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許加入
想要潛入那個跨國犯罪組織,首先要引起組織成員的注意。
因此,最好直接從其相關人員下手。
森先生會注意到這個組織,是因為其合作者倒戈向港口黑手黨尋求庇護,主動告知了該組織進行異能實驗的消息。
對方名叫石川柊吾,本身是靠倒賣藥品發家,最近幾年建立了自己的制藥廠打算洗白,誰曾想被大型犯罪組織盯上了,他又害怕尋求官方幫助會導致他直接破產,迫不得已找上了我們。
石川先生自稱只是聽組織成員提到過“異能實驗”的事,具體并不清楚。
不過從對方要他研究的藥品來看,應該是關于壽命的實驗。
森先生對此并不太感興趣,我也不認為這會對港口黑手黨有多大幫助。
……不過鑒于歐洲分部已經被我毀掉的緣故,大概森先生只是想給我找點事做吧。
抱著“說不定會有什么收獲”的念頭,我站到了石川先生家別墅的門前。
“你好!
管家打扮的老人打開了門,見我是生面孔,禮貌問好后便開始警惕地上下打量我。
看來自從聯絡上港口黑手黨后,石川先生每天都在擔憂那個不知名組織發現他背叛的事,直接上門了結他的姓命。
“你好,石川柊吾先生在嗎?”
管家似乎沒有在我身上察覺到危險,稍微放松了些,但仍沒有放松警惕。
“你找我家主人有什么事?”
“我是橫濱那邊派來的。具體情況無法告知您,還請原諒!
聽到“橫濱”這個詞,老管家終于肯放我進門。
石川先生很快便來到了會客廳與我見面。
他是個身材中等還有點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我注意到對方口袋鼓起特殊的形狀,大概是為了安全起見隨身攜帶了槍。
看到我時他有些驚訝。
“您只有一個人嗎?”
“是的。”
我低頭抿了口茶。
“事先聲明,石川先生。我并非被派來專程保護您,反而需要您幫助我潛入……”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半晌,他終于意識到我的意思,撓頭訕笑道:
“啊,就叫他們‘黑衣組織’吧,每次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穿著黑衣服。具體的組織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脅迫幫助他們研究藥物罷了!
我點點頭。
不過,“黑衣組織”這個名字可真是……按照“成員大多穿黑衣服就是黑衣組織”的邏輯來講,我們港口黑手黨不也是“黑衣組織”嗎。
“不過我會盡可能保護您,這點大可放心。”
他有些猶豫地開口:
“您,是異能力者吧?”
我知道他在猶豫什么。
我太年輕,被人懷疑工作能力也很正常。
所以我只是點點頭,并沒有對他質疑我能力的態度發表任何意見。
石川先生松了口氣,身體明顯放松了下來。
“我能直接引薦您加入‘黑衣組織’。只是,就是,您還是不要暴露異能力比較好。據我所知,那個組織是以普通人為主的,異能力者恐怕都……”
被送去做實驗了嗎?
其實我不介意以實驗體的身份潛入,但這樣一來中也便不能來東京看我了。
我答應了下來,和他商討了一些細節以免暴露身份后,起身正準備離開——
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了。
“老爸,我又來要錢……”
我與來人四目相對,他說話聲音猛地頓住。
“……我這是多了個兄弟嗎?”
“啄木,你太失禮了!這是很重要的客人!”(注一)
那個二十歲左右的、有著淺亞麻發色和瞳色的青年撇撇嘴,顯然并沒有相信石川先生的話。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我又沒錢了,老爸你再給點!
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只要錢到位,什么都好說!我媽那兒我幫你瞞!”
石川先生氣得漲紅了臉:
“什么亂七八糟的,別擱這兒胡說八道。管家人呢?怎么把你放進來了?”
他轉過臉來尷尬地跟我解釋。
“這是我兒子石川啄木,他被他母親寵得說話都不知道過腦子的,您別在意!
我點頭表示理解,沒有理會石川啄木,直接離開了石川家。
路上我看到了急匆匆往會客室趕的管家,對方身上還沾了點草葉和泥土。
……
“姓名?”
“大和晴!
“年齡?”
“……十五歲。”
“你知道你這個年紀還處于接受義務教育的范圍之中嗎!
我蔫巴巴地坐在警局里。
我不知道啊,橫濱沒人管過義務教育。
事情是這樣的:
在我離開石川家后,我坐電車想要前往森先生安排的住所。
里面貌似還有兩個牌位,用來祭奠“大和晴”因交通事故早逝的父母。
我當時沒想到東京也會像橫濱一樣有小混混打劫過路人。
正當我準備將他們打一頓趕緊離開時,這位正在勸我讀書的女警官沖上來搶了我的人頭。
一開始她還很溫柔地安慰我說要帶去警局備案,之后我就可以走了。
等我抬起頭,她的神色就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還是上學的年紀吧?”
……上學?
我一臉懵逼。
她看出我的茫然,深吸一口氣。
“走,跟我回警局。”
于是就有了一開始那一幕。
“你父母呢?我看你對上學很茫然,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不讓你接受義務教育是犯法的?”
……哦豁,完蛋。
“父母?他們都不在了!
我聲音低落,仿佛回憶起了什么糟糕的經歷。
當然我是裝的,警察小姐什么時候放我走啊,我手機沒電了,中也聯絡不上我會很著急的。
他現在對我失去聯系產生了ptsd,正是需要我關心的時候。
她沉默一會兒,將手搭到我的腦袋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過,你沒有監護人嗎?”
“我,我沒有什么親人,又不想去孤兒院……”
我低下頭,努力地想要擠出幾滴眼淚。
“……”
那位警察小姐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其實并不害怕她會找家孤兒院把我送進去,再安排我去上學的。
那樣我就不得不找森先生壓下此事,任務也需要延期了。
……剛好可以放假!耶!
但她沒有那么做。
她盯著我看了許久,再次嘆氣。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么小就一個人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她給了我一個擁抱。
“不過,還是要上學的!
她盯著我把她的聯絡方式存到手機里,露出滿意的笑。
“有事需要幫忙記得聯絡我,我叫佐藤,佐藤美和子!
佐藤警官叉腰。
“學校我會替你安排的。不乖乖上學的小孩會被我抓進警察局哦!
我想我不會去聯絡她,但我很感謝她的關心。
警察還是和黑手黨保持距離比較好。
……雖然這么說,我最后也沒能拉黑她的號碼就是了。
以后大概要被迫上學了吧。
對不起,森先生。
對不起,我的臥底組織。
警局離我家實在太近了。
不過任務還是要繼續的。不如說,有了佐藤警官干涉我在東京的生活,任務變得更簡單了。
如果我成績突出被高層看中,在有著佐藤警官這個明面上的“把柄”的情況下,晉升會變得更加輕松。
沒有弱點的下屬無法被上位者完全掌握在手中,正如沒有人會去用一柄沒有刀柄的刀。
從這方面來講——
對不起,佐藤警官。
……
第二天我就被石川先生引薦給了一位金發黑皮的男性。
我聽到石川先生恭敬地稱他為“波本”大人。
講道理,在我得知另一位負責監察石川先生的成員名叫“琴酒”,對方還有個小弟叫“伏特加”時,我就覺得石川先生一點都不會起外號。
“黑衣組織”,多籠統啊。
“酒廠”不比“黑衣組織”貼切多了嗎。
“波本”皺著眉打量我,似乎在評判我的本事是否值得他投資。(注二)
“你為什么想要加入組織?”
“我憧憬著暴力與死亡,先生!
我試圖用通用答案蒙混過關。
但他不吃這一套。
“年齡太小了。哪怕是我們,童工也是要慎用的。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慎用童工”?
我想到今年剛滿七歲的夢野久作,艱難地壓下嘴角,將笑聲吞進肚子里。
森先生,你連喪心病狂進行人體實驗的組織都不如。
都到這一步了,要我放棄是不可能的。
“我會向您證明我的實力的!
于是我和“波本”赤手空拳打了一架。
他體術很強,不動用異能的我應當打不過他。
不過對方招式明顯避開了要害,因此反倒沒打過我。
錯覺嗎?
明明是大型犯罪組織成員,我卻在他的一舉一動中感覺到他對我——或者說對失足少年恨鐵不成鋼的怨念。
我覺得有點好笑。
這個人的態度怎么和昨天碰到的佐藤警察那么像。
“……你確實有加入組織的實力。會用槍嗎?”
“不,我搞不到手,大人!
我牢記著“大和晴”從九州地區搬家來的人設,裝作對槍很好奇的樣子湊近他。
“組織會為我發放熱武器嗎?”
“……不,我只是想說,你最好先學會用槍再來找我。”
我心一沉。
不允許加入?為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注一:石川啄木是日本的一位詩人。
我是看一部叫做《啄木鳥偵探社》的番認識的他,本文里的石川啄木都是私設……
但,大家不要學本文中的他啃老,也不要學動漫中的他借錢不還。
小聲劇透:他大概是he工具人一樣的存在。
注二:降谷零:“這么好的苗子做什么不好非要來混黑,滾回學校讀書!
1、日和的思想在朝森先生靠近。
2、求評論求營養液求收藏。
我每天把你們的評論翻好幾遍的,不回復是因為不知道說什么好……
3、現在欠了兩更,咕咕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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