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寒血之毒
楚云汐走到松月閣時,下人們正在撤換牌匾。
事發突然,楚松月的東西全被丟出了院子,上好的綾羅,貴重的首飾,混在塵土之中。
連人帶仆,像被驅趕的流民,狼狽不堪。
楚松月掃了眼剛替換的“晴軒閣”牌匾,赤紅的雙眼里滿是恨意。
她憤懣的來到楚云汐身邊,“你給我等著,這口氣我遲早會討回來!”
只要如愿跟三皇子成婚,將三皇子抓在手里……擺布個楚云汐,還不是綽綽有余?
到時候別說是侯府了,就連肖家人都得對她另眼相看!
“那我就吃飽喝足了,慢慢等著。”楚云汐明眸善睞,淺笑間走進院子。
“關門!”
等丫頭們將楚松月的新院子打點妥當,天都亮了。
養尊處優的楚大小姐,從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愣是在太師椅上坐了一夜。
隔天就病倒了,發熱驚悸,胡言亂語。
肖氏心疼的守著,不敢找大夫,生怕泄露有孕一事。
楚云汐的歸來,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生生扎在肖氏母女的喉間,逼得她們不得不忍氣吞聲。
……
攝政王府
荀曄把完脈,長舒一口氣。
“幸而及時宣泄了,才沒有觸發體內的寒血之毒,如果再晚半刻,后果不堪設想……”
他一邊感嘆,一邊八卦的看著樓徹,“趕路也能有女子解毒,真乃上天助也!不過,究竟什么樣的女子,破了我們攝政王殿下的第一次呢?”
話音剛落,荀曄的脖子就被大手捏住了。
樓徹眉目冷沉,面色森森。
“你這條舌頭放在嘴里沒什么用處,入藥不錯。”
“別,別!這可是勾引美女的利器,用處大著呢!”
荀曄掙脫,連聲咳嗽,知道樓徹已在崩怒的邊緣,不再調侃。
“這幾天還是多加注意為好。”
離九警惕,“少谷主,從前王爺的寒血之毒都是半年一次,兩個月前剛發過,按理說近期不會有問題了吧?”
荀曄搖頭,“在沒根治之前,變數都是正常的。”
攝政王樓徹雖為先皇后嫡出,奈何先皇后產褥血崩,先皇將一切罪責推到了無辜的四皇子頭上,讓他在宮中自生自滅。
諸皇子奪嫡,忌憚四皇子是嫡出,暗中毒害他。
毒摻的多了,還未完全解,便有新毒。久而久之凝聚一起,形成了“寒血之毒”。
當新帝繼位,所有人淡忘了這位四皇子時,他卻手握先帝遺詔站上朝堂。
那是一道封王的詔書。
樓徹當場宣布自己改為母姓“樓”,手掌先皇的三十萬大軍。
詔書筆跡真實,經多方對比,是先皇親筆。
雖然朝中多有非議,爭論不下,但誰都拗不過事實。
幾日后,隨著非議的大臣相繼病死,樓徹的地位漸成大勢,從此拉開了新皇帝和攝政王共理朝堂的局面。
而他崛起的整個過程,都有醫谷暗中幫忙。
“金針,說好回來就給我的。”荀曄提醒。
“丟了!你再等一個月吧。”樓徹面無表情。
“丟了?小離九!是不是你搞的?今天這事兒不說清楚,我賴著不走了!”他原地一坐,倔強的昂頭。
想到楚云汐搶救老頭兒時那套金針,荀曄饞的都快流口水了。
“這個……”離九尷尬一笑,誰能想到風光無極的少谷主,最能在攝政王面前撒嬌耍賴呢?
“可!去地牢騰一個房間,請少谷主下榻。”樓徹云淡風輕的說。
荀曄撒腿就跑。
“說好的一個月啊!再遲……我就把你跟小娘子野外幽會的事情散播出去!哼!”
……
幽暗的王府地牢里慘叫陣陣,空氣中都浸著血腥的味道。
身材健碩的男子倒吊在棚頂,面部腫脹發青,滿身鞭痕,血順著鼻尖、眼皮滴落。
攝政王坐在太師椅上,一席銀白色長袍,更襯得他威不可侵。
他狹長的眸底毫無情緒,“本王近幾年少在江湖上走動,地剎閣便以為本王好拿捏了,什么活兒都敢接,竟用些蝦兵蟹將來糊弄本王……”
地剎閣,聞名江湖的大幫派。只要有銀子,他們什么活兒都敢接。
多年來,雇他們刺殺攝政王的人不計其數,地剎閣從沒接過。
只這一次……
男子跟同伴接到高級指令,若能殺掉攝政王,地剎閣前途無量。
可是一路上,明槍、暗箭、下毒,什么法子都用了,次次失利。
男子啐了一口,輕蔑地笑笑,“有種就殺了我!”
“殺了多沒趣~喘氣的才好玩!”
樓徹扯起嘴角森冷的弧度,“離九!”
離九扛著個麻袋應聲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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