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6 袒露心扉
“師父真正感興趣的是研究醫(yī)術(shù)治病救人,這也是他畢生的追求。”兩人并肩走在小道上,陳景恪娓娓道來:
“別看他是道士,可對什么修道成仙完全不感興趣。之所以當?shù)朗浚兇馐且驗橛辛诉@個身份出行比較方便!
“什么紫霄觀觀主、道教領(lǐng)袖,于他而言都不如一道藥方來的重要。只是因為遇到了我,才被困于長安一隅, 陷入俗務之中!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并不開心,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我想替師父分擔,就努力學習希望自己能有所長進,只是性格缺陷進步不大。”
“別看紫霄觀蒸蒸日上,我們的地位一日高過一日。其實大家的心都很累,漸漸的已經(jīng)無法從中收獲太多喜悅。”
“你的出現(xiàn)改變了這一切, 你聰明有能力有決心有耐心有勇氣。能打理好紫霄觀上上下下, 讓師父從俗務中解脫出來,專心研究醫(yī)術(shù)。”
“也能為我出謀劃策,讓我的理想有變成現(xiàn)實的可能。所以……”
陳景恪停下,面向武舒感激的道:“謝謝你,有你真好!
武舒眼眶里有晶瑩滾動,動情的道:“不要這樣說,是我應該感謝您才對,還記得紫霄觀門口我們第一次相見嗎?”
“那時我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如果進不來紫霄觀見不到師父,我可能當場就要倒下。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出現(xiàn)解救了我,重新給了我希望。”
“……后來我向家族故舊求助被回絕,最是彷徨不知該向何方的時候,又是你給了我指引!
“正是在爾雅院編字典那一段時間,我慢慢平靜下來, 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擔……”
“沒有想不完的煩惱, 也沒有沒完沒了的勾心斗角……那是自大人亡故后我過的最輕松最快樂的日子!
“前不久您又讓我?guī)湍乒芡抡劊瑤煾缸屛掖蚶碛^內(nèi)事務, 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我感覺我又重新找到了方向……所以,應該說謝謝的是我,是您拯救了我!
陳景恪心中感動,抓住她的手,說道:“看來我們在這一點上我們算是心有靈犀了。”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以后咱們相輔相成壯大紫霄觀,爭取讓它成為龍虎山那樣傳承不絕的宗門。”
武舒激動的臉頰酡紅,伏在他胸口道:“嗯,我聽您的。”
兩人互訴衷腸袒露心扉,關(guān)系又近了一步,躲在角落里一直膩歪到天黑才依依不舍的分別。
走在回去的路上,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陳景恪覺得無比輕松,就好像卸去了枷鎖一般。
正如他和武舒所說的那樣,孫思邈的追求不在于榮華富貴,也不在于什么道門領(lǐng)袖,而是研究醫(yī)術(shù)治病救人。
困于長安城每日勾心斗角,還要操心紫霄觀大大小小的事務, 讓他不得片刻安寧, 更沒有精力和時間再去研究醫(yī)術(shù)。
陳景恪能看到,這半年來師父額頭的皺紋一天比一天多。他都懷疑再這樣下去,他老人家還能不能如前世那般長壽。
這件事情都快成了他的心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武舒的出現(xiàn)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別人看來,他們兩個搶了孫思邈的權(quán)力?稍趯O思邈看來,這是在讓他解脫,從此他又可以潛心研究醫(yī)術(shù)了。
剛才孫思邈把他們兩個留下,也沒說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把象征權(quán)力的鑰匙給了武舒,又給她講了一下觀內(nèi)的大致情況。
還讓她不要在意流言蜚語,她是孫氏一脈的主婦,紫霄觀是留給孫氏子孫的財產(chǎn),由她代管天經(jīng)地義。
并叮囑她好好輔佐陳景恪,守護好紫霄觀的產(chǎn)業(yè)云云。
這番話也給武舒吃了一顆定心丸,她是孫思邈認可的孫氏大婦,是紫霄觀名正言順的管家。
現(xiàn)在只等武夫人蘇醒把此事訂下——說的難聽一點,就算武夫人一直醒不來或者死了都沒什么問題。
過上一段時間,讓秦瓊、程咬金或者尉遲恭任何一家認她做義女,然后嫁給陳景恪做孫氏大婦也是一樣的。
面對如此多的大佬,武元慶武元爽兩兄弟連個屁都不敢放。
現(xiàn)在可以說是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果,武舒獲得了施展才華的舞臺,后半生也有了依靠和保障。
孫思邈得到解脫能研究自己喜歡的醫(yī)術(shù),陳景恪得到了一個軍師。
腳下踩風般回到自己的小院,去瞅了一眼水稻苗。早就已經(jīng)移植到了外面的花池,長得非常茂盛,是個好兆頭。
因為植株少肥力厚,分蘗相當?shù)陌l(fā)達,最終產(chǎn)量肯定遠遠超過預期。
年底就能收獲足夠多的種子,最多三五年就可以大面積種植,到時候又是大功一件。
回到房間,易奴和玉珠兩人連忙迎上來。
在捏肩膀的時候,易奴小心翼翼的問道:“真人,聽說觀主讓武娘子協(xié)助您打理觀內(nèi)事務?”
“嗯,此事已經(jīng)傳開了嗎?”陳景恪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問道。
易奴吐氣如蘭的道:“是呀,觀內(nèi)都在討論此事呢,說以后做事要小心,不能被武娘子抓住把柄!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陳景恪把手伸到后面,在她渾圓筆直的大腿上輕輕撫摸。
易奴咬了咬嘴唇,見玉珠沒有發(fā)現(xiàn),就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給他揉肩:
“我們做下人的哪有什么想法,只要武娘子能讓我們繼續(xù)伺候您就好!
玉珠把筆墨紙硯取出,在桌子上鋪好,道:“再說我們是宮里出來替公主伺候您的,只要您不趕我們走,我們什么都不怕。”
理是這么個理,但陳景恪還是叮囑道:“話雖如此,但你們也要給予她足夠的尊重,莫要和她起了爭執(zhí)。”
易奴道:“武娘子也是您的正妻,我們討好還來不及怎么敢和她起爭執(zhí)。”
說到這里她突然壓低聲音道:“聽養(yǎng)都管說您后天就要去宮里提親,是不是真的?”
陳景恪失笑道:“好家伙,你這么容易就把養(yǎng)天祿給賣了?小心他下次不給你傳遞消息了!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確實如此。我們請了翼國公為媒,后天去宮里提親。只是小兕子還太小,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迎娶,煎熬呀!
“別急嘛,公主總會長大的。”易奴安慰道。心中想的實則是,拖得越久越好,她就能以‘替公主’的名義多服侍他幾年。
最好是等她有了孩子被納為妾室,公主在出嫁。
一旦公主出嫁,她還能不能侍奉駙馬,什么時候侍奉,都是公主說了算,甚至連能不能生孩子都要公主來決定。
所以必須要在公主出嫁前,把這一切都做完。
只是……看著陳景恪略顯稚嫩的臉龐,她就很無奈,小真人什么時候才能長大經(jīng)歷男女之事呀。
雖然現(xiàn)在也不是不行,可一想到這樣做會傷害到他的身體,她就舍不得,只能強忍著。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玉珠已經(jīng)把筆墨紙硯準備好,道:“真人,可以了!
聞言,陳景恪略微發(fā)力在易奴的臀部掐了一把,在她下意識的驚呼聲中,從椅子上跳起,來到書桌前開始編寫新教材。
玉珠疑惑的問:“易奴姐姐你怎么了?”
易奴心下羞惱,面上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道:“被蚊子咬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被抓的地方升起,一直酥麻到了心里,讓她忍不住心慌意亂。
玉珠也沒有多想,只是擔心的道:“白天我們?nèi)歼^艾草驅(qū)蚊了呀,可能是不小心鉆進來的。趕緊找找在哪,小心晚上咬到真人了。”
易奴連忙道:“沒事兒,剛才已經(jīng)被我打死了。你服侍真人吧,我去里面給涼席擦擦水降溫!
說完逃也似的進入里間陳景恪的房間,撲倒在他的床上用手輕輕撫摸被抓的部位,以消解那種感覺。
然而臀部的感覺好消除,心中的感覺卻怎么都消不下去,反而越來越強烈。
她已經(jīng)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很清楚這種感覺是怎么回事兒,也知道該如何的消解。
等會兒要早點把玉珠哄睡才行。
……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紫霄觀,大家都知道,從此觀內(nèi)又多了一個主人。
而且這位武娘子可沒兩位真人那么好說話,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才行,免得犯到她手里。
尤其是最近幾天更要小心,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能成為被燒的那個。
他們的擔心不是多余的,武舒確實已經(jīng)做好了下狠手的準備。誰敢跳她就把誰摁死,只有這樣才能鎮(zhèn)得住眾人。
沒有人挑釁自然是最好的,就繼續(xù)拿那個賬房先生開刀。送上門的活靶子豈能放過,更何況他還貪了這么多錢。
紫霄觀是孫氏的產(chǎn)業(yè),將來是要傳給她兒子的。現(xiàn)在損失的每一文都是她兒子的錢,簡直不可饒恕。
更不可饒恕的是,宮里賞賜的錦繡她可是眼饞好久了,因為身份原因一直沒好意思開口要。
現(xiàn)在竟然被別人貪走了一匹……她似乎看到了無數(shù)件漂亮衣服飛走了。
每每想到這一點她就心如刀割,這個仇一定要報。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早上她正帶著依荷、周襄等人挨個大殿清點觀內(nèi)財產(chǎn)的時候,一名內(nèi)宦到來。
“娘娘請武娘子入宮覲見,即刻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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