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走你
院子里小浪和遷遷正交換著玩爺爺給他們做的陀螺,兩人都矮,矮著屁股蹲兒揮鞭子的模樣著實有些滑稽。
園子周圍的各種花兒徹底開了,兩人打完陀螺又去玩公雞花的種子,公雞花的種子長在一個梭狀的殼里,一捏就破,里面的黑色種子就會彈出撒開,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賈友文看見了就皺起眉頭,拿來了背篼和鐮刀:“去院子里割一背草,豬好長肉給你們吃。”
遷遷苦了臉,她最討厭割豬草了,那個大背篼怎么裝都裝不滿。
但是瞬間看見她的錫宙哥哥走過來了,她立馬興奮招手:“錫宙哥哥,爺爺讓我和弟弟去割草,你陪我們去好不好?”
唐錫宙加快腳步走過去,背起背篼,牽起遷遷:“走吧,我們一起去。”
遷遷覺得好幸福,左手牽著唐錫宙,右手牽著弟弟,臉上洋溢著笑容:“錫宙哥哥,我們三個以后永遠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唐錫宙捏了捏她手:“好。”
遷遷想了想又說:“我們以后賺好多好多的錢,去買很多很多的地,然后種很多很多的樹好不好?”
小浪歪起腦袋:“為什么要種樹啊姐姐?”
遷遷說:“錫宙哥哥說地球上的樹很少了,我們要保護地球呀。”
從遷遷記事起,唐錫宙就告訴她不能亂砍伐樹木,不要亂折花,它們的美麗應該是在活著的基礎上的。之前沒有人教她,她吃飯總是“吧唧吧唧”地響,也是唐錫宙告訴她吃飯要閉著嘴嚼,這樣會更禮貌一些。
唐錫宙前幾年剛從福建那邊回來,性格有些冷,只是第一次看到遷遷的時候就覺得忍不住地想親近她,他笑了笑,忍不住摸她頭笑道:“遷遷真棒,以后我們一起種很多很多的樹。”
到了目的地,唐錫宙就將背篼放下來,拿出一把鐮刀給賈浪,一把拿在自己手上,朝遷遷道:“我和小浪割,你幫我們把草抱進背篼里好不好?”
遷遷甜甜地笑道:“好。”
在賈浪眼里,唐錫宙一直是個大哥哥的存在,甚至是偶像級的那種存在,一直很聽他的話,于是大把大把地開始割草。
—
晚上白毅染躺在床上,還是覺得腦袋一片混沌,就這么幾天的時間,都發生了些什么事?又什么時候可以結束?怎么一切都那么突然?他哥不是喜歡沈濤的嗎?怎么就那么快變心了?人是不是都這樣啊?喜新厭舊。
最后是因為思考過度而睡過去的。
不過中途又醒了,睡過覺后醒來的那瞬間腦子總是尤其的清醒,可還是什么都想不通。
第二天基本沒課,白毅染打算收拾收拾去研究所,然后看見時柯羽從浴室出來。
手機一直在彈消息,是有人在加他微信好友,全是昨天他刪的人,除了劉茵和時隆林,還包括封逸,王景洪,外公外婆他們,他都刪了,幾乎刪掉了微信大部分人。
今天一早只好用“被盜號了”這個借口一一解釋一翻,然后再重新去加回來。
“哥。”他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
時柯羽“嗯”一聲。
他倒是說到做到了,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再強迫白毅染做什么。
突然手機彈出張沉余加他的驗證,他頓時就猶豫了,就這么無緣無故地刪了人家好像也說不過去。
要不?
同意吧。
于是“啪嗒”一點,同意了。
正拿著手機苦惱,聽見時柯羽突然出聲:“手機給我。”
白毅染立即意識到他在說什么,正要刪掉,手機被奪了過去。
他立馬解釋:“哥,我沒有要加他,我是打算加他之后跟他說清楚然后再刪的。”
時柯羽這次沒有刪,只是看了一眼后淡定地把手機關了,扔到地毯上,一步步逼近白毅染,最后把他困在自己和墻壁間:“白毅染,我是不是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白毅染被嚇得愣怔住,“……哥,我真的只是想跟他說清楚再刪的,不然無緣無故把人家刪了也不太好。”
時柯羽面無表情地聽著他辯解,其實什么也聽不進去,掐著他的腰往前,附身在他耳邊道:“怕我們官宣被他看到,不止刪了阿姨和我爸,還把他也刪了,現在又想加回來,是吧?”
白毅染搖頭,無可辯解。
時柯羽又按著他腦袋,狠道:“情侶間該做的事情,我們一件一件來。”
白毅染聽得耳朵發麻,眼眶里淚花打轉:“……不。”
腰間的手掐得更緊了,“白毅染,現在,自己踮著腳親我一下。”
眼淚“啪嗒”掉下來,接著簌簌地落下,他扯過自己的衣服一把一把地擦,邊擦邊哭訴:“哥,我做不到……你不是我哥嗎?你一直都是我哥……”
他哭得停不下來,一個當了他二十多年哥哥的人,一想到兩人要唇碰著唇,呼吸交纏著呼吸,就覺得違背倫理。
時柯羽覺得他不能再心軟了,狠了狠心道:“我最后說一遍,自己親我一下。”
白毅染故技重施,挪著步子過去靠在他懷里,伸手抱著時柯羽:“我錯了,哥,沒有下次了……”
沒人知道時柯羽此刻的心軟到了什么程度,可他還是忍著心疼掰開環住他的手,捧著他臉逼他抬起下巴:“我說話不管用了?”
白毅染哭得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害怕地搖了搖頭,抽泣道:“管用。”
時柯羽松開他下巴,等著他。
白毅染狠狠地擦了兩把淚,又癟起嘴痛哭:“……你太高~了~。”
時柯羽攬著他腰微微附身。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白毅染又猛擦兩把,狠了狠心,噌地踮起腳,快速地在時柯羽側臉上挨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把臉埋進時柯羽懷里繼續哭。
他越哭越難過,身子顫得越發地厲害,幾乎是哀求般道:“……哥,我想住宿。”
時柯羽拍著背幫他順氣,一聽到這話手就頓住,“寶貝兒,你知道不可以的。”
白毅染頓時哼唧出聲:“我真的不想跟你講話了,真的不想跟你講話了,你跟個流氓一……啊……啊啊……”
時柯羽一把將人攔腰抱起進了電梯。
白毅染急得亂蹬腿:“我要去研究所……你放我下來……”
時柯羽氣急敗壞:“別去了,今天我們倆單獨待一天。”
白毅染掙扎得更厲害了:“不,我不,我不……”
剛開始兩聲還算有氣勢,后面就越發地帶了哭腔。
時柯羽直接抱著他去了自己房間,一把將人扔到床上。白毅染看到床就發怵,快速跑到墻角去蹲著,里床遠遠的。
時柯羽退回去鎖好門了就走過去,打算把人抱到床上。
白毅染看到時柯羽朝他走來就激動得直蹬腿,腳上的拖鞋都蹬掉了,開始大喊大叫:“離我遠點,你離我遠點!”
明明墻后面已經沒有退路了,他還在一個勁兒往后擠。
時柯羽磨了磨后槽牙,一把將他抱起重新扔回床上。
白毅染看得發抖,時柯羽在解領帶,解完領帶后解西服的扣子。
旁邊的手機響了,估計是工作上找時柯羽的,但是他沒理,手機鈴聲停了又響。
然后上了床。
白毅染立刻縮到對面的床角,崩潰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然后就被一把按到床上,他掙扎了,但真的掙扎不動了。
耳下被一下一下地親著,每親一下,就傳來一次溫熱和濕感,他呼吸就中斷一次,親得快了,他就上氣接不上下氣。
說來也奇怪,親了他那么多次,時柯羽從來沒有吻他的唇。
見人不反抗了,時柯羽還以為把人親壞了,稍稍松開身下的人,然后看見白毅染的眼神里滿是絕望,一動不動地側著臉流淚,他看著他,白毅染才看過來一些,那眼神里,時柯羽說不清,多了陌生,還有恨意。
然后聽見白毅染冷冷地說:“可以滾了嗎?”
然后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時柯羽頓時雙眼猩紅,不敢相信白毅染在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著他,更不敢相信“可以滾了嗎”是從白毅染嘴里說出來的。
白毅染毫不避諱地和他對視,又大吼一聲:“滾!”
時柯羽覺得此刻的心像冰塊一樣,簡直涼透了,從來沒有那么心寒過。
半晌,他起身下床,抓過外套出去了。
時柯羽走后白毅染又一個人在房間哭了好久,他覺得這幾天大概把這輩子的淚都流干了。
直到最后哭得睡了過去。
醒來之后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白毅染起來收拾,下樓時發現時柯羽做的早餐還沒有動過,想來時柯羽應該是去公司了,便拿了鑰匙自己開了車去研究所。
—
晚上白毅染盡量忙到很晚,一個人開車回來的,剛一進屋就發現張姨在家。
小黃撲到他身上,他一把抱起,轉頭問:“張姨你怎么來了?”
張梅不好多說,只是如實回答:“小柯說他這幾天不回家住,”
聽到這話白毅染便是一頓。
張梅繼續道:“讓我這段時間在這邊的保姆房住,照顧你。”
白毅染恍惚地點點頭:“哦哦。”
一天沒看手機了,白毅染拿手機出來看,上面沒有預想中的消息和電話,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倒是有兩條張沉余發來的消息,說為什么把他刪了。
白毅染回了過去,是跟之前同樣的解釋,被盜號了。
晚上時柯羽去了讓任維懷定好的酒店。
他沒開燈,就坐在房間的落地窗旁,外面燈火通明,川流不息,之前覺得像現在一樣覺得落寞還是在英國那四年的時間里。
一時間,白毅染跟他撒嬌的模樣、叫他羽哥哥的聲音、以及白毅染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有他抱著白毅染時無限的幸福感,全部都在這一刻無限放大,從感受器傳到神經,再到達大腦皮層,最后化作一陣從心臟蔓延開來的酸澀感,和眼底一滴微咸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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