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蛋糕
平常高明松回老家都是背著個行囊就走了,可今天下午他大張旗鼓地找了兩個人跟著,一人拉著兩個大行李箱,里面裝了新的拖鞋,新的毛巾,牙刷牙膏……怕劉茵和白毅染去農(nóng)村不習慣,兩大個箱子,三分之二的東西都是高明松給劉茵和白毅染準備的。
今天是周五,白毅染剛放學回到家,幾人就準備出發(fā)了。
看見對面的劉茵和白毅染從別墅出來,張倫接下兩人手中的行李箱。
高管家則抱著小志匆匆跑過來,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哎,夫人,真是謝謝您,不然我們爺孫還得坐大巴回去。”高明松將車門打開,伸出手:“夫人請。”
劉茵和白毅染上了張倫的車,后面又跟了一輛,專門拖行李的。
白毅染不滿地看了劉茵一眼:“媽,這是不是太夸張了?”
劉茵無辜道:“我只帶了兩個行李箱,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的,后面那輛車是高管家非要安排的。”
白毅染沒說話了,他理虧。
……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天還下著小雨。
一旁的保鏢拿著照明燈,高明松則拿出兩個藍色塑料盒過來,“夫人,這幾天啊我們這兒下大雨,時不時還刮大風,昨天我看天氣預報還是藍色預警呢,這地上啊還有稀泥,你們這時候來玩兒啊,還真不是好時候。”
高明松將紙盒放在泥濘的土路上,“來,夫人,把腳放進這紙盒里踩一下。”
劉茵照做了,踩一下鞋套就自動套上來了,雙腳都套上鞋套后劉茵才從車上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這里的空氣倒是新鮮,不過就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村莊的全貌。
白毅染下來的時候,由于吸入了極為罕見的新鮮空氣,他插著腰,長舒了一口氣,像是重獲新生一般。
高明松在前面帶路,小小志已經(jīng)在保鏢懷里睡著了。
他邊走別介紹:“前面就是我祖上的老房子了,可能有點破舊,夫人可能要受點委屈了。”
劉茵趕緊擺手:“別說這話,我和毅染要來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
“哪里會麻煩,夫人你們過來是我的榮幸啊。”高明松笑道。
前面是一條兩米寬的路,應該是水泥路,走過水泥路就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水泥院子,正前方就是房子大門了。
進了屋子,高明松招呼大家坐下,就去泡茶去了。環(huán)顧四周,屋子里很干凈,墻上貼著幾幅油畫畫和速寫,像是專門學過畫畫的人畫的。
—
第二天劉茵起了個大早,順帶把白毅染給叫了起來,高管家說他家親戚離這兒還有點遠,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要出發(fā),說這農(nóng)村也沒什么好玩兒的地方,就帶他們?nèi)ンw驗一下農(nóng)村的酒席。
……
到達高明松親戚家的時候,天出奇地升起了太陽,怪暖和的,兩個保鏢給劉茵和白毅染撐著傘。
農(nóng)村的酒席很熱鬧,十幾個人圍在圓桌旁,打牌的打牌,打麻將的打麻將,還有幾個小孩坐在樹下的泥巴上玩耍。
這家人的房屋位置也怪,房子修在半山腰,房子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周圍沒有一個人家戶,可能也就辦酒席的這天最熱鬧了。
離開席還有一會兒,高管家?guī)е鴦⒁鹚麄冏哌^泥巴小道,進了林子,經(jīng)過一晚上以后,道路已經(jīng)不像昨晚那樣泥濘了。
小小志走著走著,站在一坨八寸“干黑蛋糕”面前停住,手指著蛋糕:“爺爺,這是什么?”
小小志出生就在城市里,還沒見過牛屎,高明松牽著小小志繞過已經(jīng)干了的牛屎,耐心道:“這啊,是牛拉的屎。”
這是條村民們經(jīng)常放牛經(jīng)過的道路,一路上有不少牛屎。
走了一段路,幾人找了塊石頭坐下歇息了。
看了小小志好久,白毅染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好像是在為某件事情猶豫,終于,他臉上露出魚死網(wǎng)破的表情。
他走到小小志旁邊,趁其他人沒注意,蹲下跟小小志使了個眼神,然后伸腳出去,當著小小志的面用腳尖輕輕踩了一下腳邊的干牛屎,然后故意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給小小志看。
小小志歪著一邊嘴角,蔑視一笑,也伸出腳,“啪嗒”一下,整個腳都踩了上去,表情比白毅染的更囂張。
囂張的表情好像在說:你看,我鞋底沾牛屎的面積比你的大!
白毅染忍住笑,站了起來,不再逗小小志了,他走到旁邊的草叢,使勁兒用腳底去摩擦草叢,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幾人休息好了就起身又走了一段路,白毅染驚呆了,這條小道牛屎多得已經(jīng)不能下腳了,他真的挺嫌棄的。
自從踩了一腳干牛屎,小小志看牛屎的表情就變樣了,看到牛屎他眼睛里就會泛起光澤,他剛想停下欣賞一下牛屎,就被高明松牽著往前走了。
“哎,這花兒好漂亮。”劉茵跑到小道旁邊的山坡上,那坡上正開著幾朵白瓣黃蕊的花。
高明松笑道:“夫人,你看它像什么花兒?”
劉茵皺著眉思考高明松的問題,隨后搖了搖頭:“我也覺得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高明松又道:“您看它像不像百合?”
劉茵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對對對,就是百合。”
“嘿嘿,這花兒在我們這邊就叫野百合。”高明松說。
劉茵沒有摘下來,她喜歡花,但她更喜歡活的。
高明松剛要挪腳往前走,小小志就拉了拉他的手,伸出手指頭指著旁邊那坨新鮮的大蛋糕。
高明松不明所以,“咋啦,志志?”
小小志往前走了一小步,抬起腳,“啪”,一腳踩了進去,新鮮的牛屎被踩得濺出幾滴在周圍,嚇得白毅染趕緊往后一撤。
高明松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提著小小志的肩膀把他整個人往上拉,那雙小腳好不容易抽出來后,“哇”的一聲,小小志就嚎啕大哭起來,直盯著白毅染,好像在說這蛋糕和之前踩的那個不一樣。
白毅染被盯得心虛,急忙繞過去站在劉茵身后,注意到白毅染的異常,劉茵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看見白毅染忍笑忍得嘴角都扭曲了。
劉茵沒戳穿他,對高明松說:“快帶小志回去洗洗干凈吧。”
回到高明松親戚家把小小志洗干凈后,幾人才坐成一桌吃了頓飯,第二天下午就坐車回去了。
—
高三(8)班的班主任,程偉,他并沒有將八班的學習進度拉得很緊,他不讓科任老師占用同學們的課余時間。
高三學生被要求必須上晚自習,但程偉不允許哪個科任老師要求學生們提前回教室上晚自習,他告訴八班的同學們,高效利用時間才是最重要的,他還要求八班的同學課間十分鐘必須離開座位站一站,或者出去走一走。
今天程偉又給八班的同學們布置了一項有意義的課外作業(yè):
“同學們,給你們一個周的時間,咱們班35個人,我給你們準備了35個985,211大學的名單,你們每個人按學號做一個大學的ppt,ppt內(nèi)容包括這所大學王牌專業(yè),收分情況,以及學術(shù)水平,當然,也可以搜一些校內(nèi)風景的圖片給大家展示一下。”
程偉又說:
“下個周開始,我們會在班會課上按學號一一上臺介紹,到時候每個人都認真聽一下,對你們高考填志愿有幫助。”
白毅染沒怎么聽老師講話,總?cè)滩蛔⊥笄胺降奈恢妙?
某人好像感受到了目光,把頭偏向另一側(cè),正好讓白毅染看不見。
白毅染這才回神過來,低頭假裝翻手機,張沉余并不會去注意他,但他還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手指胡亂地點著手機屏幕,也不知道要干嘛,干脆點進□□,進了他自己的空間。
嗯?留言少了一條,訪客也多了一個。
他點開來看,訪客是張沉余,訪問時間……
是剛剛。
少的留言正好是張沉余新年給他留的那條。
他呆住了一瞬。
突然心里一痛,那個人是有多厭惡,才會在他看他的時候,他會將頭偏向另一側(cè);是有多厭惡,才會見不得他的空間里有一點他的痕跡。
盯著手機好久,白毅染眨了眨眼,將空間鎖了,才抬起頭來,這時老師已經(jīng)說完出去了。
白毅染還在想剛剛那條留言的事,他強制自己將目光從某人身上挪開。他知道,他越是這樣表現(xiàn)出喜歡張沉余的樣子,張沉余就會越討厭他,可是他不會掩飾,一看到張沉余,他眼里透出的喜歡根本就藏不住。
他低頭思考,不知道該怎么辦,可他知道他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他還要高考,他不能被這件事影響,這件事必須馬上解決。
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出個什么結(jié)果,眉頭一皺,心想,要不喜歡就喜歡吧,想看他就看他吧,管他怎么想自己,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不是說總會膩的嗎,那就放開看,直到看膩為止。別掩飾了,人就他媽活這么幾十年,他還管老子眼神往哪兒瞅?誰都管不著!
他又抬起頭來,明目張膽的眼神直接投射到某人身上。雖說心里這么想,可還是渾身不是滋味兒。
當天晚上回去,白毅染就發(fā)現(xiàn)空間有個被擋訪客,不知道是誰,反正,不可能是張沉余。
*
高三教學樓里,值班老師早早地就來到教學樓大廳,將擺在最顯眼位置的紙制數(shù)字從21換成了20。
那是讓高三學子們興奮又緊張的數(shù)字——高考倒計時。
現(xiàn)在距離高考還有20天。
學生們平常是七點上課,但高考是早上九點考試,高三的學生們這20來天可以晚起一個小時,學校這樣安排作息是為了調(diào)整生物鐘,讓大腦可以在九點左右時處于興奮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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