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墨蘭42
從窗外望去，貢院門口，人潮涌動，密密麻麻的人群將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也有考生在貢院門口等，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成績。
那些考生們或緊張或期待，不過有一個動作是統(tǒng)一的，那就是他們的眼神都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有的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語”；有的則沉默不語，臉上看似鎮(zhèn)靜，但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們內(nèi)心的不安。
就連一向沉穩(wěn)盛長柏到了此刻也不例外，心里緊張的不行。雖然沒有守在貢院門口，卻跟盛長楓一起頻頻望向窗外。
此時此刻，一向?qū)扇艘髧?yán)格盛弘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說他們倆不穩(wěn)重，因為他的緊張其實不比兩人少。
盛弘甚至覺得，他當(dāng)年考試等成績的時候，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難熬。
“怎么還不放榜？到底還要等等到什么時候？”
王大娘子此時已經(jīng)等得有點(diǎn)焦急了，他們的包間里茶水都換了兩壺，成績卻還是沒有出來。
“快了快了。”
盛弘雖然看似鎮(zhèn)定，實際上從他緊握杯子的手就可以看出他的情緒沒有表面上那么淡定，他說這話也不知是在安慰王大娘子還是安慰他自己。
“鐺——”
隨著一聲清脆的銅鑼聲，現(xiàn)場的沉寂被打破了，眾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了過去，貢院的大門緩緩打開。
早已等候多時的衙役們迅速行動，維持著秩序，以防人群過于擁擠，同時也為放榜的官員清理出一條路，好方便他們活動。
緊接著，一眾官員魚貫而出，最前面的一人雙手捧著那張象征著榮耀與希望的紅榜名單，徑直走向貼榜的地方。
剛剛還嘈雜的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盛家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貼榜的官員，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墨蘭注意到，盛長柏和盛長楓捏著水杯的手卻已青筋畢露，指節(jié)泛白。
別說這兩當(dāng)事人，就連經(jīng)歷過很多大風(fēng)大雨的墨蘭在這樣的氛圍下心情也被感染了，難免感覺有點(diǎn)緊張。
隨著紅榜被張貼好，人群中發(fā)出一陣輕微的騷動，人們紛紛想擠到前面去看一看自己的成績。
在茶樓上的盛家人也伸長了脖子，但由于距離較遠(yuǎn)，大家都難以看清榜上的字。
墨蘭他們只能擠到窗戶邊，將頭伸出去，焦急地等待著官員唱名。
“第三百名，揚(yáng)州賀玄！”官員的聲音開始響起，人群中有人歡喜有人愁。
唱名在繼續(xù)，每一個名字的喊出，都像是在眾人心中投下一顆石子，泛起不同的漣漪。
被唱到的自然是喜形于色，激動之情溢于言表；而還未被唱到的，則在緊張與期待中煎熬著。
不過還沒等唱完名，盛家的小廝就氣喘吁吁的跑進(jìn)了茶樓。
“老爺……少爺……中了……中了……”
他邊說邊喘，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因為跑得太急，話都說不清楚，而且墨蘭還注意到，他腳上的一只鞋子都不在了。
定是剛剛在樓底下不知被誰踩掉了。
不過此時都沒有人計較他的失禮，甚至剛剛他連行禮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盛弘打斷了，讓他趕緊回話。
“誰中了？誰中了？”
此時盛家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盛長楓趕緊給自己的小廝端了一杯水，讓他緩緩再說。
喝完水后，小廝總算是不喘了，胸中的那口氣也順下去了。
“都中了，我們家兩位少爺都中了，大少爺排名十三，二少爺排名五十八。”
“真的？”
小廝重重的點(diǎn)頭。
“小的看了好幾遍，絕不會看錯。”
“太好了，太好了。”
盛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后都很激動。
特別是盛弘，盛家一年有了兩個進(jìn)士，在汴京城中也是少有的，這下他可算是能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其他人的也是喜形于表，林小娘和王大娘子都激動的落淚了。
盛長楓和盛長白兩兄弟還互相擁抱了一下，這其中的艱辛恐怕只有他們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
幾人緩了緩之后，趕緊問齊衡跟顧廷燁的成績，他們是否也榜上有名。
“齊小公爺和顧小侯爺呢？”
“兩位公子也都榜上有名，小的在找兩位少爺?shù)拿謺r看到了他們的名字，不過沒有記住他們的名次，就急忙趕回來了。”
小廝的話剛落，正好外面唱到了齊衡的名次，在一百多名，雖說不是特別突出，但是在二甲的范圍內(nèi)。
沒過幾分鐘又聽到了盛長楓和顧廷燁的名字。
盛弘一高興，直接賞了小廝十兩銀子，這可相當(dāng)于他一年的月例了，喜的那小廝笑得眉開眼笑的，剛剛跑丟了一只鞋的郁悶也一掃而空。
跟著莊學(xué)究在盛家學(xué)習(xí)的幾人都中了，盛長柏的名次最好，他平日里就是最刻苦的，而且本人也很天賦。
盛長楓雖然沒有盛長柏的成績好，但是林小娘可沒有半點(diǎn)不滿意。
在她心里，只要盛長楓考中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至于名次，她不是那么在乎。
齊小公爺還是文風(fēng)的問題，雖然最后一個月突擊了一下，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不過比起劇中沒有中榜的結(jié)果，已經(jīng)算好了。
平寧郡主也算能因著兒子挽回些顏面，估計之后也不會躲在家里不敢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她會給齊小公爺娶一個什么樣的妻子。
這下莊學(xué)究可要更出名了，他只在盛家教了一年書，他的所有學(xué)生就都考中了進(jìn)士。以后莊學(xué)究家的門估計要被踏破了。
雖然知道幾人都中了，盛家的人還是等著官員唱完名之后才離開，最起碼要知道今年的三甲是誰，這可是連普通百姓都關(guān)心的問題。
盛家人離開的時候還有不少人等在貢院門口，談?wù)撝荚嚨膬?nèi)容和考上的人。更有考不上的那些人站在那里久久不愿離去。
科舉考試就是這樣殘酷，有時候窮極一生，也不一定能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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