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易傾朔番外:不思量
樓簫飛升之后,易傾朔成了宴青都的副掌門,但尹墨逐漸不理事務(wù),實際上易傾朔已經(jīng)是宴青都的掌門人了。
二十五年后,尹墨任期已滿,易傾朔就成了掌門。
副掌門之位落在了陵淮的手上。
“傾朔,陵淮這個副掌門是因為沒有其他弟子了所以只能給他,日后宴青都的重?fù)?dān)還是得落在你身上的。別讓他管太多事情。”尹墨語重心長地叮囑易傾朔。
陵淮一頭黑線:“尹師伯,我也沒那么差勁吧?好歹現(xiàn)在我也是當(dāng)師尊的人了,你這么說我,日后我在弟子門前如何立威?”
易傾朔道:“說得好像你現(xiàn)在在弟子面前多有威一樣。”
陵淮垮了臉:“師兄這么說我就不開心了。”
易傾朔抬手揉了把陵淮的手:“別不開心,就我們倆了。”
陵淮愣了一下,而后輕輕一笑:“師兄,我一直都會在。”
當(dāng)掌門的日子好像也和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處理那些內(nèi)務(wù),教導(dǎo)自己的弟子,有空的時候還會帶著執(zhí)法隊四處巡視一番。
日子似乎過得千篇一律,但是對于易傾朔而言,卻也別有意思。
宴青都逐漸強大,易傾朔看著自己的心血也是歡喜。
若是弟子沒有不時來通報一聲陵淮又怎么怎么了的話,易傾朔會更歡喜。
又過了一年,易傾朔主持完宴青都的跨年夜,回到忘憂境里才準(zhǔn)備歇息,就看見陵淮的幾個弟子跑了進來。
“掌門師伯!我?guī)熥鹚趾茸砹耍赖搅宋蓓斏显趺匆膊豢舷聛怼!?br /> 易傾朔狠狠地皺了皺眉:“陵!淮!”
宴青都有紀(jì)律,不得攀爬上屋頂,易傾朔恪守紀(jì)律,從未爬上去過。
站在大殿下仰頭看著躺在屋檐邊上要掉不掉的陵淮,易傾朔突然想起了兩個故人。
他那個瀟灑恣意的大師兄,和背負(fù)了不知道多少的小師妹,人間新年,不知大師兄和小師妹他們在天界是否也會過年。
沉吟了片刻易傾朔才開口喚道:“陵淮,下來。”
陵淮躺在屋頂上,對易傾朔揮了揮手然后道:“易師兄,你上來陪陪我唄。”
易傾朔開口道:“宴青都紀(jì)律,不得……”
“明日我會自行領(lǐng)罰,今日師兄陪我一回可好?”陵淮打斷了易傾朔的話。
易傾朔沉默了,片刻之后易傾朔點足上房,落在了陵淮身邊:“明日我與你一起去領(lǐng)罰。”
陵淮低聲笑了笑:“多謝師兄成全。”
陵淮并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躺在屋頂上,雙手枕在腦后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師兄,我們當(dāng)掌門多少年了?”
易傾朔回答道:“今年正好七十五年。”
“七十五年……”陵淮低聲地重復(fù)了一遍,而后道,“那我已經(jīng)一百年沒有見到師尊了。”
易傾朔頓了一下,而后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嗯。”
“他們圍著我喊師尊,犯了錯就躲到我身邊說他們有師尊給他們撐腰。”陵淮呢喃地道,“我們以前也是有師尊的,可是突然之間,師尊就走了。”
“師尊功德圓滿,飛升天界,我們應(yīng)該為師尊感到高興。”易傾朔說道。
陵淮抬起手,想要觸摸天際,抓了幾把卻什么都沒有抓到。
“我總覺得爬得高一點,就能離師尊近一點。”
“師兄,我想師尊了。”
“我也想小師妹,還有裴師兄、沉師兄。”
“怎么就剩下我們倆了呢?”
醉意上頭,陵淮呢喃著睡去。
易傾朔又坐了一會兒,然后將陵淮拉到了背上,背著陵淮將陵淮送回了無虞境。
陵淮還有他這么個師兄,想念師尊他們了還可以向自己傾訴。
那么易傾朔呢?
能叫他徒兒的人沒有了,能叫他師弟的人也沒有了,他是最大的了。
將陵淮放到床上,易傾朔看了陵淮許久。
也不知道他和陵淮這輩子有沒有登仙命格。
如果陵淮有,而他沒有的話,那無所謂。
如果自己有,而陵淮沒有的話,他便拖到陵淮壽終正寢之后再飛升,陪完陵淮的一生。
如今他們兩個都有的話,他喜歡陵淮能比自己先飛升天界,免得自己走了,陵淮就真的只剩一個人了。
而若是他們都沒有飛升命格的話,那易傾朔私心希望自己能比陵淮活得久一點,生離的痛陵淮已經(jīng)受得夠過了,死別的痛最好不要再讓他經(jīng)歷。
易傾朔在陵淮的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雞鳴后,陵淮迷迷糊糊地醒來,揉著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床前的易傾朔:“師兄?你怎么在這里?你守了我一夜嗎?”
易傾朔點了點頭:“嗯。”
陵淮滿眼感動:“師兄,還是你最心疼我。”
易傾朔伸出手拍了拍陵淮的肩膀:“洗漱一下,跟我去戒律堂領(lǐng)罰,別想跑。”
陵淮眼里的感動消失得一干二凈,嘴角抽搐地看著易傾朔:“師兄,你……”
“別想借著喝醉就逃脫,你昨天自己說的,我已經(jīng)用留影石錄下來了。”易傾朔嚴(yán)肅地看著陵淮道。
陵淮放聲大哭:“哇——當(dāng)什么副掌門嘛!都當(dāng)了副掌門了還要受罰!這副掌門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去!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和師尊一樣去青陽氏打工!賺夠了錢后回來自立門派,端了你這個無良掌門。”
易傾朔無視陵淮的哭喊,一把扛起陵淮,將陵淮扛到了戒律堂。
十戒尺很快,也不重,但是陵淮就是嚎得讓易傾朔都覺得丟臉。
“我不當(dāng)副掌門了!我要離家出走!誰也別攔我!”陵淮喊著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戒律堂耍賴。
眼看圍觀的弟子越來越多,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想看又不敢仔細(xì)看,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的。
既然臉已經(jīng)丟了,那就不在意丟更多了。
易傾朔再一次扛起了陵淮,無視弟子們詭異的目光,將陵淮一路從戒律堂扛到了宴青都山門口,一把將陵淮扔了出去:“走,別當(dāng)副掌門了,趕緊走。”
陵淮的哭聲戛然而止,抱著腿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眨巴了兩下眼睛,確認(rèn)自己被丟出了宴青都后,陵淮連滾帶爬地往回走:“當(dāng)!當(dāng)!開個玩笑嘛,師兄,我給你當(dāng)一輩子的副掌門。”
易傾朔無視陵淮往回走,陵淮百般討好的在易傾朔身邊繞圈,說盡了好話。
易傾朔負(fù)著手不出一言,唇角卻悄悄地?fù)P起。
許,不用思量今古,因,山河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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