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被當成人
沈少白抱著雙腿將自己團成一團,他實在想不出是誰會針對他,在被綁走后,他一直都很冷靜,即便是被扔到地下室挨鞭子也沒有什么太過波動的情緒。
可現在安靜下來卻格外的想哭,他想顧閆東了,想他的懷抱,想他身上的煙草香。
他會著急嗎?會來救他嗎?如果他找不到他會不會就這么算了?
他會再找新人的吧
“36號,出來接受檢查。”
走廊里響起腳步聲,緊接著鐵棍敲擊房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沈少白嚇了一跳,抿著嘴唇將自己藏身于黑暗中。
走廊里有不少鐵門打開的聲音傳過來,只有沈少白這間門沒開,幾個帶著口罩的人推開門,二話不說的就架起沈少白走了出去。
大廳里蹲了不少人,沈少白被扔到地上,還沒等他緩過來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遞了條馬鞭給戴口罩的人。
那人二話不說的抬起手,將鞭子甩到沈少白身上。
“唔”已經挨過一次的他渾身是傷,再挨第二次就有些受不住了。
“36號,叫你出來檢查沒聽見嗎?下次再磨蹭就不是挨打這么簡單了。”戴著口罩的人冷哼一聲,繞過沈少白說道:“把他衣服扒了,檢查。”
“做什么?別動我!”沈少白突然掙扎起來,這些人綁他可以,打他也可以,可不能侮辱他。
沈少白身上的迷藥勁還沒過,沒有什么力氣,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很快就將他按在地上打了兩拳。
成年男人的力氣不小,這拳頭沒打到臉上,而是打到衣服能蓋住的地方。
沈少白抿著嘴唇,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這些人脫了他的衣服,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檢查著。
“和別人做過嗎?”
被眾扒了衣服,又被問這種問題,沈少白紅著臉閉上眼睛。盡管大廳里的人除了那些黑衣服的人外都被扒了衣服,可他還是惡心。
兩個戴著白口罩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說道:“應該不是雛了,這次的貨進虧了。”
“倒也不能這么說,這人的臉在那呢,虧不了,在仔細檢查一下,好好調教一番。”
戴口罩的人仔細摸著沈少白身體,就像是在看一件東西一樣,完全沒有把他當成人看。
“那人尋了這么好的貨為什么便宜了咱們?莫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你們調教的時候用點心,別到了金主家傷了人。”
“明天的局老板會過來,大家都精神點。”
沈少白閉著眼睛,再一次體會了我為魚肉,他為刀俎的心情。
顧家賭場在這座城市存在了幾十年,這個圈子大的整個京城的富貴人家都知道,同時也算是三不管地帶,能來這里的人一般都是有錢人家。
晚上七點,一輛商務車停在賭場門外,先下車的是沈長彥,然后便是顧閆東。
二人都穿著西裝,顧閆東像之前一樣身上披了件披風,頭發全部用發膠固定在頭頂,算是半個背頭。
沈長彥帶著金絲眼鏡,一舉一動都是貴公子的氣質,只不過與這里倒是有點格格不入。
顧閆東有些嫌棄的瞟了眼沈長彥,開口說道:“你就不能找件符合這里的衣服嗎?這時候裝什么斯文敗類。”
“自然沒有你符合,來自己家地方還得以客人身份進來,我弟弟怎么也算是你男朋友,連自己男朋友都護不住,你不是比我更能裝。”
兩個人誰看誰都不順眼,最后干脆冷哼一聲誰都不理誰。
互相不對付的兩個家伙因為沈少白只能暫時合作,朝著樓下走去。
這是一棟爛尾樓,外面破破爛爛的,實在卻沒有乾坤。
沈長彥跟著顧閆東一起朝下面走去,樓梯很陡,時不時還會有水滴滴下來。
面對這漆黑的環境,沈長彥輕咳一聲,不著痕跡的抓住顧閆東衣服,沒話找話道:“你們顧家把賭場建在這種地方,真的能賺到錢嗎?”
“賺不賺的到錢我不知道,但賭場若是建在明面上怕是也存在不了這么些年。”
“你家這個也夠明的了。”
不知走了多遠,二人看到一個緊閉著的大門,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人,顧閆東抬了下手,示意跟在身后的保鏢過去溝通。
沈長彥也知道,顧閆東早就不管顧家的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去,他已經想好了硬闖的下下策。
就在兩個人各懷心事的等待時,門口的黑衣人主動過來了,朝著顧閆東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二爺難得過來一趟,是手癢了來賭兩把嗎?”
“來瞧瞧三叔,順便玩兒兩把。”顧閆東掃了眼黑衣人,淡淡的說道:“你不用管我,我是帶朋友來轉轉,一會兒就去見三叔了。”
“是,那二爺有事在吩咐小的。”
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熱鬧的大廳,這里有一個長方形的臺子,臺前有幾十把椅子,目前臺子被紅布圍著,不知道里面具體是什么。
沈長彥看了眼顧閆東,小聲詢問道:“這里這么亂,咱們要怎么找?”
“先不急,看看這些項目你會玩兒哪個,先讓那老狐貍放心。”
“我又沒賭過,哪知道怎么玩兒。”
“那就跟著我。”顧閆東隨便走到一個賭桌面前,敲了敲桌面,立刻有保鏢上前放了一萬塊錢到桌子上。
“押小,誰有興趣跟我玩兒一把?”
剛上桌就押一萬?
這里的人全部都是非富即貴,卻也沒有這么勇的,都是先試探著押個幾千,畢竟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這位先生一下賭這么大的,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一個身著黑色休閑服的男人坐到顧閆東對面,拿出一張黑卡放到押大的那個格子里。
顧閆東目光落在那人的虎口處,心下了然,隨后展顏一笑:“顧某也只有這一萬塊錢可以用,自然要痛痛快快的玩兒一把,這還是趁著我家夫人不在,不然錢都歸他管,我半把都玩不上。”
“誰是你夫唔!”
沈長彥剛想下意識的反駁一句,就被顧閆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一腳,無奈之下只能閉嘴。
顧閆東與男人對視著,片刻后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身著休閑服的男人名叫徐海,他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道:“剛才聽這位先生自稱顧某,不知你與這里的主人關系如何?”
“說實話這里我確實是很久沒來了,在下性子頑劣,年幼時與家里脫離關系外出獨自闖蕩,如今已十幾年,今天到這也是迫不得已。”
徐海點了點頭,沒再問什么,而是示意服務生開局,這里的服務生都是老油條,幾乎是想讓誰贏誰就能贏。
所以這把不出意外是徐海贏了。
他們會讓臉熟的老顧客贏幾把,在從中間賺利息,而顧閆東許久不來一次,服務生根本沒把這人和顧家二爺聯系到一起。
顧閆東說到做到,只玩兒了一把,在和徐海握手說客套話時眼神時不時的朝地下望去。
“先生好運氣,不如之后在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有你想要的。”
徐海愣了一下,隨后笑著點了點頭:“這次承讓了。”
簡單的寒暄過后,顧閆東便與沈長彥坐到臺子前的椅子上,等著這塊紅布掀開。
他總覺得這是今天的重頭戲。
“等今天的節目都進尾聲,咱們便下一層去找。”
顧閆東翹著二郎腿,手里把玩著一串手串,似在思考應該怎么做。
沈長彥喝了一口服務生遞過來的茶,看向顧閆東,小聲問道:“你剛才與那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顧閆東壓低聲音回答道:“你沒看見他虎口處全是繭子嗎,是常年握槍才會有的,他是警察。”
“什么?”沈長彥難得佩服起來顧閆東,一是他的觀察細致,二便是他大義滅親:“你真行,把自家賭場送到警察手里調查。”
顧閆東笑了下:“這可不算是我的,顧家的那些都不是我的,我只有天空娛樂,以后估計要讓小白養我了。”
“想得倒美。”沈長彥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顧閆東,搶他白菜的人,他就不應該給他好臉色。
就在兩人喝完第二杯茶后,臺上走上來一個女人,那人梳著高馬尾,穿著皮褲和緊身衣。
顧閆東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顧家老三顧牧野唯一的女兒,顧容。
“感謝各位今天過來捧場,正所謂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次進了一批不錯的貨,各個都是一頂一,有需要的老板可以仔細瞧瞧。”
紅布被慢慢拉開,緊接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便是一個又一個的男人,這些人都被吊著,頭上套著黑布,只有身體露在外面。
而這些人全部未做寸縷,且身上布滿傷痕。
咔嚓!在簾子全部拉開后,顧閆東直接捏碎了茶杯,他的目光落在倒數第二個人的身上,那人傷的最嚴重,渾身上下都是傷,尤其是大腿內側還有鮮血的痕跡。
且除了傷痕外,還有無數個鞭痕無法掩蓋的紅點,那是過敏后留下的紅疹子。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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