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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嗨!顧晨!最近還好嗎?”

        是誰?這個聲音為什么這么熟悉

        顧晨從夢中緩緩的睜開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回想著剛剛做的這個夢,夢里的男孩有著一頭烏黑且飄逸的短發,小臉白白凈凈的,但是看不清模樣,但顧晨從他與自己問好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到男孩兒是高興的。男孩兒的年紀好像與自己差不多大,顧晨想。

        “為什么我會做這樣一個夢呢?”

        顧晨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雖然自己不是第一次做夢了,但為什么偏偏這個夢讓自己久久不能忘懷呢?這個男孩兒我認識嗎?聽他的語氣,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可是想了半天,顧晨也沒有從腦海中搜索出和這個男孩兒有關的任何記憶。最后顧晨想:可能是因為快開學了,所以有點緊張吧。

        顧晨緩緩從床上坐起看了看鬧鐘,才六點半,可能是醒的太早,頭還有些微微脹痛,顧晨打算去洗手間用冷水清醒一下,但當他走到鏡子前卻發現臉上居然有淚痕,顧晨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眼角。

        “我哭了?”顧晨不解,“我為什么會哭呢?是因為那個夢嗎?”

        雖然有疑惑,但顧晨并沒有繼續想下去,甩了甩腦袋,洗漱完畢后,穿上新校服出門了。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顧晨最喜歡帶上耳機一邊聽歌一邊騎行車的感覺了,仿佛這一秒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沒有喧鬧的人群,沒有嘈雜的汽車鳴笛聲,只有自己被音樂帶入到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的舒適感,偶爾一陣微風迎面吹過,更是愜意無比。

        雖然暑假在家開著空調,邊吃零食邊打游戲的日子也不錯,但總會讓人覺得倦怠慵懶,渾身沒力氣,有種頹廢在家虛度光陰的感覺。

        看著這條自搬家后走了幾年的路,沿途的風景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無非是春去秋來,落葉歸根。但變了的,是每天看到不同的人,還有每天不一樣的心情。當顧晨踏入高中校園的時候,心情真是五味雜陳,盡管知道高中生活有多忙碌。但是在一個新的環境,能遇到新的同學,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想到這里顧晨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看完分班表,找到教室剛推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老顧,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顧晨在聽到聲音的主人后心里頓時升起一團濁氣。

        “孽緣啊,孽緣啊!我怎么又和這家伙一個班?”不禁用手捂著臉,一副不要跟我講話我不認識你的樣子。跟顧晨打招呼的男孩子叫李梓然,和顧晨從小一起長大,倆人無話不說無話不談,自顧晨搬家后倆人聯系沒有那么頻繁了,但是感情卻并沒有變淡。李梓然是個有著可愛娃娃臉的男生,一看就特別好相處,當然話也特別多,有時候能拉著顧晨講好幾個小時,就跟嘴上了發條一樣。顧晨有時候實在受不了,就會很嚴肅的讓他閉嘴。

        雖然顧晨表面上經常嫌棄李梓然,但其實心底里是很喜歡和他相處的,李梓然性格活潑,善于交談,而顧晨則不同,顧晨從有記憶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擅長主動開口說話的類型,也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受,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只記得小時候媽媽還經常夸他是個活潑嘴甜的小孩,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愛說話了,做什么事情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許多人看他到冷冰冰的樣子會立刻覺得自己不好相處而退避三舍,但李梓然不同,李梓然是為數不多能夠主的跟他說話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兩人從小認識的原因,李梓然不但主動和他說話,還能很容易的把他帶入到大集體里。在外人看來倆人總是形影不離,但其實是李梓然總是喜歡跟著顧晨,也因為在外人看來倆人總是喜歡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導致班上任何女生都沒有可乘之機,感覺好好的資源就這么白白浪費了,雖然兩個人,一個是冷峻的帥氣,而另一個則是活潑熱情的可愛,但倆人在一起的畫面卻看上去毫無違和感。也正因為這樣,班上的女生會在閑暇之余幻想一下他倆的二人世界以作消遣。

        顧晨還是一臉嫌棄的對李梓然說:“好什么好,真倒霉,又要跟你一個班,真是從你尿褲子的時候就認識你了,小學,初中也跟你一個班,現在好不容易上高中了,居然還是跟你一個班,唉,我都要吐了。”

        這時李梓然還假裝生氣的問道:“哎哎,你說話可要講良心啊,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尿褲子了?再說了,咱倆差不多大,我尿褲子的時候,你應該也還在尿褲子吧!所以啊,咱倆其實差不多,而且你不要在開學第一天就破壞人家英勇的形象嘛!很過分的好不好。”

        顧晨找到自己位置坐了下來順便說道:“哦?是嘛?那是誰小學時候被老師安排做值日,結果做到一半想上廁所卻不敢跟老師講,然后一直憋到做完清潔。好不容易沖到廁所了,結果沒忍住濕著褲子回家的?聽說還哭了好久”顧晨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樣子對李梓然說道。

        聽到這的李梓然瞬間變臉,尷尬的叫顧晨打住,假裝生氣地說:“大哥!這都是陳年舊事了,你還拿出來說?你難道要說一輩子嘛?”

        顧晨得意的永碩戳了戳自己的腦袋,說道:“腦子好,沒辦法。”

        “總之,遇到我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你只要好好珍惜就行了,聽懂了嗎?”李梓然不想在與他糾關于“尿褲子”這個話題,而且明明是自己比較擅長說話,但好像自打認識顧晨以來,每次和顧晨爭辯都是自己甘拜下風,難道真的是自己腦子沒有顧晨好?不,李梓然打死也不承認這點。他只覺得是老天爺不公平,每次說到的話題都是自己不擅長的,而且更可恨的是,顧晨總能抓到自己的把柄,想想就很氣。

        “是是是,我謝謝您!”顧晨一臉嫌棄地說道。聽到這句話,李梓然這才滿意的笑了,顧晨以為終于可以清凈了,沒想到李梓然又開始了新的話題。

        “老顧,我真羨慕你,每天閑的在家無所事事。不像我,暑假我媽給我報了好多補習班,每天上課,下課,吃飯,睡覺,撒尿,其他的啥趣事都沒有,回家做作業還要聽我媽嘮嘮叨叨個沒完,我真的太太太太太太可憐了”

        “stop!stop!”顧晨連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你累不累啊,一提到你媽就跟吃了槍藥一樣,去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誰叫你腦子不好使,你媽這是為你好,笨鳥先飛,懂嗎?哎,你讓我安靜會兒,困著呢!”

        說完,腦袋狠狠的像課桌“砸”去,并打開李梓然撫摸他后腦勺的手。李梓然滿臉疑惑的問道:“怎么一個暑假你都沒睡好啊,你這個大閑人,你爸媽經常出差不在家,多自由,我要是有你一般自由就好了!”

        “這話要是被你媽聽到估計你的半條小命就沒有了吧”顧晨挑釁地說道。

        李梓然兩手插在胸前,趾高氣昂的威脅著顧晨說到:“那你要是敢告訴我媽,我就跟你絕交!”

        “好的!成交!”顧晨笑了笑,然后繼續趴在桌上小憩。

        其實顧晨并沒有真的睡著,而是聽著李梓然的動靜,好半天沒有再聽到李梓然說話的聲音,以為李梓然終于走了,剛要松口氣,就聽到李梓然憤憤的大聲說道:“你是不是思春了?!”

        頓時教室里鴉雀無聲,大家都齊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在李梓然和顧晨身上。

        “你瘋了?”顧晨從座位上站起來連忙大喝道,還不忘堵住李梓然的嘴。

        此時,顧晨的臉紅的像個蘋果,他是最受不了大家一起看他的目光的,現在還被李梓然說自己在思春,真是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李梓然被顧晨的手捂得踹不過氣,趕緊扒開他的手,大力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趕緊湊到顧晨耳邊小聲說道:“喲,瞧你這慌張的樣子,還臉紅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說吧,看上哪家小男生了,居然讓你這個往年冰山動了凡心,快給我介紹介紹。”

        關于顧晨性取向的事情李梓然很早就知道了,顧晨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他只知道自己對著女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以為自己病了,很驚慌,又不敢和大人說,只能把這件事告訴李梓然,他以為李梓然聽完后會覺得害怕和不安,甚至會遠離他,卻沒想到李梓然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還努力的幫他找關于這方面的書籍來證明顧晨其實和普通人一樣。不過隨著兩人慢慢長大,顧晨對自己關于性向的問題也就釋然了。李梓然雖然是大嘴巴,但冠以顧晨性向這個問題,李梓然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與任何人說過,牢牢地守著顧晨的這個秘密。

        可能這也是顧晨雖然嫌棄李梓然,但卻愿意和李梓然成為朋友的原因。因為李梓然是第一個知道他的這個秘密卻沒有嫌棄他的人,不僅一如既往的和他做朋友,還替他保守秘密。

        顧晨剛想說了句:“別瞎說!”

        李梓然顯然不信,還想繼續從顧晨的話里套出點什么。這時上課鈴聲正好響起,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李梓然也只能訕訕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顧晨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當李梓然問他是不是思春了時,他竟然會忽然想起自己早上醒來回想起的那個夢。。。

        終于熬到了放學,李梓然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的樣子跑到顧晨身邊說到:“開學第一天真的是完全適應不了啊,一上來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還布置那么多作業,真是煩都要煩死了!”

        “stop!”

        “好嘛好嘛,不提這個,對了,放學后要不要來一場曠日持久的籃球比賽?”李梓然把球放在顧晨的桌上滾來滾去。

        “你這么快就跟班里人混熟了?”顧晨是見識過李梓然的交友能力的,知道他的社交能力很強,但沒想到一個暑假過去了,他的社交能力居然還有所見長。

        “昂!差不多了,怎么樣?去嗎?”

        顧晨擺擺手興致缺缺的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想早點回家。”

        李梓然知道他可能沒睡好,也不勉強,拍了拍顧晨的肩膀說道:“那好吧,明天見咯!”

        “明天見!”

        其實顧晨并沒有那么早回家,他獨自推著車慢慢地走著,今天的風吹在臉上真是格外的沁人心脾。這時,迎面跑來兩個小孩,大概56歲的模樣,一個小男孩一臉得意的跑在前面,而另一個則氣喘吁吁地在后面追著,嘴里還不停的喊:“你等等我呀!你跑太快了!”泡在前面的小男孩轉身看了看落在后面的小男孩,但卻絲毫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壞笑著說道:“那你跑快點啊,追上我,我就停下來等你!”

        突然,顧晨先是看到兩個小肉球從自己眼前跑過的樣子時覺得好像,但當他聽到兩個小男孩的對話后忽然被震了一下。

        顧晨疑惑地想: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這一幕好像也似曾相識,可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顧晨開始拼命的回憶小時候的過往,抽絲剝繭般的搜尋腦海里的記憶,忽然腦子感覺劇痛,仿佛有一扇門阻隔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的路。顧晨讓自己打住不要再繼續想下去,甩了甩腦袋后感覺疼痛感削減了不少。

        顧晨想:也許是因為高中生活開始忙碌,所以開始懷念小時候無憂無慮時光的緣故了吧。然后推著車,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就這樣不知不覺把車推到了家門口,當他把車停到家門口準備上樓時,發現郵箱里多了一封信,不像是廣告,像是有人特意寄給自己的,因為信封上有自己的署名,但卻沒有寄信人的名字。

        “是誰呢?”顧晨拿著信好奇的猜著,一邊猜著一邊快步向房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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