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
數日后的某個清晨。
禪院惠從軟乎乎的床上醒來,揉揉眼睛。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環境,深綠的眼瞳里滿是迷茫。
這是一覺醒來再次發現自己換了個睡覺地點的禪院惠:“……”
他這是在做夢嗎,為什么能從窗戶外邊看見大海?!
他捂臉沉思。
他恍然大悟。
他在做夢!
這么想著,禪院惠又安心的給自己蓋好被子,雙手搭在肚子上,以一個十分標準的睡姿,微微勾起嘴角,打算再次安然入睡。
看完了全程,沒有錯過禪院惠神情一系列變化的禪院甚爾:“……”
這小鬼腦子壞掉了?
禪院甚爾單手插兜走到禪院惠面前,伸出手想要把小崽子從被窩里拎出來。
而禪院惠感受到旁邊傳來的動靜后,迅速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帶著警惕和戒備,在看清來人是禪院甚爾時,原本戒備的目光變成了嫌棄。
嚯,這啥眼神?臭小鬼!
禪院甚爾抓起禪院惠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拎起來。而禪院惠愣了一秒后,立馬反應過來,手腳并用對禪院甚爾拳打腳踢,想要掙扎開。
然而,他的力度在禪院甚爾眼里只是被蚊子叮了的程度,不疼不癢。
禪院甚爾挑著眉,看著他呲牙舞爪的樣子,伸出手指,往他額頭上一戳。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觸感很好。
所以禪院甚爾心癢了下,又繼續起戳戳戳的這個動作。
禪院惠更氣了,伸手想要拍掉他的手指,可是對方的反應過□□速,每次禪院惠拍過去的時候他就收回了手,等禪院惠把手放下,他又迅速的伸手戳了過來。
啊啊啊啊,好氣。。。。。
禪院惠都快要被眼前這個臭男人給氣瘋了,他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禪院甚爾,額頭被戳得紅了一塊,眼睛隱隱約約有水霧閃過。
看著禪院惠被氣紅的小臉,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睛。
禪院甚爾總算明白為什么大小姐會那么喜歡逗這小鬼了。
看了他這幅樣子,不就更興奮,讓人更想欺負他了嗎!
想到這,他對禪院惠露出了一個極為囂張至極又欠扁的笑容。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火光四射。
等了半天都沒有見有人從房間出來的郁理走進房間,就看見他們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郁理身子微微一頓,有些怔愣地盯著他們一會。半響,從兜里掏出一顆奶糖,剝開,塞進嘴里。
嘴里散發出來的奶香味讓郁理回過神來,她一手拳頭握緊拍到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恍然大悟道:“甚爾和小惠親親熱熱!”
“才不是!”x2
—
“所以這是哪?”
郁理走過去薅了薅禪院惠睡得四處支棱的小海膽頭腦袋,聞言把他抱起來,往房間外面走去。
禪院惠這才發現,這應該是個豪華酒店。
她帶著他走過華麗的客廳,走出廳里的落地窗,外邊還有個游泳池。最后,她抱著他停在了玻璃欄桿處。
禪院甚爾在他們旁邊站著,手撐在玻璃欄桿處。
禪院惠摟著她的脖子,跟她一起注視著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
“夏威夷——”
他聽見身邊的郁理大聲興奮地喊道。
“小惠跟我一起好好享受這次的旅行吧!”
許是受郁理高漲情緒的影響,或是對廣闊無垠大海的向往以及旅游的期待,禪院惠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嗯!”
一旁的禪院甚爾也被這氣氛給感染了,臉色少見的流露出了可以稱之為“溫柔”的表情。
這時,禪院惠突然想起了什么。
“郁理,學校那邊怎么辦?”他問道。
郁理:“……”
她眼神飄忽。
禪院惠看到她表情一瞬間仿佛懂了點什么,年紀小小的他還會因無故曠課而感到害怕,但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又叫了聲郁理。
郁理沉默了一下,果斷選擇甩鍋,理直氣壯的問道:“甚爾,你給你兒子請假了嗎?”
開什么玩笑,她是昨天半夜的時候,才看到三天前她當時在超市中的“豪華夏威夷行”工作人員發來的短信通知,提醒她旅游的機票、酒店等信息。
她當時一看機票時間,好家伙,昨天的機票,她過了凌晨準備睡覺了才發現。
然后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立馬拍案決定,打電話叫人安排好私人飛機,噠噠噠的跑去把甚爾晃醒,告知他情況后,他們就馬不停蹄的收拾好東西,稍上了睡得正香的禪院惠跟丑寶,就坐上了私人飛機飛到了夏威夷,在已經安排好的豪華酒店入住了。
至于請假的事情,笑死,誰都沒想得起來。
突然被背刺的禪院甚爾:“……哈?”
這時候小鬼就變成他兒子了?
他一言難盡的看了眼想把鍋甩到他身上還一臉理直氣壯的大小姐,有些好笑,“這小鬼原來還要上學的嗎?”
其實他記得小鬼上學的事情,但是他根本想不起來原來這種時候需要請假。
畢竟就算是現在,他也是放養小鬼。
左右都是沒有請假的這個事實,還不如借此事來再逗逗小鬼。
更何況,大小姐待會如果看到小鬼的反應很有趣,估計也會開心。
所以嘛……
禪院甚爾看著因為他的話,眼睛一瞬間失去了高光,掛在郁理身上,宛如一條曬干了沒有靈魂咸魚樣的禪院惠。
以及看到禪院惠突然變成這樣子,驚嘆的“哇”了一聲后,就把禪院惠放在地上,拿出手機對著佇立在地上,仿佛從嘴里飄出了靈魂的禪院惠進行一陣猛拍,拍完后又好奇的用手戳了戳禪院惠的大小姐。
他本來就愉悅的心情又添上了幾分。
小鬼就辛苦一下,給大小姐尋多一分快樂吧。
-
充滿陽光的夏日,蔚藍的一望無際的大海,美麗的沙灘都是非常美麗的。
剛經歷了無故曠課危機,甚至還被兩個不靠譜的大人玩弄,禪院惠看著這個有著金色沙礫的美麗海岸,覺得自己好難哦。
他像小大人般的嘆了口氣。
“哎……”
禪院惠坐在臺階上,撐著下巴,側著頭向旁邊看過去。
禪院甚爾就在他的左邊不遠處。
黑發男子過于優秀且誘人的身材與俊美的臉蛋,讓不少女人圍著他。他身上只穿著一條寬松款式的泳褲,沒什么表情地目視著前方,給人的感覺十分有距離感。
嘖,臭老爸,也就能騙騙這些姐姐了。
禪院惠收回看向他的目光,又嘆了口氣。
“哎……”
郁理怎么還沒有換完衣服啊……該不會又被什么東西給勾走了吧……
等等……!
禪院惠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他急忙站起來向禪院甚爾跑去。
借著他小孩子靈小巧活的身子,鉆了進去,抱住禪院甚爾的手想把他往外扯,道:“郁理可能又在亂竄啦,我們快去找她!”
如果他不是太小,再加上現在在國外,不僅語言不通,而且不認路。到時候不管是走丟還是發生什么其他事情,都會給郁理添麻煩,他才不要跑來找臭老爸呢。
被這么多女孩子圍著這么久,不表態。嘖,渣男!
禪院甚爾倒不是享受被女人圍著,而是他之前已經拒絕了幾次了,趕走后又有新的人過來搭訕。他覺得麻煩,干脆就站在那不給反應。
他記得他面無表情的時候,還挺嚇唬人的來著。這次居然不管用,這些女人圍著他,自顧自地越說越興奮。
就在他快被她們嘰嘰喳喳的對話煩死的時候,禪院惠突然沖了出來,要把他拉走。
聽到他的話,禪院甚爾想了想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所以他反客為主,把禪院惠拎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她們圍成的圈。
全程無視了那些女人。
最后,他們找到她的時候,對方淺茶色長發濕漉漉地垂墜著,穿著一件黑色連體泳衣,前面看沒什么,后背露出她像牛奶一般白嫩的肌膚,擁有著一雙修長筆直的雙腿。
手旁邊拿著一塊沖浪板,那雙茶色明亮的眼睛帶著快要飛起來的笑意,眼睫盈盈滴落水汽,暈染得一雙紅唇沾了露水的玫瑰般。
她正在跟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在說些什么。
禪院甚爾的眼神瞬間危險起來了,他大步走過去,大手一伸,摟住郁理,眼眸微瞇,目光銳利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金發男人微微一愣,依然揚著輕松開朗的笑容,動作不偏不倚,直面迎著禪院甚爾投來的目光。
兩人看似平穩的視線相交時則暗藏鋒芒。
本就蒸騰、熾熱的空氣,好似愈發焦灼了幾分。
郁理:“?”
他們在干嘛?
“郁理!”禪院惠噠噠噠的跑過來,沖過來抱住她的腿,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進行控訴。
“誒,小惠,你們也來得太慢了吧!”郁理摸了摸他的頭,抱怨道。
禪院惠:“???”
不是她亂竄的錯嗎??為什么還嫌棄他們慢???
禪院甚爾:“……?”
與禪院惠不同的是,禪院甚爾正在回想為什么大小姐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記得,當初她說的是……
“你們快點換完衣服過來,我要去沖浪!”
啊……
他懂了,大小姐當時的意思是她換完衣服會直接去沖浪,不是在剛剛分開的地方等。
迅速想明白的禪院甚爾,理直氣壯的把鍋甩給自己便宜兒子,“啊,小鬼太墨跡了!
禪院惠:“???”
為啥突然就是他的錯了???難道不是郁理亂竄的緣故嗎?!
金發男子這時笑了一聲,說道:“郁理,你的朋友真有趣。”
郁理認同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他們很有趣,不過他們還是我的家人哦~”
然后才想起這時候該給他們互相介紹一下。
她指了指金發男子,對他們介紹道:“安德魯,大學同學。”
“這是甚爾、小惠。”郁理分別指了指。
安德魯蹲下,視線與禪院惠持平,溫柔地對他笑了,輕聲用日語說道:“你好小惠,很高興認識你!
他伸出手在禪院惠面前。
禪院惠下意識地對他板著臉后,覺得這樣不太好,補救式的軟和了幾分,伸出手與他相握,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好。”
是屬于小孩子稚嫩可愛的聲音。
安德魯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松開手后,在他面前攤開手晃了晃,然后突然打了個響指,突然變出了一朵小白花,把小白花輕柔的別在了禪院惠的耳邊。
他指腹不小心蹭到了禪院惠的臉頰,讓禪院惠不自覺的縮了縮。
安德魯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安德魯!庇衾淼穆曇衾淞藥追。
安德魯肩膀頓時一僵,錯愕的抬頭對上了郁理由上而下俯視的微漠目光。
“知道啦知道啦~”安德魯站了起來,拖長了聲音,小聲但清晰地抱怨道:“郁理你這個小氣鬼!
郁理打量著安德魯,安德魯用他那雙充斥著弱小無辜可憐意味的眼睛與她對視著,眼神沒有一絲閃爍。
因為虹膜顏色偏淺,與野獸的眼瞳相似的緣故,當她冷下眼,凝視著某人的時候,就會像野獸看到獵物時,那種隱藏著危險的感覺。
她輕輕地笑了下,聲音中含著笑意,“我們今后還能繼續當朋友的,是嗎,安德魯?”
明明是用溫和的語氣說出的話,但卻讓人感受到很強的壓迫感。
禪院惠看著有些陌生的郁理,心里產生了害怕的情緒,但是……
他伸出小手去握住郁理垂下的手。
但是她是郁理,所以他不應該感到害怕的。
這么想著的禪院惠心中剛升起的生氣情緒驟然散去。
禪院甚爾也敏銳的察覺到雙方之間原本融洽的氣氛驟然巨變,一時間變得非常微妙,似乎那根緊緊繃住的弦下一秒就會斷掉。
他皺緊眉頭,身體向前一步,擋在了郁理面前,身體緊繃著、警惕著。
“哇哦~”
安德魯見狀,笑容不經深了幾分。
他夸張的瘋狂擺著手,用極其浮夸的語氣笑著說道:“這當然了,我永遠的朋友~”
安德魯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周圍本來像是凝固住的空氣,瞬間恢復過來。
這兩人又恢復成了原本剛開始氣氛融洽的樣子,沒過多久,安德魯就揮揮手跟他們告別了。
禪院甚爾盯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問道:“危險嗎?”
郁理搖搖頭:“對于我來說不危險!
禪院甚爾輕微頷首
禪院惠看了看郁理,又看了看禪院甚爾,歪著頭打出了個大大的問號。
好像是發生了什么,好像又沒發生什么。
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禪院惠此時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可沒等他細想,他就對上了郁理笑臉盈盈的臉。
“小惠,我帶你去感受一下沖浪吧,超好玩的!”
禪院惠愣了一下,然后開心地點了點頭。
禪院甚爾本來還有些郁悶,大小姐是不是又把他給忘了,正向湊上去找點存在感,手中突然傳來一股溫度。
他有些錯愕的低頭望向牽住他白皙的手。
“甚爾會沖浪嗎?”
他把對方的手握緊在手里,勾起嘴角。
“不會,但是看樣子應該不難!
“也對,甚爾的運動細胞這么好,應該很快就能學會了。”
“我跟你們說哦,在浪里劃過的時候,超級好看,感覺超級棒的……”
在過于閃耀的夏日之下,他們三人大手牽著小手,往大海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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