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不再離開
阮依諾急紅了眼,抱頭蹲在原地,失控地尖叫。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騙她。
這些年,她為了一口氣,處處和阮幼寧作對,卻沒想到還是輸?shù)眠@樣慘。
她好恨!
裴母,阮幼寧,裴楚生,是他們害她,淪落到這樣可悲的地步。
眼底閃過一股陰狠,阮依諾猛地跑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對著裴母刺去。
變故發(fā)生地猝不及防。
尖叫,撕扯,兵荒馬亂。
刀子劃入皮肉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
“兒子!”
“裴楚生!”
兩聲驚呼。
裴母驚慌失措捂著裴楚生的傷口,豆大的眼淚砸落。
剛剛,眼看著刀子朝她的胸口刺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突然趕回來的裴楚生一把推開。
血止不住的往外潑,像是要流干一般,裴楚生躺在阮幼寧懷里,緊緊扣著她的手。
他轉(zhuǎn)頭對著裴母艱難地扯了一個笑,“剛剛您的話,我全部聽見了,這條命,我還給您了,兒子以后再也不欠您什么。”
聞言,裴母臉色煞白,僵在原地,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幾歲。
警察,救護車人員很快趕到。
在救護車里,裴楚生始終緊緊牽著阮幼寧的手,昏迷之前。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女人,她一直沒出聲,卻早已淚流滿面。
他抬手,吃力地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只是她臉上的淚珠像是斷了線,怎么都止不住。
這一刻,他竟然開心地笑了笑,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裴太太,我好疼,你親親我。”
淚如雨下,阮幼寧再也控制不住,俯身咬住他的唇,失控地喊道,“裴楚生,你混蛋,你不準(zhǔn)死,不準(zhǔn)死……”
……
陽光灑在病房里,床頭柜上的百合花,帶著晨露,鮮艷欲滴。
阮幼寧擺正花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桌子上的手機嗡嗡作響,阮幼寧隨手接起。
“喂?”
“是我,阮依諾被判故意殺人,今天入獄。”
“嗯。”
“白宇帶走了裴母。”
“嗯。”
“我要離開這里了。”
“一路順風(fēng)。”
“幼寧,對不起。”
“……”
“嘟嘟嘟……”
掛了電話,阮幼寧出了一會兒神,回頭。
病床上的男人睡醒,眼睛盯著她,眼底柔和。
數(shù)天前,搶救了一天一夜,他總算撿回一條命,刀口距離心臟不足一厘米,只差一點點,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老情人的電話?”裴楚生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故意板著臉質(zhì)問。
抓住他的手,放進被子里,阮幼寧笑著應(yīng)道,“是啊,老情人。”轉(zhuǎn)過身,給他倒了杯水,笑著揶揄,“怎么,吃醋啦?”
“是啊,我吃醋。”就著她的手,慢慢喝水,裴楚生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阮幼寧沒說話,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過了好一會,她打破平靜,“你母親,走了。”
她小心觀察他的臉色,沒有一絲異常。
見她這副小心謹慎的樣子,裴楚生好笑地拍了下她的腦袋。“什么表情?沒必要,不用可憐我。”
仔細的捕捉他臉上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的確是一臉坦然,阮幼寧懸著的心放下。
裴楚生摟著她,頭擱在她肩上,緩緩開口。
“在十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她不愛父親,也不愛我,她放在心間的男人叫白宇。”
“楚生,我,”阮幼寧欲言又止,她也沒想到,一直以來,她敬重的鋼琴老師,竟然是裴母的舊情人,當(dāng)初,陸流把她引薦給白宇,究竟清不清楚里面的隱情呢?這些早已無從知曉。
“和你沒有關(guān)系,從你回國開始,我就知道他是你老師,白宇和我母親的事,我一直都知道。”裴楚生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給了她安撫的笑,繼續(xù)道,“其實她跟著他走了也好,這輩子,她總算能開心點。”
“你難過嗎?”
裴楚生轉(zhuǎn)了頭,埋在她肩上,低低地笑道,“不難過,有什么可難過的……”
話還沒說完,阮幼寧脖頸處傳來一陣濕濡感,水漬滾燙。
“不要再離開我。”
良久后,她點了點頭,鄭重地承諾道,“好,我不會再離開你。”
從他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輩子,她都離不開他了。
所有的傷害,在直面死亡的那一刻,都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站在手術(shù)外的那一夜,她曾向上帝下賭,賭注一輩子。
結(jié)果,她輸了,輸了余生,卻甘之如飴。
這天上午,天氣晴朗,微風(fēng)拂面。
他躺在病床上,摟著她,說了好多小時候的故事。
那是她不曾參與的過去,也是她想象不到嚴苛殘酷。
至此經(jīng)年,他卻一笑了之,渾不在意。
所有的傷痛,凝結(jié)成疤,歲月磨平了疼痛,留下得都是忘不掉的深情。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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