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塵賦會被許多女子惦記并不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而甄如念正如她自己所言，她不差勁，自然也就不會吊死在裴塵賦上。
  來宴青都的這幾日，比起曾經年少時傾慕過的裴塵賦，甄如念現在顯然更喜歡晏歲。
  用甄如念的原話來說就是：“怎么晏師妹到了元嬰期還是小小版的，真可愛。”
  對此晏歲感覺有被冒犯到，但是相比出生在連大蔥都能長到一米五的北地的甄如念，晏歲在她的眼里確實是小小版的一個人。
  “從前我就聽爹娘說，像這種小小的女孩子修行學習都特別猛，第一名嘎嘎拿，果然如此。”甄如念笑瞇瞇地看著晏歲，“歲歲兒啊，你要多吃點飯，才長得快。”
  晏歲指了指身后的元窈：“可是她比我還要矮。”
  元窈猛地抬起頭：“嗯？這關我啥事啊？”
  “對，不關你事。”甄如念一把推開元窈，然后將晏歲攬進懷里，“歲歲兒，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回云外京住一段日子嗎？你要是去了云外京，就住在我的院子里，我照顧你。而且我們云外京靈力可比宴青都充沛多了，也沒有妖潮困擾，你在我們那邊多住幾年，把裴首席在長明榜上的最年少渡劫期擠下來唄。”
  晏歲掙扎著從甄如念的懷里出來：“不、不用了，多謝甄師姐，我還是更喜歡宴青都。”
  甄如念一把將剛跑出去的晏歲拉了回來：“那就少住幾日嘛，我什么都不做就陪你玩兒不好嗎？還有，我說了，叫我甄六就行，別那么見外。”
  “甄六師姐，我真的不想去云外京，太遠了。”晏歲扒拉開甄如念的手。
  “唉，那看來我師尊是注定要失望了。”甄如念遺憾地看著晏歲，“其實我們來交流只是個幌子，師尊給我們的任務就是向你宣傳云外京的人杰地靈，把你騙回去。”
  晏歲淺淺一笑：“張掌門厚愛我記住了，甄師姐回去后替我謝過張掌門。”
  “其實你們宴青都也著實不錯。”甄如念背著手走了幾步說道，“山清水秀，人長得也好看，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在這里多待一會兒。”
  “明面上所有地方都是好的。”晏歲回答道，而背地里的模樣，不可言喻，太昊氏如此，宴青都亦是如此。
  甄如念沉吟了片刻后又說道：“你長得就讓我很喜歡，若非立場不同，我們或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晏歲微微一愣，而后點頭：“多謝提醒。只是你這般告訴我，就不怕回云外京之后……”
  “我怕什么怕啊，就算我不如你，在云外京我也是翹楚，是能夠爭一爭掌門之位的人。”甄如念揮手打斷晏歲的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歲歲兒。”
  “我們不過初相識，甄師姐為何要幫我？”晏歲問道。
  甄如念低笑一聲：“我這個人喜歡長得好看的美人和美男，一開始我覺得塵戈師兄最好看，后來見到裴首席，我覺得裴首席把塵戈師兄比下去了，但是裴首席不搭理我，過了段日子我又見到了晏家主，哈哈，晏家主是會跟我說話的。”
  晏歲驀然怔了怔：“嗯？”
  甄如念繼續說道：“雖然一句話收我一千靈石，但是我存一年錢，也是能和晏家主聊上幾句的，歲歲兒你家基因真的好。”
  晏歲沉吟片刻由衷出聲：“真六。”
  “嗯？喊我做什么？”甄如念問道。
  晏歲搖了搖頭：“沒喊你，就是覺得甄師姐，人如其名。”
  晏歲回到丹闕的時候裴塵賦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抬眸看了眼晏歲幽幽地開口道。
  “歲歲最近和云外京的那位是走得越來越近的，又晚回來了半個時辰。”
  晏歲踢開撲上來抱大腿的寶金跑到裴塵賦面前，挪開裴塵賦擋著的手，爬進了裴塵賦的懷里坐著：“這不是回來了嘛，裴師兄久等了。”
  裴塵賦看著轉進自己懷里的晏歲冷哼一聲道：“怪不得你不在乎，該在乎的還是我。”
  晏歲失笑：“哎呀，那這可如何是好啊？不管是男是女，裴師兄心里都不舒服。”
  裴塵賦捏住晏歲的下頜，傾身咬上晏歲的唇，沒輕沒重地吮了兩下才松開晏歲。
  “歲歲，是男是女都惦記著你，我這該怎么辦啊？”
  晏歲笑著問：“三公子和四公子還沒到我哥哥面前跪著嗎？”
  裴塵賦回答：“我怕你哥哥生氣，又把婚期往后推。”
  “那我明日回東隅山和哥哥說說。”晏歲一邊說著一邊蹭了蹭裴塵賦。
  “你明日要回東隅山？”裴塵賦問。
  晏歲點了點頭：“嗯，已經和師尊請過假了。”
  裴塵賦思索了片刻有些苦惱地道：“師尊如今對我嚴防死守，我怕是沒辦法從他那邊批到假了。”
  “我不過回家去看一眼哥哥就回，沒幾日，裴師兄不用陪我回去。”晏歲連忙道，“正好青陽氏在宴青都的商舟要回去了，我順路搭船，裴師兄安心等我回來就好。”
  “嗯。”裴塵賦點了點頭，然后再度湊近晏歲索吻，“歲歲要回去幾日，那今日便再給我些吧。”
  晏歲輕笑著迎合：“叫哥哥知道了，兩百年后你都娶不到我。”
  ……
  沉年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了，為固損毀的靈脈，他不得不銷聲匿跡，但是好像就算沒有這樣子，他也真的無人問津。
  這段時間，無數的丹藥灌下去，總算是保住了脆弱的靈根，雖然如今的靈根爛到根本不足以踏入仙途，但是他還想要再試一試，再等個一年半載，靈根穩住了，就可以開始想辦法重建丹府了。
  到時候，他便能出去見晏歲了。
  想起晏歲，沉年忽得憶起毀道那日，是晏歲第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傳送靈力，保住他的性命，也保住他仙道的可能。
  沉年抬眸望向鏡中的自己，驚覺自己的唇角竟然傾瀉出了一絲笑意。
  也是無情道已毀，他用畢生修為換回了自己的七情六欲，他會痛了，也會笑了。
  戴上了母親留下的金簪，懂得了悲喜的沉年望著鏡中的自己，倒也有幾分記憶中母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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