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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日


安德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給她留下句“等過陣子菲力忙完,他們再一起來日本”的話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郁理搞不太懂這個時間到底是怎么樣的變化規律,這時間能從一月中旬倒退到十二月三十一日,年份居然還是同一年。

        就離譜。

        也許是……神明也想過個新年了?

        ……明天應該是一月一號吧……?

        不過也好啦,安德魯給她帶過來的禮物剛好應節了。

        “郁理,走路的時候不要發呆啦,很危險。”

        郁理感到右手被輕輕晃了下,低頭看去。

        惠長長的睫毛在殘陽的映照下,好似兩排濃密的羽扇,下面是一雙深綠色的眼眸,正閃動著不贊同的目光。

        “沒關系啦~”郁理蹲下身子,茶色的眼瞳與他平視,把手放在了他的頭上,輕揉著他柔軟的頭發,笑道:“反正身邊有小惠在。”

        “小惠會保護我的,對吧?”

        夕陽的余暉淪為了她的背景,冬日里的涼風揚起了她額前的頭發,那雙茶色的雙眸泛著溫柔的光芒。

        她像這樣認真的注視著他的時候,惠會有種自己就是她眼中唯一的感覺。

        “嗯,我會保護郁理的。”

        惠蹭了蹭她放在他頭上的手,吸了一口氣認真、吐字十分堅定地說道:

        “一定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關于這點,他很早就下定了決心,是毋庸置疑的。

        他臉上面無表情,但語氣里充滿著的鄭重與認真,是任何人都無法忽略的存在。

        郁理看著他,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戳了一下,變得軟綿綿的。

        她察覺到這一點后,怔愣住了,忽然抬手捂住了胸口。

        ……原來,你不是把我所有產生的情緒全都一絲不留的吃掉嗎。

        怪不得啊……

        “郁理?”

        惠看見她捂住了胸口,以為她是突然不舒服,聲音染上了些許著急。

        “嗯?”

        正在失神的郁理被喚過神來,看著滿臉慌張、擔憂,手都放在了他的電話手表上,她再慢上一秒回神就要打急救電話的惠,回道:

        “我只是稍微的發呆了一下啦。”

        “可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郁理突然就拉進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他的臉頰處親了一下。

        臉上突然傳來的觸感,讓惠的大腦立刻停機。

        惠:“!!!”

        好在,郁理很快就退開,看著明顯思維混沌狀態,已經想不起來剛剛話題的惠,唇邊的笑容漸盛。

        她輕聲笑了出來。

        明明已經過了這么久了,按理來說應該都習慣了才是。

        但在每次她突然親他一下的時候,他的反應都是那么可愛。

        紅暈從脖子爬到了他的臉上,沒一會他就滿臉通紅,整個人就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一般。

        看著又對著他拍照的郁理,惠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郁、郁理。”惠垂下眼眸,雙手緊緊的攥緊了自己衣服的下擺,聲音很小聲。

        “抱歉抱歉,因為小惠實在是太可愛了,沒忍住。”

        郁理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歪了歪頭,瞪著一雙淚花閃爍的大眼睛去與垂眸的惠對上眼,楚楚可憐道:

        “所以小惠能原諒我嗎?”

        明明被逗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明明知道她這是在演,并不是真的……

        但是……

        他一向都對郁理沒有任何辦法。

        特別只要是她稍微露出一下濕漉漉的眼神時。

        “……我沒有生氣。”

        “我們快回去吧,他應該快回來了。”

        他就這么輕易的舉白旗投降了,薄薄的唇角抿起,像平常郁理撫摸他的頭一樣,伸手去摸了幾下她的頭,聲音徐緩道。

        郁理的眼眸動了動,忽然小聲嘟囔道:“小惠真的越來越會了。”

        “什么?”

        她說得太過于小聲且模糊,惠沒有聽清。

        沒有再說一遍的意思,郁理收起剛剛的情緒,站起身眺望著被夕陽的余輝幻成玫瑰般晚霞的白云與街道行人,緩緩伸出右手,握住了那只溫暖的小手。

        低聲笑了下,說道:“我們回家吧。”

        她的眼神柔緩得過分溫柔,輕而易舉讓與她對視的人沉浸其中。

        惠回握住她的手,左手把自己的圍巾拉了拉,試圖遮住自己的表情,悶悶地應了聲:“嗯……”

        高興、害羞。

        短短的一個音節,卻暴露出了他濃烈得無法掩蓋的情緒。

        -

        甚爾今天去替郁理做了個任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沒看清地點就接了,任務地點不是一般的遠。今天早上她哭唧唧的來敲他的房門,說才想起這個任務,可是好遠,她好困不想去,并嚷嚷道要用上次打雪戰贏了他的獎勵,讓他幫她去做這個拔除咒靈的任務。

        眼看著掛在他身上眼睛都睜不開的大小姐,他沒有辦法,只能哄著她問出具體的任務以及地點,把因為了卻了這件事情,放任自己熟睡過去的大小姐送回了房間。

        他隨意套了件衣服,大搖大擺的走進惠的房間把丑寶抓了出來。

        去廚房簡單給他們做了個三明治當早餐后,懶洋洋地按了按脖子,踩著天都還沒亮的晨間出門了。

        這個距離,不知道今天晚飯趕不趕得及做。

        果然,等他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今天大小姐發給他的消息有點少,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只是……

        他看著黑漆漆的房子,不經有些愣神。

        好久沒有見到這間屋子沒有露出一絲一點的燈光了。

        是出門吃飯了嗎?

        懶得進去,想直接去找人。

        甚爾靠在墻邊,一手插兜,一手拿出手機撥通了郁理的電話。

        空中懸掛著若隱若現的月亮,昏黃的燈光投影在道路兩旁,光輝灑落在他身上,影子被拖拽得纖長又清晰。

        周圍的房子亮起了明亮又溫暖的燈光,路上的行人時不時傳出模糊不清的說笑聲,四周都充滿了歡樂的氛圍。

        “……甚爾?”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被接通,好像怕是驚動到些什么似的,她音量壓得很低。

        甚爾皺了皺眉:“在哪?”

        沒有聽見那邊有其他的聲音傳來,只有兩道放得很輕很緩的呼吸聲,他們明顯不是在吃飯的地方。

        那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傳進他耳力的只有她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他不免有些急躁道:“在哪?”

        他急切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害怕之意。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勉強壓下心中的著急煩躁之意,連忙放緩語氣:“……抱歉。”

        只是害怕她出了什么事。

        不過對方既然能接電話能說話,就證明不是出事了。

        心中的煩躁不安平復下了些。

        “沒關系啦~”她用慣用的撒嬌般語調說道:“雖然好像跟我預想的有些不一樣——”

        她停頓了一下,那邊傳來了走動的聲音。

        “啪嗒”一聲。

        伴隨著這聲音的同時,他身后本來黑漆漆的屋子一瞬間亮起了燈,聽筒里傳來她輕飄飄、甜膩膩的抱怨聲:

        “本來以為你會直接進來啦,誰知道你會不進來直接給我打電話。”

        “我不管,甚爾你要補償我!”

        “我要你之后陪我去大阪吃那家鰻魚玉子燒蓋飯!”

        ……

        郁理對著電話一頓輸出了好一陣子,都不見他進房子。

        甚爾就像是不愿意踏進家里一般,一邊好脾氣的應了她的每一個要求,一邊繼續在外面待著就是不進門。

        她與惠面面相覷了會,最終沒好氣道:“再不進來,你今天就別進來啦!”

        說完也沒等他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甚爾看著已經結束的通話界面,雖然不知道大小姐又想玩些什么把戲,或許是想要嚇唬他吧。

        但他冷峻的臉上總算浮現出笑意,悶聲笑了出來,胸膛直發顫。

        他心情很好的摸了把纏在他腰上丑寶的頭,轉身回家。

        因為被摸摸,丑寶咧嘴大笑,那張丑臉丑上加丑了。

        -

        “surprise~”

        甚爾剛打開家門,就被小禮炮襲擊,空中飄落著彩帶。

        他錯愕地看著眼前,一大一小戴著不同樣式小蛋糕模樣的墨鏡,郁理手中拿著剛剛發射的小禮炮,臉上洋溢著爽朗的笑容,而面無表情的惠手里捧著一個小蛋糕,上面插著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一黑一白的兩只玉犬頭戴著兩頂小高腳帽,正坐在地上乖巧的搖晃著尾巴。

        甚爾沉默了。

        他遲疑了兩秒,低頭看向惠手中的蛋糕。

        蛋糕的模樣有些可笑,上面畫著畫風詭異的三個人,一坨黑不溜秋的不明生物,以及勉強看得出來,一白一黑兩只小狗。

        靠著這兩只小狗,甚爾勉強辨認出上面疑似畫著他們一家。

        甚爾:“……這是在干什么?”又是不開燈,又是禮炮蛋糕的……

        大小姐這是在鬧哪一出……?

        “今天十二月三十一日,這不是甚爾的生日嗎?”郁理怔愣的眨了下眼睛,回想了一下他的戶籍信息,確認自己沒有記錯。

        甚爾微微一愣,眼底里閃過一絲迷茫,喃喃道:“……生日?”

        他好像確實有那種東西,但他自己都忘記具體是哪一天了……

        惠:“……”他就知道這人估計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

        郁理看著他這可疑的沉默,眨了眨眼,茶色的眼眸微微彎下,她笑了出聲:“雖然甚爾好像忘記了自己的生日,雖然我可能是自作主張的做出了,幫甚爾過他本人可能并不想過的生日,這種會讓人為難、不開心的事情來。”

        她主動向前邁了一步,制止住甚爾有些想奪門而出的腳步,緩慢啟唇道:

        “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

        “生日快樂,甚爾。”

        她的語言是樸素的,卻包含著最純粹的真誠、祝福。

        心弦受到了觸動,他感覺心尖上像是流淌過一陣暖流,瞬間充盈滿了柔軟的情緒,一時間覺得他兩雙大手無處安放。

        惠見狀嗤笑一聲:“郁理,蛋糕我們對半分了吧。”

        作勢招呼著郁理,往客廳里走去。

        甚爾:“……”

        惠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得到了男人的強制武力壓制,一只大手把他手中的蛋糕穩妥的拿著,另一手單手夾住他。

        速度之快讓惠跟郁理都沒反應過來。

        他深邃的綠眸微挑,眸底掠過一抹玩味之色。

        惠皺起眉頭,試圖掙扎下來,卻發現被夾得死死的,不滿道:“喂,放我下來!”

        甚爾不為所動,輕笑了聲,像是惡作劇般的拉長語調,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蹦出兩個字:“不——要——”

        惠:“……”這個混蛋!

        他正想指揮玉犬上來把甚爾的腳當骨頭啃,卻被一道雀躍的笑聲給打斷了。

        郁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著這兩父子同時看過來的目光,她難得打圓場道:“先進去啦~不要一群人在玄關這邊干堵著。”

        她上前推著甚爾的后背,把他往餐桌帶去。

        今天的飯菜很豐盛,生姜烤肉、蕎麥面、鮮蝦豆腐煲、炸平菇、烤牛肉再加上一碟時蔬,都是他們愛吃的東西。

        不過不管是擺盤還是菜式的模樣,怎么也不像是大小姐跟小鬼能做出的模樣。

        “是鈔能力啦鈔能力,請廚師回來做的。”

        像是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郁理開口道:

        “只有這個蛋糕是我們耗時一天做出來的!”

        只是沒想到做蛋糕這么難……

        如果不是有小惠在的話,估計這個蛋糕怕是做不出來了。

        她在餐桌上捧著臉,腿不自覺地晃了起來。

        郁理伸手指向蛋糕上面的畫,微揚下巴,眼睛里寫滿“求夸獎”三個大字般的模樣看著他。

        這可以說是明示了。

        甚爾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立刻極其上道的夸獎道:“畫得真好。”

        “那你看得出來哪個是你嗎?”

        甚爾沉默地看著這幅畫,實在分辨不出,腳踢了踢坐他對角的惠示意。

        誰知惠記仇,對他冷笑了一聲,不為所動。

        甚爾:“……”

        甚爾雙眼一黑,覺得他遇到了最大的難題就是眼前,他根本分不出上面的畫有性別之分或者人物之分的三個“人”。

        見狀,郁理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為難他,轉移話題:“甚爾要許愿嗎?沒有這個習慣的話,直接把蠟燭吹了,我們吃一口蛋糕再吃飯吧~”

        他聞言松了口氣,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蛋糕好一會。

        郁理和惠默契的沒有出聲打擾,在一旁就這么靜靜地等著他決定。

        甚爾抬眸看向郁理,她的眼里是鼓勵,是包容。

        讓他逐漸忘記那混亂不堪、猶豫不決的思緒。

        在她的眼神注視下,他情不自禁地低頭,望著那正燃燒著熾熱火焰的燭光。

        如果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話——

        他愿意幼稚的許愿一次,相信一次。

        讓他能永遠留在撕裂了他沉溺黑暗當中的光身邊吧。

        甚爾吹滅了那一根蠟燭。

        望向了很給面子正在鼓掌的郁理,配合郁理鼓掌的惠,以及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個高帽帶上,正傻樂著,扭動它那肥胖身軀跳著舞的丑寶。

        中間還夾雜著兩只小狗像是給他們配樂般的叫聲。

        接過了郁理遞過來的叉子,叉了一口蛋糕,在兩雙飽含期待的眼睛注視下,吃了下去。

        因為大小姐的廚藝原本就不怎么樣,再加上她發現自己料理能力真的不怎么好這個殘酷的現實后,開始放飛自我,喜歡上做黑暗料理。

        不太好吃直接變成了難吃。

        但沒有到那種他吃不下的地步。

        而且她只有心血來潮的時候才會下廚。

        喜歡做黑暗料理這種事情他招架的住,他就縱容著了。

        他原本是抱著會很難吃,那種想法下口的。但沒想到——

        甚爾:“……”意外的,還挺好吃的。

        “怎么樣怎么樣!”

        “好吃。”

        這次他沒有睜眼說瞎話。

        “太好了,小惠!”

        郁理說完也去叉了一口,吃了下去,笑臉嘻嘻的對惠比出了個大拇指。

        剛剛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甚爾的表情,表面不動如山,實則內心卻很緊張的惠,在得到了兩人的肯定后,他高興卻又不太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

        甚爾不明所以:“?”

        “我做了幾次都失敗啦,但是小惠做的可成功了。所以就用了他做的蛋糕,我也就只有承包最后的步驟而已啦——”郁理雙手一攤,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惋惜道。

        “小惠還很擔心你不喜歡來著。”她故意說道。

        聞言,甚爾挑了一下眉,眼神戲謔的看向惠。

        惠:“……”

        他橫了一眼甚爾,見對方還是沒有收起那戲謔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臭老爸好煩啊!

        惠面無表情的探身去叉了口蛋糕。

        他要把這蛋糕全部吃完,不給臭老爸留一口!

        這么想著,他加快了吃蛋糕的速度。

        見狀,甚爾立刻伸手把蛋糕搶了過來,挑釁般的對他嗤笑了一聲。

        這可是臭小子自己做給他的。

        想自己吃完?

        做夢!

        父子倆“深情”對望。

        郁理看看大的那只,又看看小的那只,總覺得這個場面似曾相識。

        不過……

        她拿起手機,默默的把這場面給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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