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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6 無題


  李淳風(fēng)給對方倒了一杯茶,道:“孫真人志在醫(yī)學(xué),陳真人心思單純,紫霄觀這偌大的船需要人來掌舵。”

  “原本大家都以為會好好培養(yǎng)陳真人,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改變。”

  “只是誰都沒想到,他老人家會另辟蹊徑……頂著圣人和娘娘的壓力讓武娘子入了門。”

  “也不怕你笑話,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可是嚇的一宿沒睡著。晉陽公主那一卦可是我算的,要是圣人責(zé)備下來,我可承受不住。”

  田仕文一氣喝了大半杯茶,道:“以前只是有所耳聞,今天才明白為什么都說姜還是老的辣,孫真人這個媳婦選的好。”

  “不過陳真人的心胸也是夠?qū)掗煹模谷徽孀屢粋女人替他做主。”

  李淳風(fēng)道:“他心胸寬闊是個老好人這不假,但能如此坦然還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你不會以為僅憑孫真人一個人,就能扛住整個皇室的壓力吧?”

  田仕文心中一動,道:“如此說來那些傳聞是真的了?”

  李淳風(fēng)笑道:“這是你說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田仕文無奈道:“你呀……行,不談這些,咱們就說說打壓佛教之事,你怎么看?”

  李淳風(fēng)正色道:“我自然是支持的,但該如何動手還有待商榷。”

  田仕文道:“這有什么可商榷的,西游記就是最好的利劍,在憑借我們深入民間的力量,足以給佛教致命一擊。”

  李淳風(fēng)搖頭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佛教對上,西華法師對佛教就很親近,整個重玄派亦是如此。”

  田仕文沉聲道:“西游記符合皇家利益,圣人是支持此書的,西華法師還敢違逆圣人的意思不成?”

  成玄英出身普通,是李世民一手提拔并封他為西華法師,才讓他有了今天的地位,所以他不敢違背李世民的意思。

  李淳風(fēng)反駁道:“西華法師雖然是重玄派的創(chuàng)立者,然我道教各派內(nèi)部組織松散,他也沒有辦法命令其他人。”

  田仕文點點頭,道:“所以我才希望孫真人能站出來,只有他的威望才能說服所有人。”

  李淳風(fēng)道:“可惜孫真人志不在此,能說動他的只有陳真人,而陳真人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武娘子。”

  “武娘子對我道教并無特殊的感情,不付出一些代價想要說服她很難。”

  田仕文氣道:“我道教大事竟然要看一個女人的意思,實在可悲。”

  李淳風(fēng)道:“抱怨的話說再多也無意義,我倒是能理解她的想法。”

  “紫霄觀無心爭權(quán)奪利這是事實,他們無法從此事上獲得任何利益,武娘子自然是不會同意當這個出頭鳥的。”

  “想讓她松口,就要多找?guī)准曳謸?dān)壓力,至少不能讓他們獨自承受佛教的反擊。”

  聞言,田仕文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哎,也只能如此了。趁各家掌教都在,我們要趕緊把此事確定下來。”

  紫霄觀沒有侵犯各教派利益的想法,甚至都沒有發(fā)展自己勢力的打算。

  他們的真正勢力范圍,從始至終就只有腳下的這一座道觀。

  革新也沒有侵犯到各派的利益,反而讓各派都獲益匪淺,所以才能獲得各派的支持,成為道教領(lǐng)袖。

  這本來是好事兒,對道教、對各派系來說,一個沒有什么擴張欲望的領(lǐng)袖都是最好的情況。

  但這么做有個不是缺點的缺點,組織度太松散了,且沒有人能用道德綁架紫霄觀去做任何事情。

  就比如現(xiàn)在,他不能指著紫霄觀的鼻子說,你們憑什么讓一個女人決定這么大的事情?只能用游說的辦法去協(xié)商。

  至于李淳風(fēng)為什么會摻和進來,其實一點都不奇怪。他雖然沒有明確要反佛,但對佛教向來沒有好感。

  前世呂才斗佛,逼得李治出面做調(diào)停,其中就有李淳風(fēng)的功勞。只不過作為太史令他的顧慮太多,不方便公然站出來反佛。

  現(xiàn)在道教局面大好,又有田仕文奔走,他自然不介意推波助瀾。

  接下來幾天,田仕文和李淳風(fēng)一一會見了各派系掌教,也不知道他們給出了什么樣的許諾,有幾個小派率先同意了加入反佛陣營。

  然后他們并沒有繼續(xù)游說別的小派系,而是回頭去游說幾個大教派。

  先是茅山派的潘師正,一番痛陳利弊之下,本就知道西游記的潘師正沒有多少猶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有了茅山派的加入,游說其他各派就簡單了許多。有些教派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但也表示會慎重考慮。

  輪到龍虎山的時候,張通玄沒有直接給他答復(fù),而是去找了陳景恪:“……不知道紫霄觀是什么意思?”

  面對這位張?zhí)鞄煟惥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人家的女兒在自己屋里待了好幾天了,不過倒也沒有覺得愧疚什么的。

  大家公平交易,該給的聘禮我已經(jīng)給了,沒啥可不好意思的。

  不過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岳父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點點頭道:“田觀主應(yīng)該說過,西游記就是我寫的吧?這就是我的意思。”

  得到了確定的答復(fù),張通玄也沒有在追問,只是說了一句:“有空讓娉兒回來一趟,我有話和她說。”

  然后扭頭就走了了。

  倒不是生氣,而是臉上有些掛不住。

  陳景恪也有些尷尬,把張通玄送走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鞒鋈臍g笑聲,易奴、玉珠原本對張娉這個‘小狐貍精’很是討厭,大被同眠了幾次之后關(guān)系就變得親密起來。

  對于這種情況陳景恪自然也是樂于見到的,他可不想整天為了一群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頭疼。

  推門進去,就見三女穿著夾襖在池塘上的走廊里喂魚。

  易奴最先發(fā)現(xiàn)了他,笑著招手道:“真人,您回來啦。”

  玉珠也招手道:“真人快來呀。”

  她們兩個早已習(xí)慣,所以表現(xiàn)的都很平常。

  張娉畢竟剛剛才經(jīng)歷男女之事,見到他依然有些激動,但正因為激動反而什么都沒說。

  “嗯。”陳景恪應(yīng)了一聲,走過來從身后抱住張娉,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問道:“你們在做什么呢?”

  張娉的俏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易奴和玉珠掩嘴輕笑:“我們在教娉妹妹認最初的錦鯉呢。”

  陳景恪失笑道:“這有什么好教的,最大的那三條紅魚就是了。”

  張娉小聲道:“有好些比較大的呢,不細看一時間不好分辨。”

  陳景恪沒有糾結(jié)魚的事情,轉(zhuǎn)移話題道:“剛才張?zhí)鞄焷碚椅疑塘恳恍┦虑椋叩臅r候說讓你有空回去一趟,他有些話要和你說。”

  聞言張娉嬌軀一僵,表情也有些不自在:“是……是嗎,我等會兒就回去看看。”

  陳景恪松開她,改為牽著手,道:“等會兒做什么,剛好我有空,走吧,現(xiàn)在就去。”

  張娉美目頓時亮了起來,道:“您要和我一起去?”

  陳景恪理所應(yīng)當?shù)牡溃骸澳鞘钱斎谎剑趺凑f也是我的岳父大人,也該正式拜訪一下的,這次就當是回門了。”

  “嗯。”張娉激動的連連點頭。

  “等一下。”易奴喊住了他們,把張娉‘搶回去’道:“這樣怎么去見人,等我們給娉妹妹化個妝再去。”

  說完拉著她往屋里走去。

  陳景恪并沒有跟進去,而是在外面等著。

  池塘里的魚數(shù)量已經(jīng)很多了,約莫有一兩千條。還好大多數(shù)都是小魚,又是活水才沒有出事兒。

  但這個密度明顯有些多了,等天氣稍微暖和一些就進行一次清塘,順便把這些魚也清理走一部分。

  只留下百十尾品相較好的就行,剩下的一部分轉(zhuǎn)移到觀內(nèi)別的池塘,一部分送人。

  紫霄觀的錦鯉現(xiàn)在已經(jīng)小有名氣,尤其是黑紅兩色的,不少人花重金求購他都沒賣。

  不是敝帚自珍,而是數(shù)量太少。他想等繁衍的多一些,品相更加穩(wěn)定了再擴散出去。

  前世錦鯉起源于中國,自己不重視被日本拿走培育,然后世界上知名的錦鯉大多都是出自他們的手。

  這一世可不能再犯這樣的失誤。

  盡管錦鯉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盡管這一世扶桑可能存在不了多少年了……

  可此物畢竟和人類生活息息相關(guān),能自己發(fā)展的話盡量還是自己發(fā)展起來,免得再被人偷走。

  很多工藝其實都是如此,自己不重視被人家偷走,偷到最后連春節(jié)都成人家的了。

  但這一世,這一切都必不可能再發(fā)生。

  一切都屬于華夏的,包括這個世界。

  正想著,張娉就被易奴和玉珠牽著走了出來,只見她脫下道袍換上了一身華麗的仕女服,頭發(fā)也從簡單的道士發(fā)髻變成了婦人專門的發(fā)型。

  臉上薄施粉黛,看上去更加的嬌艷動人。

  主要是這一身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裝扮,讓陳景恪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情不自禁的浮現(xiàn)出許多畫面。

  之前光想著什么制服誘惑了,總喜歡讓她穿著道袍,看來是自己膚淺了。百變的不只是武姐姐,張娘子也有很大的開發(fā)潛力。

  不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不晚,離他們離開還早,有的是時間。

  這個念頭一閃即過,隨即就藏在了心底。

  易奴和玉珠牽著她來到他面前,道:“真人,娉妹妹這身裝扮可還滿意?”

  陳景恪笑道:“滿意,非常滿意。妝化的好,人更漂亮。”

  張娉眼睛情不自禁的瞇成月牙,臉頰浮現(xiàn)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好看。

  去往張通玄居住的別院的路上,遇到不少人都好奇的打量張娉,很疑惑怎么又多了一個姑娘?難道陳真人又沾花惹草了?

  張娉又是得意又是羞澀,陳景恪臉皮厚,全當沒看見。

  一路來到目的地,張通玄也是第二眼才認出自家女兒。

  不怪他,張娉從小到大都是道袍,穿女裝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一下子沒認出來很正常。

  然后這身婦人的裝扮讓他內(nèi)心百味雜陳,女兒終歸是要變成別人家的人的,只是沒想竟會以這種方式成真。

  不過對于陳景恪跟著一起來,而不是讓女兒一個人回來,讓他內(nèi)心稍感欣慰。

  “坐吧。”心中嘆息了一聲,他裝作若無其事的道。

  其實他也沒什么重要事情和張娉說,純粹是想表達一下一個父親對女兒正常的關(guān)心。

  然后就讓他們離開了,期間沒有說任何的公事,更沒有要求她回來住之類的。

  對此陳景恪早有預(yù)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張娉的情緒就有復(fù)雜了,既是激動,又有些傷感。

  這一次看似普通的見面,實際上就是宣告著她正式成為陳景恪的人。

  雖然只是個形式,雖然不久后她還是會跟著一起返回龍虎山,可這個形式對于她個人來說就相當于是出嫁了。

  她的身份不允許給別人做小,婚禮是不用想了,入門更不可能。她在表面上的身份只能是龍虎山張家大娘子,一心向道終身不嫁。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陳景恪的關(guān)系,可這層紗她必須永遠披著。

  從張通玄那里回去的路上,張娉始終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等回到陳景恪的小院,她才一頭扎在陳景恪懷里哭的梨花帶雨。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卻又覺得值得哭的地方實在太多,總之就是很復(fù)雜,所以她哭了。

  陳景恪什么都沒說,就這樣抱著她,給她支持。

  玉珠有些疑惑,難道回去被罵了?

  未出閣的姑娘,當著么多人的面公然住進別的男人房里,是有點離經(jīng)叛道了,被罵很正常。

  所以她就想過來勸一勸。

  易奴大約感受到了張娉的心情,攔住了她:“沒事兒了,哭一哭就好了。”

  她說的確實沒錯,張娉哭了一會兒聲音就漸漸小了下來,然后變成輕聲抽泣,最后徹底停了下來。

  不等陳景恪問,她自己反倒有些害羞的道:“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哭。”

  陳景恪溫柔的道:“沒關(guān)系,只要你沒事兒就好。”

  張娉閉上眼睛,貼在他胸口道:“我沒事兒了,只要有您在身邊,我就不會有事兒。”

  陳景恪聽的心下感動。

  過了好一會兒,張娉才突然睜開眼睛,就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哎呀,我的妝都花了吧……還有這衣服穿上也太不方便了,我去換掉。”

  陳景恪豈會讓她如愿,雙臂一使勁把她抱緊,低頭伏在她耳邊道:“不用換,今晚就穿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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