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講理才是硬道...
趙勇剛得到授意,直跳走到了人群中央,擋住了兩邊的人,說:“哎哎,有事外面整去,別在人家酒吧里鬧騰啊。”
“你哪頭的?”小舅子沖著趙勇剛問道。
“問你家小胖子!”趙勇剛煩躁的回了一句。
黃長發(fā)看向黃小胖。
小胖子哭哭啼啼地說:“舅,他們是我們這頭兒的。”
小舅子看了幾眼趙勇剛和他身后的六個白衣人,沉默了一下,指著林青陽和華愛德說道:“草泥馬的!老子給這幾位大哥面子,在外面等你們!老子給你倆****崽子上一課,讓你們見識見識棋盤洲上的能量!”
“行,我肯定出去!”華愛德壓根沒在乎小舅子,點頭就答應了。
站在門口季飛看王鵬飛沒吱聲,緩緩松了口氣。
只要不在酒吧里折騰,死人翻船都跟他東方威尼斯沒一毛錢關(guān)系。
“二哥,謝謝啊!”季飛頓時笑著沖王鵬飛說了一句。
“操!”王鵬飛罵了一句,背手跟了出去。
“季老板,你心里有數(shù)啊!”劉煜把王鵬飛想說而沒說出來的話幫著說了。要不,怎么他媽該他當律師呢。
林青陽給黃長發(fā)打過工,知道這農(nóng)民企業(yè)家的秉性,就是一點兒虧也不能吃。看來,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而且小舅子這幫兔崽子們沒個輕重,下手肯定比喬三炮他們更狠。
出門以后,一到停車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一輛老掉牙帶篷布的吉普車開道,兩輛解放牌大卡車,整齊的停在路邊。
這兩個品種的車輛,是人民公社時期的產(chǎn)物,絕對屬于老古董,華家老爺子當年使用過的,被收藏保養(yǎng)得非常好,外面的軍綠色整的跟新的差不多,民兵連有行動的時候開出來,大壯兵威,頗有點49年解放軍殺進臨江城的架勢。
華四叔大喊一聲下車。
“呼啦啦!”
幾十號人頭涌動,手持鐮刀,鐵鍬,鋤頭、大鎬等農(nóng)業(yè)用具,從解放牌大卡車的車斗里蹦了下來,場面跟農(nóng)民起義軍攻打下縣城的場面差不太多,那是相當?shù)膲延^!
望江縣自古民風彪悍,尤其是長堤鄉(xiāng)的華氏家族,更是油潑不進,針扎不下去,因為這幫人大部分都有親戚關(guān)系,一家有事兒,七大姑八大姨,姐夫小舅子的一大堆,更別說自打解放以來,華愛德家的祖祖輩輩一直都當著長堤鄉(xiāng)的鄉(xiāng)長。
哦,以前不叫鄉(xiāng),叫公社,那會兒華愛德的爺爺也是革委會的主任。
剛開始,王鵬飛等人還以為這伙子農(nóng)民是跟黃長發(fā)一伙兒的,心里還在暗暗高興,可等到一起被農(nóng)民們圍住了之后才慌了神,這他媽是小刺猬頭搬來的救兵!
別人可能可以不清楚農(nóng)民軍的厲害,但王鵬飛是有過慘痛教訓的。
九十年代初期,王氏兄弟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為了幫某個賭場追一筆賭債,把人逼到了望城縣的一個村子,這個賭鬼躲在了一戶親戚家,王鵬飛帶著幾個人就去了,跟這戶村民發(fā)生了矛盾。
爭吵過程中,王鵬飛的人當中有個麻臉混子,嘴巴向來不干凈,還推推搡搡地抖狠,把這戶村民惹急眼了,一嗓子喊來一百多號人。
麻臉混子慌了,掏出一把短獵槍來,朝天開了兩槍,本以為能把農(nóng)民兄弟給震住,誰知道剛回頭,頭頂就挨了一鎬。看好,是鎬,不是鎬把子,麻臉混子當時腦袋就他媽兩半了。
剩下幾個人讓農(nóng)民兄弟一頓圈踢,直接踢出兩個重傷。
王鵬飛靈光,趁著幾個小兄弟與農(nóng)民兄弟混戰(zhàn)的時候,逃出了村子,跑回了城里。
事后,這事兒在法院扯了三年多,也沒扯出個結(jié)果,麻臉混子的骨頭渣子都爛了,但村民沒有一個撂案的,口供不完整,你再牛B,也不能把村子里的人全突突了。
雖然那個賭鬼最后還是還了賭債,法院也判了幾個村民三五年不等,但麻臉混子,基本上等于白死了!
這種帶有老式家族的村子,就像一個村中之國,他們有自己一套行為準則,其他的人,想跟他們嘚瑟一下,很容易受傷。
因為,混子們還多少講一點江湖規(guī)矩,而農(nóng)民軍一旦上了火,根本不沒任何道理可講,一概是干完了再說!
很不幸,王鵬飛他們這次碰到的是望城縣最不講理的村子,長堤鄉(xiāng)華家村!
見到這個陣勢,黃長發(fā)帶來的幾個打工仔當即就歇菜了,紛紛把手里的工具扔了,根本沒打算作任何的抵抗!
這么說吧,黃長發(fā)在棋盤洲上絕對算得上是一號沒人敢惹的硬角色,但是,與望江縣華家村的農(nóng)民軍一打照面,就只剩下舉手投降的份兒了。
不投降能咋的?真以為自己是穿山甲,可以鉆地洞逃竄啊!
王鵬飛等人雖然臉上還算鎮(zhèn)定,但心里卻在砰砰亂跳。
不錯,喬三炮和趙勇剛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直接跟這幾十個農(nóng)民兄弟開干,那妥妥的不會有好下場,可能到最后,****死了還找不到伸冤的主兒!
華四叔站在老式吉普車的車頭上,大聲問:“小德子,誰他媽先動的手?”
“四叔!那個穿白衣服斜眼睛的!”華愛德站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手指向了三角眼。
“都別放跑了,一個一個地干!”
華四叔吼一聲,抬手一指三角眼,就聽腳步聲宛如千軍萬馬在奔騰,震的耳朵發(fā)麻,三角眼一抬頭,根本沒看見別的東西,眼前全是烏央烏央的人群。
“操!”三角眼頓時懵了,咬牙罵了一句,舉手喊道:“哥們,別動手,聽我說!”
他剛喊完,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壯漢,打扮非常的“隨意”,腳踩懶漢鞋,上身套著件棉背心,腿上的西褲,不知道為什么褲腿子短了半截,露出了里面的毛褲,而毛褲又他媽掉了線,好多的線頭子在隨風飛舞,他就是華家村民兵連的副連長,小名叫大憨。
大憨手持鐮刀,動作無比矯捷,起碼十多步的距離,他四五步就竄了過來,大吼一聲:“我說你奶奶的B!看刀!”
“哥們,誤會!!”三角眼抬腿就往后一竄。
“嗚嗚!”
沒有任何的延遲,大憨的手臂揮動帶著鐮刀,鐮刀逆風而上,帶出詭異的破風聲,直奔三角眼的腦袋刨去!
“咣!”
三角眼的后背靠在了一輛小車門上,本能一抬手,“噗嗤”一聲,割苞米桿磨得雪亮的鐮刀,直接摟進了三角眼的小臂上,刀尖瞬間貫穿,明晃晃的從皮肉之中扎了出來!!
三角眼口中發(fā)出殺豬般的叫聲,縮脖一躲,大憨的姿勢就真的跟割地一模一樣,一刀下去,習慣性的一拽鐮刀把,撕拉一聲,刀刃瞬間劃開皮肉,簡單粗暴的干了出來!
“啪嗒!”
三角眼一收手臂,被刀刃割開的皮肉,起碼有二兩,一半****開,另一半還連在胳膊上,手一動,皮肉就像吊墜一樣,在他胳膊上晃蕩一下,鮮血泚泚地往外冒。
這個畫面,只能在冷兵器時代該有的,可愣是在當代出現(xiàn)了!
就這一刀的效果,不亞于美國往小鬼子家里扔的那兩顆原子彈,剩下的五個白衣人,包括喬三炮和趙勇剛,幾乎都魂飛膽喪,他們護住王鵬飛,立馬后退了好幾步。
可是,將近七八十農(nóng)民,把他們包圍住了,手中只有在農(nóng)忙時候才能看見的工具,統(tǒng)一舉起,就跟七八十年代,生產(chǎn)隊組織下田干活一樣壯觀!
“真尼瑪不是人,哪有這么干仗的!”王鵬飛的嘴,此刻張的非常大,如果有個豬肘子,估計能塞得進去。
“草泥馬的,還有誰,給老子往死里整!”華四叔醉醺醺地站在路虎攬勝的車頭上,威風凜凜的像一個起義軍將領(lǐng),扯脖子又喊了一嗓子。
隨后你就看,高舉的各種農(nóng)用工具,鋤頭,鐮刀,農(nóng)用鎬,木頭方子等一系列作案武器,就跟太平洋正在醞釀的海嘯,呈波浪形對著王鵬飛等人涌了過來。
站在人群之中的林青陽,渾身汗毛瞬間立起,這么干下去,這事兒就沒法收場了。他拉著華愛德,沖到了大憨等人面前,叫道:“住手,快住手!”
“小德子,他誰呀?”大憨斜一眼,問道。
華愛德一笑,說:“我大舅哥!”
林青陽忍住了想扇他刺猬頭的沖動,吼道:“愛德,愛德,不能往下干了!”
華愛德一愣,沖到喬三炮等人跟前,問道:“還干不?”
趙勇剛、喬三炮等人還想往上沖,被劉煜扯住了。
劉煜背著手走過去,對華愛德微微一笑,說:“小兄弟,你贏了!”
“還要道歉不?”
“不要了!”
“還用賠錢不?”
“不用了!”
“還走法律程序不?”
“不走了!”
“操!”華愛德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向老式吉普車頭上的義軍首領(lǐng)一擺手,說:“四叔,聽我大舅哥的,不干了!”
“撤!”華四叔大臂一回!
民兵連的兄弟散開,拎著武器,開始有秩序的,奔著解放牌大卡車撤退。
這會兒,有記者聞訊而來,不遠處,還有警車在嗚嗚地叫。
林青陽踢了還在發(fā)愣的小舅子一腳,低聲說:“還不快跑。”
“哦哦,謝了。”
黃長發(fā)的隊伍撿起各自的工具,奔一輛面包車去了。
停車場只剩下王鵬飛一伙兒。
趙勇剛扶起了暈死過去的三角眼,跟在喬三炮和王鵬飛身后往車里跑。
朱大寶還屁顛屁顛地跟著。
喬三炮抬眼向朱大寶掃去,眼神陡然間變得陰森而恐怖,一改素日白面書生的形象,冷酷得像是一條要吐出舌信的毒蛇。
朱大寶打了激靈,愣在了當?shù)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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