是三十天,怎么了嗎?”
“沒事,就是我經常受傷,接下來可能會很麻煩你。”好不容易遇到個有水平且看起來不那么變態(tài)的,葉澤自然不可能放過。
“那太好了!我正是為了鍛煉才過來實習的!”
“行,那下次見。”
葉澤起身揮揮手,離開了治療室。
治療室內安靜了莫約三秒鐘,醫(yī)生才肩膀放松地摘下了面具。
醫(yī)生輕輕呼了口氣,然后,吸氣……
“嗯?”
醫(yī)生愣住了,紅色水晶般的眸子瞳孔微微收縮,鼻子微微聳動。
這個問道,醫(yī)生咽了咽口水,空氣里彌漫的馥郁芬芳,直往醫(yī)生地鼻子里鉆,這是什么味道?為什么會如此誘人?即使是精靈皇族的鮮血都不曾如此動搖過她的心神,口水在瘋狂分泌,醫(yī)生抬起有些顫抖的手,潔白的手套上,沾染著剛剛那名銀發(fā)人類的血。
而香氣的來源,正是這個。
醫(yī)生伸出舌頭微微舔了一下,蒼白的臉頰頓時泛起兩抹紅暈,這樣的味道……這樣的味道……醫(yī)生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她才將面具重新戴上,隔絕了呢股幾乎要將自己的靈魂都夠出去的香味。
醫(yī)生將兩只手的手套摘下,看著上面的血跡,口中那血液的余韻仿佛還在回蕩,血族的本能幾乎讓醫(yī)生想要拋開一切理智將手套上的鮮血舔舐干凈,然后去把剛剛那個人抓回來狠狠地吸干他的血。
但是,理智很快壓過了本能,醫(yī)生一咬牙,一轉頭,手上燃起猩紅的火焰,轉瞬間,將兩只手套連帶著上面的血跡全部燒成了虛空。
醫(yī)生脫力般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醫(yī)生拍了拍腦袋,很是懊惱,血的誘惑,真的好大啊……
她忍不住回憶起幾年前她剛變成血族的時候……
極夜之淵.澤桑奈魯.永夜宮
艾瑞依在這座永遠等不到黎明降臨的永夜城中醒來。
她輕輕睜開雙眼,怯生生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她躺在一張巨大而柔軟的華麗床上,房間里有股很好聞的幽香。
周圍是不知什么材質構成的粉白色墻壁,頭頂?shù)奶旎ò迳嫌幸槐K巨大的華麗吊燈,不遠處有一扇占據(jù)了大半個墻壁的落地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繁華的夜景。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夜色都市,高大的建筑物拔地而起,但卻被艾瑞依盡收眼底。
藍銀色的巨大月亮,占據(jù)了遠方小半的天空,無數(shù)的星云光芒將天空渲染成夢幻的藍紫色。
她想要起床,但身體的無力感讓她連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都很吃力。
好不容易倚靠著床頭柔軟的金紅色的皮質靠背坐起身,她有些艱難地爬下床,扶著墻壁,腳步虛浮搖晃的走出這個華麗的房間。
推開不知名材質的金紅色房間門,眼前是一片白玉色的大廳,四根白金柱上雕刻著絢麗的花紋,大廳的最上方,是一張血色王座。
此時,一道人影正坐在王座上,翹著纖細的小腿,品嘗著手中精靈族少女的鮮血。。
注意到艾瑞依推開房間門,人影帶著寵溺的笑容,看向艾瑞依,那是主人看自己心愛的寵物的眼神:“醒了啊。”
艾瑞依茫然地看著她,當注意到對方手中的裝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的剎那,艾瑞依的瞳孔微微一縮。
極度的渴望,從心底滋生,
“血......”腳步不受控制的向人影的方向走過去。眼神空洞的盯著對方手中的酒杯。
“給我血......”艾瑞依呢喃著,走上了對于普通血族來說,幾乎是禁忌的臺階。
“你要喝嗎?”人影將手中的裝滿鮮血的杯子遞給了女孩。依語氣依舊寵溺。
艾瑞依接過杯子,喉嚨滾動,就在唇角觸及琉璃杯的那一瞬。
她停了下來,然后一咬牙,將杯子用力扔了出去,隨后轉身逃跑般的離開了大廳,跑回了剛剛的房間。
艾瑞爾看著逃跑的女孩的纖細瘦小的背影,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后起身同樣走進了那間,本就屬于她的臥室。
看著抱著膝蓋,坐在墻角的女孩,人影輕啟紅唇:“身為血族,卻拒絕血液,明明極度渴望,卻能擺脫欲望,真是倔強的小可愛呢,不過,這樣下去,是會死的喔~”
艾瑞依害怕地抖了抖,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己會那么渴望鮮血。
“呀嘞呀嘞,真是拿你沒辦法呢,來吸食我的血液吧。”
人影輕嘆了口氣:“誰讓你是我唯一的眷屬呢。”然后微微拉開領口處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
俯下身,她指甲一劃,肩膀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人影將艾瑞依攔進懷里,將她的嘴唇貼到自己傷口的位置,柔聲道:“沒關系喔,想喝多少,都沒關系喔......”
惡魔誘惑般的低語,又像是天使輕聲的許諾。
人影身上誘人的芬芳,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艾瑞依心底最本能的欲望。
眼中的緋紅,微微閃爍。
理智繃斷,兩顆尖銳的銀牙,刺破人影雪白誘人的肌膚,仿佛壓抑多年的欲望,終于得以釋放……
......
從那之后,艾瑞依再也沒有哪怕一次,因為誰的血而差點喪失理智,這是第一次。
那家伙的血,比姐姐大人的還要美味!
......
自己離開后的012號治療室里發(fā)生了什么,葉澤并不知曉,此刻的他正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中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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