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讓他們活著比死了難受
別鬧在天庭交易群里找到了地府的判官崔玨申請加其為好友。
崔玨得閻王垂青,被拉到這天庭交易群里,向來是謹小慎微,常年處于潛水狀態,既不說話,也不搶紅包。沒想到,竟有人申請加自己為好友。看了看,不認得,也沒聽說過。想拒絕,但是又一想,這天庭關系復雜,說不上誰就是哪位大能的親眷至交。本著寧可巴結不能得罪的宗旨,崔玨同意了別鬧的申請,并主動打招呼道:“上仙吉祥。”
別鬧二話不說,從老君分給自己的100W功德點里劃出10W給崔玨發了個大紅包。
崔玨一看,什么沒說,直接給紅包,果然是大能身邊的人。點開看看,“嘩啦啦”紅包炸開的特效整的滿屏金光閃閃。系統提示,“你領取了別鬧發來的10W功德點紅包。”崔玨好懸沒從自己的判官椅上滑落到地上。
自從天庭與凡間斷了連接以來,凡間對神仙的信仰越發的稀少。陰司獲得功德點的途徑本來就少,每月的油水也是越來越少,陰司為什么在天庭的眾仙面前抬不起頭來,不就是因為窮嗎。這10W功德點的大紅包,一下頂了他好幾年的薪水,他能不興奮嗎,但興奮過后就是警覺,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這錢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于是他問:“上仙,這是何意呀?”
別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我在凡間有一故人之后,二十幾年前,母親被人用棍棒打死,他如今長大成人,想要替母報仇,手刃仇人。但他是我這故人這一世唯一的血脈了,所以我想請崔大人調取陰司當年的卷宗,看他母親是被何人所殺?我對其小懲大誡一番,出了故人之后心中那口惡氣也就是了,沒必要非得見血,犯了凡間的律法,白白丟失了性命,還請崔大人能幫上這個忙,以后咱們常走動,這功德點都是小事兒。”而后,別鬧附上了寇長長母親的姓名,住址以及死亡時間。
崔玨一看,倒不算特別違規,只是這位插手,可能會改變凡間一些人的命數,也罷,當年唐帝的壽數自己都改過,這些小事也沒什么關系。
不大功夫,別鬧就收到了崔玨發來的信息。
寇張氏,1999年8月20日被汪XX(汪家二子)用木棒擊打頭部致死。寇張氏生性潑辣,熱心樂善……
別鬧得到想要的信息,開始著手準備開示寇長長的物品-升級版愁未醒。別鬧根據愁未醒入喉的電擊能使人致幻的特點,開發了造夢版愁未醒,能定制專門的幻境。他在上官洪斐等VIP客戶身上試了其效果,反饋是逆天的技術,無盡的夸贊。
寇長長看到了別鬧發來的信息,很是驚恐。復仇的事,自己從來沒向任何人提及。那人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云端的日記?他本來是想不予理會,不想別鬧有發來了消息,說了很多他母親生前的事,什么時候和誰拌過嘴吵過架,什么時候幫人干了什么活兒,什么時候周濟過日子不好過的人家等等等等,有好些事兒連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知道,但是那些鄰里鄰居的姓名可都是真的。寇長長的眼眶濕潤了,也更害怕了。這個什么酒吧的人明顯做過很多細致的調查。為什么呢?只有去會會他了。
寇長長廢了老鼻子勁了,才知道綠洲是元宇宙游戲,得通過VR頭顯才能登陸,而那個NPC酒吧,在綠洲游戲里很火。玩兒過這個游戲的人沒有不知道的。買頭顯,學操作,寇長長終于坐到了別鬧對面。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兒的?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母親生前的事兒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寇長長一禿嚕,把所有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我是你祖上的一位故人。我是神仙,受你家祖上所托,照顧一下他的血脈,不至于斷絕。”別鬧忽悠人的本事越來越駕輕就熟。“喝了這罐愁未醒,你就都明白了。”別鬧遞過去一罐愁未醒。
寇長長下意識接過愁未醒,游戲外的手上就真的出現了一罐酒。雖然在網上看了很多虛擬的愁未醒變成真酒的視頻,可是愁未醒真的出現在他的手里還是讓寇長長一陣激動。“他真是神仙嗎?這么玄幻的事情當真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吧。喝嗎?喝!我連殺人都敢,喝個‘假酒’有什么不敢的?”寇長長扯開易拉罐,一口灌了進去。
寇長長穿過一片迷霧,他看到一個帶著帽子口罩的男子揮手用匕首劃破了汪家老大的喉嚨,那正是他自己。緊接著,他又往前沖了10幾米,把汪家老三攮翻在地,一連捅了10幾刀,又返回去給汪家老大補了10幾刀。殺完這兩人,那個自己從容的走到汪家老宅,把坐在房前的汪家老漢也給殺了。那個自己看了看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汪家老太說道,“你是女流之輩,今天我不殺你。”
殺完人的自己猶自說著,“大仇得報,大仇得報。”揚長而去。那個自己來到母親墳前,磕頭痛哭,絮絮叨叨的說:“媽,你的仇我給你報了,可惜汪家老二沒在家……”
而后過了兩天,那個自己選擇投案自首。經過審判,那個自己被判了死刑,雖然上訴了,但是法院維持了原判,那個自己死在了刑場。
之后,他又看到比以前更蒼老的父親,和哭著要舅舅的外甥女。他想上前去安慰安慰老人。可是畫面一轉,他來到了滿是灰霧的衙門大堂前。他看到那個自己跪在堂前,上面做了一個古裝斷案的老爺。那個自己的旁邊跪著一個形容枯槁的婦人,仔細一看,竟是自己的母親。他被驚得渾身顫抖,這原來是陰間,是判官老爺的大堂。
“寇張氏,你刑期已過,不去投胎,還回來干什么?”堂上的判官發問。
“判官老爺容稟,我還在服刑其間收到我兒在我墳前的禱告,說為我報仇殺了人。我料定他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必是要為人償命的。剛剛我有感我兒已入陰司,特來求判官大人,把我兒的一切罪過都判給我,我兒殺人都是為我,一切的罪過皆由我當年的意氣之爭。我愿代我兒受永世地獄之苦,求判官你老爺開恩吶。”寇長長的母親說完砰砰磕頭不止。
寇長長噗通,跪在母親面前淚流不止。“都是兒的錯,都是兒的錯,不怪母親。”
而那個殺了人的寇長長一臉義正嚴詞:“媽,別求他,兒是甘愿殺了汪家人為你報仇的,你不必為我受過。可惜了,還有一個沒殺到。判官老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甘愿受任何懲罰,不要為難我的母親。”
寇長長的母親附在地上痛哭不止:“都是我讓寇家絕了后呀,都是我讓寇家絕了后呀,判官老爺,請把一切罪責降于我身,寇家祖蔭尚存,請判官老爺把尚存寇家祖蔭賜予我兒,讓他投個好人家。”
“祖蔭?那祖蔭蓋不過天道循環,殺人已成事實,罪不可恕。這樣吧,你去奈何橋幫孟婆熬煮孟婆湯,投喂給轉世投胎之人,什么時候滿了10億人,你兒的罪過,就算你代為將功補過結束了,屆時,他出地獄投胎,你嘛,到時候再說。退堂!”驚堂木一響,寇長長從酒醉狀態醒了過來。
“怎么樣?殺人痛快嗎?”別鬧問。
“你也能看到?”寇長長狐疑的問。殺人并不痛快。他認識那把刀,正是自己剛買的那把刀,他天天在磨刀,對它特別熟悉。所以他分不清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即將發生的事。但他報仇的心,在這一刻竟然動搖了。尤其是他想到剛剛看到的他的母親。一點也沒老,和她死時一樣的年輕,并不像現在已經滿頭白發的父親。但是,明顯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甚至有點嚇人。但他還是認出了,那就是他的母親。如果報了仇,卻讓母親在陰間繼續受苦受難,還是為了自己,那報仇還有什么意義呢?我究竟是為母報仇?還是為了消這二十幾年來積攢在自己心頭的恨呢?
“忘了告訴你,你家的祖蔭,就是我留在陰間的口信,只要寇家人壽終正寢,可優先安排投胎好人家。算我和你祖上的情誼。不過,你是殺人重罪,我那口信的功用也不大了。”別鬧道。
“那,如果我沒殺人。那口信能讓我母親投胎好人家嗎?”寇長長問。
“當然,你母親畢竟也是寇家人。只要她罪孽已盡。投胎必然會分配好人家。”別鬧肯定的說。
“那我不殺人了,你幫幫我母親吧。”寇長長懇求道。
“你不報仇了?”
“報,但就像你說的,報仇不一定非得殺人,讓他們活的并不那么痛快,覺著活著不如死了,也算是報仇了。”寇長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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