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投降
很可惜,柯南的想法很好,但是沒有成功。
因為,郁理在約定日子的前一天晚上,吃了幸平創真的創新料理后,整個人宛如下了地獄。
她蔫了。
郁理一時間對食物喪失了所有的興趣,甚至吃不下任何東西,她懷疑幸平創真要謀殺她。
世界上對美食沒有了欲望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陽光鉆過窗簾,印出一條光帶,照亮了羽絨被角落的小花刺繡。
少女感十足的柔軟被子上面,躺著一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的少女,如果不是她偶爾眨了眨眼睛,身體有微弱的起伏,都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具尸體。
明明外面如此陽光明媚,太陽都灑落在她的身上,郁理卻還是覺得這世界好冰冷。
郁理嚴肅著一張白凈小臉,手安慰地拍拍自己,嘆氣。
她好想告幸平創真謀殺啊!!!
她昨晚去幸平餐館吃飯,一如既往地吃得太開心了。在幸平創真捧著他新創出來的料理出來,笑著招呼他試吃的時候,沒有一點防備,幸平城一郎也沒來得及提醒,她一口吃了下去。
吃下去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她整個人不停的裂開裂開裂開再裂開,模糊之間好像看到了地獄。
過了不知多久,她在眾人一臉擔憂的目光中清醒過來,就是跑去廁所一頓猛吐。把剛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沒想到這次做的黑暗料理這么夸張,這讓幸平創真都不好意思了,連忙新做了正常的美食,想補償一下,結果郁理吃了一口又是一頓猛吐。
上一次吐干凈了,這次吐出來的都是胃酸。
在郁理要去醫院之前,她有氣無力地向幸平創真問道:“你做的那一份料理,有自己吃過嗎?”
幸平創真面對著混著散發著黑氣的郁理,不經后退了幾步,他的笑容凝固了幾分。
正覺得不妙,想跑之時,禪院惠一臉抱歉的抱著他的腿不讓他動。
看著拿著那份料理愈發逼近,笑得一臉核善的郁理,幸平創真向他老爸投去求救的目光。
幸平城一郎面露不忍,側著臉不去看他。
郁理就這樣把那份黑暗料理塞進他的嘴里。
最終恭喜幸平創真,跟郁理一樣獲得醫院一游的獎勵。
報復,是報復回去了。
可是她昨天之后,到第二天都快到晚上了,吃什么吐什么啊!!!
她今天就勉強喝下了一小碗白粥,真小小的一碗!
再多就又想吐了!
想到這,郁理本來平淡無表情的小臉愣是多了幾分委屈,她煩躁的抱緊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房門悄然推開,一只小海膽頭小心翼翼地從中探了出來。
禪院惠擔憂的看著床上把自己卷成蠶寶寶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郁理,直到對方越滾越激動,“啪”的一聲頭撞到床單了。
“唔。”郁理吃痛地想要伸出手摸摸自己撞到的地方,結果因為自己把自己卷得密密實實的,手掙脫不出來而失敗。
就在她想要不要滾出來的時候,空中伸出了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一開始還是輕輕的,像是怕弄痛了你,嘴上嘟囔著“不痛不痛,痛痛都飛走了。”
后面放松下來,注意到她已經不痛了,一下一下的撫摸,像是能催人入睡。
什么啊,這是在把她當小孩哄嗎。
奇怪了,有點困了。
呼——
-
怪物尖銳刺耳的笑聲從身后傳來,像是在愚弄注定死亡的獵物,進行一場以生命為籌碼的貓鼠游戲。
一個黑發女子抱著懷里的淺茶發色女孩在逃跑。
女子死死的抱緊女孩,無視自己臉頰被刮傷留下的細長血痕,鐵銹味混搭著她的汗珠流淌滴在懷里小女孩的臉上。
小女孩渾身發燙,只能迷迷糊糊的看著虛影。
身后的怪物不斷嘟囔著,和它怪異的笑聲混雜在一起。
“世人……世人……”
“嘻嘻嘻……”
女子的背脊竄起一股涼意,順從了直覺用力地往旁一撲。下一秒,她的腹部被利爪擦過,鮮血噴涌而出。
“……媽媽。”她懷里的小女孩喃喃自語。
-
郁理緩緩睜開眼,外面燈火微光淺淺,偶爾有車掠過留下的余音,屋子里倒是漆黑黑一片。
天黑了啊……
也不知道幾點了。
隱隱約約想起剛剛做的夢,郁理眼神一片虛無,腦子又繼續放空,不想繼續回想那過去的記憶。
郁理忽然被撞了一下,她借著外面路燈的光,低頭看清禪院惠抱著一個小毯子,臉微微靠在隔著被子她的身體上,嘴里還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她的名字。
她心頭一軟。
郁理從“蠶蛹”里出來,為了不吵醒禪院惠,她抬了抬手用靈力把他給飄了起來,把他身上的毯子挪了出來,輕柔地把他放下蓋好被子。
找到被她踢下床,沒有撿起來的手機,點開看了一下時間。
啊,快凌晨一點了啊……
昨天晚上是在醫院度過的,郁理是沒怎么睡,因為感覺很難受,睡不著。
好不容易出院回家了,吃飯還是成問題。餓得受不了,又吃不下東西,勉強能吃一點白粥,精神不好,但是因為感覺很難受,又睡不著。
那個黑暗料理絕對可以當暗殺工具了。
餓到一定程度,其實就不覺得餓了。
郁理揉了揉禪院惠的頭發,踢醒在地上睡著的丑寶,示意它要看好小惠。
無視掉因為擔憂她醒不過來,而淚流滿面激動的丑寶,換了身衣服出門了。
-
郁理漫無目的走了好久,最后莫名其妙走回了家里附近的便利店。
這時,肚子終于咕嚕咕嚕起來。
她走了進去,挑了好些東西,在要付錢的時候,笑容凝固。
——她掏了個空。
“咕咚。”
郁理咽了口口水,艱難地把東西放回原位,走出便利店,在便利店門口的座椅旁埋頭蹲下。
嗚,好餓。
突然,郁理察覺到有人停在她的面前。
郁理現在已經有點低血糖了,腦子運轉速度很慢。
她以為是她擋住別人的道了。
她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不存在擋道之說。
郁理頭都不抬,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慢慢往旁邊挪去。
男人不耐煩的“嘖”一聲,沒好氣道:“大小姐你這是鬧哪出?”
嗯?聲音有點耳熟。
郁理慢悠悠地抬起頭,一下子被路燈晃了晃眼。等緩過來后,瞧見男人背著光低著頭,乖順低垂的黑發遮住他冷峻的眉,那張熟悉的輪廓逐漸清晰,俊美的臉映入眼簾。
郁理眨巴眨巴眼睛,反應緩慢的“啊”了一聲。
接著歡迎道:“你回來了啊!”
禪院甚爾沒有回答,他這才看清少女狀態其實并不好,臉色異常蒼白,嘴唇干澀,也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郁理執著的跟禪院甚爾對視著。
時間流逝,沒人眨眼。
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比賽。
郁理沒有眨眼,但是眼底里逐漸涌現出委屈的情緒。
禪院甚爾率先放棄。
他原本就沒打算跟大小姐玩這么幼稚的游戲,他只是在想到底發生了什么,讓她變成這么要死不活的樣子。
禪院甚爾蹲了下來,語氣有些變扭的緩和道:“發生了什么?”
郁理沒有說話,只是固執的盯著他看。
看著一直不說話,就這么蹲著雙手抱膝盯著他,眼角逐漸變得泛紅的郁理。
禪院甚爾心底里煩躁不已,他實在難以相信,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是誰,讓平時這個每天只懂得怎么享受生活吃什么玩什么的大小姐,變得如此破碎。
他想找到那個人,或者事,解決掉。
大小姐就應該繼續每天樂呵樂呵的生活。
因為心里太過煩躁,所以干脆的想把造成這一切的源頭給干掉。
禪院甚爾是這么想的。
禪院甚爾把那個任務做完之后他就不知道去哪了,按著以往的日子跑去賽馬場賭,不出意料的又輸了。
但這次他總覺得不得勁,所以錢還沒輸光,就出了賽馬場。
他一瞬間不知道他該去哪去干嘛。
然后他習慣性的打開了手機,點開了跟大小姐的聊天頁面,然后發現——
大小姐從周五晚到周六晚上,都沒有給他發過任何一條消息。
這不正常。
很不正常!
以大小姐的活潑程度,就算是跟他住一起的時候,她也會想起啥發啥的。
每天沒有斷過。
與其說分享,不如說把他的手機號碼當成了樹洞。
一個只會接收不會回復的樹洞。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腦子里想著關他屁事,身體卻已經行動起來在趕回去的路上。
到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禪院甚爾站在路燈下,吸著煙,看著黑漆漆的那戶窗。
他有鑰匙,但是不敢進。
在他還猶豫不決,地上散落了一堆煙頭的時候,他看見大小姐走了出來。
-
思緒萬千,現在要解決的還是當下,要哄好大小姐乖乖回家。
禪院甚爾皺起眉頭,這時,他突然回想起大小姐最后對他說的話。
他閃過一個想法。
不會吧?
禪院甚爾磨蹭著手指,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半響,聲音沙啞試探性地說道:“嗯……我回來了……?”
郁理沒有注意到對方不確定的語氣,笑得十分開心的“嗯”了一聲,“歡迎回來!”
禪院甚爾心里一動,緊緊繃著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看向郁理的眼神堪稱溫和。
算了
我投降了,大小姐。
他暗聲咋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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