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5 人間煉獄
很快王修齊就被帶了過來,他已經(jīng)被從頭到腳洗了一遍,看上去白白凈凈很是秀氣,只可惜他臉上的猙獰和憤恨破壞了這份氣質。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到陳景恪他嘲諷道:“陳景恪,果然是你。”
馬上就要讓惡人有惡報,陳景恪的心情出奇的平靜,道:
“對,是我。我把你找過來的原因很簡單,為被你殘害的人報仇,你做好準備了嗎?”
生死面前誰又能坦然無畏,王修齊眼中也閃過一絲恐懼。
不過他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不想臨死前在仇人面前丟臉,強裝鎮(zhèn)定的冷笑道:
“耶耶我早就準備好了,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那些女人被折磨時候的模樣吧?”
“臉上充滿恐懼,不停的哀求,她們痛苦的呻吟聲……實在太美妙了。”
陳景恪靜靜的看著他說完,才淡淡的道:“說完了嗎?”
他的這種態(tài)度反而讓王修齊更加的恐懼,大聲說道:“別裝了,你心中一定恨不得把我弄死給她們報仇吧?”
“我就在這里,有種你就來啊。用刀把我砍死,用繩子勒死……”
“我想起來了,有幾個就是被我玩膩了,用刀一點一點劃破喉嚨殺死的,就像殺雞一樣。”
“還有一個是被我用繩子捆起來,玩到奄奄一息然后用繩子慢慢勒死……哈哈……”
陳景恪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雙拳緊緊的握住,指甲刺進了皮膚。
看到他憤恨的眼神,王修齊心中一喜,繼續(xù)刺激道:
“來啊,快來殺了我給她們報仇啊,你不會不敢吧?你個膽小鬼,懦弱,呸……”
陳景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控制住砍死他的沖動,冷冷的道:“很好,你確實激怒了我。”
“不過我要感謝你,本來還有些猶豫用這些手段對付你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現(xiàn)在你破除了我所有的擔憂,對你這樣的人無需講究什么人道。”
王修齊心中生出一絲恐懼,更加瘋狂的道:“你個懦夫,你不敢殺我,你連親手為她們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陳景恪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廢話,對養(yǎng)天祿道:“把他送下去吧,順便再警告一下那些人,不要把他弄死了。”
養(yǎng)天祿也徹底息了勸阻的心思,道:“好。”
說完就讓手下把狂叫不已的王修齊拖進了地牢。
很快地牢內(nèi)就傳來他驚恐的聲音:“你們要干什么,快把我放出去……”
“你不要過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我是太原王氏……啊……”
在他的叫喊聲中,還隱約夾雜著那幾個惡棍的調(diào)笑聲:
“好白嫩的小羊,我喜歡。”
“太原王氏?呵呵……這個身份在這里可一點用都沒有。”
“怎么沒有用,我更有興趣了。高高在上的士族啊,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玩到這樣的貨色。”
“啊……”王修齊聲嘶力竭的慘嚎聲驟然響起,聲音里似乎充滿了無法言說的痛楚和屈辱。
陳景恪就坐在地牢門口聽著,對方的聲音越痛苦他心中就越快意。
至于小說中所說的報仇之后的空虛感什么的,那是正常人會有的東西嗎?
你殺死仇人之后有空虛感,只能說明你的仇還不夠深,受的折磨還不夠多。
當仇足夠深的時候復仇成功,只會有無盡的快感,不會有空虛。
王修齊鬼哭狼嚎的聲音持續(xù)了許久,期間也求過饒,也用更惡毒的語言咒罵過陳景恪,但最后就只剩下哀嚎。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嗓子喊啞了,但依然能聽到下面?zhèn)鞒龅膭屿o。
陳景恪足足聽了大半個時辰,心中的怒火徹底消散才說道:“行了,去把他們分開吧,再讓人給王修齊治傷。”
聞言養(yǎng)天祿就讓手下去地牢里把人給分開。
此時王修齊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像一灘肉趴在地上,眼睛里卻充滿了屈辱、痛苦、仇恨等神情。
那五個惡棍還意猶未盡,可也怕把人弄死了自己陪葬,不情不愿的去了隔壁的牢房。
養(yǎng)天祿的手下開始給王修齊喂藥治傷。
這時一名惡棍忍不住問道:“這個人……以后會關在這里嗎?”
陳景恪的聲音從地牢入口傳來:“他會一直關在這里,直到他感覺不到痛苦的那一天。到那時也就是你們失去存在價值的時候,懂嗎?”
五名惡棍頓時被嚇軟了,連忙道:“貴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他活在痛苦中的。”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他們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牢房一側,觀察著王修齊的情況,同時也開始討論用什么方法折磨他。
王修齊也聽到了這番話,臉上浮現(xiàn)出恐懼之色,張開嘴巴想要說什么,可已經(jīng)沙啞的嗓子無法發(fā)出一點聲音。
著急之下也不知道那里來的一股力氣,翻身就要爬起來。
可是馬上屁股后面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瞬間抽空了他所有力氣,整個人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眼睛里也流出了恐懼、悔恨的眼淚。
地牢外面陳景恪起身離開,報復計劃已經(jīng)展開他沒必要時刻待在這里,以后隔幾天過來看一次就可以了。
養(yǎng)天祿連忙跟了上來,遲疑道:“真人準備一直這樣折磨他?”
陳景恪說道:“怎么會,我不是說了嗎,什么時候這種方法讓他感受不到痛苦了,就再換一種懲罰。”
“這才只是開始,我要讓他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才能慰藉那些冤魂的在天之靈,才能卸去我心頭之恨。”
然后他警告道:“不要讓他死了,你知道我的脾氣。”
養(yǎng)天祿頓時打消了悄悄把王修齊弄死的念頭,他太了解陳景恪了。
平時膽小怕死,耳朵根子軟老好人,可一旦他認真起來連皇帝都敢懟。
要是自己真把王修齊弄死了,即便初衷是為了保全他的名聲,后果也是大概率被趕出紫霄觀。
以他的身份,離開紫宵觀十有八九要被派去執(zhí)行必死的任務。
他自然不想死的這么沒有價值。
見他聽進去了,陳景恪又道:“繼續(xù)喂那五個惡棍吃虎狼之藥,反正也沒打算讓他們活,榨干了直接處理掉。”
安排好這些,他登上馬車離開了這處院子。
來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憤怒,走的時候渾身舒泰。
但這些還不夠,他準備了一整套的方案來折磨王修齊,等把所有手段都施展一遍才算結束。
一想到后續(xù)的手段,他心中就更加的開心。
不過很快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走在顛簸的路上,透過門簾看著兩側的貧民窟,他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以前他只在影視作品里看到過貧民窟,穿越后除了最開始跟著孫思邈游歷時去過幾趟農(nóng)村,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長安城。
活動范圍基本在達官貴人云集的北城,平時去的最多的也是繁華的東西二市,來城南平民區(qū)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根本就不知道在長安城的最南方,還有一處這樣的人間地獄。
虧他還一直給李世民、李承乾他們普及民間疾苦,想想他都覺得臉紅。
有心想要幫一幫這些人,以李世民對他的重視程度,只要他提了就一定會有作用。
皇帝出手,區(qū)區(qū)貧民窟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當他了解貧民窟形成的原因之后整個人沉默了。
住在這里的有些是破產(chǎn)商人,有些是被病人拖累的傾家蕩產(chǎn),有些是從牢里釋放出來的囚犯……總之每個來這里的人身上都有故事。
面對這種情況,讓他如何去幫?
他能給每一個破產(chǎn)的商人一筆錢讓他們翻身嗎?
至于病人,紫霄觀的醫(yī)術領先時代,可和現(xiàn)代醫(yī)學比起來就什么都不是了。
二十一世紀尚且有那么多絕癥治不好,更何況是現(xiàn)在。
只不過那時候有各種醫(yī)療保險,有國家的各種補助,還能通過多種渠道募捐。
病能不能治好且不去說,至少不至于被拖累的破產(chǎn)。
在古代普通人家生了重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吃點好的,然后放棄。
雖然很殘忍,可這是活下去唯一的辦法。
也有不甘心的選擇傾家蕩產(chǎn)去救,然后就是人財兩口,要么賣身為奴,要么來貧民窟。
面對這種情況他怎么辦?
他能幫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卻幫不了整個貧民窟,連李世民都不行。
不是不想而是能力不夠,想幫助他們只有一個辦法,提高生產(chǎn)力。
只有生產(chǎn)力高到能生產(chǎn)出足夠多的物資,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什么新思想新制度,那都是放屁。
唯一能讓國家強盛,能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yè)生活的方法,就只有發(fā)展生產(chǎn)力。
歸根結底一句話,生存所遇到的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是發(fā)展生產(chǎn)力。
發(fā)展中遇到的問題也只有發(fā)展能解決。
而現(xiàn)在改變時代的火苗已經(jīng)點亮,就是格物研究班。
以后他要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格物上,盡快夯實理科的地基,然后引導世界進入蒸汽時代。
至于更先進的電氣時代,先放一放吧,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到。
但他并不擔心這些,只要把理科的地基夯實,把科學方法論建立起來,這一切早晚都會實現(xiàn)的。
他正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還好之前走的就不快,他只是被閃了一下,及時扶住車廂壁并沒有摔倒。
不過還是有些不悅的道:“什么事情?”
駕車的徐山鷹道:“真人,路上躺著一個孩子。”
陳景恪釋然,道:“去把他扶起來吧。”
徐山鷹有些為難的道:“您還是看看吧。”
陳景恪微微皺眉,這有什么好看的?不過還是掀開門簾朝外面看去。
發(fā)現(xiàn)果然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躺在路上,不過他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這個孩子身上趴著許多蒼蠅,可他卻躺著一動不動。
難道死了?這個可能讓他心中一窒。
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孩子的胸口微微起伏,這才松了口氣,人還活著就好。
那就應該是昏迷了。
想到這里連忙說道:“應該是昏迷了,快去看看。”
在側面保護的閆峰幾步走過去,就準備伸手去扶他。
哪知道那個孩子卻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衣著不一般還帶著兵器,眼睛里露出慌張之色。
然后用微弱的聲音喊道:“阿耶、娘,救我,我還能干活,我還能干活。”
聲音雖然很微弱,卻足夠陳景恪聽到了,他的心猶如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般。
“去,找個人問問他的情況。”
“喏。”閆峰應了一聲,徑直來到一處破房子面前,敲了敲門道:“有人嗎,我打聽個事兒。”
只是任憑他如何敲門里面都沒有絲毫動靜,他接連換了幾家都沒人應。
可剛剛他明明看到這些房子里有人往外伸頭的。
人命關天陳景恪可不會干等,直接道:“再不開門就踹開。”
得到命令閆峰也放開了手腳,先是用語言威脅,見還是沒人開門就直接用腳踹了起來。
這貧民窟的房子都和紙糊的一樣,他幾腳下去門沒事兒,門框快塌了。
里面的人終于不敢再藏,連忙道:“來了來了,別踹門。”
聲音雖然傳了出來,但人卻并沒有開門,而是隔著門問道:“貴人有什么事情盡管問,我一定老實回答。”
閆峰知道他們怕惡人,就故作惡狠狠的道:“外面那個孩子是誰家的?為什么躺在路上?”
里面的人回道:“是洪大家的丫頭,干活累斷了腰,沒用了就被她娘扔出來自生自滅。”
閆峰眉頭一皺,道:“就沒人管嗎?”
屋內(nèi)的人道:“大家自己都活不下去,誰管?貴人有錢,要不就把她帶走吧,給她口吃的就是她的福氣。”
陳景恪也聽到了這一番對話,心中又氣又是無奈,對閆峰說道:“回來吧,既然她的家人不要,咱們把她帶走。”
“喏。”閆峰就走過來,把驚恐不已的小女孩抱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不知道從哪鉆出來,道:“你們干什么,這是我的孩子,大白天的你們想搶孩子,還有沒有王法?”
那個孩子見到她也露出喜色,掙扎著道:“娘,救我,我還能干活,我還能干活。”
這下閆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陳景恪卻知道這個女人的意圖,從錢袋里抓了一把銅錢,約有二十枚左右,伸手扔在她腳下,道:
“拿上錢,滾。”
見到錢那個婦人眼睛里充滿了貪婪,蹲在地上撿了起來。生怕有遺漏,還接連檢查了好幾遍。
把所有錢都撿起來數(shù)了好幾遍,她卻不樂意的道:“才十九個銅板就想買我養(yǎng)了八年的閨女,你打法叫花子呢。”
陳景恪只是瞥了她一眼,道:“徐山鷹。”
徐山鷹秒懂,‘唰’把自己的刀抽出半截,喝道:“滾。”
那個婦人再不敢說半個字,嚇的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女孩見到母親被嚇走,看到明晃晃的兵器,也嚇的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
閆峰這才把她放在車廂的地板上躺好,徐山鷹再次驅動車輛離開。
在小女孩進入車廂的時候,一股惡臭傳來,差點沒讓陳景恪閉過氣去,好一會兒才適應。
仔細打量,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不能叫衣服,就是一堆破布頭爛布條組成的玩意兒,勉強能遮住她的羞恥部位。
頭發(fā)亂糟糟的和雞窩一樣,混身上下黑的見不到一點肌膚的顏色。
看體型最多也就是五六歲,哪有一點八歲的樣子。
不,應該說哪還有一點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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