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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好戲


  
如果是平常人,此時或許已經休克而死了,但角斗士都是些什么人,角斗士們每天都在進行著殘忍的訓練,為了鍛煉體力背著巨木把腳走破、為了提升力量長期在秤砣之下把肌肉撕裂、教練不滿意訓練成果的話背上就會被打的皮開肉綻,痛?在角斗士們早就習慣忍受疼痛了。
讓這名劍盾角斗士倒在地上悲慘吶喊的,一直都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而是瘋豬使用折磨的方式將他慢慢羞辱至死,盡管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四肢,盡管他身為奴隸本就沒有尊嚴。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國家是怎么宣稱角斗場的,那時候國王站在宮殿之上,對著他腳下的子民說:“角斗場,是角斗士們為自己的榮譽和尊嚴而戰斗的地方,角斗場,是勇氣和榮耀的象征!”
但角斗士們并沒有感受到所謂的榮譽或榮耀,尊嚴更是沒有,又的也只是勇氣,但最后他們都只是那些老板的賺錢工具而已,等待他們不能再戰斗的時候,他們的命就比地上的螞蟻還要廉價,如果非要把角斗場往好的方面說的話,這里是一個人性與野性并存的地方。
迪瑟特角斗場中,觀眾們簇擁在座位上,期待著瘋豬給這個劍盾角斗士放血,他們的心情興奮而狂熱,仿佛整個角斗場都被他們的熱情所籠罩。
當瘋豬把這個劍盾角斗士的死豬錘爛時,觀眾們的歡呼聲如同雷鳴般響起,他們高喊著“瘋豬”二字,揮舞著旗幟和手中的衣服,為瘋豬加油助威。
但這周圍的歡呼聲并傳不到瘋豬和這名劍盾角斗士的耳中,劍盾角斗士因為疼痛而失去了聽覺,而瘋豬則是一臉愧疚的看著劍盾角斗士,雖然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但他還是帶著哭腔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想活下去,我想獲得自由,為了表現好一點,我只能這么做,對不起......對不起。”
瘋豬不停地道著歉,手中的長柄狼牙棒也被瘋豬扔到了一旁,四周的歡呼聲赫然停止了下來,觀眾都以為瘋豬要停手了,全都開始抱怨了起來,他想看的不是留人一命,他們想看的是把人砍稀碎。
劍盾角斗士躺在地上抽搐著肚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竟然露出了微笑,他明明聽不見瘋豬剛剛說的話,卻還是回復了瘋豬,盡管每說要一個字他都要吐出大量的鮮血。
“活......下去,為了......自由......”
瘋豬對著這名劍盾角斗士閉上了眼,一陣悲傷之情把他的眼眶催動的濕潤了,但瘋豬在閉眼的同時,手掌捏住了地上的短劍。
噗!
瘋豬單膝跪在這名劍盾角斗士的身前,用短劍刺進了他的肚皮,瘋豬并不是很用力,因為他不能把里面的腸子割斷。
只見瘋豬的表情漸漸地變得扭曲,是那種興奮的扭曲。瘋豬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不斷的用短劍去割劍盾腳斗士的肚子,只是幾秒的時間,瘋豬就已經在這名劍盾角斗士的肚子上割出了一個半圓,而這名劍盾角斗士只能在地上無力的抽搐。
周圍的歡呼聲再度響了起來,口哨聲、歡呼聲不斷響起,而瘋豬聽到周圍的歡呼聲后,手上的動作也是加快了幾分。
瘋豬把這名劍盾角斗士肚子上被割開的皮肉拉開了,里面還在蠕動腸子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中,臺上的觀眾看著場上腸子冒著熱煙的劍盾角斗士,瘋狂的把自己手中的東西扔過去,想要把東西扔到劍盾角斗士的肚子里面去。
但劍盾角斗士肚子上的血洞這么小,他們怎么可能會命中,只會把帽子、旗幟、衣服之類的東西砸到奄奄一息的劍盾角斗士身上。
此時的瘋豬神情已經達到了癲狂的程度,他一言不發,但臉上的表情卻說明他此時的興奮,瘋豬把他的大手伸進了劍盾角斗士的肚子里,大手一掏,隨后一扯,白花花的腸子就被瘋豬拉了出來。
雷鳴般的歡呼聲震耳欲聾,這些觀眾已經不知道怎么來形容自己的興奮了,他們忘我的嘶吼,用盡全力的尖叫,他們比瘋豬更加興奮,他們比瘋豬更加癲狂,這......這甚至能激發他們的生理反應。
瘋豬拉扯著劍盾角斗士的腸子在空中甩成了圈,血液像細雨般從空中落下,瘋豬張大了嘴用舌頭去品嘗這空氣中的血腥味,隨后一腳踹在了已經死去的劍盾角斗士的頭上。
“垃圾,來到了這里的人,還有誰會想著出去,要是能活著從這里出去,那這里又有誰還會戰斗,呸......”說完便吐了一口唾沫在劍盾角斗士的尸體上。
站在遠處看“好戲”的四人見瘋豬表演完了,塔國佬和沃爾克紛紛靠了上去,只有卡爾和巴倫還站在原地。
巴倫抬頭有些空洞的看著卡爾,雖然巴倫沒有說出一句話,但卡爾知道他想要問什么,卡爾用手輕輕的摸著巴倫的頭,這一次,巴倫沒有再躲開卡爾的手。
“我們會或者從這里走出去了,我們會獲得自由的。”
卡爾的手放在巴倫的頭上輕輕滑動,但這時巴倫卻抓住了卡爾的衣角,把頭埋得很低:“可是......”
“可是什么?”卡爾的聲音在此刻十分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他,像是在巴倫的父親一樣在解開巴倫心中的謎題。
“可是他說的很對,來到了這里,誰還會想著從這里走出去,要是能有人活著從這里走出去,那這里又有誰還會戰斗。”
卡爾輕笑了兩聲,摸著巴倫頭發的手已經放在巴倫的頭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卻指向了空中。
“你知道嗎,禿鷹是蛇的天敵,任何被禿鷹盯上的蛇,都難逃一死,但仍然有一些蛇能從禿鷹的鷹爪下活下來,甚至有些禿鷹會死在蛇的手上,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蛇會反抗,而這些在角斗場上放棄逃離,放棄重獲自由的人,他們已經忘記自己會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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