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人事”宿舍群里安靜了幾天，因為快開學了的緣故，這天又重新熱鬧起來，都是在問寒假布置的任務有沒有完成，考研選什么學校，選好了嗎諸如此類的。

        封逸：你們什么時候回學校啊？

        離開學還有4天了，每學期都有不少提前回學校的學生。

        王景洪：我昨天就到了。

        劉恩銘：？？？這么早？

        封逸：你去那么早干嘛？

        王景洪：這兩天天氣好，我來把被單什么的曬一曬，我看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雨。

        王景洪：我昨天去梟城的百里花谷了，那兒漫山的花兒都開了，你們也可以去看看，可好看了。

        昨天他沒事就出去走了走，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梟城離開學校去那么遠的地方。

        他是在鄉下長大的，沒見過太多好東西，可算起來上大學也快三年了，應該要出去看看的，他想他不應該因為自卑就永遠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小地方。

        “應該出去看看的。”他呢喃一聲。

        ……

        大中午南懿深就頂著眼圈去時柯羽那兒了，他向來一沒事就往時柯羽辦公室去。

        時柯羽在看文件。

        南懿深懶懶地癱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瞇了瞇有些腫的眼睛，不知想到什么了，嘴角勾起。

        他頗有興致：“誒，現在的小朋友都好有意思啊。”

        時柯羽看得眼睛有些酸了，抬起眼皮看他，眼下一片黑，估計是又熬夜了，至于熬夜干什么去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國外那會兒就天天領不同的女人進屋。

        那段時間一直是南懿深在他身邊照顧他，正是病情嚴重的時候，他沒好說什么。

        見他看過來，南懿深直了直背：“昨天nora非要讓我帶她去百里花谷看花。”

        “nora？”時柯羽記得前幾天還是lily，嫌棄道：“你倒是換得勤……”

        南懿深輕笑一聲：“是是是，你最深情了。”他興致勃勃：“昨天nora看見那漫山的花激動得直叫，看見一旁的迎春花都喜歡的不得了，還蹲下去聞花香。”

        時柯羽沒說話繼續看文件，也不知道是什么技能，反正看文件聽故事，兩不誤。

        南懿深繼續說：“一旁有好多女孩兒，都在那兒拍照，還有聞花兒的，人家都說，哇，花兒好好看啊，像仙境一樣，原本特美好的一畫面。結果你猜怎么著，來了個男的，捏著那迎春花的花瓣看了看，然后說了句：雌雄不同蕊！我當時就想，這人準是個工科男。”

        他又歪頭看時柯羽：“你家那位也是工科男吧？他也那么有趣？”

        時柯羽指尖一頓，抬起臉的瞬間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南懿深急忙解釋：“誒……不是……你想什么……。”

        時柯羽：“出去！”

        南懿深剛要解釋就收到時柯羽投過來的寒光，他無奈起身出去了。

        慢慢悠悠地劃開手機，嘴角勾起，慶幸昨天留了那人的微信。

        晚上，南懿深坐在沙發上，懷里跨坐著一個火辣的美女。

        他拿出手機打字：小哥哥，我好無聊啊，陪我聊會兒天唄。

        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回他。

        南懿深拍了拍懷里的人，指了指地上的白裙和內褲：“穿上，別感冒了。”

        美女不甘心，嬌聲道：“人家想要嘛～”

        南懿深嘆了一聲：“nora！”

        nora鬧歸鬧，但終歸不敢做什么，南懿深有太多的女人，她不是唯一的，得懂事才有錢拿，她都懂。

        王景洪回了消息過來：[聊什么？]

        收到消息的南懿深有些受寵若驚：[你在上大學吧，在哪兒上大學啊？]

        王景洪：[怎么了，有事？]

        他很謹慎，老是怕被別人騙，他媽媽從小就跟他說，可以讓別人吃虧但一定不能讓自己吃虧。

        南懿深笑得有些深：[當然有事。]

        王景洪：[？[]

        南懿深想了想打字：[想了解一下你。]

        王景洪嘆了口氣，覺得這話題很無聊：[沒什么好了解的，沒缺點沒優點，沒有喜歡的也沒有討厭的。]

        南懿深“噗呲”一聲笑了：[……就沒有什么是你感興趣的？]

        王景洪躺在宿舍床上真的有些困了，隨便打上字發過去：[錢。]

        “嘖”了一聲，南懿深沒想到他那么直接：[小朋友，哥哥超有錢，感不感興趣？]

        王景洪稍稍清醒了些：[？]

        他有些害怕，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南懿深：[想和小哥哥談戀愛，你要不要開個價？]

        王景洪手都抖了。

        他腦海里想起了各種拋尸案，剖心案。

        他果斷把這個備注為“南懿深”的人給屏蔽了。

        南懿深站起身來臉都黑了，nora被扔在地上，開始一個勁兒地撒嬌埋怨。

        見南懿深不理她，nora眼睛紅紅地，獨自從地上起來坐回沙發上。

        —

        即使今晚提前躺在了床上裝睡，白毅染也還是沒逃過去，時柯羽一上床就將他強行抱在懷里了。

        房間里只留了盞昏暗的燈還亮著。

        本來就是裝睡，現在被抱著，白毅染又睡不著了，關鍵是真的熱，不知道是不是空調溫度調高了。

        他轉過身去面向時柯羽，剛一轉過去就被摟著往時柯羽懷里送了幾分，臉直接貼著時柯羽的胸膛了。

        他一時失神，是真的嗎，他一個21的大小伙，被哥哥抱著睡覺，是不是太丟人了點。

        他手抵在兩人之間，手臂也越發地熱。

        無奈，他故技重施，開始無所顧忌地給自己扇風，腳丫子伸到被子外面去。

        可他動一分，就又被時柯羽摟緊一分。

        啊啊啊，熱得不行！

        他的動作更大了，怎么躺都不舒服。

        蹬了兩下腿，身子幾乎是瞬間顫了一下。

        怎，怎……怎么有點ge……

        他大腦當場死機，大氣不敢喘一下……

        又倏地轉過身去，閉上眼睛，心臟“砰砰砰”地跳，像是要破了。

        然而轉過身去之后并沒有什么用，只是換了別的感受器去接受刺激，最終還是傳到了大腦皮層。

        他緊張得開始去數羊。

        一只羊

        兩只羊

        三只羊

        四只羊

        ……

        數到第六只，腰間的那只大手似乎緊了一下，白毅染將眼睛閉得更緊了。

        突然耳邊有溫熱的氣息傳過來，聲音發啞，喊了聲：“……白毅染。”

        聲音充滿了磁性。

        白毅染聳起肩頭，表皮發麻。

        身體的起伏也沒了規律，可他還以為自己能繼續裝睡。

        時柯羽抿嘴，昏暗中能看見白毅染因為緊張閉得很緊的眼睛。他伸手揉了揉白毅染發燙的耳垂，靠近他，聲音帶著蠱惑：“你呼吸亂了……”

        時柯羽想提醒他別裝睡了。

        白毅染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他不明白這種尷尬時刻為什么非要叫醒他這個裝睡的人。

        半晌，他弱弱地“啊？”了一聲。

        時柯羽啞著嗓子在他耳邊問：“毅染……感受不到嗎？”

        抱著他腰的手又緊了緊，怕意思不夠明顯。

        白毅染徹底慌了，身體所有器官都搖搖欲墜的，聲音都在發顫：“沒，沒有啊……”

        “啊……！！”話還沒說完，他被攬著腰肢往回壓，猛地撞在時柯羽腰間。

        聲音從后方傳來：“現在呢？”

        白毅染面色驚恐，被嚇壞了。

        他喉嚨干澀，覺得空氣中的氧含量實在有些低，缺氧缺得厲害，只能弱弱地發出一個“嗯”字。

        他快喘不過氣了，費力吐字：“嗯……挺……挺正常的……”

        “白毅染，現在不是早上。”

        時柯羽抵在他后脖頸，抱著他，聲音越發的啞，似乎想讓他明白一些什么東西。

        “我……我……”白毅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想要從他懷里掙出去，可又不敢動。

        他伸手就去拿一旁的手機，手出了汗，指紋沒解得開，又輸了密碼。

        他手抖好半天，時柯羽就要去搶手機了，剛好白毅染放下手機，“我……我我……剛搜了下，”他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夜間，男生一般夜間會有4-5次，那個，每次持續時間從5-30min，”咽了咽口水，又說出最后兩個字：“不等。”

        時柯羽一時沒說得出話，只是緊緊地把人抱著，弓著身子想每一寸都貼著白毅染，聲音已經啞到了極致：“那現在怎么辦……白毅染？”

        他能感覺到懷里的人在發顫。

        兩人本來是兄弟，如今鬧了這么一出，背對著說這些話怎么都覺得心虛，白毅染試著轉過去。

        他剛一轉過來，時柯羽就將他壓在懷里，低頭埋進他的頸窩。

        白毅染瞬間收緊喉嚨，咽了下口水，好聲商量：“要……要不，我先出去一會兒，給你點時間？”

        時柯羽深吸一口氣。

        白毅染起身要走，可抱著他的手卻沒松。

        時柯羽低啞道：“別動。”

        又探進他頸窩，低聲道：“抱著我。”

        白毅染簡直要哭了，眉尾下壓，氣吁吁的，半晌才伸出手，乖乖地去抱時柯羽。

        時柯羽離開他頸窩，幽深的眸子盯著懷里的人，指腹輕輕擦了擦白毅染下臉，又低頭埋進他頸窩：“乖，今晚別動了好不好？”

        白毅染迅速抬手擦了擦眼角，被嚇的，“嗯，不動了，我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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