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挑撥
上菜耽擱的時間讓張沉余的氣消了一大半，他咧嘴忍著脾氣道：“我覺得，只要你想做到，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
白毅染已經很不耐煩了：“我說了，我做，我做，但可能有時候難免會忘記，到時候寬容一下我行不行？”
張沉余眼神停住不動：“讓你記事兒有那么難嗎？”
白毅染沒忍住一掌拍在桌面上，身體前傾：“你他媽是聽不懂人話！”
張沉余也拍桌站起來，“你哥走了你他媽就不能活了是吧？”
白毅染眼睛都紅了，“你他媽提我哥干嘛，跟我哥有什么關系？你他媽有�。∪�！”
菜都沒動一口，他拎起外套就要走，可一想到兩人才剛開始正式戀愛就吵成這個樣子，就覺得心揪，兩條腿重得怎么都提不起來。
張沉余看見他要走下意識就想去拉，但還是忍住了，依然站在原地不動。
真的不是白毅染故意不記事，之前他也以為是因為他依賴時柯羽太久了，可是時柯羽走后的這一個周以來，他會把每天需要做的事情都給寫下來，用過的東西放在了什么位置他也會一一記下來，可怎么都會出錯，要么就是寫不全，要么就是寫全了做不全，比如要去買筆，到了小賣部拿了瓶可樂就回來了，可偏偏奇怪的是，他能記住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白毅染首先妥協了，他偏頭道：“今天第一天戀愛，還吵嗎？”
張沉余也看過來，表情不悅，“不吵了�！�
聞言，白毅染又退回來坐在座位上。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了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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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染起身來：“我得走了�！�
張沉余依然坐著，伸出手來，看著他，“麻煩男朋友過來牽一下我�！�
白毅染看著椅子上的無賴，伸過手去一把將他拉起，手立馬就被對方握住了。
兩人正要走，白毅染拿起桌上的口罩遞到他眼前，“戴上。”
“你給我戴�！彼ǘǖ乜粗滓闳�。
白毅染無語：“那你倒是松開我的手啊……”
兩手得空的白毅染拿著口罩，兩邊同時往他耳朵上套，一下就給戴好了，然后一把拉著他就要往外走，可竟然沒拉動。
他轉頭一看，只見張沉余耷拉著個狼腦袋：“要抱抱你。”
白毅染覺得發展得也太快了，但也沒管那么多，他走近一步，一把抱住對面的人，背后的手使勁拍了兩下。
“……嘖嘖……”張沉余倒吸一口氣，喘著怒氣，“白毅染，有你那么抱對象的嗎？”
白毅染松開來，稍稍抬頭看著他，模樣有些不解：“怎么，你喜歡慢動作的？”
張沉余徹底無語了，他心想白毅染這傻逼應該是還沒打通七情六欲，還是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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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毅染一大早來學校就發現了一個新鮮事兒，蔣菲就站在校門口，好像專門在等他。
白毅染直接走向她的方向，來到她面前的時候，他難得地先開了口：“不用跟我打招呼，也不用來個前言，直接說正文�！�
蔣菲笑了，一邊走，一邊說：“跟張沉余在一起了吧？”
“誒喲呵？”白毅染挑了挑眉，確實有幾分驚訝，他們昨天剛在一起她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并不知道班上早就有人磕他和張沉余了，直到昨天兩人牽了整個課間的手，又經過流言蜚語的發酵，兩人在班上相當于官宣了。
蔣菲低頭，語氣有些得意：“張沉余……說實話，他剛轉來我們班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
白毅染挺無語的，誰他媽不知道這件事，他“嗯”了一聲，“然后呢？”
看他這副模樣，蔣菲有些受打擊，她皺起眉頭：“他一來就能跟我在一起，沒多久就跟你在一起了，你覺得他這個人的心，能有幾分是真的？”
白毅染心里難免一揪，但還是裝模作樣地輕笑了笑：“那花心的人就不談戀愛了？”
他一向覺得，一個人花不花心跟教育無關，那是本性，一出生就決定了的。
“呵呵……這么不在乎呢，連最起碼的占有欲都沒有，你是真的喜歡他嗎？”蔣菲說。
“關你什么事？”他兩手插兜。
蔣菲依舊不甘心，“我再跟你說一件事，張沉余他不僅跟我談戀愛了，他還……”
蔣菲終于看到白毅染有一絲不一樣的表情了。
“他怎么了？”
蔣菲故意將步子放慢，接著又是一聲輕笑，一點都不害臊：“他……跟我”她手指了指自己：“做了成年人之間該做的事。”
白毅染愣住，腳也不動了，停在原地，蔣菲立刻就笑了。
半晌，他又抬起腳繼續往前走，心里很驚訝，他驚訝蔣菲能在他面前說這么裸露的話題，還是關于她自己的。
見白毅染不說話，她又道：“怎么？不開心了？”
白毅染覺得今天一早就說了好多話，口水都說干了，他舔了舔唇，掃了眼蔣菲，“說完了嗎，馬上到教學樓了，進教室以后離我遠點�！�
蔣菲好看的臉上露出惡毒來：“白毅染！”
“你他媽還要干什么？！”白毅染瞪著她。
蔣菲被看得一顫，她穩住自己，又重新找回底氣，冷笑道：“你覺得，我把你們戀愛的事情報給媒體，會怎么樣？”
白毅染又一次停下腳步，他轉頭看著蔣菲，越看就越覺得這張臉丑惡無比，丑得讓人想撕爛它。
他靠近蔣菲，語氣冰冷：
“我不知道我會怎么樣，但我知道，你會死—得—很—慘�！�
他大步走開，留蔣菲一個在原地發瘋。遇到這種惡人，他不介意用時家的勢力來打壓一下。
白毅染剛進教室，張沉余就覺得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對。
白毅染剛一坐下，旁邊的人就戳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白毅染點點頭，“嗯�！彼^續道：“不用問為什么，我馬上說�！�
張沉余頓時預感不好。
白毅染打開包，拿出早自習要用的課本，又拿出草稿紙出來，將筆擺放在右手邊的位置，然后停下，看向張沉余：“你跟蔣菲研究過榫卯結構？”
他不想怎么樣，他只要張沉余承認。
張沉余顯然愣住了，還有些害怕，“白毅染，我……對不起，這件事我承認，但是，我……”
白毅染點了點頭，繼續收拾桌箱里的東西，頭也不抬地說：“我知道，你就是想玩玩，是嗎？”
然后抬頭看著他。
張沉余被看得頭皮發麻，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有在玩兒我嗎？”白毅染的眼神像釘子一樣尖銳。
“沒有，我保證。”張沉余毫不猶豫地否認，他對蔣菲沒有動過心，而對白毅染不一樣。
白毅染點點頭，看著他：“行，這件事發生在我們開始之前，所以我不追究，以后對我認真點就行�！�
張沉余松了口氣，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一個人之所以會要求對方認真點，那是因為他也珍視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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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家客廳里，張梅正在打掃衛生，就連她也覺得這個家突然變得空蕩蕩的了。
鈴聲突然響了，張梅放下抹布，趕緊擦了擦手，才接下電話。
張梅：“喂，夫人，您有什么事嗎？”
劉茵：“張姨，毅染最近狀態怎么樣？”
張梅：“額，夫人，最近少爺都回老宅住，少爺的東西大多都搬到老宅去了，說是提前跟您說了，所以我就沒跟您說�！�
劉茵那邊停頓了幾秒，隨后就掛斷了電話，隨后又撥通了老宅那邊管家的電話。
劉茵：“高管家，毅染最近是住老宅是嗎？”
面對劉茵的怒而不顯，高管家明顯有些慌：“啊，是啊，少爺說已經跟您說了，我就……沒跟您說�！�
劉茵察覺到他的緊張，安撫性地道：“沒事，我就是問問，他住哪兒不重要，保證他的安全就行，對了，他最近都做些什么啊？”
高管家想了一想：“額……最近少爺……偶爾會晚回家一些，說是跟同學在外邊吃飯，回家之后，就回房間待著了，偶爾會去信屋里坐上半天�！�
劉茵自顧自地點點頭：“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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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3c了，張沉余拿出白毅染給他買的全套冬裝一一換上，他站在鏡子面前，手里拿著手機，擺了好幾個pose才按下拍照鍵。
白毅染收到照片的時候正在吃飯，突然他嘴里的東西就不嚼了，愣愣地看那張圖，說手機里的張沉余不帥是假的。
白毅染發了個評價過去：[我男朋友長得不錯。]
張沉余癟嘴，哼了一聲，回了過去：[對啊，長得這么正的對象，他男朋友都不想不親一下的。]
白毅染察覺到他在暗示著什么，雖然之前自己說得很強硬，可還是不忍心，發了個“心”過去。
收到白毅染的比心的時候，張沉余還是激動了一下的，好歹是猛男邁出了第一步。
他回過去：[比心算什么，至少是一個親親的表情吧？]
這段時間他最多就是抱一下白毅染，從來不敢越過，他怕白毅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跟他分開�？伤�是不甘心，想往這方面慢慢引導一下，從表情包開始也是好的。
白毅染覺得張沉余這個戀愛談得怪委屈的，就找起了表情包，可好半天都找不到。
終于，他找到一個看起來像親親的表情發了過去。
張沉余看到消息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今天可以趁熱打鐵。
張沉余：[這個親親不夠好，你再找另外一個，發那個嘴巴會動的親親。]
看到“會動”這兩個字的時候，白毅染不禁心里一熱，心頭像是有些萌動。
他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一個嘴巴會動的。
白毅染：[親親。]
張沉余看到這個表情的時候心里不免有了畫面感，他也回了一個過去。
張沉余：[親親。]
頁面上看起來就是兩個相對而親的表情包，嘴巴還上下動著。
看著聊天記錄，張沉余不免輕嘆一聲：自己竟然在和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斗圖，這不符合自己以往的作風啊。
像親親，makelove這種東西，以前都是直接來的，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這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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