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喻婉完成了《亂》的編舞。

        這會兒，練習室內的暖氣開夠了時間，室內的溫度逐漸上升，她就脫掉了大衣。

        周燃看了一眼，就跟被燙了似的火速移開視線。

        喻婉上身的白色毛衣是修身的款式，彤色的裙子也是包裹曲線的魚尾裙。她今天這身打扮，與平時休閑舒適的風格形成了極大差別。

        倒、倒與《亂》這首歌很契合。

        周燃摸了摸鼻子，背過身去。

        鏡子中，喻婉結束了一遍動作，在鏡子里看著男生的背影，納悶地挑了下眉。

        “周燃。”她揚聲喊道。

        周燃茫然回頭：“婉婉，怎么了？”

        喻婉雙手背到身后，微微踮腳：“你看了我跳的舞嗎？”

        “……看了。”

        “那你覺得怎么樣？”

        “很美……很適合《亂》。”

        喻婉小跑到他跟前，歪著腦袋與男生低垂的視線正好對上。

        她揚起笑容：“那我把這支舞送給你好不好？”

        周燃忽視耳朵向臉頰蔓延的熱意，低低“嗯”了一聲。

        “那你不謝謝我嗎？”喻婉扯了下他大衣的袖口，語氣姿態中莫名帶了點無賴的意味。

        周燃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開口：“那，我把《亂》送給你。”

        他的瞳孔略微放大，本想盯著喻婉的表情，但最終戰勝不了心里的莫名的熱意，只垂眸看向她的手。

        蔥白的手指捏著他的袖扣，隨后又像碰到什么新奇玩具似的來回撥弄。他看來看去，都只覺得這黑色的袖扣普普通通，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玩的。

        “你要把《亂》送給我？”喻婉語氣驚訝。

        她喜歡周燃，所以總愛撩撥他，看他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某些瞬間，特別可愛。

        她覺得周燃是在意自己的，但這個在意的程度，她說不清楚。

        可現在，周燃說要送歌給她，還是在……情人節誒！

        周燃點頭。

        “為什么？為什么要送給我啊？”她窮追不舍，仔細盯著某人顫動的眼睫。

        “因為……本來就是寫給你的。”

        話音落下，喻婉驀地抬手。

        周燃正盯著手出神，下意識隨著那手抬起頭。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兒捂著嘴巴，一雙桃花眼笑瞇了起來。

        喻婉無語，她正偷樂呢，他干嘛抬頭呀！

        她果斷伸手擋在他眼睛前方，兇道：“你什么都沒看到。”

        “……”周燃覺得好笑，也松了一口氣，“好，我沒有看到。”

        等唇角的笑意被完全壓了下去，喻婉才放下手。

        “周燃，我好開心，我好喜歡《亂》這首歌，謝謝你今天送我的禮物。”

        她刻意強調了“今天”二字。

        周燃還在迷茫，她都說了自己開心，那剛才為什么不讓他看她的笑呢？

        喻婉眼珠子一轉，接著拉住男生的手腕，將他往練習室中央帶去。

        “周燃，其實我剛剛編的雙人舞。”

        對上女孩兒臉上不加掩飾的笑容，周燃怔然。

        下一刻，就見喻婉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只手伸向他，彎下了腰，做了一個交誼舞中邀請的動作。

        他搖頭失笑，板著臉喊了聲：“婉婉。”

        喻婉聳肩，只好直起身。

        接著，周燃做了跟她剛才一樣的動作，將左手遞到她跟前。

        喻婉矜持地挑了下眉，望著男生的眉眼。

        周燃此刻倒沒有那么害羞了，他說：“婉婉，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喻婉這才把手交給他：“周燃，我的榮幸。”

        用《亂》做背景音樂，兩人跳起了交誼舞。

        兩人貼得近了，對方身上的氣息不可抑制地交纏在一起。

        周燃聞著酸甜的橘子香氣，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邀舞的舉動有多沖動。

        不知為何，他有種落入了圈套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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