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完了，才說：“老子要四百萬，你能給得了嗎？”他伸手在許可的胸部摸了一把，說：“老子要睡你老婆，你肯么？”

　　林青陽無奈地搖頭，說：“那你要怎樣，才肯放了許可？”

　　老北又看了一眼洞外，大叫：“叫他們滾開，快去！”

　　林青陽剛一動腳步，老北又喊道：“你不許走，你走我馬上殺了她。”說著手里的匕首緊了緊，許可雪白的脖頸上立即滲出了一路細細的血跡。

　　“老北，你不要沖動，你放了我老婆吧，你不是最恨我嗎，我來換她，行么？”

　　“不……”許可大叫。

　　“嘿嘿，你叫啊，你叫啊，真******爽。”老北又用刀背捅了捅許可的胸部，許可羞紅了臉，不住地扭動起來。

　　“老婆，你冷靜點。”林青陽輕輕低說道。

　　老北邪惡地笑了，他說：“林青陽，你不是要換她嗎？好啊，你給老子跪下，你肯嗎？”

　　林青陽腦子里嗡的一下，血往上涌，長這么大，除了給長輩拜年，給媽媽上墳跪過，還沒有向任何人屈過膝。

　　老北的臉已經扭曲，他已經煩躁不安了：“跪下，給老子跪下！”

　　“好！老北，算你狠！”林青陽慢慢地蹲下來，雙膝跪在了地上。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一個女人，能有一個男人愿意為了自己而給別人跪下，這是多么的幸福啊！

　　死，值了！許可熱淚盈眶，卻面帶笑容。

　　站在洞外之后的李建軍也是心潮起伏，差點抑制不住就要沖出去，被身邊的刑警死死地拉住了，他勸道：“李隊，別急，林青陽和許可會有辦法的。”

　　李建軍能不急嗎？

　　許可在他的刀下，林青陽在他的腳下，稍有不慎，就可能釀成更大的慘禍。

　　“哈哈……”老北大笑起來：“你小子不是狂嗎？在老子面前，還不是得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

　　老北得寸進尺：“你爬過來，你爬過來啊，爬過來我就放了你的老婆？哈哈。”

　　林青陽臉色冷峻：“你說話算數？我爬過去，你放了我老婆。”

　　“你肯爬，老子就肯放。”

　　“好！你不放就是狗娘養的。”

　　林青陽跪在地上，用雙膝一步一步向老北爬過去。

　　許可渾身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用牙齒咬住了下唇，傷感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林青陽，淚水嘩嘩地涌了出來。

　　林青陽心里一慌，他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在心里大叫：可可，你一定要挺住啊，是我把你推過去的，我就要把你救出來。

　　林青陽爬到了老北的腳下，老北狠狠地踢了林青陽一腳，林青陽沒有躲避，而是用左手護住胸口，硬邦邦地接了他這一腳，猛地起身，右手用力拽了許可一把，大喊道：“可可，快跑。”

　　許可側身一個肘擊，趁勢往前一竄，脫離了老北的控制。

　　這個時候，喪心病狂的老北只有拿林青陽當作救命稻草，他右手拿著匕首，左手揪住了林青陽的頭發。

　　如果林青陽不去推許可，以他敏捷的身手，老北不可能控制得住他。

　　但是，就在他推許可的一瞬間，老北得逞了。

　　許可傻呆呆地并不知道躲避，而是看了林青陽一會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林子，你……”

　　說著這話時，她已是淚流滿面。

　　老北換拿匕首的右手掐著林青陽的頸脖，再松開揪著頭發的左手，將匕首換到了左手，林青陽也趁勢站了起來，他沖著許可笑了笑，非常鎮靜地說：“可可，我沒事，你去讓外面的警察退開吧。”

　　這其實就是暗示許可趕快離開。

　　許可如夢方醒，快走了幾步，站在洞口邊哇哇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罵著讓警察們讓開，不要害死了她的老公。

　　老北已經煩躁不安了，他像一只被關在牢籠的野獸，不停地用匕首把敲打著林青陽的胸口和頭，有鮮血從林青陽的額頭上流下來。他咆哮著：“我數十下，再不退開，我就要殺人了。”

　　“十、九、八、七……”

　　在老北催命般的叫囂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時候，老北大概也知道了外面有幾把槍在瞄準著他，他把林青陽拖到身前，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林青陽的身后。

　　小陳已經錯過了一槍絕殺的良機。

　　林青陽推開許可的時候，老北整個頭露在了外面，但是，他怕亂中誤傷了許可或林青陽，時機稍縱即逝。

　　聽到老北嘶啞的喊聲，小陳后悔莫及。

　　“六、五、四、三……”

　　老北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近乎嚎叫。

　　“二、一……”

　　老北最后一聲拖得很長，他惡狠狠地舉起了匕首，向林青陽的胸口用力扎了下去。

　　“撲哧哧——”

　　磚窯外一群受了驚嚇的蝙蝠，大概是感覺到了危險已經過去，從洞外飛了進來。

　　老北聽見風聲，略一分神。

　　就在這一瞬間，林青陽在眾人的驚叫聲中，頭用力往后一撞，老北猝不及防，本能地歪頭避讓，左手的匕首便偏了方向，林青陽抬右手閃電般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左手肘狠狠地頂在了老北的肋骨上。

　　老北把匕首換到左手是他最大的失誤，這樣，力量和準頭都不如用習慣了的右手。

　　說時遲那時快，林青陽一翻手腕，便要來奪老北手里的匕首。

　　很顯然，老北操練匕首訓練有素，他左手一松，右手從底下接過了下落的匕首，然后，用足力氣，匕首再次直沖林青陽的胸口而來。

　　林青陽奮力一閃，卻還是被鋒利的刀鋒劃破了右手的手臂。

　　“砰！”

　　小陳手里的槍響了，老北的腦門上多出一個血洞，鮮血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笨重的身軀栽倒在地上。

　　許可撲進林青陽的懷里，緊緊抱著他，失聲痛哭。

　　跑在最前頭的是李建軍，他沖過來，抱住林青陽的胳膊，把他的袖子卷起來，后面跑過來一個刑警，掏出急救包，將傷口一口氣包扎好，才看到撲在林青陽懷里的許可，一扭頭，跑了。

　　許可從林青陽的懷里掙扎出來，不好意思地擦去了眼淚，咧咧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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