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
男人心海底針。
郁理不知道禪院甚爾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她不過是稍微有了點壞心思,逗了他一下而已。
結果他就一聲不吭,沉默地推著購物車去結賬走人了。
郁理有一腳沒一腳的踩著在前方走著,完全沒有理她的禪院甚爾的影子。
眼看著完全不顧她有沒有跟上,徑直地邁著他的大長腿往前走的黑發男人離她越來越遠。
郁理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手一攤。
難搞哦。
小惠她一般隨意親親抱抱舉高高,鬧到他臉蛋紅紅,他就會沒脾氣了。
他爹咋搞?也輕輕抱抱舉高高嗎?
可是剛剛他都對于她摸他耳朵的事情生氣了誒……這方法不行吧……
郁理一臉迷茫,思緒不經飄向剛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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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禪院甚爾脖子上青筋凸起了些,托住她的手也用了些力,聲音沙啞道。
郁理晃著腳,理直氣壯地說道:“甚爾的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似的,我就好奇的捏了捏呀……”
“……好奇?”他沉默了一下,隨后聲音冷了幾分,道:“下來。”
敏銳的發現對方的情緒不對勁,郁理縮了縮脖子,干巴巴的說了聲“哦”。
跳下來后,想了想,她沒做錯什么啊,慫啥?
又挺直了腰板。
禪院甚爾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看,發現里面一如既往,干凈地不帶一絲旖麗。
他忍不住沉默了,并感到微微窒息。
到底是大小姐太木頭了,還是他太黃色了。
大小姐做出任何他覺得帶有曖昧旖麗意味的舉動,在對方眼中都是那么的正常,不帶一絲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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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郁理被撞了一下,回憶瞬間中斷。
由于戴著鴨舌帽的黑發男子是從拐角處突然跑出來的,而郁理正要直走過這里,加上她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郁理猝不及防地被撞到了,同時,一股濃烈的鐵銹味撲面而來。
在撞到她的同一時間,那個黑發男子手里拿著一把刀,就要往郁理身上刺去。
“小心——”
稚嫩的男童音大聲喊道。
沒有在意對方微微驚訝的表情,郁理反手擰住他握著刀的手,對方吃痛,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同一時間,郁理抬腿朝他的腹部踢去。
被踢中瞬間,由于太過于疼痛,他發出痛苦的叫聲。可是還沒完,他不知道怎么地,就被踹翻,身體倒在了地上。
“咳。”
接著而來的就是少女抬起腳,用力一踩。那個力度,他感覺他好像被鑲進了地上一樣,他又嘗試著想用力想要掙扎起來,但發現自己根本發不了力。
他徹底的放棄了這個掙扎的想法,泄力昏了過去。
雖然非常不甘心他不能再多殺一個人,但就這樣吧……毀掉一個人也夠了……
黑發男子昏過去前,這一想法一閃而過。
江戶川柯南怔愣的看到,郁理一腳踩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手里拿出手機打著報警電話,打完低頭看了看腳底下的男子,哼了一聲,又用腳在他的身上狠狠摩擦著。
察覺到他的視線,郁理看了過去。
江戶川柯南見對方與他對上視線后,對他揚起了個清爽得不行的笑容,對他揮了揮手,“嗨,柯南,又見面了。”
說完看都沒看正在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黑發男子一眼,腳又往對方身上一連踹了幾腳。
江戶川柯南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他過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好……好巧啊,郁理姐姐。”
為什么他身邊這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生戰斗能力都那么強啊!
蘭也是,世良也是,現在還多了個郁理。
江戶川柯南抽了抽嘴角。
原本他是經過那條巷子時候,隱隱約約聞到了鐵銹的味道。感覺有些奇怪,就走進去巷子。接著就發現那個男子一臉愉悅地捅著倒在地上沒有一點動靜,明顯已經咽氣的女人尸體,鮮血流了滿地。
江戶川柯南打算去報警,結果就看見男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站了起來,絲毫沒有處理尸體毀尸滅跡的想法,從巷子里沖了出去。
他瞪大了眼睛,很快的就意識到了對方并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抓,只想殺人。
他立馬追了上去。
接著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雖然他有想過郁理可能是個危險人物,但是沒想到這么危險啊!!
他甚至沒有在她眼睛里看出一絲害怕,只看到她眼中像是發泄了情緒后的舒暢!
江戶川柯南看著越看越像反派人物的郁理,臉色也愈加愈凝重。
米花町的警察出警速度非常迅速,可能是因為這里犯罪率很高的緣故吧,沒多久警笛的聲音響徹在狹窄的巷口。
日暮警官下車后就看見了一個臉、手以及衣服上都沾著鮮血,四仰八叉地暈倒在地上的黑發男子,一時分不清他是受害者還是犯罪者……
旁邊還有一個悠閑的蹲在墻邊,手支著臉,玩著手機的郁理,以及站在她永遠都在案發現場的江戶川柯南。
他不自覺的露出半月眼,“柯南,怎么又是你?”
江戶川柯南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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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都不需要郁理多加講述,大部分都是江戶川柯南在講,她也只是順著他的思路補充了些東西。
日暮警官在柯南說完犯人被郁理制服后,作為一個靠譜負責的警官,他要給他們進行思想教育。
他清了清嗓子,嚴厲道:“對于已經失去意識的犯人,還是不能放松警惕。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們應該第一時間移步到安全的位置后報警。再不濟,也應該找些能制服住犯人動作的工具,比如說繩子、衣服之類的東西把他捆綁住,而不是就呆在旁邊。”
江戶川柯南還好,面上有虛心聽教的樣子,但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而郁理則是歪了歪頭,誠懇地解釋道:“可是他根本不可能醒得來啊。”
日暮十三:“……萬一你下手太輕了,對方暈過去的時間不長……”
哪知郁理一臉“你在說什么屁話”的表情,道:“日暮警官你是在看不起誰?”
日暮十三眼角抽了抽,剛想開口,就聽見從救護車方向走過來的佐藤警官表情復雜的看了看郁理,說道:“醫生說,患者中度腦震蕩,肋骨斷了五根,腹部重傷……”
她語氣有些恍惚。
日暮十三、江戶川柯南:“……”
不約而同的看向郁理。
盯——
面對眾人有些奇怪的目光,郁理歪頭:“ovo?”
-
另一邊,禪院甚爾回到家,把手中的東西隨意放下,走進客廳的沙發上一倒。
已經放學回家,發現家里沒人的禪院惠發信息詢問了郁理,得到對方“在超市買東西”回復后,他乖乖的在家里等待。
聽見動靜,馬上從客廳跑出去。
只看見禪院甚爾隨意把東西往玄關一扔。
禪院惠往他身后探了探頭,沒看見郁理的身影。
禪院惠:“?”
小海膽頭想了想,又邁著他的小短腿蹬蹬蹬地跑去開門。
看著視野之內,同樣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存在。
他又在外面等了幾分鐘,郁理還是沒有出現。
禪院惠沉默了片刻,轉身關上門,走到已經在沙發上癱著的禪院甚爾面前,面無表情。
禪院甚爾抬眸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翻了個身子背對著他。
“喂,郁理呢?”
“不就在那嗎?”
“哪?”
“后面啊。”
“哦,所以是在哪?”
禪院甚爾盯著沙發幾秒鐘,反應過來,迅速起身。
掃視了一圈。
原本冷峻的臉龐露出迷茫的呆滯表情。
對啊,人呢?
禪院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嘖,臭老爸真沒用。
這么久了還不知道只要一個不注意沒看住,她一看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不見嗎!
家里的大人都不靠譜,禪院惠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自己給郁理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情況。
掛了電話,視線跟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在他耳邊聽了個全程的禪院甚爾對上。
禪院惠瞪了他一眼,隨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對禪院甚爾咧嘴一笑,幸災樂禍地闡述道:“郁理說不在家吃飯了,叫我去找她。”
活該,惹郁理生氣了吧。
“砰。”
禪院惠關上了門,屋內只剩下禪院甚爾與一臉天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丑寶面面相覷。
沒等他們收回視線,禪院甚爾就見禪院惠重新回來了,他把無辜的丑寶捎上,看他都不帶看一眼的,“砰”的一聲把門又關上了。
屋內安靜了下來。
禪院甚爾沉默了好一會,轉身,去一個柜子里翻出很久都沒有碰過的香煙跟打火機,拿著它們走去了院子離屋子里很遠的樹下蹲下。
天與暴君蹲在樹底下,惆悵地抽著煙。
做錯事了呢……
-
另一半。
因為雙方都有對對方有想法,他們一拍即合,各自通知了家人,火速的找了家情侶酒店——
旁邊的烤肉店,打算一起吃飯。
雖然上次在咖啡廳上也見過,但那時郁理玩得開心吃得開心,逗小惠也逗得開心得很呢。哪里有心思分給江戶川柯南他們啊。
那天她都懶得搭理他們。
不過現在就不同啦,沒有其他因素影響,江戶川柯南又時隔很久的引起了郁理的注意。
當然,江戶川柯南這邊,毛利蘭覺得非常不好意思,還是在郁理的話語輸出下同意了。但因為怕柯南給郁理添麻煩,所以她也要一起過來,順帶捎上她的父親。
而郁理這邊則是捎上了禪院惠,以及普通人看不見的丑寶。
至于禪院甚爾,郁理倒是沒有生他的氣,產生的一些小郁悶早就在揍那個殺人犯之后消散了。
但是她覺得禪院甚爾還在生氣,對方估計也不想跟她吃飯。
最重要的是,如果甚爾來了,還是帶著他的高氣壓的話,郁理在對方的氣壓下吃飯會覺得吃飯吃得不香。(微笑)
—
江戶川柯南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的。
本來只是兩個人的對弈,莫名其妙變成了五人普通的吃飯聚會。
他不知道郁理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兩三句話就讓毛利蘭同意并帶著毛利小五郎赴宴。
她是知道了些什么?還是想試探些什么?
江戶川柯南完全忘記了,他現在作為一個外表是小朋友的人,是家長都會不放心的……正應了郁理對毛利蘭說的托詞“如果小蘭你覺得不放心的話,就跟叔叔一起來吧,這頓飯剛好也作為那次沒有應約的補償好了。”
郁理是不在意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啦,叫上毛利蘭之后,她才意識到,比起這個一看就有戒心的偽小孩,他的行動以及身邊人的嘴更容易出賣他。
剛開始還好,大家都客客氣氣的。
沒多久毛利小五郎就喝啤酒喝得半醉,天南地北胡吹海喝,說著他一樁破案的經歷,郁理還一點都看不出敷衍地在合適的時間配合的大呼“哇,毛利先生好厲害!”。
中間穿插著郁理捧著一副崇拜的樣子,像似單純的好奇發問:“毛利先生是怎么注意到這個犯人話語中的破綻的呢?如果不事先觀察到,很難想得起當初犯人話語中的破綻的吧?”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他怎么知道這么多細節,每次破案的時候他都睡著了,所以打馬虎眼:“我……當然是先觀察……”
江戶川柯南立馬接話道:“毛利叔叔之前叫我去看幫忙看過啦,然后我告訴叔叔這個情況的!”
禪院惠夾起一塊烤肉,伸到郁理嘴前。
郁理垂眸看了一眼,配合的張開嘴吃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戶川柯南,“誒~那柯南真的是毛利先生的好·幫·手·呢。”
糟糕!
江戶川柯南身子一僵,臉龐上掛著的笑容不自然了起來。
毛利蘭肯定道:“唉,是啊,柯南確實經常幫爸爸的忙,當爸爸的小助手。”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又有些抱怨道:“這孩子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受新一的影響,也是個偵探迷,老是看不住,在案發現場跑來跑去。”
“誒—小小年紀這么厲害的么!”
“才沒有啦,倒是給別人造成了麻煩了呢,也幸好日暮警官他們寬容不介意。”
“日暮警官啊……他人確實挺好的。對了,小蘭,新一是?”
提到新一的名字,毛利蘭眼神里泛起了溫柔,道:“新一是我的青梅竹馬。嗷,對了,柯南就是新一家親戚的孩子,目前寄養在我們家。”
郁理沒有錯過毛利蘭提起新一的時候眼神里的溫柔,她若有所思道:“這位新一是小蘭喜歡的人嗎?”
“哈?那個臭小鬼休想從我手中搶走小蘭!!!”毛利小五郎極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忽然穿透了整個店里的空氣。
毛利蘭看著別人投來的視線,又羞又惱,低聲呵斥著;“爸爸,你又在胡說些什么啊!”
江戶川柯南早想打斷她們之間的對話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機會。
見狀,立馬湊上去說:“小蘭姐姐,毛利叔叔喝醉了。”
毛利蘭慌張地點點頭,想要扶起喝醉酒情緒激動,拍桌站起來,沒走兩步跌倒在地的毛利小五郎。
“爸爸,小心!”
“柯南,來幫幫忙!”
江戶川柯南連忙跳下椅子,過去想扶住毛利小五郎。
誰知毛利小五郎看到江戶川柯南的那張臉,抓起他的衣領認真的瞅了瞅,切了一聲,不善地看著江戶川柯南小聲嘀咕道:“你這小鬼跟新一那家伙長得很像……”
江戶川柯南身子一頓,他在想郁理有沒有聽見毛利小五郎的話,但是他不敢看過去,怕他反應太明顯。
好在毛利蘭馬上走過來把毛利小五郎扶了起來,看著喝的已經爛醉的毛利小五郎,深深地嘆了口氣,愧疚的對郁理他們說道:“郁理,對不起呢,爸爸他們給你添麻煩了……”
郁理搖搖頭,露出一個笑容,“沒關系的,小蘭。”
毛利蘭仔細觀察了一下郁理的表情,發現對方真的沒有一絲介懷的樣子,略微松口氣,“爸爸他已經喝醉了,我想我們還是先走好了,不能再讓爸爸繼續喝下去了。”
“抱歉,郁理,下一次我請你和小惠來我家吃飯吧。”
毛利蘭抱歉道。
郁理聞言點了點頭,同意了。
“好哦,不過小蘭你一個人能搞定毛利先生嗎?要不要幫忙?”
“沒關系的,我已經習慣啦,而且柯南也會幫忙的。對吧,柯南。”
“嗯,我會幫忙的!”
江戶川柯南對毛利蘭甜甜地笑了,這個笑容跟他平時對著別人的笑容有些不一樣,眼神里多了幾分感情。
“爸爸,我們走了,你能自己站起來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毛利小五郎被刺激到,猛然一個起身往門外走。
“啊,爸爸,等等!我們的東西還沒拿!”
“柯南,快去跟上爸爸先!”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連忙跑去跟上前方步伐不穩地男人。
毛利蘭急急忙忙的收完東西后,語氣焦急道:“郁理,我們先走啦,今天謝謝你的招待!”
然后等不及郁理的反應,就想轉身走了。
“等等,小蘭。”郁理叫住毛利蘭,對方雖然著急卻還是愿意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溫柔的看著她。
郁理繼續道:“你們不知道是誰的錢包,掉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錢包示意,上前幾步,把錢包輕輕放進她的手里。
“還有一件事情,你所說的新一,我可以知道他的全名嗎?”
郁理忽然出聲。
她看著毛利蘭說:“稍微……有點在意,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生,值得被這么一個溫柔漂亮的蘭喜歡。”
“所以,”
在燈光照射下,偏向于濃稠蜂蜜般、似會發光的茶色眼眸內清晰倒映著神色微怔的黑發少女的身影,郁理緩慢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說,“可以告訴我這人令我如此羨慕著、被蘭深深喜歡著的人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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